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謝罪(1 / 1)

卻說黑服青年一動,便是最好的號令,一眾青衣漢子再無畏懼,各自騰起兵刃,鼓噪著直衝許易殺來。

主前奴後,兩麵夾擊。

許易動了,他根本不管身後的黑服青年,大步一踏,人就到了一丈開外,身子再晃,銅錘一擺,便殺入一眾青衣漢子之中。

刀來,錘去!

槍來,錘去!

箭來,還是錘去!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飄若鬼魅的銅錘,沒有人擋得住一下,也沒有人能避開。

又是一陣血雨飄零,漫天人影亂飛。

黑服青年還未碰著許易的毫毛,場間已再瞧不見青衣漢子的身影。

卻說許易方將青衣人屠儘,黑服青年已淩空殺到背後,左掌三尺長短的綠色鋒刃,直取許易後腦。

許易身形不動,剛砸飛一名青衣人的銅錘霍然變向,後發先至,阻住了綠色鋒刃的攻擊線路。

鐺的一聲脆響,銅錘鋒刃交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質地堅硬的銅錘,竟被綠色鋒刃一割兩半,如切豆腐。

鋒刃割開銅錘,去勢不減,眼見著已然碰到許易的黑發,黑服青年麵現狂喜,就在這時,許易的頭顱竟然硬生生挪開三寸,避開這致命一擊。

一擊落空,黑服青年心中大急,急速變招。

可這急速,在許易眼中,卻慢如蝸牛。

一個小境界的差距,猶如天塹一般,橫阻在二人之間。

黑服青年可以仗著兵器的犀利,打許易個措手不及,可一旦許易有了防備,這最後的優勢也被抹殺。

改刺為割的鋒刃,還未挪移半寸,許易飄如輕煙的身子,已鬼魅般地出現在黑服青年身後,大手擒出,黑服青年還未回過神來,後頸大椎便已被死死拿住,淩空提了起來。

擒住黑服青年,許易無驚無喜,冷峻道,“現在該來數數你的罪……”

孰料一句話未罷,驚變陡生,黑服青年右掌間的白色鐵膽,驟然化形,一根細長的尖端,如電而生,毫無聲息地朝著許易胸口刺來。

卻說擒拿住黑服青年的大椎穴,許易一顆心已然放回肚裡,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大椎穴被拿,無論是誰,都該失去反抗能力,以至於他警惕性完全放了下來。

他哪裡想到黑服青年掌中擒著如此異寶,鐵膽化形,毫無征兆地刺來,眼見著白劍已然刺破衣衫,換作旁人,哪怕是氣海境的高手,恐怕也決無可能避開。

偏生許易具備驚人的感知力,白劍方割破衣服,腦海未有指令發出,神經先禦使著身子動了。

使儘全力,肩膀往左輕輕歪斜,電光之間,挪移不過半寸。

而正是是這不到半寸的挪動,救了許易一命。

刺啦一聲,白劍刺破許易牛氈一般厚實的皮膚,擦著心臟,輕易地將他身體刺了個對穿。

黑服青年絕沒想到,如此悄無聲息的一擊,也被許易避開,憂懼之餘,掌力催發,正要攪動刺入許易身體的白劍,忽的,一股強烈到幾要讓他眩暈的疼痛傳來,中斷了一切。

原來,許易被白劍刺入,強大的危機感傳來,他不顧一切地先出手了,大掌催出,一把捏住黑服青年擒拿鐵膽的右手手腕,巨力之下,一把將其手腕捏成粉碎。

原本許易有更簡潔地解決方式,隻需捏住黑服青年大椎穴的大手發力,將之捏昏即可。

可白膽化形,太過詭異,他生怕即便是捏昏了黑服青年,白膽依舊能貼掌發力,索性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

果然,黑服青年右手手腕方被捏碎,白劍驟然壓縮,退出許易身體,在黑服青年掌中又化作鐵膽。

而許易胸前胸後各現出窄窄一道劍創,創口雖深,卻被許易控製著肌肉,壓實創口,滴血未流。

許易大手一抄,摘過鐵膽,將之塞進從風長老處奪得的虎皮腰囊。

又拿過那把綠色鋒刃,狠狠將黑服青年摜在地上,不待其翻身,大腳便踏了上去,又朗聲念起了大越王廷法令,“聚眾襲官,按例當斬,現在你有何話說!”

黑服青年強忍著劇痛,厲聲道,“王八蛋,知不知道你惹大禍了?快將鐵膽還我,否則,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鐵膽神異,聞所未聞,許易早猜到不是簡單玩意,此刻,黑服青年命在旦夕,卻還念念不忘,足見這鐵膽必是寶貝。

既然是寶貝,依許易的脾氣,又怎肯退回,他連周道乾的東西,都敢黑,還有什麼不敢吞的。

黑服青年叫喊方落,綠光一閃,左掌拇指被許易削落。

“方才你叫我慕伯給你磕三個響頭,現在你去給我慕伯磕三十個響頭。我開始數數,三個數後,你還沒開始,每多一個數,我斬掉你一根指頭,算上腳趾,你還有十四根指頭,砍完指頭,就是鼻子,耳朵,我倒是希望你硬氣些,能多撐幾個數,最好讓我把你削成根人棍!”

對待黑服青年這種貨色,許易心冷如鐵。

他大腳鬆開,開始數數。

黑服青年站起身來,強忍著顫抖,開始咆哮,“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黑龍堂三千弟兄,絕……”

“絕”字未落,“四”字已出許易之口,綠芒閃動,食指飛起。

“啊!”

黑服青年痛苦嘶嚎,指著許易怒罵道,“我父必將你千刀萬剮!”

“五、六、七!”

綠芒再閃,黑服青年左掌已然光禿。

黑服青年痛得伏倒在地,許易卻不管他,綠芒揮處,黑服青年雙腳鞋襪俱裂。

“慢!”

許易第八個數方要吐出,黑服青年終於忍不住出口叫停。

嬌生慣養的他,雖修行武道,卻根本沒有練成堅強的意誌,指頭一根根被許易削斷,那種痛楚和恐懼,將他最後的驕傲擊得粉碎。

噗通,尊貴的少堂主,終於在慕伯身前跪了下來。

砰,砰,砰……

他的頭顱暴風驟雨一般狂擊著青石板,不知是生怕磕碰得輕了,被許易打轉,還是借此發泄著胸中無窮儘地羞憤和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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