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謎一樣地弄錯章節,奇怪。昨天兩章本來是打算糾正錯誤的章節號,結果還是錯的==,這章算撥亂反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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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當日,祀天的隊伍才回到皇宮,大梁城內便傳開了幾條謠言。
而這幾條謠言幾乎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暗指此次協助魏天子主持祀天儀式、並當眾念誦祀天祭文的東宮太子弘禮,仁德淺薄,不被天父所喜,因此,天父以“神力”遮蔽了祭文上的文字,以至於東宮太子弘禮險些當眾出醜。
而後來祀天壇底下近十萬大梁民眾所聽到的念誦祭文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出自東宮太子弘禮之口,而是另有彆人。
不得不說,這則謠言的真實度已無限接近真相,究竟是何人傳出這個謠言來,相信隻要是有些見地的人,稍微猜測一番都能猜到。
無非就是與東宮太子弘禮爭奪皇位的那寥寥幾位皇子殿下罷了。
事實上,就連穩定了心神的東宮太子弘禮,也在回宮的途中猜到了幾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閒工夫與雍王弘譽、襄王弘璟等幾個與他爭奪皇位的兄弟當場對峙,因為所有的皇子,在回到皇宮後便給魏天子叫到了垂拱殿,正承受著魏天子滔天般的怒火。
“好大的膽子!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記得,魏天子一到了垂拱殿,便開始發飆,火冒三丈地連連拍著龍案,怒斥著眼前的這群兒子。
“祀天儀式上,在這如此重要的祀天儀式上,你們竟然給朕來了一出同室操戈。……你們當祀天大典是什麼?!難道你們就不未曾想過,當時祀天壇下有近十萬我大魏子民在旁觀麼?我姬氏的顏麵、朝廷的顏麵,險些就因為你們當中某人而喪儘!”
“……”
東宮太子弘禮、雍王弘譽、襄王弘璟、慶王弘信、肅王趙弘潤,以及七皇子弘殷、九皇子弘宣。這七位皇子,無一不是老老實實地跪在龍案前,低著頭一言不發。
『關我屁事?鬱悶!』
很是無辜的趙弘潤心下暗暗嘀咕著,不過眼下這個檔口。他也不好輕舉妄動,畢竟他父皇擺明了震怒非常,此時若他跳出來說兩句,萬一觸怒了那位父皇,那簡直就是送上門讓他那位父皇揍。白白當那殺雞儆猴中的『雞』。
正如他所猜測的,魏天子的眼神,來回在雍王弘譽、襄王弘璟以及慶王弘信三位皇子中來回掃視,因為顯而易見,這三位才是會因為皇位爭奪而設計陷害東宮太子的主。
“究竟是誰?究竟是你們當中何人設計陷害了太子?!”
魏天子再一次拍著龍案震怒道。
而對於這位父皇的質問,趙弘潤在心中簡直嗤之以鼻。
『父皇您也太天真了吧?以為這樣隨便問兩句就會有人承認?嘿!』
趙弘潤暗暗無語地搖頭。
要知道,皇子爭奪皇位的戰爭,與一般政治上的爭鬥不同,就拿今日祀天儀式上所發生的事來說,趙弘潤有九成肯定是他二哥雍王弘譽所為。可那又如何?
證據呢?
彆說趙弘潤不會出賣舉報這位雍王,就算他那麼做了,單憑那一份空無一字的祭文,就能斷定是雍王弘譽所為?
彆忘了,這份祭文,是太子弘禮的幕僚親筆所書,此後又是由太子弘禮的宗衛馮述所掌管,雍王的人根本沒有經手過,這算哪門子的證據?
而這,也正是趙弘潤暗暗佩服雍王弘譽乾的漂亮的原因。
唯一的破綻。恐怕就隻有某個禮部內被雍王弘譽所收買或招攬的官員。
在趙弘潤看來,那名官員十有八九是趁人不注意,暗中掉包了特殊的墨汁,以至於駱瑸一時不差。用那會逐漸褪色的墨汁在祭文上寫下了今日祀天儀式上要念誦的祭文,險些害得東宮太子弘禮出醜。
可問題就在於,似墨汁這種平時不怎麼會去關注的東西,有誰會記得究竟是哪名禮部官員偷偷更換了墨汁呢?
再者,退一步說,就算那名禮部官員被抓到。並且指證了雍王弘譽,後者也可以矢口否認。
皇子終歸是皇子,是擁有著某些特殊待遇的,所謂的『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較真來說也隻是哄一哄士人與民眾罷了,除非那位皇子所犯的是叛國、謀反等不可赦的大罪。
說白了,哪怕魏天子懷疑今日之事是雍王弘譽所為,也不會將他投放到刑部去嚴刑逼問,頂多就是嚇唬威脅兩句。
若嚇唬不出真相,充其量就是看似重懲、實則不痛不癢地懲戒一下,比如,斷雍王府半年王爺俸祿什麼的。
堂堂雍王弘譽,爭奪皇位的熱門人選,會在乎那一點點錢?似他這等地位的皇子,有的人達官貴人為了攀附他這根高枝而主動送錢上門。
或許有人會問,倘若萬一嚇唬出真相了呢?
