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暴漲(1 / 1)

陸善仁滔滔不絕,宛若怨婦,也不知是在感慨許易,還是在傷感自己。

“師兄,聽你這話的意思,對小弟晉升,怨言頗大呀。”

“你說呢,得了,不在你這兒待了,再待非氣出毛病不可,將官戒換過來,這枚官戒的信息已經錄入,你滴入鮮血激活就好,從今往後,你就是南衛副統領,許副百戶大人,嘖嘖,真不知過些時日,你小子會成老子的頂頭上司也說不定,不待了,去休去休……”

說著,交換了官戒,拎起剩下的一個酒壇,也不喚來飛馬,直直從青坪上,縱身躍下。

許易傳音道,“師兄莫忘了周夫子,一應物什,明日我還是著人送到老地方!”

“算你小子有良心!”

陸善仁既去,晏姿便自房中行出,“公子又要出外啊,恕婢子直言,以公子如今的名氣,以紫陌軒的賺錢能力,公子隻須潛心修行,定能攀上武道巔峰,何苦為些許俗物,勞心勞神。”

許易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事若能由得己心,那還是人生麼?”

晏姿說的不錯,以他許某人如今的名望和財力,的確不需要在公門中打轉。

可身已入局,抽身豈能由得他,先不談禁衛明顯就成了他身後的最堅強的後盾,為他遮蔽風雨。

單是陸善仁和周夫子的人情,他都沒辦法還,一旦退出禁衛,置陸善仁於何地,又置將陸善仁引薦於他的周夫子於何地。

“公子就是心善!”

晏姿撩了撩耳根後的秀發,開始收拾滿桌狼藉。

“行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吃得爽快,倒是沒給你剩下,此間先彆弄了,再去整頓些吃的吧。”

“婢子不餓!”

“我餓了。陸師兄太不講究,下次吃飯,可不敢喊他。”

“嗤"

晏姿掩嘴笑,心中甜膩。知曉這是自家公子故意言餓,想讓自己進餐。

應承一聲,晏姿跳著進了廚房,不多時,便傳來鍋勺的歡快地碰撞聲。

吃罷第二道晚飯。晏姿正要起身,許易往桌上擺出個藥瓶,“這是三枚神元丹,小晏你修行已到鍛體巔峰,這幾日就不要在操持俗物了,安心準備幾日,潛心準備衝關,屆時,我會替你護法。收拾完,早些休息。我自入煉房,不須管我。”說罷,起身去了。

晏姿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淚珠撲簌簌地落下。

神元丹,即便在廣安玲瓏閣多年,晏姿也隻聞齊名,未見其物,原想這輩子是不可能見著此物了,卻不料自己竟也有化海的一天。

緊緊握住丹瓶,遙望著月華。靜靜安坐許久,晏姿的心緒才漸複寧。

卻說許易入得洞府,自下煉房,封閉石室。在正中的蒲團坐定,服下一把尋常丹藥,沉心凝神,打坐調息,一炷香後,心安神寧。靈台深處一片澄澈,整個身體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一個透明小瓶現在掌中,三滴藍汪汪的太陰液如最璀璨美麗的玉石,發著沁人的藍光。

許易傾出一滴,落於掌中,整個手掌都穿來莫名的寧靜,以手覆額,那滴太陰液竟從眉心處緩緩滲入額中。

靈台深處,那瘦弱至極的陰魂,隨著太陰液的浸入,陡然活潑起來,歡快得好似孤寂千萬年的孩童,陡然來了玩伴。

小人兒如拔蘿卜一般,緩緩地將太陰液幻化成的條狀物,拔了進來,拿在手中凝視片刻,竟大口吞噬起來。

隨著小人兒的吞噬,許易周身越來越熱,眉心之處光華大作,整個人愉悅得像乾涸已久的河床引來經冬的春水,舒服得幾忍不住喊出聲來。

一滴太陰液被吞噬乾淨,小人兒壯大不少,眉目也清晰起來。

而伴隨著太陰液的吞噬,隨之而來的是靈魂深處的空虛,許易無法忍受,趕忙將第二滴太陰液朝額前覆去。

轉瞬,舒暢,溫暖的感覺又來了,好似漂浮在軟綿綿的雲層之中,又好似安睡於母親的懷中,這種舒適柔寧,簡直難以言喻。

不多時,第二滴太陰液也消耗完畢,舒適即去,饑渴猛烈襲來,許易真是一時一刻,也忍不住了,趕忙將第三滴太陰液朝額前覆去。

吞噬完第二滴太陰液的小人兒,四肢也緩緩長出,隻是依舊短小。

第三滴太陰液才覆在額頭,吞噬之力陡然加大,那已生出清晰模樣的小人兒,竟一口將整個太陰液吞噬下去,整個麵部立時無比猙獰,咆哮不絕。

忽地,許易整個人的麵部劇烈扭曲起來,渾身不停抽搐,靈魂深處頓生陰冷,恐懼,貪婪,怨毒,暴虐……各種負麵情緒如潮水一般襲來。

漸漸地,許易的身軀開始破裂,靈台深處的陰魂小人兒陡然暴漲,竟成怒漢,在靈台之中,不住咆哮,廝打,眼見許易的身體就要徹底裂開,忽地靈台上空,一道閃電劈下,怒漢瞬間縮成小人兒,陣陣雷霆電弧不停圍繞小人兒凝練,噗通一聲小人兒應聲而倒。

許易也徹底喪失了意識了,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終於停止了破裂,他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醒過來時,人已躺在床上,睜開眼來,一張如花玉顏,現在身前,晏姿竟以手撐著秀氣的腦袋,如釣魚一般點動著腦袋,竟是在艱難地打著瞌睡。

許易才動彈一下,晏姿便驚醒了,待見許易睜開眼來,又驚又喜,小嘴吧嗒道,“公子,你可嚇死婢子了……”

許易沒想到她吧嗒起來沒完,祭出止噪神器,“我餓了。”

“呀,我都忘了,公子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去做。”

晏美人如張惶的小鹿,一道煙去了。

許易安靜地躺在床上,腦海深處仍舊不停地回憶那日的情景,怎麼也想不通問題出在何處。

太陰液的服用之法,他是早就查驗清楚的,為何會出現那等異狀,可無論他怎麼攪動腦汁,也絲毫難覓答案。

說來,許易猜測不透,自也正常,但因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陰魂是多麼的迥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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