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說起圖坦卡蒙,但一提到就戛然而止,實在是因為這個古埃及新王國第十八王朝的年輕法老太有名了!
在西方世界,更有名的是圖坦卡蒙的詛咒,所以一說出那個法老的名字就感覺不吉利,連忙閉嘴。
這個年輕法老死時隻有十八歲,但他短促的一生卻留下了一座震驚世界的寶藏---他陵墓並沒有藏在高高的金字塔中,而是建在地下,因此在很長時間裡都沒有被發現。
直到1922年11月5日,英國考古學家霍華德-卡特終於找到了圖坦卡蒙陵墓的入口:它竟開鑿於斷崖底下,位於法老拉美西斯六世的陵墓下麵。
陵墓裡有一塊用黏土做成的匾額:“誰擾亂了這位法老的安寧,‘死神之翼’將在他頭上降臨。”
等到陵墓開啟,圖坦卡蒙的詛咒似乎從遠古的陰影中擴散開來:數十年來,據說膽敢打擾他安寧的人,幾乎一一應了咒語,各種染上奇怪的病症或意外而痛苦地死去。
當然,這個所謂的“詛咒”還是有不少水分的,比如死的人似乎就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多,還有些人死時也都快七老八十了。
按照科學的解釋,和法老陵墓有關的有些意外死亡或許隻是巧合,還有些倒是有可能是真菌感染!
據說在圖坦卡蒙的王陵在最初被開啟的時候,墓中也發現了許多成團的“莫名其妙的東西”:它們很可能就是莫種致命真菌。
3000多年前的真菌在接觸新鮮空氣和水分後煥發活力?
有點匪夷所思,但這世界想不通的事多得很,也不差這一件:或許實際情況就是如此!
所以當珍妮看到那個臟不拉幾的執壺時,好意提醒張楠為什麼不做最基本的防護。
她多擔心了。
埃及不少地方乾燥無比,就算不製作木乃伊,這乾屍出現的幾率估計也不小;而在華夏江南,這裡不僅僅氣候濕潤,這土壤還大部分是適宜茶葉生長的酸性土。
一般墓葬隻要超過500年,彆說墓葬裡的木質棺材,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塵歸塵土歸土,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爛沒了,墓葬裡邊的土和外界土壤沒多大區彆,所以張楠也不用去擔心什麼真菌、屍毒什麼的。
不過萬事有例外:上輩子跑工地,有三種墓張楠絕對不會自己直接用手去碰,就算有玉鐲一類的值錢玉器出土,那也會經過彆人的手,清洗過後自己才會上手。
其中最常見的就是清代、民國早期的一些舊墓:因為下葬時間短,而且喪葬習慣的原因,這些墓葬距離地表淺;
還有一些那個時代的墓葬原本就建造在地表之上,就算上邊的封土經過堆風吹雨淋看著和四周齊平,都看不出這裡有墓葬,其實它一直都在幾十或一兩百年前的地表位置以上。
這就導致裡邊不會有大量滲水,加上時間短,墓中也就沒有多少淤積的泥土。
在工地裡這樣的墓葬一旦被挖到,就算張楠剛好在那,他也會讓挖掘機趕快挖掉了事。
原因之前說過:這些老墳一個不小心是有傳說中的屍毒、毒氣的!
張楠爺爺在50年代初期的“大力發展農業、農村平原平墳造地”運動時,就因為接觸了這類屍毒而導致一根手指關節感染、發炎腐爛,最後雖然治好了,但那根手指也落下殘疾。
而且爺爺的一條腿也是受到那種說不明白的“毒氣”的侵襲,不能說爛吧,反正皮膚老是要蛻皮、皸裂,時好時壞的---這一切都是從那次“平墳”開始的。
因為那種墓裡有時候棺材板也不會爛完,死人骨頭也在,甚至死人穿的棉襖、蓋的被子都沒爛完!
同北方千年前留有人體骨骸的古墓不同,這種南方老墳裡的有機物非常多,說白了不少就是“屍毒”!
