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顛簸了四天,任八千在一路上見到了許多。最讓他詫異的是每次在村莊停留的時候,飛騎都會在早上教村子裡孩子練武,雖然不多,但一點點指點對於這些孩子已經是難能可貴,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古族的尚武精神在這方麵的不遺餘力,以及軍隊和平民之間的關係,讓任八千不得不覺得感懷,這在曆史上都是少見的。
除了華國本朝開國時的軍隊,以及曆史上少數極得民心的,其他大多數的時候平民都是視軍隊如虎狼。
幾天後抵達一個小城的時候任八千提出休息一天。
對於這個要求其他人雖然心裡有點微詞,但不好多說,畢竟任八千身份特殊。
而任八千則是在告訴其他人不要打擾自己,飯食隻用放在門口之後,在房間中回到了地球。
這些日子的長途跋涉確實將他累的夠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雖然有點矯情,但這是試試。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哪怕到了大耀後也沒受多少苦。
最辛苦的一次應該就是豐獵那一夜了。
而那次精神上的緊張更多一些,與這次的疲倦不可同日而語。
就算不說這些,時間也到了。現在自己尋找地方總比明日突然消失要好。
任八千回來後就直接將自己扔到床上,軟軟的,沒有任何雜音,並且絲毫顛簸都沒有的大床實在是太舒爽了。
一覺睡了四五個小時任八千才醒過來,也是不願意動彈,在床上翻來翻去,好半天才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弄杯泡麵吃。
在家裡呆了三天後任八千再次回到那個世界,正是半夜時分,躺在床上眯了幾個小時就聽到敲門的聲響。
“府丞大人。”
“進來吧。”任八千從床上坐起來。
“府丞大人,該準備出發了。”進來的是藤紀,看到任八千後總算放下心來。
這一天任八千在房間裡麵一點聲音也沒有,放在門口的飯也沒動一下,總讓他覺得不安心。
若不是任八千提前打過招呼,他都要闖進來了。
“好的,知道了。”任八千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小半個時辰後回到馬車上繼續趕路。
……
大摩山是大耀的兩個鐵礦山之一,裡麵全是各種犯人,其中大部分是大耀和幾國邊境發生摩擦的時候擄來的其他幾國的士兵,目前足有近千人,其中實力高的甚至有人輪中階,不過在這裡戴上鐵鐐後連跑都沒有機會。
雖然礦山中都是年輕力壯的戰士,不過開采進度仍然很慢,哪怕拿人命填也無濟於事,礦山的岩石如同精鐵一般,一搞頭下去知識濺起一連串的火花,岩石上頂多出現一個白點。
而在這裡守衛的則是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其中實力最低也相當於人階初級的程度。
大耀不到六萬軍隊陳列邊關讓三國不敢輕犯,正是依靠著這強大的個人實力。
六萬人階以上的戰士,哪怕分守三個方向,麵對三個國家,正是依靠著最低也是人階初級的古族戰士,這是大耀的基礎所在。
這一日大摩山下,一輛車馬徐徐前來,直到山下才停下。
“什麼人?”礦山下路口的守衛上前兩步問道。
這裡是大耀深處的位置,而且來人也是古族人,倒是沒讓他們有什麼警惕的神色。
“叫你們這的長官出來,陛下的手令。”藤紀在坐騎上沉聲說道。
等候的時候任八千和陶濟源也從車上下來,趁這時間舒展一下筋骨,這兩天在車上身子都要鏽死了。
任八千雖然在地球休息了三天,可看陶濟源的狀態竟然比自己還好,不得不佩服古族人的體質。
這幾天任八千和陶濟源也熟悉些了,畢竟一路上就和他還算聊得來,在路上第三天任八千直接和他同行一車,聊了不少。
經過閒聊他發現陶濟源不但識字,而且在各種方麵的知識也學習不少,算是古族中少有的人才了。
後來多聊了些才知道,陶濟源出身的陶家在古族中也是出了幾代高官,從其他幾個國家收集來的書籍也有不少,五百卷,在古族中算是收藏頗為豐厚的了。
而陶濟源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難怪有這樣的學識。
不過也和他先天體質弱,難以在修煉上有所成就有關係。
據說他還有個哥哥,正在右軍之中任職。目前職位雖然沒他高,但前景遠大於他。
在古族人眼中,軍中的職位才是前途最大的。起碼陶濟源提起自己的哥哥,語氣中充滿憧憬。
眾人沒等多久,便看到三人從山上急匆匆下來,都是身著皮甲,腰間挎著厚背長刀。
“末將便是此處監守穀穹,不止幾位此來何事,是有陛下的手令在身?”當先一人四十歲左右年紀,臉上一大把胡子,身上皮甲也有些灰塵的大漢拱手大聲說道,同時目光在幾人身上遊走。
飛騎,他自然一眼就能認的出來,畢竟在肩膀上有一根彩雀翎羽的軍隊隻有這一支。
不過他的目光更多是在任八千與陶濟源身上,明顯這裡主事的恐怕是這兩人。
飛騎雖然強大,是陛下的親軍,明顯和他這裡沒什麼乾係。
“這是中禦府丞任府丞,這位是軍械司陶郎中,本將是翎羽校尉藤紀,此次是奉陛下手諭前來此處巡查,尋找擴大采礦的辦法。”
藤紀說著話將一張白色的紙如同硬物一般甩了出去。
穀穹一隻手抓住,眼睛在上麵掃了一眼,隨後臉上帶上笑容:“原來是幾位大人,裡麵請。”
任八千和陶濟源也不再上車,朝著穀穹走過去,互相拱手算是見禮了。
“還請穀將軍帶路。”
其他人則是跟在後麵。
任八千在山下還看不清全貌,但隨著穀穹向上走,逐漸將這大摩山和礦場的全景收入眼中。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大摩山,高六七百米,宛若一個倒扣的鍋蓋,整個山上麵幾乎看不到什麼草木,尤其在靠近眾人這個方向,如同被砍掉一截一般,隻露凸凹不平的岩石。
而在山下,足足有上千人在那忙碌,手持著錘子、鎬頭在那努力開山,並且將敲打下來的岩石送往一處。
巨大的灰塵隨著風直接朝著眾人的方向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