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主動投效(二)『加更19/27』(1 / 1)

“你……你們……”

慌不擇路地逃到肅王趙弘潤的書房裡,溫崎這才發現,屋內除了趙弘潤外,還有何昕賢、唐沮、介子鴟三位結識不久的友人。

而此刻,這三位友人,正微微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這讓溫崎不禁有些失神,下意識地整了整衣冠,而就在這會兒,一根棍子從旁邊伸出來,狠狠抽在他腿上,痛地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史無前例地,溫崎怒了,向屋內跳了一步,隨即指著趙弘潤,麵朝書房門口那名提著棍子的女子,怒聲喝道:“你瞧瞧這是在哪?!”

那名女子,也就是肅王府的家令綠兒,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小棍子藏在身後,朝著趙弘潤盈盈行了一禮:“殿下。”

“唔。”趙弘潤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仿佛對溫崎與綠兒的互動已司空見慣,他隨意地吩咐道:“你來了正好,綠兒,今日府上來了幾位貴客,你叫庖廚準備一些上好的菜肴,待會本王要招待這幾位。”說著,他抬手虛指了一下仍在發呆狀態的何昕賢、唐沮、介子鴟等幾人。

“是,殿下。”綠兒甜甜地應了一聲,隨即,她眼神掃向溫崎,冷冰冰地說道:“打雜的,沒聽到殿下的吩咐麼?還不隨姑……隨我到庖廚去?”

『打雜的?』

何昕賢、唐沮、介子鴟三人這時已回過神來,表情怪異地瞅著溫崎,心說這位溫兄不是肅王的門客麼?

是肅王的門客沒錯啊,倘若隻是一介打雜的,哪能這般隨意出入這位肅王殿下的書房?

也就是說……

『有貓膩。』

何昕賢、唐沮、介子鴟三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幾許壞笑——莫以為讀書人就不八卦,事實上,曆來讀書人都很喜歡用友人的『花事』相互打趣。

而此時,溫崎卻顧不上何昕賢等人臉上的壞笑,站在趙弘潤身邊頗有些狐假虎威地說道:“我乃殿下門客,憑什麼要聽你的?殿下您說是吧?”

『你這是作死啊……』

趙弘潤看了一眼溫崎,隨即對綠兒說道:“好了好了,綠兒,這幾位即是本王的貴客,亦是溫先生的友人,你給溫先生留點麵子,有什麼事,回頭你們倆關上房門慢慢聊。……快去吧。”

“殿下您亂說什麼呀……那,那綠兒先告退了。”綠兒小臉微微有些發紅,將右手的小棍子藏在身後,一步一步怪異地退出了書房。

不過在臨走前,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溫崎,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給姑奶奶等著!

待等綠兒離開之後,何昕賢、唐沮、介子鴟對視一眼,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不是好笑嘛,想溫崎也是身高八尺的男兒,比那名叫做綠兒的女子高一個腦袋,卻被後者提著一根小棍子攆地慌不擇路、四下亂竄,要說這兩人沒什麼貓膩,打死何昕賢他們三人都不信。

倒是介子鴟的義兄文少伯用一臉活見鬼的表情看著綠兒離去,分明是認出了綠兒即是當日在夫子廟外與他爭鋒相對的那名女子。

“哦哦,我說當日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護著她的夫……”文少伯摸著下巴恍然大悟地說道。

聽聞此言,正在製止何昕賢等人哄笑的溫崎險些被自己一口唾沫噎住,他羞憤地看著何昕賢等人好奇地詢問文少伯為何說那樣的話,而文少伯,也一五一十地將當日經過說了出來聽得眾人哈哈大笑,就連趙弘潤與宗衛長衛驕亦忍不住笑了起來。

唯獨溫崎麵色尷尬,竭力否認:“不是,不是,她與溫某毫無關係,她是王府的家令,我是殿下的門客……哎,你們倒是聽我說啊。”

見幾番解釋無法取得眾人的信任,溫崎憤憤不平地轉向趙弘潤,控訴道:“殿下,這次您是親眼看到了……你看我手上,這裡,這裡,全是淤青,腿上……唔,腿上不方便給殿下看,但總之,這丫頭越來越潑辣了,變本加厲,長此以往,要出大事的!”

趙弘潤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崎,隨即詢問宗衛長衛驕道:“衛驕,你覺得呢?”

衛驕聳了聳肩,表示對溫崎的危言聳聽不以為然。

見此,溫崎正色說道:“總之,殿下您這次定要嚴懲那丫頭,否則……否則……”

“否則你怎樣?”趙弘潤笑嘻嘻看著溫崎。

他毫不擔心溫崎會出走,因為溫崎已經把他下半生輸給他了,這時代的人,對於信譽是極其看重的。

果然,溫崎『否則』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一個人站在那生悶氣。

見此,趙弘潤笑著寬慰道:“好了好了,回頭本王會說說她的。”

聽聞此言,溫崎臉上的憤色稍平,然而就在這時,趙弘潤話風一轉,繼續說道:“綠兒這丫頭,本王很了解,終歸也是接觸了五六年了,若沒有什麼原因,她不至於會做出……唔,方才那樣的事。……是不是溫先生你惹惱了那丫頭啊?”

