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上洗乾淨,身上的一些血跡並沒有太多理會。濺的血跡不多,當時他做其他事情的時候連寶城已經死了,心臟停止跳動,因此也沒噴出太多血來,主要都是沾在手上。
另外少許其他血跡,畢竟自己屁股上也有傷口,倒可以說是抹上的,說不過去。
任八千將水袋灌滿水,這個世界的溪水還是比較乾淨的。當然,不乾淨他也沒辦法。
之後又沿著原路找了回去。
他想看看到底是誰找到屍體那裡,得出什麼結論。
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自己身上,畢竟自己的實力可殺不了人。槍和手雷其他人都沒見過,手雷這東西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真的不能用了。至於槍,隻要沒找到那顆遺落的子彈就沒有什麼事情。
傷口已經都被自己破壞了。
任八千已經是儘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來隱藏自己了,更多的他也做不到。
如果時間足夠,他寧肯將兩具屍體藏起來,有一天時間就會被野獸吃的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本以為找回去應該很快,不過任八千轉了半天都沒找回去,剛才跑路的時候實在沒注意周圍的景色,這林子又大,路沒找到反倒差點被蛇咬到,隻得作罷。
現在讓他下山倒是容易,往低處走就行,但想要找林子裡某處地方就難了。
兜兜轉轉,任八千又找回小溪旁邊,一邊低頭看著溪邊的泥土,一邊從下往上尋找。
很多動物會來溪邊喝水,尤其動物多的地方會留下腳印,這可以說是人儘皆知的常識了。
任八千找了一處肉墊爪印比較多,不知道是狼還是貓科動物留下腳印的地方,在附近找了一棵合適的樹爬了上去。
現在就等著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喝水的動物了,如果運氣好遇到一隻狽,自己就可以下山了。
反正任八千現在就是撞大運,能碰到最好,碰不到他也不準下樹了,呆到明天早上再說。
在樹上呆了一會兒,任八千又想起件事來,包裡還有一個小瓶,是鐵刀早上拿給自己的,據說能吸引來一定範圍內的野獸。
若是把這東西扔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引來山狼和狽。
不過任八千猶豫半響還是把瓶子放回腰包裡。這東西風險還是太大了,萬一引來那隻野豬之類的野獸,就輪到自己倒黴了。
任八千在樹上待著,不遠處的五方在那猶豫是不是現在想辦法把任八千趕下樹。
女帝囑咐自己的可是他若是找地方躲著,那就要讓他動起來。
不過現在任八千現在所在的位置俯瞰河邊,也可以說是準備獵殺,倒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手臂,身上的傷口讓他打定了主意。
就在這時他突然耳朵一動,隨後將氣息隱匿下來。
附近傳出人腳步的聲音,而且不是一個。
片刻後任八千也聽到有人在叢林中走動的聲音,讓他屏住呼吸。
一兩分鐘後兩個人從林子裡走到河邊。
一男一女,是古族人。
男子在河邊轉了一圈,點頭道:“就這裡了,在這等著吧,多少會有些收獲。”
“不往深處走了?”女子問道。
“又搶不過他們,不費力氣了。而且我方才看到附近有一隻黑胖子留下的痕跡,看體型不小,若是打到,也說得過去了。”男子說道。
兩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男的身材高大,手裡拎著一對錘子,或者說兩個哈密瓜大小的鐵塊後麵裝了個把手。女子英氣十足,背著一把長弓,腰間一把短刀。
任八千聽到兩人的話微微愣了下,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樣看好這裡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自己在電視上學到的這個知識。而這些古族人,在打獵上比自己不知道強出多少,沒可能不知道。
不過兩人說的黑胖子是什麼動物?按照男子的口氣來看,應該是挺厲害的一種野獸的彆稱。
看樣子兩人和自己打一個主意,自己是不是該露個麵?任八千又想到。總不能讓自己一直在這裡躲著吧?若是早晚被對方發現,不如先打個招呼了。
而且遇到古族人肯定是沒什麼危險。
任八千想到這裡,輕輕招呼了一聲:“兩位。”
“什麼人?”兩人猛的轉身。
“是你!”看到任八千後兩人異口同聲道。
“我在這裡呆了會兒了,看到兩位過來,覺得應該打個招呼。”任八千說道。
“既然你先來的,那我們換個地方就是。”男子立刻說道。
“你們不用換,我隻要一隻狽,其他都歸你們。”任八千立刻說道。他倒希望兩人留在這裡,這樣自己安全許多。
說著話他從樹上滑下來走到兩人麵前,這才發現兩人相貌很像,看樣子是兄妹或者姐弟。
“兩位。”任八千衝兩人點點頭。
兩人的目光先是放在任八千手中的弩上,才問道:“狽是什麼?”
“就是狼群裡有一隻前腿短的,與普通狼不一樣。”任八千解釋道。狽這個詞他隻是大概聽說過,具體什麼樣子他也不知道。
“是短腿子吧。”女子恍然。“這裡倒是有狼的腳印,不過短腿子少見,不一定能遇到。”
“沒關係,能遇到最好,遇不到也無所謂。這林子裡麵遇到就是有緣,正好搭個夥。”任八千說道。
兩人對任八千的提議也覺得無所謂。
反正任八千不要其他動物,他們兩個也隻是準備弄點能回去交差的就行。若是能打到那隻黑胖子,自然是最好了。
“兩位怎麼稱呼?”任八千見兩人不反對又問道。
“泉永林!泉永河!”兩人說道。男的是泉永林,女的是泉永河。
“任八千!”
“知道你,任司丞。今天中午見過,之前也聽穀酒提起過。”泉永林說道,態度如同對陌生人一般,說不上敵視,也沒什麼熱情,這倒是正常,任八千也不介意。
“穀酒和穀少卿是什麼關係?”任八千問道。當初他還見到個穀壽,不用問就知道是穀大熊親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兩人提起的穀酒,任八千覺得可能也是穀大熊的子侄。
“是穀少卿的二兒子。”泉永林的話確認了任八千之前所想的。
雙方打過了照麵之後,任八千又問:“你二人準備怎麼做?就在這裡等著?”
“我二人去河那邊,若有看上的獵物再出手。”泉永林說道。小溪那邊有一塊大石頭,看起來三米多高,倒是個好地方。
任八千看對方並不想和他湊一起,便點點頭:“那我還是上樹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