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豪賭(二)【二合一】(1 / 1)

『PS:求月票~』

以下正文

在魏王趙潤看來,這是一場三十幾萬軍隊對戰一百五十萬軍隊的豪賭。

而事實上,他也清楚諸國聯軍的兵力已經不夠一百五十萬之眾,畢竟大梁城外諸國聯軍士卒橫屍遍地的景象,他亦看在眼裡他隻是暫時不知諸國聯軍現有兵力的具體數字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等規模的戰爭中,楚水君麾下究竟仍有一百五十萬人,亦或是隻剩下百萬之眾,其實差彆都不大,反正都是在兵力優勢上完全碾壓魏軍。

“殺”

大梁南郊,爆發一陣響徹天地的吼聲,原來是魏方的五萬雒陽禁衛,已經殺到了諸國聯軍麵前,殺到了那些被部署在陣列中央的楚國糧募兵麵前。

不得不說,此時明顯體現出糧募兵的不足:當麵對已逼近至眼前的魏國雒陽禁衛時,他們實在欠缺遠程打擊、遠程限製的手段,以至於被魏國雒陽禁衛輕鬆便欺身而近。

而這樣所導致的結果是什麼呢?

即楚國的糧募兵,在剛剛開局之時,就注定被麵前那支魏國精銳所壓製。

是的,在白刃戰的範疇內,魏卒還從來輸陣於人,魏國向來就是以步卒強大聞名於世的國家。

隻見在大梁城的南郊,五萬禁衛軍一頭栽入數倍兵力於己的楚國糧募兵陣列當中,僅僅隻是眨眼工夫,最前排的糧募兵就已經被這支魏軍屠戳殆儘。

真是驚人的效率!

不過仔細想想,雙方的戰鬥力確實相差太遠:雒陽禁衛乃是魏國的京畿王師,雖說在國內與商水軍、鄢陵軍、魏武軍、鎮反軍等第一梯隊精銳軍隊競爭軍隊名次是難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但歸根到底,它到底是魏國的京畿王師,武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除了征戰的經驗不如其他魏國第一梯隊的精銳軍隊外,其實已無可挑剔;而雒陽禁衛所麵對的糧募兵,卻是縱觀整個中原武器裝備最差,士氣、鬥誌也最不穩定的軍隊。倘若是在己方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楚國的糧募兵會變得跟秦國的黥麵軍一樣凶狠、擅戰;但倘若是戰況處於逆風,或者說需要打硬仗的時候,這支軍隊在戰場上的作用,實在是非常有限。

這不,僅僅隻是剛接觸,眨眼間便有數千名糧募兵被魏國的雒陽禁衛殺死,幾乎是毫無招架能力。

當然,這並不能怪罪糧募兵,誰讓他們絕大多數的人,隻擁有最基本的簡陋武器與防具,甚至於有很多人可能連防禦用的甲胄都沒有。

更要緊的是,糧募兵的本質仍是「農兵」,而他們所麵對的,卻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魏國職業軍隊「農兵」與「脫產士卒」之間的差距,基本上就是農民跟職業士卒之間的差距。

“踏”

“踏”

“踏”

魏國的雒陽禁衛,邁著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穩健地挺進,他們的雙目死死盯著前方的敵軍,不急不緩地向前邁進,時而用手中堅固的盾牌抵擋住糧募兵們那仿佛垂死掙紮般的反擊,時而用手中的鋒利戰刀,將阻擋在麵前的敵卒一一殺死。

在第一橫列的十個千人方陣的中央,趙潤的宗衛朱桂坐跨戰馬,嘴裡片刻不停地大聲喊話,用言語激勵著麾下的魏卒。

“……忘卻心中的恐懼,握緊兵器、緊盯前方,戰鼓未曾停下,就莫要停止衝鋒。退後隻會令你們變得虛弱,膽怯必定會招來死亡……”

“前進!雒陽禁衛!一步也莫要停!”

“牢記在我等的身後,那是我大魏的君主;而在我等的身側,那是我大魏舊日的都城!……我大魏,已無退路!”

