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打擾(1 / 1)

許易又道,“諸位同袍,咱們都出自淮西府,走到這一步也都不容易。對此次恩科,許某已沒多大野望,除了同大家一道儘可能地再多爭取一些福利,便想著和諸位一道回歸淮西。所以爭分咱們排在第二,保命排在第一。以許某愚見,諸位不如以小隊為單位結算妖核,以免逢戰之際,起爭功之擾。諸位以為如何。”

秋刀鳴道,“許兄處處為我等考量,我等自當從命。”

眾人皆言合該如此。

許易點頭道,“我這裡有一些傳音珠,每個小隊取兩枚,大家儘量不要分隔太遠,最好以百裡為限,也好有個照應。每日酉時,咱們在此地彙合。”說著,便將傳音珠,朝諸人拋去。

眾人皆心中感念,暗暗記了這份人情。

半盞茶後,見各項事宜溝通完畢,無有補漏,諸人便各分方向,就此星散。

待眾人散後,許易卻沒行動,徑直回了沙灘,尋了一株參天的樺木,攀到樹巔上躺了。

對這種打怪賺積分的行動,他沒多少興趣,根本就懶得參加。

原本,沒這個領隊之位,他未必會參加這第三關,之所以跟過來,隻不過是職責所係。

他並不認為妖類就該死,更重要的是,這些妖類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思維,除了形體和人類無差彆,幾乎就是智慧生命,和普通的家禽野畜,完全是兩個概念。

無冤無仇的情況下,要他揮動屠刀,他感覺困難。

歸根到底,還是粉紅兔子,冰火兔一家,給他的衝擊太大。

這些妖類,在他心中,和朋友無異。

當然,他自己不殺,卻不會聖母到去乾涉旁人的行動,索性便尋了個地方高臥,靜靜等待結果。

迷迷糊糊在樹巔上睡了一覺,醒過來時,漫天星輝灑落,遠處黑峻峻的海麵,偶爾泛起藍晶晶的浪花,一切都很平靜,想象中的,殺鬥場麵並沒在眼前出現。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該到酉時了,許易催動魂念,裹著身子,慢悠悠地朝分彆之地蕩去。

冰冷的海風,夾雜著腥鹹的味道,撲麵而來,將他的根根黑發,拉得筆直蕩起,他控製著身體,順從著海風,仿佛化身為天地之間的一片秋葉,隨風輕舞,旋轉自如。

沒等多久,三撥小隊儘數彙齊了,人數一個不差,卻又半數都帶著可怖的傷勢,但各人麵上皆帶著興奮。

“看來都有收獲,都報報。”

許易笑著問道。

秋刀鳴道,“我們小隊乾掉了兩隻通語前期的大妖,這些大妖在海底,真不好對付,各有神通,若非是群攻,弄不好很難全身而退。”

“才兩隻通語期前期大妖,有什麼好吹的,不好意思,我們小隊乾掉了三隻,兩隻通語前期,一隻通語中期。”

楊駿望著許易,得意洋洋道。

“你們小隊怎麼樣?”

許易盯著最近的曹世傑道。

“獵了兩隻通語中期大妖!”

宮繡畫看著許易,不鹹不淡道。

一隻通語中期,價值是一隻通語前期的五倍,如此算來,卻是宮繡畫這組,收獲最大,平均每人收獲了一百餘分值。

許易有些好奇,這幫人相距不過一百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通語期的大妖,如果有這麼多的通語期大妖彙聚一處,怎麼可能還能被這幫人無折損地全部擊破。

因他不好說自己沒下海,卻不好相問。

“許兄,你的收獲如何?”

楊駿含笑道,“以許兄的本事,定當領袖我等。”

他親自組團和海妖作戰過,深知海妖在海底的凶殘,便是組隊,站起來也極是困難,他不信許易單槍匹馬,能在海底戰翻通語期的海妖。

說到底,他對許易還是有小小心結,當然,這小小心結,並不影響他對許易的佩服,隻是尋著機會,看看許易的窘態,總歸是件樂事。

“正在觀察,明日當有所獲。”

許易賣個關子,“都抓緊休息吧,明日當有大戰,照著這個勢頭,諸位所獲非小,回歸點仙殿,當有厚賞。”

眾人哪容他這麼容易躲過,許易隻好胡謅道,“隻得了一枚通語前期的妖核,實在汗顏。”

見得這總是領袖群倫的家夥,終於落在了後麵,眾人皆大樂。

楊駿笑罷,提議道,“何必休息,不如趁熱打鐵,時不我待啊!”

許易道,“莫非忘了手冊上的提示,這片海域,每到夜間,禁製大降,若入內,恐有不測。既然有了收獲,何必冒險。”

見許易如是說,眾人儘皆應承,楊駿無奈,隻好作罷。

眾人返回沙灘,許易分配了人物,不多時,沙灘邊燃起了幾堆篝火,篝火上架上數排烤架,懸掛著白日獵來的海妖肉塊,因著肉質充斥著靈氣,烤不多時,便傳來濃鬱的香味。

許易取出備下的冰鎮葡萄美酒,四下分了,就著烤肉,享受著美酒,對著這茫茫無際的遼闊海麵,什麼煩惱都拋卻了。

各人說著閒話,扯著古事,氣氛極好。

許易握著酒瓶,乾掉一塊十數斤的熟肉,小口抿著美酒,歡快的液體裹狹著冰涼,放肆地在味蕾上跳動。

來北境聖庭這麼久了,頭一次,生出些這地方也不錯的感覺。

“張少,那幫賊子就在這邊!圍緊了,彆讓這幫賊人跑了。”

一道淒厲的聲音喊來,三十餘人朝這邊圍來,動靜極大,頓時打破了美妙的氣氛。

眾人來勢極快,瞬間逼到近前,落了下來,四下戰了,正好成一個包圍圈。

“死娘娘腔,看你往哪裡逃,這回爺不單要你賠老子的妖核,還要扒了你褲子,看看你到底是真娘還是假娘!”

一個鼻孔朝天的刀疤臉,縱聲喝道,頓時,滿場轟笑。

宮繡畫如一顆炮彈般射了出去,虐魔刀狂舞,刀光寒徹,幾要將這片天地封禁。

“好兔子,還敢下死手!”

刀疤臉暴喝一聲,一根狼牙棒如風旋舞,掃出道道光牆,堪堪將刀光抵住。

便在這時,滿場頓起金光,刀疤臉胸前陡然爆開血霧。

於此同時,宮繡畫被一隻大手扯過,愣生生拋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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