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市區,在機場賓館的一處會議室張楠就見到了布朗的朋友,對方已經等待了有半小時。
不錯,這附近就有鑽石產區,因為提前得知客戶的要求,張楠得到了兩枚非常大的原石,能夠切割出兩枚需要的枕型鑽石。
按照布朗的估計,一枚切割後的成品能達到35克拉左右,另一枚應該會有二十八-九克拉。
三麵分開鑲嵌,這樣的重量分彆完全不是問題——超過10克拉的成品鑽,這世界上你就找不到兩枚是一樣的!
還有不錯的幾枚能切割出“鴿子蛋”的毛鑽,哥今天高興,全買了,合作愉快。
再次登上飛機,半小時後抵達彼得斯堡,這座南非的北部城市多年後會被改名為波羅克瓦尼,成為林**省的首府。
政權的更替,改改地名似乎都成了慣例。
直接讓EO們去休假了,張楠一群人坐上布朗朋友派來的越野車隊。
迪恩-基特,四十來歲,個子高大,擁有一處不小的衝積鑽石礦區。布朗在20年前就認識他,那會他們家還在開采一處中小型原生礦,管事的是他老爸。
不過幾年前他老爸死於一次交通意外,而基特家族的生意這兩年在迪恩的操作下是越來越紅火,轉向主做衝積礦開采。
基特家的鑽石礦出產的鑽石中,絕大部分高質量大顆粒鑽石賣給戴比爾斯,小型鑽就打包賣給安德衛普的交易所,如今身價不多說,上億美元那是沒問題的。
對於老朋友和大客戶的到來,迪恩-基特非常熱情,在車上就介紹這幾天的安排。
“明天先去我那個礦場看看,然後我們就去東部山區打獵。我朋友在那裡有一個20萬英畝的私人獵場,和他表兄的獵場連城一片,加起來都有1500平方公裡。
邊上就是國家公園,那裡的動物都是野生的,那朋友不在乎那點打獵的收入,就當是招待朋友的花園...”
好吧,這趟又見一土豪了——基特先生的朋友為啥不在乎一年至少上百萬美元的狩獵收入?
因為那人也有自己的鑽石礦場,在東部的德拉肯斯山脈以東,還是一處大型的原生礦。
來的要真是大客戶,這獵場裡玩幾天,生意都好談。
朋友歸朋友、生意是生意,但西方人也是講點交情的——一年接待個幾批大客戶,那點狩獵收入和這一比其實就是九牛一毛。
那人布朗倒是不認識,不過布朗認識那人的表兄,也就是另一處相連獵場的主人,那人有他表弟那座原生鑽石礦大約三分之一的股份,還有自己的一處小型衝積礦。
在這一帶,白人富人的圈子其實是相聯係的,幾代人以來的團結、聯姻的結果。
這下好了,基恩這是搶了朋友表兄的“生意”,估計到時候狩獵隊會變得很熱鬨。
共同的朋友,總得聚聚吧。
對於張楠而言,那就是準備得打開荷包多買點。
華夏人講究感情,主人家客氣,那自個也得自覺點。
“大概這家夥和華人打過交道,這排開大排場就等我給我下套呢…”
惡意想著,不過想著想著這心裡也笑了:人家可能真的是客氣也不一定,彆把所有人往壞處想。
迪恩-基特的家在彼得斯堡以東30多公裡之外的一處大型農莊裡,那裡緊挨著德拉肯斯山脈,但他的礦區卻在彼得斯堡西麵50來公裡處。
客人來了,而且時間也已經是下午,先去莊園休息。
再說在基特先生看來,這位艾倫先生這趟來參觀鑽石礦不過是滿足一下小小的好奇心——灰土亂飛的礦場有什麼好看的?
買鑽石才是真,順便體驗一下非洲的蠻荒刺激。
半個多小時後張楠看到了基特的莊園,看著很壯觀,他家不僅僅開礦,還有農場——上萬英畝的種植園,中間夾雜著幾個小小的居名點。
似乎、好像又感覺像到了印度瓦爾瑪家的地頭,鬱悶的是外邊的那些種植的作物自己還不認識。
過了一會,才發現其中有不少是芒果:芒果樹自己不認識,掛枝頭上的青芒果還是認得出來的。
不好意思問一開始看到的那些是什麼樹,然後發現了大量的番茄地,非常整齊。
有黑人勞工在地裡乾活:這裡是“白人南非”,但農場裡會雇傭大量的黑人勞動力,便宜。
這一刻張楠感覺自己如果乘坐的不是福特大型商務車,而是是騎馬的話,都有身處《飄》的感覺。
遠處的莊園主建築在一處丘陵山腳,看著就是殖民時期的建築風格,加上田裡勞作的黑人勞工,太像了!