不僅僅是作為步卒營先鋒大將的朱桂,事實上在每個千人方陣當中,其各自千人將,亦在重複魏王趙潤方才那激動人心的鼓舞之詞。

“讓我們生、讓他們死!”

“給予敵卒應得的慘敗!”

隻見在這些魏軍將領們的激勵下,雒陽禁衛的魏卒展現出「魏國步卒為何能名揚天下」的恐怖實力,他們一步一步穩健地前進,一邊殺死麵前的糧募兵、一邊迫使對方出於恐懼後退,借此壓縮糧募兵的戰場空間,這導致後方的糧募兵處於嚴重的擁擠狀態,明明還未看到魏國的士卒,卻被自己的友軍推攘地險些失去了立足空間。

不得不說,任何一支兵種在戰場上失去‘立錐之地’,這都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畢竟在擁擠的作戰環境下,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來舞動兵器,他們的前後左右各個方向,都擠滿了自己的戰友。

這就是缺乏訓練、缺乏經驗的直接體現缺少戰場經驗的新兵,他們在這種密集陣型作戰時會犯一個很嚴重的疏忽,即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後退,哪怕隻是一小步,這也是非常致命的,因為這會擠到後排的友軍此時你的膽怯,不止會害死你,也會害死你身後的袍澤。

正因為如此,有經驗且有犧牲精神的老卒,他們有時寧可挺身而進,讓敵軍手中的兵器刺穿自己的胸膛,亦不肯後退一步,免得害死自己的袍澤。

但很顯然,楚國的糧募兵都不懂得這個戰場上的道理,在雒陽禁衛的步步緊逼下,處在陣列最前方的糧募兵們,且死且退可能他們以為稍微後退一些不要緊,但實際上,他們卻在無形中幫助魏卒壓縮他們身後袍澤的空間。

當然,楚國的將領也並非不懂這個道理,當即便有數名將領嗬斥那些糧募兵道:“不許退!攻過去!”

但遺憾的是,雒陽禁衛那仿佛攻防一體的步步推進,根本不是糧募兵這種連輕步兵都談不上的烏合之眾可以招架能擋住重步兵步步推進的,唯有另外一支重步兵,或者是魏連弩等戰爭兵器。

“讓他們死!”

魏軍的將領們,仍在扯著嗓子大吼,哪怕嗓音為此變得沙啞、走聲,亦在所不惜。

在這些魏軍將領們的激勵下,最前排的魏軍步兵們高舉盾牌、揮舞戰刀,仿佛單方麵屠戳著糧募兵。

這簡直就是一麵倒的戰況。

奇怪了,諸國聯軍的左右兩翼呢?

聯軍部署在左右兩翼的諸國正軍,不是應該用弓弩等遠程兵器限製中路魏國步兵的推進麼?為何遲遲不給於援助?

原因很簡單,因為諸國聯軍左右兩翼的正軍士卒,此刻正遭到魏軍幾十萬民兵、遊俠的攻擊相比較中部戰場的嚴密陣型對抗,兩軍的左右兩翼戰場,簡直就是一片混亂。

“殺啊”

“殺光這些該死的家夥!”

超過二十萬的魏國民兵,瘋狂地朝著諸國聯軍的兩翼展開衝鋒,那瘋狂的氛圍,逼得聯軍左右兩翼的將領們,不得不將本該用在中路雒陽禁衛身上的弓弩齊射,用在這些魏國的民兵身上。

“噗噗噗噗”

無數的魏國民兵在衝鋒的半途就被箭矢命中。

此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縱使是被箭矢命中,但隻要不是被命中要害,那些魏國民兵的衝鋒勢頭,亦絲毫不減,依舊咆哮著、怒吼著衝上諸國聯軍。

這些魏國臨時征召的民兵,就仿佛像魏王趙潤所說的那樣,在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將自己視為了死人。

既然已死,又何須畏懼死亡?!

