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八千露出上身站在場中,這幾個月來身上長了不少肌肉,起碼原來的排骨看不到了。
此時他雙眼目光中充滿堅毅,緊緊的盯著對手,哪怕陳慶在旁邊都認不出這個目光銳利,渾身氣勢如同刀劍一般充滿著暴戾氣息的男子竟然會是自己的那個在很多人看來平淡無奇的好友。
身後的筆記本連著音響正放著大坪植樹的INTOTHEBATTLEFIELD,熱血高校的配樂,當初看這部電影的時候聽著這音樂簡直讓人熱血沸騰。
此刻強烈的節奏和密集的架子鼓聲音讓任八千的腎上腺激素飆升,戰意沸騰,自我感覺此時給把槍自己就能提著上戰場了。
而任八千的對手此時注意力明顯被他身後不遠那個放出聲音的東西所吸引了,目光遊移,一個勁兒往那音箱上瞅。
“機會!”任八千眼中射出精光,腳下一蹬地麵,如同脫了繩子的野狗一般朝著對手衝了過去。
“砰!”
然後以比去的時候還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重重落在地上,胸口帶著一個46碼的大腳印。
“噢啊——!”任八千躺在地上長長呻吟了一聲:“陛下,臣需要換一個對手。”
“宮中侍衛你可以選!”不遠處吃著爆米花的女帝很大方的說道。
“可不可以把年紀往下調一調?臣可連人輪都沒達到啊!”任八千哭訴道。
“怎麼調?”任八千目前左右的侍衛是三十歲左右,以古族人來說還沒達到巔峰的地步。而且宮中侍衛的身手也不是最高的,同實力下,飛騎的實力比宮中侍衛的戰鬥力更強一些。
宮中侍衛最年輕的應該是二十二歲,能在二十二歲就成為宮中侍衛,本身實力就不弱。因此任八千這個要求其實並不能讓他的情況有什麼變化。
“臣覺得,十歲左右的對手,臣應該可以試試。”任八千一臉誠懇的說出自己的請求。
女帝差點被任八千恬不知恥的樣子氣笑了。
青鳶和紅鸞兩人一臉的鄙視,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而任八千的對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自己方才連半成的實力都沒用出來,還要我怎麼樣?
“有來有往才是對練吧?以臣目前的實力,哪怕這位雙手雙腳捆起來,臣也不是對手啊。”任八千從地上爬起來認真請求。
女帝斜著眼睛看了他半天,最後道:“好!”
任八千一聽這話大喜:“陛下文成武德澤被蒼生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今日繼續!後日的對練給你換個對手。”女帝說道。
“唉——!”任八千歎息一口,擺出姿勢,然後踩著夜願的一首曲子的節奏,如同脫了韁的野狗一般朝著對手衝了過去。
“砰!”
……
這是任八千自從女帝教他拳法的第七天了,這七天可以說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單單那八招殺拳,就讓任八千吃儘了苦頭。
任八千的骨骼早就成型了,很多動作根本做不出來。
然後女帝讓兩個侍衛按著他肩膀直接壓出一個一字馬來,當時那聲音如同殺豬一樣,傳遍整個皇宮,繞梁三日,久久不散。
一連三天,任八千走路兩腿都是外八字,感覺腿跟麵條似的。
每天都要練功,這還好點,最多累點。每兩天還要挨頓揍,這就讓任八千滿心殘念了。
今天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琢磨了好幾天的想法提了出來。
晚上又有個女官將他身上的淤血排散,身上也被塗上了一層印度神油,這是任八千的叫法,塗完之後渾身都在反光,不過效果確實極好,每次被塗上印度神油拍散淤血後,渾身都是舒泰,第二天再看身上一點傷痕都看不到。
他卻不知道,這印度神油在古族中也隻有少數人才能用得起,雖然不算是價值連城,但也極為昂貴。哪怕是朝中大員的子弟,也隻是偶爾能用一下,不可能像他每兩天一次抹遍全身。
