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事件(1 / 1)

頓時,淡淡霧氣,自許易眉心彌漫而出,化作一道繩索模樣,次第朝招魂幡,中品靈石,蕩魂鐘等物,纏繞而去。

隨即一掌握住一塊界牌,縱身朝星空之門躍去。

許易才躍入,晶玉骷髏也隨之躍入,未幾,一頭龐然大物,頂著天空的滾滾悶雷,朝星門撞來。

星門未及其身龐大,可暴兕可怖的身軀竟輕鬆傳入。

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包括心跳,呼吸。

似乎一切都在飛速流旋,身體在追趕星河。

似乎這場星空之旅,漫長得沒有終結。

似乎暗山穿梭,隻是一瞬。

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許易看不見,聽不見,仿佛身體解體了,隻有意識留存於無垠陰河。

偏生他能清晰得感覺到招魂幡,靈石,蕩魂鐘,鐵精,珊瑚角,玉骨骷髏的存在,六道分魂,好似六條自身體向外延伸的血脈。

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他的分魂卻漸漸疲乏,意識也漸模糊。

撐不住了麼?他暗道不好。

豈料,此念方生,眼前一花,綻綻青天,如輪紅日,映在眼簾。

下一瞬,耳畔生風,呼呼如雷鳴。

他心下攸地一掉,才意識到自己正從高空下墜,方想激發煞氣,氣海翻騰,掌中空空,渾然忘了自己筋絡儘斷。

“壞了!”

許易暗呼一聲,下一瞬,一聲淒厲慘叫傳出,轟地一聲,地麵現出個三尺深,七八尺長闊的大坑。

多虧他及時運轉不敗金身玄功,才未至重傷,饒是如此,也好一陣喘息,才掙起身來。

許易才掙著站起,陡然發現,坑中還有一人,卻是個無頭屍首,胸口插著柄短劍,遍體鱗傷。

許易稍稍定神,便想透了其中因果。

顯然,是他高空墜下,砸倒了此人,正巧壓著了此人頭顱,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這位的頭顱給壓爆了。

有此推理的緣由,隻因適才的慘叫聲,根本不是他發出的。

“這寸勁。”

以他的老成,也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這尷尬未持續片刻,更大的尷尬來了,許易驟然發現自己竟是光著身子,不著片縷。

果然,暗山規則強大至極。

除卻血脈,魂牽,便連一絲片縷,也難以保留。

驟然發現自己光著屁股,饒是許易已在此原來世界,混成了絕世大魔頭一般的存在,此刻也是又急又臊。

左右打量,視線最終定格在無頭屍身上,也顧不得那屍身滿是血汙,墨色勁服也生了不少破洞,三把兩把扒了那無頭屍身的衣衫,儘數套了,心下稍稍安定。

隨即,他又慌了神一般,從坑裡找回了諸多寶貝。

招魂幡,靈石,蕩魂鐘,玉骨骷髏,珊瑚角,鐵精,一樣不少。

更讓他奇怪的是,兩塊界牌,同樣也在,隻是那塊紫色界牌,化作了黑色,等級有所降低。

而那枚金色界牌,依舊原來模樣。

彼時,許易衝入星空之門,其實是不懂界牌的使用之法的,此點,便是皇玄機也無法告知,他亦曾傳音暴兕,暴兕見識雖然不凡,奈何始終被封禁,也不從得知。

許易無奈,隻好硬衝,聯想到雪紫寒和秋娃,當日的原地消失,他倒有幾分把握。

即便如此,為策萬全,他也同時將兩塊界牌,緊握掌中。

如他所想,旁物入暗山,皆被時空之力攪作粉碎,唯有界牌,安然無恙。

顯然,金紫黑白青各色界牌,皆蘊含了不一的能量。

紫色界牌穿梭一次,化作黑色,顯然是消耗了能量,卻並未足以將能量耗竭。

穿著染血的破衣爛衫,抱著的一堆寶貝,許易頭一次發現沒有儲物寶貝,是何等的不便。

“不對,此人分明是武者,觀其身形,骨肉,至少是凝液境強者,怎會沒有儲物寶貝,此界豈會不如大越?”

念頭一開,許易掠過那人光禿禿的手臂,翻檢起來,很快,便在脖頸處,發現一枚銀色戒指,被無名繩索束縛在脖頸間。

用力一扯,竟未扯斷,無奈,隻好取出珊瑚角,一劃兩斷,抓過戒指,滴入血液,卻未有感應。

許易暗叫糟糕,他施展小破界術的極品陣旗,也被留在了大越,心念急轉,陡然想起老蒼頭分魂訣中的一段話,修行到了高處,魂禁之妙,遠勝其餘。

又想,此界非比大越,這枚戒指乃是靈魂禁製,也不一定。

念頭到此,許易掌中騰出一道迷霧,直撲戒指,輕噗一聲,念頭陡然通達,戒指打開了,果然是枚儲物之戒。

念頭侵入,卻是個不到兩方的微型儲物空間戒,內裡藏著一本冊子,十餘枚亮晶晶的錢幣,一把材質不錯的長槍,以及一些肉乾,再無餘物。

許易顧不得清點所得,趕忙將他周身的寶貝,塞入須彌戒中,又掘了個深坑,將這位倒黴老兄,給葬了。

合上最後一坯土,許易竟覺陰魂隱隱發虛,急忙內視靈台,果見陰魂小人,又衰微不堪。

倒是身體生機勃勃,便連手臂處的肌膚也有了光滑之感,顯然,暴兕的那滴心血貢獻的生命源力,豐沛之際,如靈泉一般滋潤著乾涸的肉身。

西行數十步,便見一汪清泉,俯下身子,猛灌一通,周身皆暢,側身坐下,輕輕呼吸,整個大腦瞬間清醒,安寧。

許易嘗試過,知道這是靈氣的感覺,這還隻是一方天地散入自然中的靈氣,其濃鬱渾厚,遠超大越,甚至超過了獵妖穀。

能生在此間,該是何等的幸運。

不說彆的,隻是靈氣對武者身體自幼的滋潤,就抵過了多少寶藥的滋補。

更何況,靈氣幾乎是一界修行的根本,靈氣的豐富,則意味著修煉資源的豐富,此間修士何其幸運。

感歎未罷,許易隱隱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

宛若一隻衝天之鶴,久在樊籠裡,複得歸天地。

閒坐片刻,腹中生饑,取出須彌戒中的肉乾,就著泉水,吃了數斤,祭了五臟廟,他猛地想起,暴兕和老鬼不見了蹤影。

此念一起,趕忙內視靈台,希圖和靈台中的老鬼溝通,卻見那縷分魂儘似睡著了,無論如何呼喊,也無有動靜。

渾然不似老鬼說得那般,不管相隔多遠,必定心生感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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