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山在哪?”任八千問道。
“沒人知道,每個劍奴都知道有那麼一座劍山,也有無數人想要探查,可從來都沒人找到。”寧才臣回答。
任八千想了想,他覺得這個世界需要一顆衛星。可惜第一自己沒錢,這個還好說,他覺得自己總會有錢的。
可那麼大的東西自己帶不過來吧?起碼自己睡覺的床從來沒帶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褥子和床單的問題,自己每次都是把床單帶過來,帶回去。
不過就算帶過來也沒用,又沒有發射裝置,沒有操作台,沒有那些調試人員和工作人員,自己怎麼把衛星發上天去?
“靈劍所選都是剛出生的孩子嗎?”
“大部分時候是,也有人是後來得到的,但這種事情寥寥無幾。”
“靈劍是活的嗎?”任八千一直很好奇這個。
“他們,也是有生命的,不過與我們常人不同。他們所受到的傷害,劍奴也能感同身受。若是他們被毀掉,劍奴也會身亡。”寧才臣撫摸著劍身,綠珠輕微顫抖,仿佛是在做什麼交流一般。
“他們受傷也會感同身受?”
“當然,他們會將內心傳達給劍奴。比如我現在就覺得渾身都疼。”寧才臣繼續一臉哀怨。任八千現在覺得他這表情有一半是因為渾身疼的。
“劍主有多少個?”
“不清楚,一般同時存在的也就百十個,隻有每當世間變亂之時才會有更多劍主出世。根據記在千年前有一次足有上千劍主同時存在於世間,那是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無數英豪在世間縱橫,想想都讓人神往。”
說到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寧才臣目光也亮了起來,對於那個時代他一直是心生向往。不過想到綠珠飛一半被人射下來,頓時什麼念頭都沒了,目光也直接黯了下去,整個人渾身都散發出淒涼的感覺來。
任八千在那對這個世界充滿幻想與期待,寧才臣在一邊黯然神傷。
山中古族該做什麼的都繼續做,有的人通過方才那聲音想到什麼,大部分人卻都不怎麼了解。如今劍主出世極少,多是在大夏,古族人也沒什麼了解。
山下眾人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猜到方才的聲音是什麼,隻是不知道齊紫霄射出那一箭後結果如何了。目前猜測可能是有人倒黴了。
女帝斜躺在輦車中,身下是厚厚的獸皮,青鳶與紅鸞兩人一個在捶腿,一個在捏肩,而女帝則是拎著酒壺在那自飲自酌。
“陛下,方才那聲音是什麼?”紅鸞輕聲問道。身為女帝的侍女也算是見多識廣,可對方才的情況還是很好奇。
隨著紅鸞詢問,青鳶也將耳朵支了起來。
“一隻小蟲子罷了,太過吵鬨,擾到朕了。”女帝隨口說道。
兩人見女帝不多說,便不再問。
若是寧才臣和綠珠聽到女帝的話,估計又要一陣傷心。
若是綠珠低調一點,彆那麼嘚嗦,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慘了。
無論做人還是做劍,有時候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這一晚上總算沒再發生什麼事情,經過這一天的各種事情任八千也早就累的要命,到了後半夜又往火堆裡添了些樹枝,留下在那渾身都疼的寧才臣在那自己抽抽,自己躺地上睡著了。
身下全是鵝卵石,躺久了就硌的渾身都疼,就連這樣他都不在乎了,可見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給他造成的疲倦。
身上累,心裡也累。
任八千是被冷醒的,天色邊已經見亮,周圍升起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從地上做起來,這才發現林子裡的水汽打濕了衣服,篝火也熄了,難怪這麼冷。
寧才臣在一邊抱著劍,眼睛早就閉上了,眉頭仍然緊緊皺著。
任八千起身在篝火裡麵扒拉一下,一點火星都沒有了,也懶得再折騰,就在那抱著膀子等天亮。想起一會兒就能下山了,任八千就覺得心頭歡欣雀躍,最危險的一晚上總算過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寧才臣也醒了過來。
這次醒來後多少還正常點,起碼不再是那副怨婦模樣了。
“再等會兒,生火弄點東西吃,然後準備在中午前下山。”任八千說道。
寧才臣點點頭,繼續抱著他的劍。
等到太陽從遠處升起,山中霧氣也少了些,任八千這才去周邊撿了些樹枝回來。
生火,烤肉,等肉烤好的時候也有七八點鐘了,兩人簡單吃了口,便起身準備下山。
任八千仍然是一手拿著弩,一手拿著個樹枝在林子裡打草驚蛇,而寧才臣則是雙手抱著靈劍一副夕陽武士的模樣跟在後麵。
先是一路沿著小溪走,等看到昨天那攤老乾媽後任八千目光在上麵掃了一眼,頓時跑過去用樹枝在裡麵扒拉幾下,隨後小心翼翼從裡麵拎出一條東西來。
寧才臣一看他手中的東西,臉上就露出惡心的神色。
任八千倒是不嫌棄,這個沒看錯的話是那東西吧?齒虎的也算是虎鞭了吧?這好東西沒被砸爛,運氣真好。
正好拿回去送給陳慶,那貨應該需要這寶貝。
此時下山的路上,任八千也沒了昨天那苦大仇深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麵也開始惦記彆的事了。拎著扔到小溪裡麵衝洗一下,任八千開始琢磨怎麼帶回去了。
手裡拿不下,腰包裡還有些其他東西,把這東西放進去就都弄臟了。
“兄弟,幫我拿著下山唄,我手裡拿不下了。”任八千掛上笑臉問寧才臣。
寧才臣臉都抽抽了,腦袋和撥浪鼓似的。
任八千一看他打死不碰的模樣,又不舍得扔,隻得在身上撕下布條給卷起來塞進腰包裡麵。
本來他衣服就在林子裡扯壞不少地方,又撕了兩次,此時看起來和叫花子也差不多少,和衣衫襤褸的寧才臣一對難兄難弟。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走許多,兩人再往下走了一段,就開始看到人影,杜長空身後背著把釘頭錘,兩隻手舉著個球往外撒丫子狂奔,速度還挺快,任八千還沒等開口,杜長空都已經跑出老遠了。
沒過多久任八千又看到有人雙手舉著一隻早就斷氣齒虎,比昨天那隻還要大一圈,不過腦袋砸的和沙琪瑪似的。
當任八千在樹林邊緣看到遠處的眾多坐騎和馬車的時候,就開始熱淚盈眶了,自己終於從這鬼林子裡活著出來了。
下了山看到附近的空地上擺滿了各種獵物,還有人在一邊記錄。
兩人就這麼空空如也的出來,其他人看到了也沒人在意。
倒是兩人身後出來的是泉永河和泉永林,泉永河臉上全都寫著我不高興,泉永林則是一臉乾笑。
兩人也是手上空空如也,泉永林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尤其腰間那裡都被血染紅了。
任八千回頭看兩人這樣,不用想就知道,就算是遇到獵物也被泉永林砸成老乾媽了。
不理會其他,任八千是一身臟兮兮的跑去找女帝報到去了。
自己這次在山上過夜本來就有點懲罰性質,自己弄的淒慘點才會讓人同情啊。
“陛下,臣這次差點就回不來了。”一見到女帝任八千二話不說先開始哭訴。
“哦?可朕怎麼記得任司丞是大殺四方啊?”女帝清冷的聲音傳來,任八千整個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