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蘭換了身乾淨的衣裙重新回到李中易的身邊,李中易瞥眼間發現,她不僅補了妝,而且,鬢間插了一朵怒放的紅梅。
嗯哼,女為悅己者容,真乖!李中易剛轉過這個念頭,一股子如蘭似麝的氣息,夾雜在清幽淡雅的梅香之中,勢不可當的撲鼻直入。
李中易是韓湘蘭唯一的經手人,她尚是處子時的體香,極類蘭花盛開時的清氛。
等到,李中易摘了韓湘蘭的紅丸後,她身上的變化異常驚人,半熟美*婦人的芬芳仿佛天然催性的香氛一般,讓人很容易產生狠狠欺負的念頭。
“打扮得這麼浪,那就來一曲《梅花三弄》吧。”李中易邪魅的盯著韓湘蘭,韓湘蘭的粉頰立時泛起朵朵紅雲,扭捏的搖擺著弧線優美的蛇腰,“爺,您就饒過奴婢這一遭吧……奴……奴婢再不敢了。”
“嘿嘿,浪蹄子,既然有膽子勾搭爺,這回子倒怕羞了?”李中易的胸中充斥著破壞完美的暴力因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韓湘蘭心裡很委屈,剛才她更衣之前,確實是想勾搭著李中易成其好事,以便早日受孕懷上龍種,免得繼續受葉曉蘭的窩囊氣。
然而,韓湘蘭重新梳妝打扮過後,明明已經沒了那份心思,卻不料,李中易完全不按牌理出招,明擺著就是看破了她的小心思,變著法的找機會虐她。
“發什麼花癡呢?趕緊的……爺現在喜歡上《梅花三弄》了……”李中易勾了勾右手食指,示意韓湘蘭,他的忍耐是有限度滴。
韓湘蘭低著螓首,仿佛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般,磨磨蹭蹭的挪動到書桌前,心裡多少有些埋怨李中易:她剛才確實想勾引李中易,情緒也都醞釀好了,他偏偏趕她去更衣。
如今,韓湘蘭明明已熄了那個念頭,李中易開始折騰了,這叫什麼事嘛?
李中易以前當副院長的時候,曾經迷戀過一個民樂劇團的漂亮長發細腰美女,隻可惜沒有搞到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李中易至今記憶猶新,她擅長的樂器是簫,最拿手的曲譜便是《梅花三弄》。
近在咫尺的李中易瞧得很清楚,韓湘蘭那雪白粉膩的玉頸豔紅一片,比之染缸裡的大紅布,更勝何止十籌?
就在好戲即將上演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侍女的稟報聲,“爺,軍法司有緊急軍情遞過來!”
李中易不是隻迷戀女人的美色而從此不早朝的昏貨,他當即放了已經等著被吃乾抹淨的韓湘蘭,揚聲道:“知道了!”
門前的侍女早知道李中易有在書房欺負葉女或韓女的習慣,也就不再吱聲,手撫腰間的佩刀,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李中易在韓湘蘭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一本正經的坐回到帥椅跟前。
韓湘蘭知道掩飾不住粉頰上滾燙的血紅,卻也不敢因私廢公,邁開小碎步走過去拉開房門,從侍女手上接過了插著雞毛的急件。
韓湘蘭打算按照往常的慣例,先做個節略,再遞給李中易閱示。不成想,李中易伸出右手說:“拿來我看。”
李中易接過韓湘蘭手裡的雞毛信,拆開定神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功未成,物竟腐。”猛的拍了桌子。
李中易正在氣頭上之時,韓湘蘭也不敢多言,她略微探了下腦袋,湊過去勉強看清楚了信上的內容。
“呀……”韓湘蘭不禁倒吸了好幾口冷氣,難怪李中易要發火,這皇位還沒坐上呢,竟然有軍中的軍需官,暗中勾結商人上下其手,大撈軍需的好處。
“擬命,我說你寫。”李中易重重的喘了口粗氣,臉色陰沉的吩咐說,“著軍法司縝密偵辦,絕不可放過一個蛀蟲。”
韓湘蘭心裡非常明白,李中易從來不能容忍軍中的腐敗行徑,隻要發現了,哪怕功勞再高,也必殺之!
李中易沒聽見韓湘蘭磨墨的聲音,不由拉下臉,淡淡的說:“你若不想在這內書房裡伺候著,可以另尋高就。”
韓湘蘭頓時給嚇得麵無血色,當即不敢在發楞,迅速磨好墨,揮筆寫下了密令。
“來人,叫軍法司的李延清過來,我馬上要見到他。”等密令發出去後,李中易臨時改了主意,要把代替左子光主持軍法司大計的李延清找來,親自麵授機宜。
韓湘蘭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過來,李中易一定是動了殺機,要借某些人的腦袋祭旗。
李中易反複的講過,腐敗是軍中絕對的大忌,寧可錯辦十官,也絕不會放過一人!
