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天送富貴(1 / 1)

“他給我台階?那你讓他彆給我台階,我倒想看看,他能做些什麼!”

徐公子白皙的鼻翼微微翕動,明亮的眼眸射出光芒,“他什麼都有了,卻還想著往上走,我成了什麼,他的踏腳石,還是一種沒有感情的工具……”

“公子慎言。”

老秦斷聲喝道。

“我沒什麼慎言的,他在我也敢這麼說。老秦你可以告訴他,他給我的的確很多,我也的確欠他的,為他付出,也是我應當應分的。我便是上斷頭台,也該有餐像樣的斷頭飯吧。”

徐公子聲音漸冷,老秦聽得心驚肉跳,連連擺手,“言重了,公子實在言重了。”

徐公子阻住他,“行了,我就說這些,他肯答應我,我便擇日抓拿地魂,若不答應,我任他綁了我去。”

老秦哭笑不得,他真沒想到這個向來大氣的公子爺,竟也有如此麵目。

沒奈何,他受尊上之命,有看顧公子之責,尤其是這個緊要關頭,出不得任何紕漏,畢竟距離那邊迎親,也隻兩個月的光景了。

若在這個關頭,公子爺耍出彆樣花招,將整件大事都弄出了岔頭,那他可真是百死莫贖了。

“行行,你說吧,你到底什麼要求,我豁出去了,向尊上稟告便是。”

老秦咬牙,受下命來。

徐公子素知老秦,人雖憊懶,卻極多智,和自己交情尚可,既然答應了,料來會幫忙使力。

可話到嘴邊,她又有些說不出口,她倒不是怕老秦嗤笑,而是覺得自己可笑。

說不準人家根本認不出她,她費這一番辛苦,又為何來?

“罷了罷了,他若真無心,我便安安心心嫁作人婦,相夫教子便是。”

徐公子暗暗咬牙,徹底下定決心,當下,向老秦吐出一番話來。

老秦瞠目結舌,“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以,尊上若是知曉,姓許的小命就完了。你到底是,是……他,還是害他。”

“放心,老頭子不會拿他怎麼樣,隻要老頭子還想我給他鋪路,老秦,你已答應我了,我相信你不是反悔之人。我隻說最後一句,看在我這許多瓶醉紅顏的份上,你看著辦吧。”

徐公子說罷,轉身去了。

老秦目瞪口呆,楞在當場。

………………

許易閉關了足足七日,夾袋裡的風靈石消耗一空,算上以前的存貨,他如今須彌戒中的迅身符和疾風符的數量極是可觀,進入幽暗禁地探險的把握頓時大增。

除此外,他便在研究火係符紙的煉製。方掌事已經幫他收集好了材料。

唯一還差的便是火靈地充沛的地帶,比如地精之火,皆是,便可以著手煉製火係符紙了。

不過許易也不願空等,他舍了一枚火係靈石,提供火靈之力,試驗數日,果然摸著了竅門,成功製得了十餘張火係符紙。

摸索清了其中關竅,許易便也就此停止了煉製,用火係靈石煉製火係符紙,實在太過浪費。

他大概弄明白了,煉製火係符紙,需要的是猛烈火靈之力,而不是精純火靈之力。

許易正打算出口,腰間的武令有了動靜,卻是老蔡觸發了洞府的禁製。

許易出得洞府,卻見老蔡畏畏縮縮在那兒探頭探腦。

許易才問緣由,老蔡先縮了聲兒,“主上,老奴可能犯了個錯誤,還請主上恕罪。”說罷,便跪倒在地,叩起頭來。

許易奇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你老蔡還能犯多大錯,站起來說吧。”

他從心裡對這老蔡,還真頗為信重,此人雖修為低微,幾乎是凡夫俗子,但勝在勤懇,上上下下,這冷陽峰上上下下,都料理得頗為順暢,不記功勞,還記苦勞了。

老蔡哎一聲,站起身道,“是這麼回事,有一人自打您閉關頭一天,就來造訪,他沒官身,又沒告身公文,還自承和您不認識,但放出大話,說隻要您見了他,保證隻會賞賜老奴,而不會怪罪老奴。”

“可老奴想,他這什麼都沒有的陌生麵孔,怎麼能隨便放入,便不睬他,豈料這人一連在門外等了數日。偏生方軍師和趙堂主都不在,老奴心道,他如此心誠,料來也不是作奸犯科之人,縱使作奸犯科,也絕不敢來掌紀司第一科主事的麵前。”

“放那人進來後,老奴便開始盤問那人,孰料那人隻言片語也不肯透露,隻催老奴通知主上前去接見。可老奴得主上交待,若非十萬火急之事,絕不能尋主上,便安撫住他。”

“直到今日,實在安撫不住,那人言說,若主上既不肯相見,那他便告辭,合該主上無福。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老奴也不知如何辦了,隻按常理想,若真是騙子,應該不會如此堅持。即便是騙子,以主上的智慧,定能識破。隻是打擾主上清修,老奴實在罪該萬死。”

“行了行了,什麼萬死不萬死的,老蔡你這事做的不錯,速去領我見來人。”

許易心中生出歡喜。

老蔡有一句話說的不錯,綜按常理推論,這人也該是真有寶要獻。

隻是因何偏偏就獻給他許某人,此事令許易生疑。

半盞茶後,許易在明廳見到了來人,邋邋遢遢一個不修邊幅的烏衣中年,小小的眼睛,極是明亮。

“有客遠來,未曾相迎,恕罪恕罪。”

許易抱拳行禮,又吩咐左右獻茶,便揮散了諸人。

烏衣中年卻不說話,隻盯著許易,似在看稀奇。

許易道,“怎麼,許某儀容可有不整。”

烏衣中年這才開腔,嗓子極是沙啞,“沒想到傳說中的魔頭一般的人物,竟生得如此文質彬彬,令人訝異。”

許易赧然,竟不知如何作答。

烏衣中年接道,“許大人不必瞎猜我的來曆,我隻能說,古某到此,是天要送一樁富貴與許大人。”

許易不動聲色,“噢,上天何以如此寬帶許某?”

烏衣中年道,“以誠待人,言而有信,如此,自然積下福報,有道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若非許大人守信之名在外,古某又豈會遠道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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