車子開進莊園圍牆,安頓下來。
晚餐還要在差不多兩小時之後,主人要好好招待來自遠方的朋友,這看鑽石什麼的都得往後放放。
剛才白人農莊裡黑人勞工的那一幕很是有點感觸,這張楠從二樓房間的露台望出去,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洗漱了一下就想著出去走走。
一出門,看到阿廖沙和蘭迪這兩個大塊頭也正走出房間。
“老板。”
“嗯。”
張楠繼續往前,也不吩咐。
看著老板換了身很休閒的衣服,加上雙很薄的慢跑鞋,阿廖沙估計老板這是要去散步。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這張楠一般都會出去走走,這規律阿廖沙很清楚。
而且這裡環境優美,對於初來乍到的人而言都有點世外桃源的味道,保鏢知道,這老板一定是想要去散步。
原本阿廖沙和蘭迪想著到附近看看地形,這下正好,很自覺的跟上張楠。
莊園門口有白人警衛,三人出門時還好意說了聲:在農場範圍內是安全的,這一帶治安非常好。
有些客人來南非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客人安心也是保安的責任之一。
一出門就看到莊園邊上有不少長著一個個綠色小果實的果樹,張楠問了句:“蘭迪,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樹?”
蘭迪-高頓直搖頭,一邊的阿廖沙更是一臉迷茫。
能生長芒果的地方,估計這些也會是類似的亞熱帶、熱帶水果,不過兩大塊頭一個是芝加哥人,一個西疆俄羅斯族,問他們估計還不如去問個幼兒班小朋友靠譜。
小鬱悶中。
忽然,從側麵傳來一個好聽的女孩子聲音,“那是鱷梨,毛茛目鱷梨族熱帶水果。”
張楠一轉頭,看到很驚奇的一幕:夕陽西下,五六米外的林間小路裡走出一位高個的金發美女,陽光正好照射她身上,逆光的張楠有那一瞬間的失神。
轉過頭,瞪了一樣自己的兩個保鏢:要是有人告訴自己這兩家夥沒有發現附近有人過來,打死自己也不信!
自個是被這舒適的環境忽略了周邊色動靜,保鏢們不會。
老板有點生氣,阿廖沙隻得尷尬笑笑:他和蘭迪早就發現了來人,就隻是個青澀的漂亮女人,估計是主人家的孩子,就沒當回事。
保鏢需要分辨環境的危險級彆,而這個女人或者女孩屬於最沒危險的那一類,更不用說她走路都還有點瘸。
不是殘疾那種不利索,而是受傷未愈,阿廖沙和蘭迪一眼就認得出來——那人走路應該是在鍛煉自己,而且受傷部位十有**是膝蓋。
張楠再次轉過頭時已經換上一副笑臉,沒有了逆光的影響,看清眼前的應該還是個女孩,年紀最多也就十四五歲,但個子很高,和妮也差不了多少。
金發,臉上還帶有些青澀,在東西方人的眼裡都屬於美女的範疇。
“你好,我是張楠,你可以叫我艾倫。”
張楠伸出手,自己可沒占人家小女孩便宜的想法,就是出於禮貌。
女孩已經微瘸著走到張楠身前一米多點的位置,輕握了一下手,露出笑臉道:“如果你是這兩位大叔的老板,那我聽說過你,凱莉阿姨說今天會有紐約來的貴賓,是位華人。
對了,我是查裡茲-塞隆,也是凱莉阿姨家的客人。”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膝蓋,“修養。”
阿廖沙和蘭迪一臉無奈的囧像:這女孩這嘴巴實在厲害!
好吧,看著是似乎有點眼熟。自己這趟來南非買鑽石、看鑽石礦,結果老天爺就這樣把據說是全南非最靚麗的一枚美鑽送到了自己麵前。
一出場還解答了自己一個難題,順便還非常厲害的給了自己一個小小的下馬威。
不是十四五歲,而是13周歲還不到點,這會張楠真想問問她這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腦子裡突然閃過點惡作劇的念頭:就算自己不是怪蜀黍,但對付這樣處於小小叛逆期的小女孩還是有點辦法的。
“查裡茲,認識你很高興。不過我個人感覺,這老染頭發對身體不好,特彆是還沒成年的小女孩。這是大叔們多年的經驗,絕對錯不了!”
小小年紀的查裡茲-塞隆剛才提到的凱莉阿姨就是迪恩-基特的夫人,這裡的女主人,剛才見過。
就不知道這個“阿姨”是帶血緣關係,還是好朋友關係而已。
看著一臉吃驚的查裡茲賽隆,真感覺逗一逗人家也挺好玩的:女孩是一頭自然的金發,不過張楠知道這是染的。
她是棕色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