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潯未料到許易如此厚臉皮,正說反說,皆成其理,激得他直欲吐血。
“要戰便戰,囉嗦什麼!”
薑南潯恨聲道。
許易微笑不改,”堂堂薑公子,星移鬥轉神功無敵,既是手搏,想來氣海境當無敵手,不知薑公子可敢與某單打獨鬥!”
繞了一圈,又回了原點。
偏偏此正是薑南潯的軟肋,一戳即怒。
眾目睽睽,薑南潯如何受得激,頭腦一熱,正待應下,卻聽薑家二爺道,”既定好了章程,就按章程,趕儘窮寇,要得什麼單打獨鬥,潯兒,你自領阿大他們上陣便是。“
薑南潯心中羞愧不已,高傲如他,同境之內,何曾懼過單打獨鬥,可眼前這疤麵道人展現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換作是他,即便算進機關,想儘辦法,也決然不可能以一敵三,逆襲三大凝液強者。
氣海境內,手搏無敵,在這疤麵道人處,算是絕大的笑話。
戰陣未起,他已在心中籌謀過,縱使有星移鬥轉神功高妙,足能自保。
然對方那深不可測的防禦,卻也不是自己能夠攻破的。
單論此點,自己能和這疤麵道人戰個平生。
壞就壞在,這疤麵道人乃是無量之海,此刻身處高空,對方的機動性無敵,反觀自己卻需乘坐機關鳥。
先前鹿鶴二老如何敗亡,他見得明白,若是在陸地之上,疤麵道人絕難得手,可就占著是高空之戰,無量之海先天占據了巨大便宜,一旦攻破對手的罩門——機關鳥,勝負之分定矣。
正因籌算得清楚,薑南潯再是不甘,卻也不敢痛快應戰。
此刻。薑家二爺代他發令,他索性一咬牙,再不顧及什麼麵皮,跨坐機關鳥。率領三位紫服大漢,昂首上前,朗聲道,“以四敵一,勝之不武。我亦知尊駕護體玄功驚人,今次對戰,尊駕隻須扛過一炷香的功夫,便算我薑家輸了。”
適才,許易硬抗烏程侯的煞兵,鹿鶴二老的煞氣,皆身受重傷,靠著丹藥才能回複。
此等神功的確驚人,恐怕不可持續,薑南潯深信四人組合的威力。便是自家二叔亦不敢硬接。
他麾下的三位紫服大漢皆是氣海後期強者,家傳的星移鬥轉神功,皆衝破了三****,吞化真氣,乃是拿手本事。
四人合力,配合陣法,威力絕大,論攻擊強度,絕不在凝液境強者之下。
此刻,他道出這番話。看似大度,實則在挽回麵皮。
說到底,薑公子還未混成江湖上的老油條。
“話都說到這般份上,薛某再多言。那是瞧不起你,不過薛某有話在前,不知此番比鬥,你薑公子落敗後,你薑家人可還會派人接戰?”
七方爭勝,初始。許易參與其間,隻想著借對戰之際,尋求脫身之策,根本未曾想過挫敗群雄。
然則此刻,他修行有成,不敗金身第四轉,兼星移鬥轉第一層大成,戰力驟然提升,胸中豪氣陡生,自忖未嘗不能敗儘英雄。
故而,他才道出此言,要薑南潯講話說死。
薑南潯冷哼一聲,“我薑家何等世家,何須你小人之心相度!”
喝聲方落,薑南潯等人躍入陣中,隨即,布成四相之陣,四雙肉掌齊出,四道氣牆瞬間催生,宛若風暴,從四方碾壓而來。
許易冷哼一聲,雙掌輕抬,兩道雄渾到極點的氣牆,瞬間催生,藏鋒式催動,兩道氣牆陡然環繞他身子化圓。
“氣海巔峰!”
薑南潯瞬間變色。
薑家二人,馮西風同時眯緊了眼角,早在數個時辰前,此人還隻是氣海後期的境界,數個時辰後,竟已躍居氣海巔峰,揮掌而成至強氣牆,如此詭異的進階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此人斷斷留不得!”
薑家二爺,馮西風對視一眼,儘皆明白對方心意。
六道氣牆相交,並未發生恐怖的氣爆,許易的渾圓之勁,運轉得越發得心應手,儘完全將四道不同力道的氣牆,一一度化,消於無形。
化掉四道氣牆,許易並不著手攻擊,衝薑南潯勾勾手指,輕視之意,溢於言表。
薑南潯劍眉陡豎,”那就請閣下嘗嘗真正的四象殺陣吧。“
喝聲落定,薑南潯和三名紫袍大漢同時出手。
又是四道氣牆推出,豈料,四道氣牆才推出,又是四道氣牆次第推出。
許易心中哂笑,並不以為奇,照例還是推出兩道氣牆,瞬間化圓,環繞己身。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八道氣牆並不衝他而來,薑南潯四人同時使動星移鬥轉,竟將各自擊出的氣牆,就此吞沒,漫天風暴就此消於無心。
許易正暗自驚心,環繞他周身急旋的氣牆,竟被一股絕大的吸力,就此吸散。
他抬手再打出一道氣牆,氣牆才出手,便自星散。
“四相殺陣已成,還想奢望聚氣,受死吧!”
滿麵青紅亂走的薑南潯,雙臂推出,一條蓬勃的氣龍暴襲而來。
與此同時,三位紫衣大漢亦同時揮掌,四道凶猛的氣龍齊襲許易。
“結束了!”
薑家二爺長舒了一口氣。
“疤麵小兒也算是絕世天才,可惜了!”
“誌莫驕,氣莫狂,這就是教訓!”
一時間,眾人都忍不住憑吊起許易來。
的確,眼前的一擊,實在太強了,四龍合力,甚至超過了許易攻擊薑家二爺的氣龍。
身處風暴中心,許易無驚無喜,麵上青氣急閃,猛沉一口氣,刹那之間,整個身體的脊骨如暴龍一般怒張,筋膜陡然噴張,筋骨皮在一瞬間激活,死死包裹著身體。
轟!
四道氣龍同時擊中,炸起漫天氣浪,遠在風暴周遭的薑南潯四人都齊齊凝神,極品法衣被暴虐的氣浪擊得發出嗡嗡銳鳴。
胸前法衣鳴叫的越響,薑南潯心中越是安然,證明身處風暴眼中的疤麵小兒,到底遭遇了何等恐怖的攻擊。
他雙目死死鎖定風暴中心的那人,高達數丈的氣雲終於消散,煙雲儘頭,那淡淡青衫的身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近乎炸爛的血人,一個慢悠悠正往嘴巴傾倒丹藥的血人。
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