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心中對周宗世真是感激不儘,不管怎麼說,這位切切實實在他衝擊陰尊之事上,幫了大忙,擋了大災。
可以想見,如今整個淮西府對幽冥神將之死的大案,關注的重點,定然不是誰在黃蕩沙丘衝擊陰魂,必然是誰在荒山石窟中,囚禁了幽冥神將。
兩個時辰後,許易返回了冷陽峰,老蔡如靈猴一般,蹭地躥到近前,喪氣道,“主上,您怎麼才回來,速速去仙武崖吧,那邊前兩天三番四次來催促,說今日是最後期限,您說再不到,那恩科的名額真要給您取消了。”
許易陡然想起來,周宗世曾說過,還有個同科舉士合練戰陣事宜,若遲遲不至,便有可能取消名額。
畢竟,沒有誰敢打包票,他許易真能成就陰尊,也不可能為了哪個個人壞了府中恩科大事。
許易真是一口氣沒喘勻,又慌忙朝仙武崖騰去,為趕時間,他乾脆棄了機關鳥,火之真煞全力放出,飆若流雲。
夕陽降落的當口,他終於衝到了仙武崖的山門,出示了掌門令牌,才入得山門,花了一枚靈石,立時降服一枚青衣小吏,迎著他朝後山尋去,指著一棟八角樓模樣的建築道,“府中為恩科之事,專門開放了這座煉堂。所有的恩科舉士,這半月時間,都由鄧黑臉掌控……”話至此處,陡然掌控,眉目間含著笑意,盯著許易。
許易又拋出一枚靈石,“老兄辛苦,我這初來乍到,全靠老兄關照。”
青衣小吏收了靈石,麵上笑容愈勝,“這鄧黑臉,在咱們仙武崖可是大有名頭,彆看隻是二級星吏,幾乎是陰尊境內的至強者,有著許多三級星吏都沒有的實力,其人也是虎牙衛的四大教官之一,脾氣極差,你到了那頭,千萬彆跟姓鄧的逆著來,他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才有你好日子,這點,在虎牙衛的作訓都已得到了無數證明了,一般愣頭青不知道,自以為成就了陰尊,就成了一方了不得的人物,殊不知陰尊和陰尊也大有不同。對了,老兄,你若肯再那啥,在下先就免你受一次劇苦。”麵上又掛起市儈的笑來。
許易大方的遞過一枚靈石,“好說,有靈石大家花,互利互惠嘛。”
青衣小吏比出個大拇指,“痛快,您這樣的人物,才能成大器,不似我這等小人,這輩子隻能碌碌了,罷了,不提這閒話了,說正經的,先把你這隱體丹給解了,否則鄧黑臉會親自動手幫你解的,嘿嘿,這個消息,現在想來,恐怕不值一枚靈石,待你受那鄧黑臉的黑手時,恐怕會覺得千值萬值。好了,助兄台好運,在下就此告辭。”說罷,徑自離去。
許易服下一枚化原丹,恢複了本來麵貌,快步朝八角樓行去。
才入得樓來,大開的感知,頓時受到層層阻礙,推進極難,竟隻能突進十餘丈,顯然,此間設置了陣法。
許易才入得門庭,報了名姓,便有一位皂衣中年迎了出來,“你怎麼這時才來,再遲得片刻,老夫便要將這報備玉牌,交還府中,你這機緣也就隨風而散了,虧得老夫候到了最後一刻。”
“多謝多謝。”
許易笑著說道,一枚靈石悄無聲息地化儘了皂衣中年的衣袖。
他如今身家大豐,出手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摳搜了,即便對這雜役般的吏員,出手也是靈石,晶幣徹底退出了許有錢的貨幣單位。
皂衣中年賣這個好,本就指望許易能夠承情,多少賞賜三五枚晶幣,卻沒想到這位竟是如此闊綽,心中歡喜無極,乾淨利落地替許易辦理了登記,又發給了一塊黃色玉牌,再三告誡,此塊玉牌不僅是出入仙武崖,參加合陣的憑證,亦是此次趕赴劍南路庭的告身文憑,千萬不可丟棄。
隨即,又小聲告知許易,負責管訓的鄧教官對他的看法似乎不好,要他多多留心,千萬彆觸了鄧教官的眉頭,最後,又將許易送出門來,指明了方向,方才返回門廳的耳房。
許易出得門庭,順著左邊的遊廊,一直向前,感知艱難放開,片刻,便尋到了位置。
自一扇圓拱石門穿入,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開闊的演武場。
十七名或男或女,年歲皆在二三十歲間的白衣人,皆盤膝於地,每人眉目前,皆控著是指甲蓋大小的漆黑圓球,人人麵色艱難,汗出如漿,更有三人控著兩枚黑球,才掃清三人中的一人麵目,許易悚然大驚,不是彆人,正是和他有著深仇大恨的妖嬈偽男宮繡畫。
許易正默默盤算著宮繡畫是否能認出自己,眼前陡然一花,一隻大掌閃電一般,朝他胸口印來。
許易一驚,正待避開,哪知道那大掌,如影隨形,轟得一下,正拍在他胸口,拍得許易喉頭發甜,五臟好似挪位。
心頭更是騰起萬丈波瀾,他感知放出,這人還能成功偷襲,修為非同小可。
震驚之餘,催動歸元步,正待化開,哪知道那隻大掌又來,以他今日的身手竟是絲毫無法避開。
許易慌忙催動玄霆淬體訣,轟得一聲,重如開山的巨掌再度落在他胸口,許易卻輕鬆抵禦,隨即,展開了反擊。
雖始終看不清那人麵目,許易已猜到那人多半是還未謀麵大名已灌得他耳膜生疼的鄧黑臉,自也不催動火之真煞,左臂化圓,便要催動藏鋒式,以力抗力。
哪知道,那人的招式之急,根本不是他能抵禦的,一圓未畫出,便被破解,隨即,接連又是兩掌印在許易胸前。
一掌重似一掌,縱使許易身負玄霆淬體訣,也被打得胸口憋悶。
更無語的是,他完全避讓不開,在不催動火之真煞,和借助珊瑚角,招魂幡等利器的情況下,他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不僅逃不脫,而且根本無法反擊,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他竟然挨了上百拳,滿場都是拳影,呼呼拳勁,掃得四下蕩起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