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了兩天,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熱醒的。
隻感受這房間中的悶熱,就讓他知道身處何地了。
看看外麵的天色,剛剛亮,估計也就淩晨四點左右,應該再睡一會兒的。
不過躺在床上沒多會兒就出一身汗,開始無限懷念空調房。
手裡拿著那個做好的土風扇,下麵一根繩子,一拉風扇就轉了起來,當繩子到頭後,自動向回縮,風扇朝著反方向繼續轉動。
雖然轉的時間不長,但風比扇子要大多了。
自己玩了會兒風扇,仍然感覺熱,就換了身衣服出去轉轉,準備到冰窖搬塊冰回來。
剛推門出去,就看兩個黑白相間的家夥趴在門口的石板上,睡的正香。
任八千用手指戳了兩下,其中一個一把抱住他的手讓他不能作怪,然後繼續睡覺。
任八千小心將手抽出來,直奔冰窖碰了塊冰回來放在床頭,總算舒服了一些。
又睡了個回籠覺,再起來時已經七八點鐘了。
先是看看房間裡的地瓜塊,露在水外麵的部分已經長了嫩芽,再有幾天就可以種到地裡了。
先去廚房找了碗麵子粥喝,然後拉著四五個雜役跑到田地裡。
那天看好的幾塊地,上麵的作物當時就已經成熟了,這次過來的時候發現地裡已經被采摘沒了。
“把這兩塊地重新梨一遍,咱們種點好東西。”任八千對幾人道。
“需要多大的壟?”有個年紀大的問道。
種的東西不一樣,田地裡的壟大小也是不同。對於乾過農活的人來說這是個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可對於城裡的孩子來說,知道這點的就不多了。
任八千要不是這幾天看不少資料,聽到這個問題就得懵一下。
先是將兩塊地分成5份,然後每一份都說了要求,眾人表示明白。
將所有工作都扔給他們,才溜溜達達往回走。心想難怪那麼多想要當官啊,有事情扔給彆人做,這感覺確實好。
回去後先去找石管事,見他正忙著。任八千在旁邊等了會兒,讓石管事給開了個外出的條子。
“出去的時候帶兩個雜役,千萬彆自己出去。你一看就不是大耀人,自己出去容易出事情。”石管事叮囑道。
“沒這麼亂吧?”任八千聽到石管事的叮囑嚇了一跳。
“亂倒是不亂。不過你小胳膊小腿不夠人一把捏的,要是真出什麼事情那就麻煩了。”石管事打量任八千兩眼說道。
任八千想了想,自己這體格確實不夠人一把掐的。
彆的不說,就獸苑裡的雜役,一個個膀大腰圓,一個能裝下自己倆。估計把三五個自己捆一起都不夠一個人打的。
還有禦膳廚的廚子,一巴掌都能把十公分厚的菜板打的四分五裂。
這種武力,自己真是不服不行。
“下次一定帶個電棍回來。”任八千打定主意,就拿著條子回了房間。
這次帶來的東西有幾本書,一本《局部解剖學》,一本《係統解剖學》,還有一本《傷寒病雜論》,都是準備送給陳家藥鋪的。
反正這東西地球有的是,帶到這個世界教給彆人,能多救幾個人也是好的。
知識很珍貴,在這個世界更為珍貴。但對於任八千來說,這些都是不重要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帶了一千個套套和一些針筒和導液管。
這主要是他來之前上網看到了一個新聞。說是用套套灌生理鹽水為產後大出血的產婦止血,成功率幾乎是99%,簡單易學,沒有任何後患。
一直都說生孩子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
其中產後大出血是死亡率非常高的一種。
簡簡單單就能救無數人的命,為什麼不做呢?看到那個新聞的時候,任八千首先就覺得可惜,都是很年輕的生命,隨後就想到華國古代這種事情也挺多的。隻是沒想到現代社會還有這麼多這樣的事情。
隨後又想到大耀,雖然在那的時間不長,不過都是人命。他舉手之勞就能挽救一些人,那就應該做。和帶《傷寒病雜論》的原因一樣。
任八千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覺得。
之後他就買了一大堆。現在還記得藥店裡那女孩兒看著自己的表情,估計是沒把自己當什麼好人。
正常人絕對沒一次買這麼多套套的。
除了這些之外就是明礬和芒硝,用來硝製獸皮。
大耀的食物以肉食為主,如牛羊之類的是主食,牛羊皮在獸苑就有許多,價值很低,正好可以用來硝製後做成沙發。
將東西都分類撿好,任八千出門找了兩個膀大腰圓的雜役。
一個叫藤葫蘆,一個叫鐵刀,手腳都很勤快,人也直爽,但算不上聰明。
兩人抱著東西跟在後麵,三人直奔陳家藥鋪。
剛進城裡沒多遠,任八千就看到前麵幾個人正在打架,旁邊還有不少看熱鬨叫好的。
“你拳頭太慢了,沒吃奶啊?”
“打下巴!打肚子!”
“唉!又沒打到,你怎麼那麼笨呢?”
任八千在旁邊路過,聽著那些人在那叫喊,一陣無語。
這些人也太可恨了。
不過大耀人都習以為常了,在裡麵打架的人聽到周圍的喧囂聲,更加來勁兒了。
任八千還沒從人群旁邊過去,就聽到頭頂有人的喊聲,周圍還傳出哄鬨聲。任八千剛抬頭就看到一張人臉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日。”任八千還沒等罵出來,就被人撲倒在地。
將他撲倒的是個女子,穿著獸皮坎肩,頭發紮成許多小辮子,剛才驚鴻一瞥看到長的似乎還不錯,就是眼角有點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女子將他撲倒後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罵了一聲又從人群擠進去。
任八千捂著臉直哈涼氣,方才那女子直接撞他臉上了,還是用嘴。
一點什麼旖旎的感覺沒有,就是覺得臉有點腫了。
“任管事,你沒事吧?”藤葫蘆和鐵刀將任八千拉起來問道。
任八千揉了揉臉,心想這真是無妄之災啊。
想看看剛才將自己撞倒的女子長什麼樣,不過一群人高馬大的在那圍著,和一堵牆似的,什麼都看不到。就能聽到喧囂聲和裡麵的罵聲。
“算了,走吧。”任八千捂著臉對兩人道。
跟這幫蠻子真是氣不起來。
走出很遠,任八千看了看右手,方才自己阻擋的時候好像抓到什麼東西,軟軟的,算是安慰獎了。
到了陳家藥鋪,還是許多人在那等著看病,或者說是治傷。病懨懨的沒看到幾個,幾乎全是身上帶傷頭破血流的。一個兩個還一邊捂著流血的腦袋一邊在那大聲說話,要不上腦袋上還在往外直噴血,看這一個個生龍活虎的樣子,誰會認為他們需要看病?
陳子生正坐在那給人包紮,看到任八千進來後先是點點頭,一邊給人敷藥包紮一邊對任八千說道:“任先生先到裡麵等一會兒吧,我這還要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