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道人(1 / 1)

噴湧的真氣從雙臂灌入,薄如蟬翼的刀身瞬間映出繁複的紋絡,宛若人體筋絡,真氣彙入紋絡,急速運轉,經過刀身中部的一枚紫色玉扣,迸發出來。

狂暴的刀氣,在空氣中拉出劇烈的音爆,十丈之內,花草樹木,儘數摧折。

十三刀瞬發,豐沛的刀氣宛若一條巨龍,挾排山倒海之勢,朝著寶地撲去。

詭異的是,巨龍飛入寶地,如龍潛深淵,無聲無息,彆說弄出驚天動地的動靜兒,禁製中寶藥的花瓣,都沒震顫一下。

“糟糕,竟是淵陣!”

水中鏡驚呼一聲,麵色垮了下來。

“叔父,何為淵陣?”

水明月悄聲問。

水中鏡朗聲道,“淵陣,隻是籠統的總稱,此陣好似一道看不見底的深淵,任你投入多大的山石,也激不起半點水花,根本不受外力作用!”

“那怎麼辦,豈非看得見,吃不著!”

水明月鎖緊了眉頭,寶藥動人心,這滿地寶貝,縱使三家均分,水家酬功,他所得也定然不少。

此突破至氣海境,他比誰都渴望獲得實力上的提升,而此間寶藥,任意取一,也足夠他從氣海前期躍至氣海中期的花費。

水中鏡道,“除非有破界法陣,或可一試!君兄,柳兄,老夫是一籌莫展了,還望二位大展神威!老夫提議,誰能破陣,靈土田間的寶藥,允其多取一成!”

“若能破陣,還用得著你廢話!”

君無悔漲紅了一張臉,眼珠子瞪得猩紅,看得見抓不著,滿地的寶藥就好似戳進他心窩的根根鋼針,紮得他鑽心的疼。

就在這時,西北林間,傳來密集響動。不多時,鑽出五位身著玄色服裝的強者,正是水家人。

“好哇,水中鏡。你竟敢傳訊他人,莫非你水家想要獨吞!”

君無悔高聲怒吼,他沒想到水中鏡真舍得將此間出現重寶的消息,告知家族中人。

他君某人就絕未有這般念頭,隻想的是人來的越少。自己分得的便越多,根本沒考慮門派利益。

而水中鏡則不然,水家上下一體,且己方吃了人手單薄的大虧,自然不願放任對手占據優勢。

趁著談判的當口,他發動秘術,召集散落各處的水家強者朝此處趕來。

君無悔話音方落,南邊林間,又有響動傳來,一行白衣人閃電般到了柳風逐。周世榮身側,正是淩霄閣的氣海強者。

君無悔氣得渾身發抖,暗罵這兩撥人都他媽瘋了,這麼大的寶藏,竟還生怕分得人少了。

正焦躁間,密林間的動靜越來越大,竟不斷有人從密林中湧出。

定睛一看,元氣宗,風家,雲家。雷家,皆有人趕來。

君無悔氣悶不已,冷眼看著同樣一臉苦澀的柳風逐,水中鏡。譏諷道,“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很明顯,水中鏡和柳風逐,隻會通知自己人到來。

然則這兩人卻忘了,這山穀說大不大,如此多少朝一處湧來。自然動靜驚人。

入墓既為尋寶,如此多的人朝一處彙聚,擺明了告訴此處出了好東西,引起群聚效應,乃是必然。

君無悔恨得不行,卻無可奈何,此處的重寶,拿不走,遮不住,待這幫人發現,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絕難叫其回轉。

果不其然,每一位發現那黑黝靈土中,長滿了各種傳說中寶藥的一瞬,所有人的表情是統一的,眼球外凸,嘴巴大張。

下一刻,便有人漲紅了臉,提起全速,朝那黑土地衝去。

一人驚,眾人動,霎那之間,一眾不明就裡的後來者發了瘋一般,朝黑土地蜂擁而來。

砰,砰,砰……

幽藍的禁製亮起,猛烈的衝擊,帶來了強烈的反震,一時間,半空中人影亂飛,血雨飄零。

修為高的勉強能站著落地,修為稍低的,直接砸在地上,堂堂氣海境強者,威風掃地。

“都是蠢貨!若是這般容易得到的,豈會等到你們來!”

見著這幫後來者倒黴,君無悔心情稍好,一振白衣,負手而立,做足了高人風範,根本不管半個時辰前,自己也曾如此狼狽。

“此乃淵陣,誰有破陣之法獻出,當拔得頭籌!”

柳逐風高聲許諾。

半晌無人應答,道理很簡單,陣法往往需要靈魂力修煉到極高層次,才能研究。

像小破界術這種大道至簡的陣術,極是少見,也多虧陰山宗以此陣術立派,門下弟子自幼注重靈魂力修煉,亦要苦修多年,靠多人合力,才能使出。

陣術如此艱難,用處算不得寬泛,又耽誤修為精進,氣海境以下,自然極少人修煉。

柳逐風連喚三聲,卻無人應答,倒是朝此間聚集的人,又多了不少。

又過一炷香,沸騰的場麵漸漸冷卻下來。

忽地,有人建言,集眾人合力,一起朝淵陣攻擊,也許能起到點滴效果。

眾人技窮,明知此議效果不大,也起了一試之心。

計較已定,攻勢隨即發動。

重寶動人心,為了破開禁製,沒有人留有餘力,儘是使出吃奶的氣力,有十分氣力,反要做十二分努力。

一時間,滿場氣浪呼嘯,宛若山崩,各種壓箱底的血器也顯露麵目,刀氣如龍,劍氣如海,槍氣破天,滿場地動山搖,方圓似三十丈,幾乎被氣浪堆疊起的風暴移為平地。

獨獨處在暴風眼的靈土園,安然無恙,連薄如蟬翼的九瓣蓮花的花瓣,都不曾動搖一下。

驚天攻擊,好似打在空氣。

排山倒海的攻擊整整持續了半柱香,不少氣海前期的強者都要耗的真氣枯竭。

終於有人停了下來,這一停下,帶動了超乎想象的連鎖反應,幾乎刹那之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無數道不甘的目光,望著那一片黑亮的靈土園,濃濃的不甘,若從眸子間流出,當能彙成溪海。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歌聲傳來,歌曰:“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歌聲方落,一位道人,從東邊桃林中轉了出來。(未完待續。)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