“哼,大軍這才安逸了幾日?竟有人膽敢太歲頭上動土,惦記上了軍需的主意?”李中易這話一問出口,韓湘蘭不由暗暗鬆了口氣,霸道的李爺終於恢複了一些理智。
韓湘蘭知道,李中易這是在問她,她趕忙恭敬的蹲身行禮,戰戰兢兢的答道:“回爺的話,您以前不是說過麼,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林子大了之後,什麼鳥都有,一點都不希奇。”
李中易深深的看了眼韓湘蘭,冷冷的說:“你若是敢背著我乾壞事,門前的那口井,便是你的歸宿。”
韓湘蘭心下大窘,她是李中易的女人,李中易那可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的首席大富豪,她隻要獲得了男人的寵信,還需要貪錢麼?
更重要的是,韓湘蘭是個有大誌向的女人,她的眼皮子不僅絲毫不淺,反而由於幽州韓家的家傳教育,早早的看透了這個世界上的遊戲規則:有錢算個啥也?李中易隻要嘴巴隨便呶一下,不管是大周朝內何等厲害的豪商,眨眼間便會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很快,檢校軍法司副都指揮使李延清拍馬趕到了內書房的門前,畢恭畢敬的報告說:“家臣李延清奉命來到。”
韓湘蘭瞥了眼麵無表情的李中易,她心裡暗暗佩服李延清的奸滑,報告是他派人送到李中易的案頭,李中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喚他過來,不是為了軍需官的事,又是為何?
李中易並沒有叫李延清進來回話,而是隔著房門厲聲囑咐說:“查,狠狠的查,不管涉及到誰,都要給老子查個水落石出。”
韓湘蘭起初沒明白過味道,等她往深處仔細的一琢磨,她不由學著李中易的老習慣,微微的翹起嘴角,她的男人隻怕是對身邊的侍女也起了疑心吧?
李中易的心思,不是韓湘蘭目前粗淺的水平可以猜測出來的,不過,有一點韓湘蘭倒是沒有看走眼,李中易確實動了殺機。
想當初,李自成雖然殺進了北京城,逼死了崇禎皇帝,可是,空前的勝利卻令闖軍們迷失了方向,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闖軍從上到下迅速的腐敗墮落了。
以至於,李自成率領出擊山海關的主力部隊,竟然沒有完全帶出北京城,直接的惡果是:一片石的慘敗。
從此以後,李自成再也沒有打過任何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直到在通城被地主私人武裝給砍了腦袋。
李中易所圖甚大,事業也就是剛剛有了一些眉目而已,他一直最重視的軍方內部,居然出現了一個碩鼠小集團。
這可真是叔叔可忍,嬸子也絕不可忍!
這一次,韓湘蘭確實沒有看錯,李中易的確是想要借某些人的腦袋,震懾一下驟然龐大之後的林中諸鳥。
李延清也是跟在李中易身旁的老人了,對於李中易的脾氣秉性,他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可以猜出個二三成。
在李家軍中,軍法司、鎮撫使以及帶兵官之間,一直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種矛盾是,監督者與被監督者,利益擴張與權力限製之間的鬥爭,此所謂軍方的三勸分立,彼此製約體係!
趕走了李延清後,李中易陰沉著臉色,仰麵靠在帥椅上,一言不發。
韓湘蘭看著心疼,便宜壯著膽子湊到李中易的身前,默默的伸出一雙白嫩的小手,替他揉肩捏背,顯得格外的體貼入微。
“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韓湘蘭有心想寬慰李中易,卻又擔心惹惱了他,便小心翼翼的作出試探。
李中易氣樂了,抬起右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韓湘蘭的翹臀上,冷笑道:“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韓湘蘭趕緊作出搖尾企憐的怪模樣,憋著嗓子,怪腔怪調的說:“爺,奴奴哪敢呀,這不是怕您一生氣,打爛了奴奴的小屁屁麼?”
李中易心裡明白,韓湘蘭這是有心想讓他消消氣,免得盛怒之下,作出不當的舉止。
“你換身衣服,陪爺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李中易思前想後,終究覺得心中氣悶難耐,性出去散散心。
韓湘蘭心中暗暗長籲了口氣,李中易殺不殺軍中的碩鼠,其實和她沒太大的關係,隻要他的那股子邪火,不全都撒到她的頭上,那便是祖宗顯靈了。
就在李中易領著換上了男裝的韓湘蘭,正欲帶著便衣侍衛們從後門出去的時候,門房上突然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爺,夫人來了。”
李中易聞言後,不由得微微一楞,柴玉娘怎麼事先半點招呼也不打,就突然殺來了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