蒼鶴形象的源獸才告消散,一片金鐵風暴已襲到源獸近前十餘丈處,待得源獸形體消散,那片金鐵風暴陡然消歸無形。
與此同時,許易的神念和另一道神念,同時卷中了那顆正在下墜的源珠。
許易輕咦一聲,牽繞住源珠的神念,頓時化作念矛,輕鬆將那道同樣牽繞住源珠的神念,絞作粉碎。
瞬息間,將源珠與骨劍,儘數攝入掌中。
“好膽,敢搶老子的東西!”
一道怒喝聲罷,一名青衣青年並一名光頭大漢,一左一右,隱隱成包夾之勢,將許易圍住。
光頭大漢指著許易道,“識相的,把源珠換回來,為堵這隻源獸,我們兄弟費了多少工夫,豈由得你來撿現成。”
許易懶得廢話,正待出手,神念之中陡然有異樣現出,卻非先前的一絲異樣感覺,此次這異樣感覺卻是連成一片。
他頓時大喜,哪裡還顧得上眼前這兩人,射身訣催動,身形瞬息消失,朝西北方向狂飆而去。
“好賊,竟讓他逃了,這賊子,好快的遁法,奇怪的是,去沒查明白他到底用的何種法術。”
光頭大漢驚道,他分明探查到,幾個呼吸,許易就遁出了他神念感知的範圍外,此種遁速,隻有可能依仗五行靈氣,換言之,乃是一門遁術類的法術,偏生他根本沒感受到空氣中,有任何的靈力波動。
“跑?哪裡跑?我狐雲鶴的東西,豈是這麼好搶的!”
青衣青年說話之際,伸出一根手指,去見手指指尖處破開,不見鮮血,卻見一縷淡淡幾乎難以覺察的煙氣,朝西北方向飄騰。
光頭大漢驚道,“狐兄,東方兄竟將如此仙法,都傳與你了。你們哪裡是表兄弟,我看親兄弟也不過如此。”
青衣青年冷道,“這算什麼仙法,若他真有誠意,就該將東華仙門真正的仙術傳給我,也不想想當年是誰收養他,又是誰連自己親生兒子的前程都不顧,將仙緣與了他,罷了,不提他了,先找那孫子把源珠要回來,不,這回老子可不單單要源珠了。”
………………
許易的神念探查果然無錯,西遁八十裡,一望無際的黑澤上,二十餘頭源獸,竟組隊圍攻三位修士,及至許易趕到,三位修士已然慘死,二十餘頭源獸,正在分食血肉,吸納神魂。
許易暗暗心驚,他陡然想起何彬基所言,源獸靈智低下,但絕非毫無靈智,這不,人族修士才突入不足一日,源獸已學會了結陣對敵。
趁著一眾源獸,還未吞噬罷血肉,許易暴施殺手,化形骨劍圍繞著源獸群一陣淩空急舞,二十餘頭源獸儘數爆開。
許易一揮手將二十餘枚源珠,三枚須彌戒,儘數攝入掌中,一道神念送出,三具殘屍直沉入黑澤底部,便在這時,他腰囊中的傳音珠響了,催開禁製,卻是何彬基催他速歸。
許易本想著趁熱打鐵,繼續搜捕源獸群,如今也隻好放棄了。
許易才離開不過半盞茶的工夫,青衣青年和光頭大漢趕了過來,而原來的戰場,已化作平靜的黑澤,連空氣中的血腥氣都被那似乎活著的黑澤,吞噬一空了。
青衣青年和光頭大漢絲毫沒覺出異樣,繼續朝許易追去。
半個時辰後,許易趕到了聚合地點,何彬基等人已在等候了。
“青衣兄何來之遲,看來收獲頗豐啊!”
隔著老遠,何彬基便含笑衝許易打著招呼。
通行隊伍,說是團隊,不過是被何彬基勉強聚攏,彼此連姓名都不通,何彬基也不問,隻以衣著稱呼。
鬥篷人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弄了幾枚源珠,說不準連何兄你要的份子都湊不齊。”
許易微微一笑,並不睬他,朝何彬基拋過兩枚源珠來。
滿場頓時發出訝異的驚疑聲。
按照何彬基與眾人的約定,超過五枚源珠,才會繳納兩枚,不足五枚,則繳納一枚。
這青衣人出手便是兩枚源珠,其所獲超過五枚是不言而喻的了。
若在出發搜捕源獸之前,眾人還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此刻眾人已搜捕源獸完畢,對搜捕源獸之難,滅殺源獸之艱,感觸就太深刻了。
除卻兩位陽尊大能拱衛何彬基,先前出發的九人,分了五個隊伍,鬥篷人和許易單獨成隊,其餘的七人,分作了三隊。
除卻鬥篷人繳納了兩枚源珠外,也就許易繳納了兩枚源珠,其餘的三支小隊,兩支繳納了一枚源珠,唯一的三人成隊的小隊,已然全軍覆沒,連命牌都破碎了。
此刻,許易竟繳納了兩枚源珠,是豈不令人震驚。
何彬基哈哈一笑,“看來咱們的青衣兄深藏不露啊,太好了,咱們的隊伍缺的就是青衣兄這樣的奇才。”
許易連連擺手,“何兄謬讚了,某哪有這本事,不過機緣巧合,適逢其會,滅殺一隻源獸不成,反撿了那源獸滅殺之人的須彌戒,得了幾枚源珠,運氣,運氣而已。”
若非魂禁符有約束,許易根本不會交出兩枚源珠,他深諳深藏功與名之道,如何會無故惹人眼目。
得了他這番解說,諸人無一不信,經曆過和源獸的對戰,誰都知曉真元一轉,絕不可能滅殺超過五隻源獸的。
眾人又閒話片刻,許易也從何彬基處弄明白了,原來未歸的三人他們的命牌已經破碎,多半已經身隕。
“行了,既然人湊齊了,咱們便繼續前行吧,這黃極殿和玄荒殿的界點非同小可,諸君切勿大意,須聽何某細細分說……”
何彬基話音未落,便朝東南方向望去,眾人皆朝那邊看去,轉瞬,一青一白兩道身影飄騰而至,正是青衣青年和光頭大漢。
許易眉心一跳,心中頓時生疑,相隔數千裡,這兩人是怎麼追上來的。
他急用神念搜查自身,卻未有絲毫中邪祟法術的跡象,但自己被追蹤了,這是一定的。
這種感覺很不好,身為修士,隱私為第一,如今連行蹤都被人把控,等若頭上懸了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收割了性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