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喝了一口茶,然後才說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在住處呆得太無聊了,老師肯定要去聽陳掌門講道,而且陳掌門不是說還要送給大家一個機緣嗎?所以肯定沒那麼快回去……在這邊我又不認識什麼人,想來想去也就跟你還算熟悉……”
夏若飛笑嗬嗬地說道:“我這邊隨時歡迎你啊!而且,這次陳掌門給大家的機緣還真是很不錯,你多等幾天肯定是值得的!”
鹿悠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你知道陳掌門給大家的機緣具體是什麼了?”
“多少了解一些吧!”夏若飛微笑道,“不過這事兒還是等陳掌門來宣布吧!我提前劇透了就不太好了。”
“嗯嗯!我也不打聽了,反正過兩天就知道了。”鹿悠笑著說道,“看來老師說得沒錯,你和陳少掌門的關係真的很鐵呢!”
夏若飛笑著點點頭,說道:“我們算是比較投緣的朋友,性格脾氣都很對味。”
“修為也差不多吧?”鹿悠似笑非笑地看著夏若飛說道,“夏‘前輩’!我沒說錯吧?”
夏若飛楞了一下,心裡也直嘀咕:難道是沈湖告訴鹿悠了?這個家夥也太不靠譜了吧?
不過也不能排除是鹿悠故意詐他的話,所以他雖然心裡有些波動,但臉上卻依然是不動聲色,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呢?什麼‘夏前輩’?咱們可一直都是平輩論交哦!再說我的修為哪比得上陳玄兄啊?”
鹿悠扁了扁嘴,說道:“還不承認?今天陳掌門在高台上說的話,明明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今天說什麼了?”夏若飛一頭霧水。
他心裡說道:合著剛才我冤枉沈湖了?不能夠啊?今天陳掌門沒說什麼啊!怎麼鹿悠就認定我的修為和陳玄差不多呢?
鹿悠說道:“具體的我就不重複了,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很明白了。若飛,你早就已經是金丹修士了,對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夏若飛苦笑著聳了聳肩說道。
鹿悠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你這人真沒意思。不承認就算了,我也就隨口問問……”
“不是……”夏若飛苦笑道,“什麼承認不承認的,我……”
“若飛,我隨便問問的。”鹿悠笑盈盈地說道,“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說的。不過……”
說到這,鹿悠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想任何一個金丹修士應該在修煉界都不會是無名之輩,今天到場的那些修士,可能不一定見過你的人,但一定聽過你的名字,要不……我出去隨便找幾個人問問,看他們聽沒聽說過你?”
“彆彆彆……”夏若飛擺手苦笑道,“沒這個必要,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我的確已經突破金丹期了。不過……你以前也沒問過我啊!”
夏若飛聽鹿悠那麼一說,就知道自己的修為已經隱瞞不住了,鹿悠真要像她說的那樣,去找今天參加觀禮的修士問一問,大概率是能直接得到答案的。
所以他乾脆就光棍一些,自己承認就是了。
鹿悠聽了夏若飛的話,內心頓時湧起了巨大的波瀾。
夏若飛真是金丹期!
那……那天晚上一直沒有露麵的那個金丹期前輩,多半就是夏若飛了。
鹿悠在修煉界藉藉無名,她知道自己的天賦其實也就是中上之姿,哪裡就會有那麼巧,剛好有路過的金丹修士,而且還非常看好她,不但為她解了圍,而且還贈送了珍貴的陣法和靈晶。
如果那個金丹前輩是夏若飛,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鹿悠聞聽夏若飛的那番話,忍不住白了夏若飛一眼,說道:“昨天看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也踏上了修煉道路,怎麼可能問你這個?”
“也是哦!”夏若飛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
其實他的修為達到金丹期,這也不是什麼絕密信息,就算是被鹿悠知曉,也都不算什麼事。
但是,夏若飛確實是不想讓鹿悠知道,那天幫她解圍的“金丹期前輩”也是自己。
好在鹿悠似乎也沒把夏若飛和那個“金丹期”前輩聯想到一起,而且她也沒有一直糾結這個話題,聊完夏若飛的修為之後,她就開始隨意的閒聊。
夏若飛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兩人喝了一會兒茶之後,鹿悠就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我該回去了,不然老師若是怪罪下來,我可承受不起……”
夏若飛也站起來,笑嗬嗬地說道:“行!那我送送你吧!”
兩人一起從石桌石凳邊站起來,並排走出了院落大門。
“鹿悠,我就送你到這兒了。”夏若飛說道,“回去的路上被到處亂跑,這是彆人的地盤,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犯忌諱的。”
“我知道了。”鹿悠笑了笑說道。
接著,她朝夏若飛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那我回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夏若飛含笑道。
鹿悠看了看夏若飛,突然開口說道:“若飛,謝謝你……”
“謝我什麼,沒頭沒尾的……”夏若飛麵帶苦笑說道。
“你我心裡都清楚,就不用說那麼詳細了。”鹿悠擺擺手說道,“我走了,再見!”