這種藥一瓶就要一百兩銀子,一次一瓶,一年下來就要一萬多兩銀子,哪怕對於女帝來說也算是不菲了。
想想石管事一個九品的官員一個月俸祿才六兩銀子,景陽大街上的一個鋪子一年租金也不過一百多兩銀子就能看出一些來。
而藥浴所用的藥價值更高,一次藥浴要千兩白銀,隻能維持七天。
單單任八千所用的這兩樣,每年就要五萬兩白銀。
大耀不富裕,整個皇宮一年下來的用度也不過四萬兩白銀,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侍衛、女官和侍女的俸祿上。而任八千一人身上的花銷比整個皇宮一年的用度還多。
女帝單單依靠皇室在金銀礦上的收益隻能略有剩餘,加上任八千身上的花費,皇宮收入立刻就變成赤字。
……
第二日任八千急匆匆出門彙合了軍械司卿風喉和工曹司卿銅閆趕往景田爐,早上他接到的消息,景田爐之前燒的那堆磚出來了,不過全成了碎渣,一碰全碎了。
一路上任八千坐在角牛背上一邊上下顛簸一邊思索到底是什麼原因,既然能燒出水泥來,那這個世界的一些礦石成分應該和地球差不多,更不用說燒磚主要就是粘土了,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到了景田爐,爐監鐵木匆匆迎了上來:“大人。昨天爐火熄滅,我們想要按照大人所說的往外取磚才發現……”
“等等再說,先看情況。”任八千擺擺手,急匆匆的趕到那個爐子,裡麵的磚基本還沒取出來,任八千順著梯子下去,周圍一圈隻剩下一半的磚塊,剩下的都成了碎渣落在爐底。
而那剩下的磚塊從表麵看就是全都裂開的,很多地方還鼓起,用手一碰頓時變成了碎塊。
任八千擰著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
“任大人,如何?”上麵的銅閆喊道。
經過上次一同青樓喝酒,眾人倒是都很熟悉了。
任八千皺著眉頭帶著一身灰塵從爐裡爬出來,對著鐵木道:“再做一次,我看看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隨後才對銅閆道:“不清楚原因,看看再說。”
在景田爐的匠人乾活的時候,任八千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一步步對照,看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沒問題啊?”任八千嘀嘀咕咕道。他親眼看著景田爐匠人一步步粉碎,攪拌,捏磚坯,都沒什麼問題。
“莫非是這張紙上的不對?”任八千開始懷疑自己查到的資料是不是有問題了。
可能裡麵有什麼東西這張紙上沒寫。
“任大人,這是什麼?”銅閆和風喉把腦袋湊過來,方才就看著他拿著一張紙在那嘀嘀咕咕了。
“記得一些東西。”任八千隨口道,反正兩人也看不懂。
“這種文字,沒見過。”銅閆掃了一眼搖頭道。
任八千沒理他,他要見過那才出鬼了。
“唉,你們乾什麼?”任八千看著匠人將捏好的磚坯往爐子裡送。
“大人您說的,要燒啊。”匠人一臉茫然。
“陰乾,先陰乾,就這樣送進去怎麼燒?”任八千也是瞪大了眼睛,紙上寫的明明白白要陰乾。
“大人,上次您就是讓我們這麼燒的。”鐵木一臉懵逼。
“怎麼可能?這磚坯還沒乾呢,能燒出來磚?”任八千瞪著眼睛道。
“任大人,上次你可沒說陰乾,就是這麼燒的。”風喉在一邊仗義執言。
任八千一臉嫌棄的看風喉:“怎麼可能?”
心裡在那想著:“你妹,難道上次真沒說?”
仔細想想,好像上次連水泥帶燒磚是一天內全做的,哪來的時間陰乾?
任八千換上肅容:“這次彆出問題了。先將磚坯陰乾,記得放在陰涼的地方陰乾,不是曬乾。等陰乾後把磚坯放進爐子裡燒,最好同時多開幾個爐,實驗下不同的溫度不同的燒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