『這些魏人簡直瘋了!』

被部署在諸國聯軍左翼(南)前方的,乃是楚國上將項末麾下的軍隊,由其麾下將領「鬥廉」率領。

鬥廉乃是當年參與過「四國伐楚戰役」的楚國猛將,既勇猛且又有骨氣,在被魏軍團團包圍時寧死不降,縱使糧道被斷、水源被斷,仍舊率領著他麾下的殘卒堅守陣地直到後來齊王僖亡故於壽郢,且隨後楚國又順勢承認戰敗,結束了這場「四國伐楚戰役」,鬥廉才僥幸活了下來。

正因為跟魏軍打過交道,因此鬥廉深知魏軍的厲害。

可即便如此,那二十幾萬魏國民兵的瘋狂,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裡得提及一下楚國的正軍步卒。

楚國的正軍步卒,大致可區分為手持長戟的「長戟兵」,以及手持戰刀與盾牌的「刀盾兵」兩種。前者顧名思義,乃至戰場上的主攻手,尤其是在衝鋒的時候,較長的兵器能讓楚國正軍得到一定的優勢,除非是碰到魏國步兵這種全身厚甲的重步兵;而刀盾兵,則主要用於防守,比如保護軍中的弓弩手。當然,雖然同樣稱作刀盾兵,但卻遠遠不足以跟魏國的刀盾兵相比較。

而此時,由於楚水君此前下達的乃是「準備進攻」的命令,因此,楚將鬥廉將長戟兵調到了前方,準備讓這支步卒伺機進入戰場,擔任側翼的主攻手。

可沒有想到的是,兵力處於劣勢的魏軍,居然搶在他們前麵發動了攻勢。

當然,這不要緊,畢竟楚國的長戟兵,終究是有著長兵器的優勢,鬥廉不認為麾下那些手持丈餘長戟的步卒,會招架不住迎麵而來的魏國民兵這隻是魏國的民兵而已,又不是那些武裝到牙齒的魏國重步兵。

這不,在兩軍剛剛接觸展開白刃戰的時候,就立刻證明了鬥廉的觀點:魏國的民兵,根本無法真正接近楚國的長戟兵,就被後者用丈餘長的長戟刺穿了胸膛。

甚至於有些士卒,數杆長戟同時刺穿一名魏國民兵的身軀,怎麼看都叫人感覺得慌。

然而,他低估了這些魏國民兵的鬥誌或者說是戰鬥的欲望。

隻見那些被楚軍長戟兵刺穿身軀的魏國民兵,他們並非向前者以往所遇到的敵人那般,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他們在身體被刺穿的一瞬間,就牢牢抓住了那杆長戟,同時大聲催促自己的袍澤:“殺了他!替我殺了他!”

被抓住了長戟的楚軍士卒使勁想拽回兵器,奈何兵器死死被那名魏卒抓牢,根本無法抽回。

待等他反應過來時,其他的魏國民兵已麵色猙獰地衝到了麵前。

在這種情況下,這名楚國長戟兵唯一能做的,就隻有放下手中的長戟,用雙手護住腦袋,可即便如此,還是難以避免被數名魏國民兵亂刀砍死在地。

而這還並不算最驚人的,最驚人的是,鬥廉親眼看到一名被他麾下長戟兵刺穿胸膛的魏國民兵,在奮力揮刀砍斷了那杆長戟的戟杆後,居然繼續先前向前衝鋒,生生與一名楚國失去了兵器的楚軍長戟兵同歸於儘。

『瘋了,這些魏人簡直瘋了……』

看著那些魏國民兵看淡生死、豁出性命,以命搏命與他麾下的楚軍士卒廝殺,鬥廉簡直驚呆了。

不可否認,眼前這些魏國的民兵,他們並不如魏國的正軍士卒那樣強大、擅長戰鬥,但他們的勇氣,卻足以叫他們的敵人膽寒。

至少,鬥廉此刻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在跟一群不畏生死的死人廝殺否則若是活人,這些人為何如此看輕自己的性命呢?

