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驚得甲醜號包廂,無數人頭發都豎了起來。
三拳之威,竟至於斯!
高君莫雙眼驟然眯緊,死死盯住許易,好似盯著一塊無上瑰寶。
煉金堂的中品法衣,從來沒有鍛體境的高手能破開過,便是他高某人若要破開,也是手中七絕劍最為得用,光用拳頭,即便破開,也絕沒許易這幫狂放。
“慕伯,秋娃,看我給你們報仇!”
許易猛地一抖手腕,萬騰雲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大腳踏出,萬騰雲左腳腳踝立時斷裂,鮮血狂飆。
“啊!”
萬騰雲撕心裂肺。
萬有龍裂肺撕心。
許易猶不解恨,伸腳又將他右腳腳踝踏碎,不待萬騰雲叫出,啪啪兩記耳抽得萬騰雲暈頭轉向,滿口牙齒,儘數打落,一張俊臉腫成豬頭。
“放心,我不會要你小命,我答應過你老子的事兒,自然得做到,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我慕伯磕三百個響頭!彆恨我,要恨就恨你那該死的老子!”
許易聲音冷得如從冰窟窿掏出來一般,大腳又踏上萬騰雲的小腿肚子,“你什麼時候開始磕頭,什麼時候,我這隻腳就停止移動。”
話音方落,大腳再度落下,圓潤的小腿,立時化作薄紙,無數碎肉飆出。
萬騰雲疼得聲音都啞了,什麼尊嚴,風度,這一刻全被這難以忍耐的劇痛驅逐得乾乾淨淨,噗通一下,頭顱便重重砸在地板上。
許易解開縛蛟繩,將慕伯抱住懷中,溫聲道,“慕伯,這是狗賊的兒子,高貴不凡的萬公子,現在跪在您麵前磕頭,什麼狗屁公子,及不過您一根頭發。您稍等,給您磕頭的人還很多,欠咱們的,我會親自一筆一筆都討回來。”
“高君莫,你,你……我跟你拚了!”
甲醜號房內,憤怒得方臉都要變形的萬有龍,驟然暴喝一聲,抽出一對圓環,便要發動。
“夠了!還不嫌丟人,誰敢在此間鬨事,彆怪水某不客氣!”
水長老冷喝一聲,狠狠盯了萬騰雲一眼,止住亂局。
無論如何,他沒想到是這種結局,新得的乾孫子轉瞬被打成了****,還連累他水某人失了一件中品法衣,心情鬱結至極。
高君莫負臂冷笑,“姓萬的,你跟我拚什麼,先前不知是誰在這裡耀武揚威!”
萬有龍目眥欲裂,“是你姓高的親口所言,擔保我兒性命,沒想到你姓高的說話如放屁!”
“萬騰雲可是死了?”
高君莫一語道罷,萬有龍啞口無言,繼而心中一片死寂。
他聽明白了,萬騰雲的性命無礙,可活罪難逃。
然而經過一番折騰,場下那個正給死屍瘋狂磕頭的殘廢,真的還能再變回自己那個才華橫溢,孤高不凡的寶貝兒子麼?不如死了!
三百個頭未磕完,萬騰雲耐不住劇痛,昏死過去。
許易卻毫無悲憫之心,伸腳又踏碎了他另一隻腳的小腿肚子,疼得萬騰雲又驚醒過來,精神早已崩潰的他,一陣哭爹喊娘後,又認命般地老老實實開始磕頭。
什麼武者尊嚴,英雄豪氣,這一刻徹底煙消!
的確,像他這等名門公子又有幾個有直麵淋漓鮮血的勇氣。
許易沒興趣繼續折辱已成腐肉般的萬公子了,攬著慕伯的身子,高舉了手臂,未多時,便有工作人員上場,將之導引下場。
宣布結束的鐘聲雖未響起,然而所有人的都知道勝負已分,成敗已定,這場驚天動地的決鬥,卻以如此戲劇化的結果,落下了帷幕。
甲醜號房內,萬有龍紅腫了虎目,死死瞪著高君莫,“此仇不報,枉自為人,姓高的,你告訴姓易的,我萬有龍不將他千刀萬剮,誓不為人,有種讓姓易的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彆出這廣安城。”說罷,抬步便朝門外行去。
就在這時,鐘聲響起,重金屬聲再度響徹全場,“本公決處宣布,此輪對戰,巡捕司易虛獲勝!”
萬有龍大手方摸著大門扶手,後續聲音又傳了過來,“各位觀眾但請安坐,下麵可能還有精彩對決將要展開,方才本公決處收到易虛單方麵申請,他將挑戰黑龍堂。”
“現在本公決處代易虛向黑龍堂發出詢問,黑龍堂方麵是否應戰,請在一炷香內,做出決斷。若黑龍堂應戰,請立刻派人出戰,若不應戰,今日之內,請黑龍堂上下,即刻離開廣安城!”
轟!
全場好似炸響了十萬顆天雷珠,所有人都被這驚悚的消息,震撼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聲音傳來刹那,萬有龍伸手擰斷了純銅扶手,掏了掏耳朵,滿麵詫異地四處望了望,見到的是一雙雙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眼睛。
便連高君莫也怔怔呆愣當場。
他忽然想起來,許易抱著慕伯屍身離開前,曾說了一句“從今天起,廣安城不再有黑龍堂”!
彼時,他以為是許易含恨而發,乃是氣話。
此刻,他才知道,從那時起,許易腦海深處,就做著怎樣瘋狂而可怕的打算。
以一人之力,敵一大勢力,如此壯舉,廣安擂戰發端百餘年,未曾與聞。
“將軍,許易可有權這樣做?”
呆愣半晌,齊柏寒忽然小聲提問。
高司長怔了怔,道,“擂戰的規矩,我還真不清楚,這你得問中書,他和公決處的來往不少。”
的確,從來擂戰,都是被挑戰方處在弱勢,單獨兩人對決還好說,勝就勝了,敗就敗了,擂戰到此結束。
若是大勢力有心覆滅某位強者,往往以整個勢力對某人發起挑戰,正如此次,本來是許易和江少川的恩怨。
當江少川將事由上報黑龍堂總堂,準備以個人名義對許易提出挑戰。
黑龍堂總堂卻認為這是消除芙蓉鎮慘敗負麵影響,擴大黑龍堂威名的大好時機,便自作主張,接管了全部是由,以黑龍堂名義對許易提出了挑戰。
大勢力對戰單個強者,勝負幾乎是注定的!
單個強者或許能勝得一場,兩場,卻絕難耐得住持久戰,遲早生生被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