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長生!
風清提著劍巡視著戰場,看到遇險的修士就一揮手,雪亮的劍光瞬間掃滅大批低階魔軍,同時戒備著還有魔祖出現。
隻是鎖恨橋內的魔祖死的死逃的逃,半天也沒見著一個,因此他轉了一大圈下來,隻得到那些被救修士的感激之語。
‘這樣也不錯,不用出太多力,就施恩了不少人,回頭再看有沒有人找來,說不定還能從中選出幾個好苗子收到門下。’
風清很是滿意,麵上卻是嚴肅凜然之狀,轉頭就有修士遞來茶水和拭劍的布巾。
“風清道尊,您可是要休息一下?”
“不用!”風清拒絕:“我來看看重傷的人,他們都安頓好沒,療傷丹藥可還夠?”
“夠的夠的!”那人連忙回道,指著身後的塔樓道:“傷者都集中在那個屋,有精通醫道的修士專門照料……”
風清漫不經心地聽著,一邊抬頭看向天空,目光穿過金色的佛光,就看到那幾乎將整個鎖恨橋籠罩住的巨大的圓盤底。
他在心裡琢磨了下,聽聞紫虛大帝手中有一件混沌至寶名為灝天碗,傳說是天帝用來養魚的魚碗,可裝山海萬物,應該就是現在他們頭頂上的這東西了。
風清頗不以為然,什麼天帝大帝的,多半隻是為了給法寶抬身價的說法,就像他還是凡人時,市麵上也有諸如皇妃睡過的枕頭、王爺喝過的酒杯,借著名頭奇貨可居而已。
風清暗暗撇了下嘴,目光順著奔流不息的熔岩瀑布往上,就看到了道魁清霖。
不,現在應該稱他為太微極尊了。
說起來他與這位極尊還有過一麵之緣,是在許多年前太昊極尊辦的一場小宴上,很少出現在修仙界各種宴會上的道魁現身,讓在場所有人都爭相上前結交。
那是他離對方最近的一次,發現對方雖然看上去親和沒什麼架子,就連彆人向他請教問題,也會十分耐心的解答,但實際上那人十分不好接近。
當時他因為也修煉丹術,便上前與之攀談,不過對方於丹道上的造詣比他的野路子出身高得多,攀談了幾句他就趕緊收住,以免露了怯。
所以人比人氣死人,那些大門派出身的修士從一開始得到的資源多,修練晉境快,而他們這些散修卻還在為一塊靈石爭得頭破血流,好不容易修到大乘,在修仙界依然沒什麼地位。
更可恨的是那些天生天資卓絕的修士,彆人日日刻苦修練閉關,而他們隻需要隨便打打坐,就能取得比彆人高得多的成就。
風清心中不忿,目光在周身絢麗霞光的柳清歡身上停留了片刻,發現對方已將空間裂縫補上了一部分,傾瀉而下的熔岩瀑布比之前明顯細了很多。
早知道後來有空間大劫,他當年就也該修此道,這些年但凡會一點空間之術的修士都特彆吃香,走到哪兒都受歡迎。
就像那位道魁,明明聽說他修的是因果之道,從魔界回來後突然就會了空間之道,還靠給那些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小界修補空間裂縫,狠狠賺了一大筆名聲。
‘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我也天資出眾,肯定比太微今日聲威更高!’
風清放縱自己想象了一下,揮手讓喋喋不休說個沒完的修士退下,目光移到另一邊天空,那裡魔氣洶湧、幻影重重,身形如鬼魅的祀夜時隱時現,卻一出現就被魔神一拳打了出去……
他心中悚然,不自覺也跟著縮了縮胸膛,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勇氣去跟魔神交手。
而鎖恨橋外依然籠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時不時就有猛烈的光爆開來。
這時,又一個修士跑過來,彙報道:“風清道尊,那些魔軍不知為什麼,突然成群往蟲墟那邊潰逃了!”
“嗯?”風清連忙起身,朝戰場那邊看去,果見一隊隊魔軍衝進虛空。
“彆阻擋他們,讓他們去!”他記得紫虛的命令,現在不用拚死拚活,魔軍就自己沒了戰鬥意誌,如此好事自然求之不得。
風清想了想,又忍不住露出譏諷之色。
“什麼為什麼,看看那兩位魔神現身後的舉止就知道了,魔族的生存之道是弱肉強食,高階魔族根本沒拿低階魔族的性命當命,那些魔軍現在自然很怕遭受池魚之殃,寧願逃進蟲墟,也不想留在鎖恨橋內,說不定還能活下命來!”
換作是他也會逃,兩個魔神和一個上仙就在身邊不遠處動手,隨便哪位法術失控一下,就會波及到這邊,所有人都得死。
就算蟲墟也極為危險,但與其將性命交給彆人,不如自己去爭。
然而,他不敢逃,甚至不敢流露出半點異議,這地界不由他做主,能做主的那幾位都在忙著應付魔神和保護大家。
風清下達後撤的命令,很快戰場上人修的隊伍便開始有序地脫離戰鬥,如此一來,逃跑的魔軍就更多了。
四周突然安靜不少,一直充斥在眾人耳邊的轟隆巨響驟然消失,風清抬頭看去,卻原來是太微已將那條又深又長的空間裂縫修補好,熔岩瀑布終於停止流瀉。
隻見太微身形一閃,落到紫虛身邊,兩人交談了幾句,後者將灝天碗一收,朝另一邊天空中的祀夜和黑衣魔神撲去。
而太微低頭看了一眼,又轉頭飛向鎖恨橋正中盛放的數層樓高的金蓮。
看到這裡,風清連忙往那邊趕,堪堪聽到後麵幾句:“……至少有十萬以上,最多大半天就會到。”
看到風清過來,柳清歡頓了頓,朝對方點了下頭,又繼續道:“這一支魔軍不知從哪裡來的,速度非常快,裡麵高階魔族還不少,我的靈獸都差點被發現。”
圓明臉色凝重,拿出一根墨玉圓柱,道:“我剛剛也收到消息,魔馬穀那邊也去了一位魔神!”
柳清歡皺眉:“那邊……能應付嗎?”
圓明遲疑道:“有太清在,應該沒問題吧?”
柳清歡沉吟片刻,道:“我們恐怕要做最壞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