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大戲開幕(1 / 1)

逍遙侯 大司空 1649 字 28天前

“你說什麼?”符太後聽說符茵茵逃了,不由勃然大怒,“啪!”上好的鈞窯茶盞被狠狠的砸到地上,摔得粉碎的大小瓷片,瞬間鋪滿了太後禦座的四周。

慈明殿內的大小內侍及宮女們,一個個屏住呼吸,深深的耷拉下腦袋,惟恐城門失火,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這時,慈明殿總管姚隆主動站了出來,他默默的揮了揮手,便領著內侍和宮女們,快速離開了殿內。

最後一個出門的姚隆,返身帶上殿門,然後仿佛門神一般,直挺挺的守在殿門外側。

站在禦座下方的符昭信,滿是苦澀的低低垂下腦袋,符茵茵的離奇失蹤,他擁有不可推卸的巨大責任。

一直留在京城帶兵的符昭信,其實是被符彥卿授權的,符茵茵在帝都內的合法監護人,作為兄長他擁有照顧好幺妹的義務。

兄妹倆的感情原本極好,可是,這一遭,符茵茵突然跑了,符昭信事先半點風聲都不知道,實在奇了怪了。

“哼,幺娘子一向心比天高,朝中的重臣之家青年才俊無數,她竟一個都看不上,都是讓你給慣壞的。”符太後冷冷的盯著的符昭信,眼神異常之淩厲。

符昭信暗暗苦笑不已,他就知道二妹一定是在疑心符茵茵的突然逃走,是他暗中支持的。

在魏王符彥卿的十餘名子女之中,符茵茵和符昭信走得最近,兩人的關係相處極為融洽,符太後的懷疑,多少有些道理。

“太後娘娘,臣實話實說,臣雖然和幺妹關係不錯,可是,她這次出走,臣真的不知情。”符昭信非常了解符太後的脾氣,如果此時此刻不把事情說清楚,將來就再也沒機會了。

“哼,都是你和父王慣出來的壞毛病。”符太後越想越覺得窩火,符茵茵年紀很是不小了,幫她選夫婿,既是符彥卿再三的囑托,也是她這個做姊姊的應該做的事情。

可是,誰能想象得到,符茵茵的膽子也太大了,不僅自己承認和李中易上過床,更是公然不把符太後放在眼裡。

符太後派宮中女官帶著穩婆去替符茵茵驗身,那代表的是,垂簾皇太後無可辯駁的至高權威。

以符太後對符茵茵的了解,她以為這個幺妹,頂多是哭著大鬨一場,最後也隻得乖乖的就範。

然而,包括符太後在內,誰都沒有料到,符茵茵竟然會不告而彆,暗中溜之大吉。

“符昭信,你怎麼看此事?”符太後怒極反笑,如同洛陽的牡丹花後驟然盛開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即使符昭信是符太後的嫡親二兄,也被璀璨奪目的絕代雍容風華,逼得禁不住後退了半步。

俗話說的好,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句話反過來擱到符太後的身上,同樣適用。

一代女皇武則天,能夠讓天下的所有男人跪倒在她的麵前稱臣,最終的依靠是,她所掌握的至高無上的皇權。

符昭信越來越意識到,曾經和他關係親密的符太後,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二妹。

隨著符太後掌權的時間不斷延長,符昭信深深的感受到,符太後給他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

氣勢,是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卻又真實存在的一種感覺。

“回太後娘娘,臣一直以為,幺妹她不可能和李中易有私情。”符昭信說這話,他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底氣,隻不過是為了替符茵茵減輕罪責的違心之言。

實事求是的說,整個符家都欠李中易一個天大的人情。符彥卿和符昭信的大兄,在自己的老窩門前,讓契丹人給捉了去,傳出去簡直是丟死人的醜事。

如果不是李中易遏住了契丹人的咽喉,令耶律休哥進退維穀,並且耶律休哥剛架空了契丹睡皇,因立足未穩心存顧忌,顯然符彥卿父子不可能那麼順利的返回大名府。

長達數月的時間,符茵茵一直出門在外,並且還在李中易的軍營中待了超過一個半月。

符太後畢竟住在皇宮裡,符昭信則和符茵茵每天同處一座屋簷之下,儘管不是朝夕相處,再怎麼說也比符太後更了解符茵茵的變化。

以前,符茵茵很少吃肉,尤其是羊肉。但是,從李中易的軍營回來之後,這死丫頭簡直是無肉不歡,日食三頓或炙或煮或煎的羊肉,居然不膩。

隨著歲月的漸長,符茵茵原本有些單薄瘦小的體形,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之間,變得珠圓玉潤。她的身高也仿佛雨後的春筍一般,抽條得厲害,隻比符昭信略矮小半個頭。

尤其是令符昭信感到吃驚的是,熱天的時候,這死丫頭的臀部渾圓高聳,幾欲翹到天上去了。

符昭信不僅有一房妻室,更納了三房美妾,算是實戰經驗異常豐富的男人。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被符昭信時常滋潤和澆灌的美妾李氏,都完全無法和符茵茵那魔鬼般隆起的臀形相提並論。

那個時候,符昭信便起了疑心,哪個貴族豪門之家的黃花大閨女,是這種狀態?