說完,鹿悠就轉身飄然離去。
夏若飛有些傻眼地站在門口,望著鹿悠的背影漸漸消失。
她這是知道了什麼?女孩的心思是真心猜不透啊!
夏若飛決定找機會好好問問沈湖,這家夥到底跟鹿悠說了什麼?
鹿悠在回去的路上,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雖然夏若飛啥都沒說,但剛才門口告彆時夏若飛那一瞬間的表情,就已經給了她答案。
此時鹿悠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她心底認定那天的“金丹前輩”就是夏若飛之後,就有一種雀躍的情緒在醞釀著。
隱隱還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
同時,更是一種如釋重負——她從那天起,心中就一直都有一種壓力,因為不知道那位幫她的前輩到底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那位前輩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同時也擔心自己達不到那位前輩的期望。
而如果那個人是夏若飛,自然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
鹿悠一路上臉上都掛著一絲笑容,各種想法都不斷地浮現在腦海中。
她跨進自己居住的那個院落,都沒有發現沈湖就站在院子裡。
“鹿悠,你乾什麼去了?”沈湖開口問道。
鹿悠被嚇了一跳,扶著心口說道:“老師,您怎麼不聲不響的,嚇死我了……”
沈湖哭笑不得地說道:“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院子裡,你愣是看不到?還怪我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鹿悠連忙說道,“我剛才在想事情呢!對了老師,您剛才說什麼?”
“我問你上哪兒去了。”沈湖說道。
鹿悠眼神有些閃爍,說道:“我……就出去隨便逛逛啊!”
“你去找夏……先生了吧?”沈湖盯著鹿悠問道。
鹿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剛好逛到他那邊,就順便進去聊了幾句。我們是老朋友了嘛!”
沈湖有些著急地說道:“我不是告訴你不用去找他嗎?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你和夏先生都聊什麼了?”
“沒聊什麼啊!就說了說以前的事情。”鹿悠說道。
沈湖明知道鹿悠肯定沒說真話,但他也拿鹿悠沒辦法。
這丫頭有夏若飛這麼大的靠山,在水元宗哪怕是他這個掌門人,對鹿悠也是打不得罵不得,甚至為了那部功法,都恨不得把鹿悠供起來了。
所以鹿悠成心不說實話,沈湖也不可能逼問她。
沈湖隻能說道:“這天一門內規矩很大,沒什麼事兒就彆去外麵亂跑了。這裡靈氣濃鬱,有時間多修煉修煉!”
“我知道了,老師!”鹿悠乖巧地應道。
沈湖暗暗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你去吧!”
“嗯!老師,那我先回房修煉了!”鹿悠說道。
沈湖看著鹿悠的背影,不禁有些犯愁,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夏前輩解釋一下呢?可他也不知道鹿悠和夏若飛說了什麼,這又從何開始解釋呢?
這邊沈湖想著要不要去找夏若飛解釋一番,而夏若飛其實也想找沈湖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鹿悠一個煉氣初階的菜鳥,弄得夏若飛和沈湖,一個金丹中期一個煉氣9層的修士,都有些發愁了。
夏若飛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找沈湖,反正他本意也就是不想鹿悠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所以才隱瞞身份去幫助鹿悠的。
真要讓鹿悠知道了,其實也沒啥。
所以鹿悠離開後,夏若飛又繼續修煉那部《玄元經》。
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終於把《玄元經》第六層也修煉完成了。
一個金丹期修士,來修習這種入門級的奠基功法,難度確實非常非常低,也根本不存在什麼瓶頸。
第二天一早,曾青就親自帶著雜役弟子來給夏若飛送早餐了。
夏若飛用飯的時候,曾青就在餐廳門口候著。
看到夏若飛吃完早飯,曾青連忙讓雜役弟子去吧碗碟收拾乾淨。
他則走到夏若飛麵前,恭敬地說道:“夏前輩!掌門他老人家今天將在後山觀禮台為所有參加觀禮的修士講道,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您看……”
“那我們也過去吧!”夏若飛笑嗬嗬地說道。
“是!夏前輩這邊請!”曾青連忙說道。
夏若飛在曾青的陪同下,來到了後山觀禮台。
今天是陳南風這個修煉界目前唯一一個元嬰期修士公開講道,所以大家的積極性比那天觀摩突破還要高得多。
畢竟觀摩突破並不能帶來實質性的提升,頂多是增長一下見識,隻有少數金丹期修士才會有更多的收獲和感悟。
而陳南風親自講道,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機會。
無論是煉氣期還是金丹期,說不定陳南風的謀一句話就能給他們帶來啟發,進而大大促進修煉。
所以,當夏若飛來到後山的時候,觀禮台上已經幾乎坐滿了。
就連沐聲、柳曼紗這樣實力強勁的金丹修士,也已經提前來到了這裡。
夏若飛昨天也算是出了不小的風頭,所以他一到場,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關注,不少修士都在遠處竊竊私語。
沐劍飛、於馨兒等和夏若飛熟識的人,也紛紛和夏若飛打招呼。
夏若飛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一邊和打招呼的修士點頭致意,一邊邁步走上觀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