……
執壺,又稱“注子”、“注壺”,隋代出現的酒具。
唐前期執壺器呈盤口,短頸、鼓腹,圓筒形或六角形短直流、曲柄,壺體較矮,鼓腹,假圈足。
唐中晚期執壺大量流行,基本取代了雞首壺、鳳首壺等:這時期執壺式樣繁多,有短流、長流、曲柄、直柄等數種。
到了五代至北宋,執壺的器身漸高,通體多壓4-6條瓜棱,流漸趨細長微曲,曲柄高於壺口,平底變為圈足。
張楠手裡的這件執壺是典型的五代款式:釉色清潤,大約有個20公分高,口徑10公分不到,足徑大約有個七八公分。
?壺撇口,短頸,溜肩,長圓形五瓣瓜棱腹,淺圈足:壺身一側置彎流,另一側置連於口、肩之間的曲柄,肩部置對稱豎係。
壺內外及足內滿施青釉,足底部有六枚扁平的“窯釘”:釉麵開細碎片紋,這釉色也就比“秘色瓷”差了那麼一口氣而已!
放在20年後,這樣一隻工藝、品像一流的越窯執壺,在張楠手裡出手也至少要15至20萬。
這可不是那些能上拍炒作的明清瓷器,越窯因為從宋代之後就沒了,這市麵上出現的越窯完整器,有一件算一件,全是出土文物!
如果嚴格按照文物法來說,隻要是新出現在市場上的越窯器,任何買賣都他-娘-的是犯法的!
20萬,那已經是越窯瓷器中除了秘色瓷之外,高檔貨色才有的價格:和其它名窯動不動幾百上千萬的價格沒法比。
你賣越窯就是犯法!
所以價格壓根上不去。
越窯瓷器的價格一般沒法和另外五大傳統名窯瓷器相比:不是它工藝比不上汝、官、哥、鈞、定,而是五大名窯之說是始見於明代皇室收藏目錄《宣德鼎彝譜》:“內庫所藏柴、汝、官、哥、鈞、定名窯器皿,款式典雅者,寫圖進呈。”
那時,越窯早就沒了,而且其最經典的秘色瓷也早隨著宋的滅亡而煙消雲散,隻保存在地下的墓葬與窖藏之中。
多少年過去,華夏人甚至連秘色瓷到底是什麼顏色都不知道:明代人當然也不知道,結果越窯瓷很悲哀的淪為“便宜貨”。
加上最頂級的越窯瓷器出土最多的地方就是會稽地區和甬城地區的餘姚一代,這一片地區幾乎都是酸性土壤,對地底下埋藏的瓷器的損害遠超其它地方。
所以越窯瓷器出土雖多,但保存狀態良好的卻不多見!
“德順,你搜羅的這些我也就看著這件執壺不錯,我要了。這個也是那處小山上的工地挖出來的?”
也沒東西再看得上眼,那就撤。
到了外邊水龍頭位置,乾脆把這壺裡裡外外用冷水衝洗個乾乾淨淨---既然接觸空氣已經有些天,那直接用水洗也出不了問題。
加上配電房裡也很冷,氣溫和自來水溫度感覺產不多,不會因為驟然產生溫度差導致釉麵爆裂!
“就那邊,不過我沒過去,就個看工地的施工員拿來的,你要去看看?”
張楠這會正對付壺內部淤積的黃土,隻是隨意搖頭道:“不用,就問問。
對了,剛才我說起文管會的張恒,你好像這會和他很熟悉?”
“就打了兩次交道,上次送那兩個邪門的瓶子過去,就是他接待的。
還有你不是說過有兩種墓打死彆碰嘛,前些天我聽說你去了滬上,就那幾天就碰到一座。
一挖到就給文管會打了電話,後來不僅是縣裡文管會的人,連地區裡也來人了。
還要問我們接吊機,我說在工地裡忙著呢,沒空。
那玩意邪門,怕壞了我們吊車的運氣,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大不了多費上半天一天的功夫。”
做工程就得講究,有些邪乎的事能避就避,犯不著給自己添麻煩。
張楠不碰三種,但隻和王德順說了兩種:因為之前的第一種工地裡壓根避免不了,說了也等於白說。
“後來他們從電廠借了一輛,忙乎了一天才運走。”
張楠一聽,道:“乾的還是濕的?”
“裡外都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