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詹長空的話,任八千若說不心動是假的。
其他的倒是無所謂,唯獨其中的那一個女孩兒,不但相貌上佳,最重要的就是她那雙眼睛,如同湖泊一般清澈透明。還有眼中的那種單純與嬰兒一般的好奇,對於男人來說這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想要嗬護那種單純。
不過想想還在等自己投食的女帝,想想自己的身份,任八千還是搖頭:“多謝厚愛了,好意心領。”
“怎麼,是都看不上麼?”詹長空忍不住問道,此時他的心情極為複雜。若是任八千直接接受,他會擔心。可他拒絕,他又不開心,連自己的女兒都能拒絕,這人眼瞎吧?
“我此次來是為聯手之事,無心其他。”任八千依然拒絕。
在他拒絕後,他倒是發現那幾個執事鬆口氣,而詹長空則很不開心,讓他有些懷疑,這詹長空莫非是這麼喜歡送女麼?還有那幾個執事鬆口氣是怎麼回事?剛才你們還出出言阻止,莫非你們相好的在裡麵?
隨著舞蹈結束,這些女子紛紛離開,任八千心中多少還有一點遺憾,那雙眼睛實在讓人難忘。
夜,當任八千回去休息後,詹長空與畫中仙子回到房間。
“真的這麼急了麼?你就不怕所托非人?”畫中仙子進了房間後就說道,之前她仿若未聞,此時一回來就立刻開口,可見她的心中並不平靜。
“雖然你以前提過此事,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急,剛剛見麵,連他心性如何,你竟然想將仙兒托付給他。”
“時不我待。齊紫霄已經到穀城了,這個時候她不在嵐城卻到穀城,她的來意,難測啊。”詹長空歎口氣。
“什麼?”畫中仙子聞言一驚,對於那個名揚天下的女子,整個天景盆地,無人不心懷畏懼的與恨。
“此事當真?”
“錯不了。”詹長空道。“所以哪怕不了解此人,也顧不得許多了。若是有了變故再考慮此事,就已經晚了。何況……”
大耀並不可懼。
可懼的是六萬大山中無窮無儘蠻子。
哪怕出了山穀,是不是能將那些蠻子趕回去,並且擋住他們的反撲,其中又會有多少人死,多少人活下來,他都不知道。
“何況彩仙太單純了,若是我們出了什麼事,我怕她以後磨難會多。既然如此,反倒不如找個靠山。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機會慢慢挑選。”詹長空頓了頓說出另一句話。
若是平常時,女兒的姿容自然是無數人追求的對象。
可在亂世時,便成了她的災難。
加上她性格單純,不諳世事,在亂世中是否能保護自己,實在讓人擔憂。
與其那樣,不如找個靠山,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聽了詹長空的話,畫中仙子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雖然舍不得,卻不再開口。
“如今怎麼辦?”
“明日府中派人送他去天雲山,讓彩仙隨著去。以彩仙的才貌性情,連日接觸之下,沒有男人能不動心。”詹長空一臉複雜神色說道。
許久,畫中仙子才歎了口氣,起身出了房間。
……
第二天一早,任八千洗完臉,將林巧樂叫醒,為了讓她保持清醒,和她玩了個小遊戲。
將糖果朝左麵扔出去,隻見林巧樂化作一團風出現在空中。
然後任八千又掏出一顆糖果朝著右麵扔出去。
“為什麼我總感覺有些不對。”接了五六顆糖果,林巧樂忍不住幽幽說道。
“你天天吃了睡睡醒了吃,會發胖的,身體也會生鏽,鍛煉一下。”任八千朝著身後扔了一顆糖果,林巧樂立刻從他麵前消失。
“咳咳”在院子前站了老半天的令擇寬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最後咳嗽了一聲。
“野公子,請用早飯。”
隨著令擇寬的話落,幾個侍女將兩人的早飯送到院子裡。
“若是有什麼不合心意的,便和我說。”
“什麼時候出發?”任八千問。
“用過早飯便可以準備出發了。”
