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雖然沒什麼大麻煩,但小問題也是不斷。
畢竟六萬大山,對於世代居住在這裡的古族人來說也從來都不是一個舒適安全的地方,各種奇蟲異獸多不勝數。
任八千見到了成群結隊腹蟲,一種腹部發出墨綠色光芒,有著半透明黑翅,半個巴掌大小的食肉性蟲子。
這種蟲子經過的場麵真的是漫山遍野,一個山頭都被染成了黑色和墨綠色,無數凶獸瘋狂逃亡,有的身上還被腹蟲爬滿,跑不掉多遠就無力倒下,隨後被一擁而上的腹蟲爬過,之後便隻剩下粼粼白骨。
這種場麵極為恐怖。
單個的腹蟲很弱小,一腳就能踩死,但數千萬腹蟲聚集在一起,便能讓任何強大的凶獸退避三舍。
等待這群腹蟲經過,任八千等人足足等了兩天。
另外一種讓人比較頭疼的生物,則是六萬大山中的平頭哥——獗獸。
一種滿嘴獠牙、體型細長,褐色短毛,外表看起來和地鼠有些像的生物。
然而這東西可不是膽子不大的地鼠可以比的。
獗獸可以說是懟天懟地對空氣,沒有不敢懟的物種,沒有不敢咬的敵人,一輩子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不管麵對的是什麼樣的生物,它們都毫不退縮,不論是麵對強大的凶獸,還是劇毒的蛇蟲,不管是數百人的飛騎,還是漫山遍野的腹蟲。
沒有任何東西是它們不敢主動攻擊的。
更重要的是這種東西不但成群結隊,而且報複心極強,隻要跑掉一隻,第二天你就會發現自己被無數這種東西圍上了。
而且獗獸不但皮糙肉厚,生受飛騎一擊都傷而不死,而且極為聰明,能在短短時間內就發現敵人的弱點並且針對性攻擊。
比如男人的蛋蛋……
有兩個倒黴的家夥被這東西咬掉了一個蛋蛋……
比如烏將軍的菊花……
種種特性加在一起,讓這種外表看起來有點可愛,實際上性格惡劣的令人發指的生物成為了六萬大山中的一霸,也成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任八千等人最為頭疼的一種生物。
就連女帝的的氣息都無法嚇退他們,每天一睜眼都會發現又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上千隻牙獸給圍上了,簡直殺都殺不乾淨,讓眾人頭疼不已。
最後解決這個問題的,反倒是戰力渣渣輸出全靠吼的咆哮帝。
這種獗獸皮糙肉厚,抗擊打能力很強,身形也靈活,然而對於咆哮帝的巨大咆哮聲卻沒什麼抵抗力。
一嗓子吼過去就被震暈一小片。
哪怕沒暈的,平衡性也受到極大影響,紛紛死在飛騎刀下。
代價就是整整三天,隊伍中大多數飛騎幾乎什麼都聽不清。
麵對麵說話都得用吼。
借此機會古族終於領悟了手語。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奇花異草,任八千倒是順手收集了一些,與一些吃剩下的凶獸肢體帶回地球交給實驗室。
離開崖家寨足足21天,眾人終於抵達了一片不毛之地。
陰沉的叢林、嶙峋的怪石,以及陣陣陰風,血紅色的土地,便是這裡的全部。
任八千感覺這裡的天空都有些陰沉沉的,不複其他地方的明朗。
周圍的凶獸蛇蟲都開始稀少起來。
這一切都表明距離地陰泉已經很近了。
“陛下,前麵有個依山而建的寨子。”公正派人回來稟報道。
“這裡還有寨子?”任八千有些詫異。
彆的不說,這裡就連生物都稀少,怎麼會有寨子建立在這裡?
“陛下,若是可以,最好繞行。”崖生騎著坐騎返回來說道。“那個寨子我當初來的時候曾經路過,裡麵的人很古怪。”
這麼一說,女帝和任八千倒是奇怪起來。
由於六萬大山中凶獸眾多,危險極大,古族抱團生存,若不是互相之間有仇怨,通常不會出現過寨子而不入的情況。畢竟在寨子裡過夜,總比露宿野外要安全。
更不用說崖生的那句“裡麵的人很古怪!”
“陛下怎麼看?”任八千扭頭問道。
“六萬大山中的山民,都是朕的子民,朕豈有繞行的道理?倒是要看看有什麼古怪不妥之處。”女帝說道。
見女帝這麼說,崖生隻得帶路。
很快,眾人到了寨子前,任八千和女帝就開始覺得有些問題了。
按理來說,這麼荒涼的地方,又是這麼多人馬到來,寨子裡肯定會出來查看詢問。
然而眾人都到了寨子前,竟然沒一個人出來。
而且寨子門大開,裡麵一個山民都沒有。
眾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寨子裡的人離開了,這裡被遺棄了。這在六萬大山中很常見,就像當初被凶厭破掉的那個寨子。
可這個寨子周圍沒看到有什麼破壞的跡象,倒是讓人有些奇怪。
“公正,去看看。”女帝皺了皺眉下令道。
公正帶著十騎直奔寨子當中,沒過片刻就拎回來兩個人扔到地上。
“陛下,寨子裡有人,我們抓了兩個回來。”
任八千抬眼看去,一個是老頭兒,一個是中年女子,不過兩者有一點是相同的,便是什麼都沒穿,渾身上下光溜溜的。
然而讓人在意的卻不是這一點。
而是兩人的表情,木訥,麻木,雙眼無光,沒有任何色彩。哪怕被飛騎抓出來扔到隊伍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兩人的表情仍然沒什麼變化。
還有一點,便是兩人的皮膚顏色。
古族人的皮膚大多都是古銅色的,隻有極少數少見太陽的皮膚才會白皙一些。
而這兩個人的皮膚則是青黑色。
看到這兩個人,就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了。
“你們是什麼人?”女帝坐在鑾駕上詢問道。“見到朕難道不知道施禮麼?”
然而兩人的表情仍然是木訥,仿佛壓根沒聽到女帝的話一般。
女帝的眉頭皺了皺。
不是認為這兩個人無視了自己,而是覺得這兩個人真的奇怪。
“你們耳朵聾了?”公正罵道。“當著陛下的麵竟然敢無動於衷,老子砍了你們!”
“大人,沒用的。”崖生在一邊開口。
“你知道些什麼?”
“之前我就說這個寨子裡的人很奇怪。白天他們就是這樣,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反應,然而到晚上卻完全不同。”崖生說道,仔細想想,終於想到一個形容的詞彙:“好像是到了晚上就活過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