陣型被撕裂,魏國的民兵,源源不斷地湧入了鬥廉麾下的楚國正軍陣列。

此時就能看出,這些魏國的民兵根本就沒有什麼戰術指揮可言,他們隻是反複做著兩件事,即「找到敵人」、「殺死敵人」,直到自己被敵人殺死。

正因為沒有指揮,這些魏國民兵的突擊方向也是大相徑庭,有的向東、有的向北、有的向南,反正隻要是楚軍士卒存在的地方,就是他們的進攻方向。

說實話,若是在小規模的交鋒中,似這種各自為戰的打法,隻會讓敵軍抓住破綻,被狠狠地反擊。但在這場動輒一百多萬人參與的戰場上,或許卻是最適合魏國民兵的戰術。

更妙的是,由於敵我雙方的兵力實在太多,以至於楚將鬥廉根本無法指揮麾下士卒做出有效的反擊在這片人海中,他甚至看不清魏國民兵到底在打哪個方向。

鬥廉的鞭長莫及,讓此地楚軍正軍亦被動陷入了各自為戰的狀態,使得這片戰區變得更為混亂。

陣型什麼的,早已被此地魏楚兩國的士卒拋之腦後,他們唯一還謹記的,便隻有殺死敵人。

而必須承認的是,在這種混亂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戰場上,遊俠群體的殺傷力被放大,隻見他們或三五成群、或領著民兵一同,組成各自的小團體,以精湛的劍術以及輾轉騰挪的規避方式,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給楚軍的士卒造成了嚴重的傷亡。

看著那亂糟糟的戰場,看著自己麾下的正軍士卒竟被一群遊俠與魏國民兵殺地節節敗退,楚將鬥廉首次心生這種感慨:原來兵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的確,倘若楚國也提倡「兵貴精不貴多」,哪怕此地楚軍的兵力減少一半,魏國的民兵與遊俠們,也彆想撕破楚軍的陣型,就如同楚國的糧募兵與秦國的黥麵軍,這些農兵在魏國正軍麵前隻能被吊打的道理一樣。

此時在諸國聯軍的左翼中區,楚國上將項末看著前方那亂糟糟的戰況,亦皺起了眉頭。

就跟他麾下的將領鬥廉一樣,項末從未想過,他楚國的正軍,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群民兵給壓製,哪怕這支民兵來自魏國。

“將軍!”

項末麾下的驍將「乜魚」親自來到了前者身邊,抱拳說道:“將軍,鬥廉那邊快擋不住了,請允許末將率軍驅前,給予援手。”

“……”項末沉思了片刻,搖頭說道:“先稍安勿躁。……鬥廉此刻雖說處於下風,但未必立刻會被對麵的……魏卒擊潰。”

“將軍?”

乜魚不解地看向項末,他無法理解項末為何按兵不動。

聽聞此言,項末抬手指向西南方向,向乜魚作出解釋。

此時在西南方向,有一支魏方的騎兵正駐馬而立那是川雒騎兵,是魏王趙潤刻意留下的保障。

一旦諸國聯軍被打得急怒攻心,決定與魏軍一決勝負,那麼,趙潤部署在左右兩翼的這攏共兩萬餘名川雒騎兵,便會趁戰場上的混亂,直襲諸國聯軍的薄弱處。

事實上,這是趙潤唯一的底牌。

在聽了項末的解釋後,乜魚終於也明白前者為何按兵不動,因為諸國聯軍,並沒有能抵擋住兩萬餘騎兵的把握。

但是,乜魚並不認同項末的觀點。

他皺著眉頭說道:“將軍,魏軍已全軍壓上,背水一戰,而我軍卻仍在畏首畏尾,這樣真的好麼?”

聽聞此言,項末心中苦笑一聲,其實他也在心底暗暗詢問自己:這樣真的好麼?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此刻魏軍已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鬥誌與勇氣,倘若他諸國聯軍依舊畏首畏尾,無須懷疑,縱使是百萬諸國聯軍,也是極有可能被二十幾萬魏軍擊潰的。

“末將以為,我聯軍此地有百萬之眾,倘若當真要與魏軍決戰,豈是當真無法抵擋那區區兩萬騎兵?”乜魚皺著眉頭說道。

項末長長吐了口氣,一言不發。

不過在心底,他卻認可乜魚的觀點:如果他諸國聯軍一方當真要跟魏軍決戰,區區兩萬騎兵,其實並不足以扭轉勝敗。

但是……

“……事實是,我軍其實還未做好與魏軍決一生死的準備啊。”

