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中傳來一陣刺痛,令宮繡畫慶幸的刺痛,唯有刺痛,才能擊破他冰涼的內心,讓他慶幸自己還活著。
一招,許易隻出了一招,宮繡畫敗得心服口服。
如果許易動用了了不得的法器,他或許不會心服,而許易卻是用的魂念禦物。
眾所周知,魂念禦物,在同階對戰是最難的,先不提,魂念禦物會被對手的魂念乾擾,難以把握平衡。
單是魂念隻能駕馭百十斤,極容易被催出的真煞排開,所以,同階之中,魂念禦物攻擊,是個雞肋。
而許易卻用此招,輕鬆攻破了他的真煞,隻有身在局中,才能充分感受那漫天金線,如死亡籠罩一般的恐怖。
許易動用的正是戮仙矛,他也不管彆人是否能認出此物,即便認出了,他相信周家會幫著他否認的,挑開了,周家人更怕。
事實上,戮仙矛極為珍貴,極少示外,若非許易點名了此物從何處得來,周宗世也未必能猜到這金色小矛,便是戮仙矛。
“哈哈,好小子,誰還不服,再上來一個!”
鄧黑臉毫不隱藏對許易的欣賞,更不掩飾自己的好惡。
滿場死寂,無人應聲,關鍵是許易展現的手段太過驚人,宮繡畫以二階法器,尚且不能傷他,一招即敗,攻守皆如此強悍,這仗還怎麼打。
當然,也不是沒人心中不忿,自以為發動家族賜予的秘寶,定然能收拾了許易,可代價實在太大,為了一個領隊,消耗了秘寶,輪到恩科大戰時,又該如何。
鄧黑臉大笑,“都彆垂頭喪氣了,這小子本就是怪胎,彆說你們,就是老子,要真拉開架勢,也不一定乾得過這小子,韓都使,可還有指教?”
韓都使瞥了眼青衣公子,見他低垂了眼眸,知曉這位也死了心,笑道,“鄧教官目光如炬,便以許易為領隊吧。”說罷,拋出一塊赤紅的八卦木牌,轉身離去。
許易接過,細細摩挲,但見細密的紋理上,密布著一道玄奧的紋路,似法紋又不是法紋,手上暗暗鼓勁,足以握鐵成泥的勁道,卻絲毫不能損毀木牌分毫。
“行了,餘下的幾日,你們都對著這塊木牌使勁吧。”
鄧黑臉大笑說罷,一眾舉士又開始了一天的訓練,這回,卻是真正的合練。
合練的主要對象,正是這塊八卦木牌。
原來,這塊八卦木牌乃是一塊攻擊陣法,純粹以分魂加持。
連續七日,包括許易在內的十八名新科舉士,都在對著這塊八卦木牌下功法,合練陣道。
許易也不例外,這七日功夫,除了晚間休息,他再沒脫離團體。
七日苦練,眾人倒是掌握了這名為“魂劍”的八卦木牌的攻擊陣法。
這日上午,眾人又在演武場聚齊,鄧黑臉引著一位白衣中年,對眾人道,“對你們的訓導到此結束,稍後,隨這位麻主事一並去三級武庫,購入一件得用之物,這也是府中為了此次恩科,特意為你們大開了方便之門。明日這個時候,在此間聚合,自有人引你們前去傳送陣盤。”說罷,轉身便去了。
眾人望著鄧黑臉遠去的身影,想起這十餘日的訓導,鄧黑臉雖嚴厲如魔,有時候恨不得刀活劈了這渾人,可細細想來,這十餘日的訓導,受益實在良多,注視著那遠去的寬闊背影,心中皆生出一絲古怪的念頭。
不知誰先喊了一句,“鄧教官走好!”接著,呼喊聲此起彼伏。
鄧黑臉也不回頭,得意的招招手,施施然去了。
半個時辰後,眾人進了三級武庫。
不似一級,二級武庫,三級武庫的禁製重重,竟然設在了地底,內裡的陳設卻和一級,二級武庫沒什麼區彆。
白衣中年才引著眾人進入,朗聲道,“規矩都不用我說了,你們都兌換過寶物,此次恩科,府主極為看重,特此將三級武庫開放與爾等,此等恩情,爾等要銘刻於心,待得恩科有成,千萬勿忘效忠府主之心。好了,現在開始兌換吧,現實一炷香,一人有一個兌換名額。”
的確用不著說規矩,白衣中年話音方落,十八道身影瞬息散開,各自占據一個機械,飛速瀏覽起來。
儘管十八名領隊中,不乏一級星吏,但三級武庫常年不見開放,眾人皆是第一次到來,難免心中激蕩。
許易飛速地瀏覽著三級武庫,很快就失望了,武庫中的確有諸多難得一見的異寶,但大部分目錄皆是黯淡無光。
顯然,府中並為打算讓那些異寶,被兌換出去。
開放的寶物,雖也不錯,但沒幾件能入許易之言。
倒是有幾張一階奇符,頗為刺眼,但都是輔助類的,一張積土符,一張瞬息符,唯獨一張水箭符,頗為惹眼,但標價高達兩萬靈石。
掃了半晌,許易掃中了一塊中品風靈石,標價卻嚇了他一跳,足足三萬靈石。
他曾在混亂星海的尚功堂,兌換過中品雷靈石,他曾細細折算過,兌換一枚中品雷靈石的價格,也不過三萬靈石。
風靈石和雷靈石雖然同屬於天象屬性的靈石,但明顯,雷靈石更為難得,功用也更加廣泛,中評雷靈石價值三萬靈石,中品風靈石,怎麼可能也值三萬靈石。
不過稍稍盤算,他也釋然了,淮西府的衙門不是善堂,在他們眼裡,能開放三級武庫,給他們這些新科舉士兌換寶物,那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還想便宜,那是門也沒有。
許易心有不爽,卻還是乾脆利落地兌換了這枚風靈石。
眼下,他的迅身符和疾風符都已耗儘,恩科在即,煉製一些風符防身,卻是最好。
許易兌換完風靈石,傳音四方,隨即離去,架起機關鳥,風馳電掣般,趕回了冷陽峰。
他急著煉製風符,唯獨冷陽峰,有聚靈陣,足夠他任意使用。
才趕回冷陽峰,他便匆匆閉關了,調息片刻,平複了心神,便催動了聚靈陣,開始煉製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