哪怕符昭信和李中易的交情極好,麵對親妹妹幾乎熟透了的樣貌和體態,也難免會對李無咎產生怨恨之情。

如果不是礙著符太後掌權不久,小皇帝年幼帝位遠未穩固,以及符家的外戚體麵,更主要的是,擔心壞了符茵茵的閨譽,將來嫁不進好人家,否則的話,符昭信這個做兄長的無論如何都會殺到李中易家去,當麵興師問罪。

所以,符太後要派女官帶穩婆替符茵茵驗身,符昭信非常緊張,既有些期待揭開謎底,又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樂意,總之十分的糾結。

符茵茵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太後娘娘何必硬要把家醜掀出來呢?

站在成熟男人的立場之上,符昭信心裡十分清楚,就算是最終驗明正身,李中易確實是符茵茵的經手人,在目前的朝局形勢之下,太後娘娘除了讓她自己以及符家人心裡萬分隔應之外,更有何用?

廟堂之上,最講究的是實力,而不是所謂的禮儀和規矩。李中易既是先帝托孤的八相之一,有手握雄兵數萬,就算要治他的罪,也隻能耐心的等待削去兵權之後。

在大名府有句著名的俚語,異常之通俗易懂,招惹沒拔牙的猛虎,等於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符茵茵是從滑陽郡王李瓊的家裡赴宴之後,突然消失無蹤,以符昭信對符太後的了解,在她盛怒之下,難免會牽怒於他人,這麼一來,李瓊一家人恐怕很難脫得了乾係啊。

李中易那是已經羽翼豐滿的猛虎,隻能徐徐圖之,不能把他惹急了。李瓊就不同了,他不過是個吃了敗仗的破落戶罷了,對於沒有獠牙的病虎,符太後有什麼好客氣的?

更重要的是,李瓊一向和李中易走得極近,據符昭信所知道的消息,就連李中易的小妾,都可以在滑陽郡王裡登堂入室。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種啥樣的交情?

哪怕一時收拾不了李中易,采取敲山震虎的手段,整治了李瓊的一家子,同樣可以達到剪除李中易羽翼的目的。這也是範質和符太後,早就商量好的驅李之策,隻是缺少一個合適的借口罷了。

如今,現成的理由擺上了桌麵,符昭信就不相信,太後娘娘會輕而易舉的放過李瓊那一家人?

“二兄,我知道,你心裡在怨我。以前,你和我總是有說不完的體己話。”符太後突如其來的話語,嚇得符昭信肝顫不止,怨恨當朝太後,這個罪名哪怕符昭信是太後的嫡親兄長,也絕對不敢背,也肯定背不起。

“娘娘,臣怎麼可能怨恨您呢?”符昭信絞儘腦汁的想撇清自己,儘管他和符太後之間的關係日漸疏遠,“臣一直記得,那一年若不是娘娘幫著緩頰,臣隻怕是早就被父王打死了。”

聽了符昭信的深情傾訴,符太後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她自然記得,那一年,符昭信才十八歲,居然膽大包天的偷了符彥卿的調兵金牌,領著500牙兵,私自摸進契丹人的地盤,號稱反打草穀。

符彥卿知情後,鼻子都氣歪了,等符昭信帶著戰利品回家,正在得意洋洋的時候,就被綁進了祖祠。

那時候,正是契丹人軍威最鼎盛的時期之一,小小的大名府根本無力抵抗契丹人傾巢出動的南下報複。

如果不是符太後當時機靈,及時把祖母領進了祖祠,符昭信即使不死,也會被掃地出門。

實際上,符太後不過是想借機敲打敲打她的這位二兄罷了。在符家兄妹之中,符太後真正信得過的,不是身為魏王世子的大兄,而是講義氣顧親情的符昭信。

隻是,當年的符二娘子,成了整個大周實際上的最高掌權者之後,符昭信礙於君臣有彆,對符太後越來越尊重,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人都具有兩麵性,符太後一麵覺得符昭信很識大體,沒有仗著國舅爺的身份,給她添任何的麻煩。另一方麵,符太後又十分渴望那一去不複返的手足親情,埋怨符昭信和她的關係日益疏遠。

“既然你還記得我是最心疼你的二妹,那我這個當妹妹的也不能虧待了兄長你。”符太後毫不猶豫的表明了態度,“你素來帶兵有方,不如乾脆把李虎所掌握的天武衛也接過去吧。”

符昭信在心裡暗暗的一歎,符太後果然深恨李中易,最終牽怒於李瓊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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