項末悵然說道

他這句話,並非單單指楚水君。

不可否認,楚水君確實對此存有顧慮,以至於這場仗一開局,他諸國聯軍就犯下了一個巨大的疏忽誤以為魏軍兵少肯定不敢傾儘精銳,便將糧募兵派到了第一線,試圖用這支軍隊去消耗魏軍,結果恰好碰到魏軍的五萬雒陽禁衛,被打地兵敗如山倒。

可話說回來,諸國聯軍當中,難道就隻有楚水君對此心存顧慮麼?

怎麼可能!

好比魯國的軍隊,此刻還呆在後麵看好戲呢,根本看不到有準備率軍向前支援他楚國軍隊的意思。

甚至於,就連齊國的田耽,恐怕也並非全心全意彆看方才田耽曾開口提醒楚水君立刻采取進攻,莫要給魏王趙潤激勵其麾下魏卒的機會,可事實上呢,這場仗打到如今,田耽麾下的齊國軍隊,依舊是按兵不動,任憑他楚國的軍隊與魏軍廝殺。

就連衛國的軍隊,在魏王趙潤率領魏國大軍出現之後,亦不複前幾日攻打大梁城時的凶猛,跟在他楚軍背後隨波逐流。

這使得諸國聯軍當中,此刻能肩挑重任的,幾乎仍然隻有他楚國的軍隊。

『……聯軍主帥畏首畏尾,聯軍主將心懷鬼胎,這場仗怎麼打得贏?』

項末暗自搖了搖頭。

再看對麵的魏軍,雖說對麵魏軍人數遠遠不如他諸國聯軍,可架不住人家同仇敵愾、萬人一心。

看看那些魏卒,縱使死傷無數,可進攻依舊是那般凶猛,前赴後繼、視死如歸,一個個死地轟轟烈烈。

可他聯軍一方呢?魯國、衛國、齊國三國軍隊,眼下卻是出工不出力。

這種情況若還能打敗魏國的軍隊,項末怎麼也不相信。

想了想,項末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楚水君。

雖然說結局跟預測的大相庭徑,但他們終究也是試探了對麵魏軍的實力,得知對麵的魏軍在長途跋涉後,依舊保持有大半的戰鬥力,而魏軍的士氣,更是高昂到叫人感覺頭皮發麻。

總而言之,這場仗就到此為止,再打下去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按照目前的局勢,倘若雙方繼續死磕,最壞的結果,當然無非就是被魏軍擊敗;而最好的結果,也無非就是在齊、魯、衛三國軍隊暗自保存實力的情況下,楚軍與魏軍兩敗俱傷這對於齊魯衛三國而言,無疑是最佳的結果,但對於他楚國而言,卻大大不利。

須知,他楚國的目的可不僅僅隻是擊敗魏國,還要趁這場仗徹底坐穩中原霸主的地位,使齊、魯、衛等中原各國臣服,倘若在這場仗中與魏國兩敗俱傷,還有什麼資格號令諸國?

想到這裡,項末召來一名近衛,對其附耳說了幾句,旋即吩咐他道:“你即刻前往本陣,將我的話轉告楚水君,若他決定與魏軍決戰,便立刻傾儘兵力,且設法迫使齊、魯、衛三國軍隊參戰;如若不然……便就此收兵吧,再僵持下去,也毫無意義。”

“是!”那名近衛抱拳而去。

一炷香工夫後,楚水君得知了項末派那名近衛轉達的話,一言不發地看著戰場。

足足在沉思了十幾息後,他長長吐了口氣,頗有些黯然地說道:“傳令下去,鳴金收兵、來日再戰。”

麵對著魏王趙潤的豪賭,楚水君最終還是選擇了避退,不敢像魏軍那樣破罐破摔。

其實倒也並非全然因為楚水君太過於謹慎,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諸國聯軍彼此心思不齊,尚未做好與魏軍決戰的準備。

除非楚水君希望看到楚軍與魏軍兩敗俱傷,而齊魯兩國卻漁翁得利。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