“怎麼可能?我哪知道那丫頭發什麼瘋?”溫崎一臉理直氣壯。

然而,趙弘潤並沒有上當,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你不肯如實相告,那本王就隻有再把她叫過來,當麵問問她了。”

聽聞此言,溫崎麵色稍稍有些變了,在扭捏了半天後,這才訕訕說道:“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就是一壇子酒而已。”

“嗬。”趙弘潤輕笑一聲,轉頭對衛驕說道:“衛驕,去把那丫頭叫回來。”

“彆彆彆。”還沒等衛驕有何動作,溫崎就先慌了,他在懊惱地看了一眼趙弘潤後,似破罐破摔般說道:“行行行,我說我說,我說總行了吧?”說著,他咂了咂嘴,表情有些心虛地說道:“那日,我不是被殿下你逮到了嘛,我也知道我是沒成績的,但是回府後,那丫頭說是要犒賞犒賞我,給了我一壇酒,就是殿下你珍藏在酒窖裡的那些,你知道我平日裡是喝不到的,就算殿下你允許我隨意飲用,那丫頭卻護得跟寶貝似的,我一直沒機會,沒想到這次,她居然舍得拿出來……後來她問我,這次會試有沒有把握,我當時喝了酒嘛,於是就說……唔,總之她當時很高興,隨後幾日每日都破例給了我半壇,直到今天,我尋思著瞞不住了,所以就……那個……也沒多大的事,對吧?”

『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溫崎以外,屋內諸人皆用怪異的目光瞅著溫崎,暗暗搖了搖頭。

“活該你被追著打。”

趙弘潤翻了翻白眼,其實他早就猜到多半會有類似的原因,否則,綠兒雖然性格強勢些,但也不至於會提著木棍追著溫崎一通亂打。

搖了搖頭,趙弘潤對溫崎說道:“這事你回頭自己去解決,本王才沒有工夫參合。……對了,你先替我將何公子與這位唐先生請到偏廳,幫我招待一下。”

『唔?』

溫崎疑惑地轉頭看向介子鴟與文少伯,仿佛是猜到了似的,會意地點了點頭。

忽然,他舔了舔嘴唇,意有所指地說道:“用茶水……招待?”

趙弘潤翻了翻白眼,朝著衛驕努了努嘴,衛驕會意地點了點頭,到書房外,對書房外的肅王衛吩咐了幾句,大抵就是讓後者去酒窖搬幾壇酒到偏廳。

見此,溫崎眉開眼笑地領著何昕賢與唐沮到偏廳去了。

而待等溫崎、何昕賢、唐沮三人離開之後,趙弘潤將介子鴟與文少伯請到內室,招呼他們坐下。

坐定之後,趙弘潤開門見山地詢問介子鴟:“先生方才所言,疑似要投效本王?”

“當不起殿下先生之稱。”介子鴟拱了拱手,隨即直視著趙弘潤,正色說道:“在下希望出任殿下的幕僚,為殿下分憂。”

『居然是真的?』

趙弘潤與宗衛長衛驕對視一眼,均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曾經趙弘潤求賢若渴地招攬門客,但因為他是冷灶的關係,使得那些抱負遠大的有誌之士都不曾選擇他,而那些才能一般的考子,趙弘潤也看不上眼,以至於花了數年時間,也隻招攬到寇正與溫崎兩個並不怎麼渴望當從龍之臣的才俊。

似介子鴟這般主動前來投效的,還真是第一次。

“為何投效本王?”趙弘潤不解地問道。

介子鴟聞言坦然地說道:“殿下,在下是投奔大魏的楚人。”

這一句話,就已解釋了他為何要效力與趙弘潤的原因。

畢竟一百四十萬遷居至魏國的楚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趙弘潤的恩惠,而如今,介子鴟作為其中的一員,感恩圖報,這並不奇怪。

“好、好、好。”趙弘潤連說了三個好字,借此抒發心中的喜悅。

不得不說,他手底下真的很缺人才,尤其是善於治理一方的文人,否則,他也不用將趙文藺那種平庸的家夥推上蒲阪令的職位。

當即,趙弘潤許下了種種承諾,大抵就是他擁有的資源足以讓介子鴟施展抱負的承諾。

不過對此,介子鴟表現地很平靜。

原因很簡單,因為介子鴟真正的抱負,並非是輔佐“肅王”、而是輔佐“魏君”——輔佐眼前這位肅王殿下成為魏國君王,繼而問鼎天下,這才是介子鴟的抱負。

不過在此之前,介子鴟知道自己必須遮掩一下,畢竟據他所知,眼前這位肅王殿下對於成為魏君一事是頗為抵觸的,需要他慢慢地在旁因勢利導地規勸。

“那足下呢?”

此時,趙弘潤轉頭看向文少伯。

“在下可沒有介子那樣的才華……”說到這裡,文少伯眼珠子微微一轉,繼而心中泛起一個讓他迷醉不已的念頭。

“殿下,您……是否缺一個,禦用商人?隻對殿下你一人負責,且全力支持殿下種種動作,甚至是對外戰爭的,禦用商人。”『注:禦用商人這個詞用在這裡其實不合適,但作者實在想不到彆的了。』

『……』

趙弘潤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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