用過早飯,任八千收拾一下東西,等人來叫自己二人。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任八千都有些不耐煩,才等來令擇寬。
“野公子,都安排好了,還請隨我來。”
隨著令擇寬往外走,發現是往山門的路,一直走到快到山門處,才看到遠處一大群人在那裡。
“野公子,老夫已經安排好了人帶你前往,一路上都有人打點,不需要野公子費心。”詹長空見任八千來了,轉身迎上來拱手道。
“多謝。”任八千拱手。
隨後人群朝兩邊分開,前方是六匹馬和一輛頗為華麗的馬車,以及任八千來的時候那輛牛車。
“野公子,多餘的話不多說了。高山流水,後會有期。來日再見,再把酒言歡。”詹長空抱拳道。
“後會有期。”任八千抱拳,心想再見之時,怕是你們恨不得生吞了我。既然如此,還是彆再見了。
起碼在金環門住了一夜,他對這裡的感官倒是不壞,可惜立場不同,注定是敵人,沒什麼好多說的。
“後會有期。”眾人紛紛抱拳。
任八千看著前方兩輛車,看眾人沒讓自己上馬車的意思,轉而上了自己的牛車。
隨後八個人從人群中出來,紛紛上馬,還有兩人是負責趕車。馬上一人便是外務長老令擇寬。至於那兩個九刀門人,則是沒有見到。
“這一路上有什麼事,野公子便告訴我就行。”令擇寬坐在馬上朝著任八千笑了笑。
笑容複雜難明。
任八千額首,扭頭朝著詹長空等人點點頭,鑽入牛車之中。
等牛車開始上路,任八千才開始琢磨後方那輛馬車,之前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為自己二人準備的,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倒是讓他有些奇怪了。
莫非這馬車上有什麼東西?
任八千腦子一轉,該不會是昨天那幾個舞姬在上麵吧?
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那個女子。
不過就算有,自己也不敢收啊,若是收了,女帝非把自己皮扒了掛城頭風乾成臘肉不可。
對於女帝的性子,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自己若是在嵐城去青樓喝酒,隻要不過分,女帝說不定還能睜隻眼閉隻眼。何況還有銅震野老梆子給自己背鍋,女帝似乎對敲打他比較有興趣。
可自己若是想要金屋藏嬌,那就嗬嗬了。
任八千腦子轉了轉,便不再多想,大不了到了地方,讓令擇寬將人再帶回來。
誰愛要誰要,反正自己是不敢要。
一路前行,到了中午的時候眾人停下休息了一番。
任八千一直留意馬車的動靜,果然當馬車停下後,那簾子伸出一支手向旁邊撥開,一個女孩兒的麵孔從簾子後麵露出來。
“果然是她。”任八千暗道,正是昨晚那個雙目如同湖水一般清澈見底,給人不諳世事感覺的女子。
此時穿著一身淺綠長裙,頭上梳著一個年輕女孩兒的發髻,比起昨日更多了幾分生動活潑。
“野公子,爹爹讓我送你去天雲山。”那女孩兒學著彆人的樣子朝著任八千一拱手,隨後露齒一笑,天真爛漫。
“你爹?是……?”任八千立刻捕捉到這個詞。
“三小姐。”令擇寬朝著女子點點頭,隨後對任八千道:“她便是府主的小女兒,這次與我一同送野公子去天雲山。”
任八千看了看那女孩兒,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昨天詹長空是差點把那批舞姬送給自己吧?其中就包括她吧?
還是自己誤會了什麼?
應該是誤會了什麼,昨日應該是不包括她吧,隻是其他人,不過那就沒多大意思了。昨晚其他幾個女子,也隻能說得上姿容不錯而已。對於見慣了女帝也見過李元竹的任八千,並沒什麼吸引力。
比起旁邊的平板丫頭林巧樂都要差上那麼一點。
真是沒想到,金環府主竟然會讓自己的女兒出來跳舞。
任八千心裡琢磨著,覺得自己昨日可能是誤會了。
“對了,我叫詹彩仙,野公子你叫我彩仙就好。野公子你是叫野雲仙吧?咱倆名字都帶著個仙呢,還真巧。”那女孩兒從馬車上跳下來聲音歡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