嗬,若嚇唬出真相,那就按姬氏祖規論處唄。
另外嘛,似這種隻有這點可憐膽量的皇子,也勢必會被魏天子剔除在皇位的候選名單中。
所以說,世事有時候其實很諷刺。
而雍王弘譽等幾位皇子很顯然深諳此道,麵對著魏天子的震怒質問,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由魏天子在那怒喝不止。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們是要整個天下的人來看我姬氏的笑話麼?!……朕很清楚,你們一個個都盯著太子的位置,可是……朕萬萬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膽敢在祀天大典上耍陰謀詭計……”
而從旁,太子弘禮眼瞅著魏天子怒不可遏地教訓著他幾個兄弟,臉上不由地浮現出暢快的表情,還彆說,今日之事,還真是把他嚇個半死。
回想起當時自己手捧著那份空無一字的祭文,嚇得麵色慘白,太子弘禮越想越恨,忍不住在旁落井下石說道:“父皇,皇兒以為,二弟等人今日之舉,已逾越了規矩。”
『愚蠢……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落井下石?你自身難保好吧?』
趙弘潤暗自撇了撇嘴。
果不其然,聽聞太子弘禮此言,魏天子憤怒的目光頓時投向了這位東宮太子,怒聲罵道:“朕還沒有來說你呢!……寫祭文的,是你的人;送祭文的,也是你的人。可你卻叫某些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耍了花樣,弄出一份空無一字的祭文來!……你這堂堂東宮太子,連一份祭文都保不住,如何保我大魏姬氏社稷?!”
不得不說,魏天子的語氣相當重,就差沒指著東宮太子弘禮的鼻子,罵他『你這個連一份祭文都保不住的廢物太子!』。
『看吧……』
趙弘潤無言地搖了搖頭,有些無語地看著東宮太子弘禮嚇得麵色蒼白,跪在地上連聲認錯。
魏天子足足罵了有一炷香工夫,心中的火氣這才徐徐消退下來,隻見他冷冷掃視了一眼太子弘禮、雍王弘譽、襄王弘璟與慶王弘信四人,冷哼一聲又罵道:“弘禮無能,你等無德,朕怎麼就生出你們這種兒子來!……難道朕的位置,讓你們衝昏了頭麼?!”
“……”
“同室操戈、相互算計,整天到晚不知道在乾些什麼!有這精力,為何不用來使我大魏變得更加富強?!”
“父皇息怒……”
太子弘禮與雍王弘譽等人逐漸意識到,今日他們父皇的火氣似乎超乎尋常的大,皆低著頭,連聲認錯。
足足在殿內踱步了小一會兒,魏天子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冷冷說道:“好!你們不是都盯著朕的位置麼?朕今日就給你們機會!……暫且拋掉長幼有序,朕要的是能使我大魏愈加富強的明君!”說罷,魏天子頓了頓,沉聲說道:“從今日起,但凡出閣的皇子,皆給朕從六部內選一個司部去當差,朕會專門派禦史監監督,一年一回評價政績,若其中有人做得出色,朕將這個位置給他又有何妨?”
聽聞此言,太子弘禮滿臉驚愕。
魏天子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將不能坐收其成,等著皇位自己送上門來。
而雍王弘譽、襄王弘譽、慶王弘璟卻紛紛露出了驚訝與難以置信之色。
這……魏天子在給他們機會?
即便是修身養性工夫頗為出色的雍王弘譽,此時臉上亦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幾絲驚喜。
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恐怕是雍王弘譽也沒想到,祀天儀式一事雖然沒有搬倒東宮太子,也未曾成功離間太子弘禮與其幕僚駱瑸的關係,卻得到了一件更大的收獲。
那就是,公平地與太子弘禮以及其餘兄弟競爭皇位,一切以政績優劣說話。
而最過於吃驚的,卻是趙弘潤,此時的他,儼然早已目瞪口呆了。
『但凡出閣的皇子……?』
在心中仔細地逐字念叨著魏天子方才那句話,趙弘潤徐徐地瞪大了眼睛,隱隱感覺後背有種絲絲涼意往上冒,讓他感覺毛骨悚然。
渾身一個激靈,他連忙試探問道:“父皇,您方才口中所說的『但凡出閣的皇子』,不包括皇兒吧?……父皇與諸位皇兄都清楚,皇兒對皇位沒有興趣的……”
魏天子猛然轉過頭來,頗為凶狠地瞪了趙弘潤一眼,攜怒嗬斥道:“你,出閣了麼?!”
“我……”
趙弘潤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因為就在前日,他得到了魏天子的承諾,他,出閣了……
並且,還擁有了自己的肅王府……
『我勒個去!』
趙弘潤差點氣地一口鮮血噴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