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姐姐,帝姑娘,就送到這裡吧。”
一年後,柳清歡站在山村外麵的小路上,與毒娘子、帝柔拱手告彆:“這一年來幸不辱命,帝姑娘如今已經大好,以後便可修煉了。而我出來日久,又接到門派傳訊,得趕回去複命。”
毒娘子歎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拉著帝柔讓她上前嗑頭。
帝柔跪到地上,柳清歡連忙上前想拉起她,毒娘子阻止道:“柳小友,你是囡囡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楊萌的再生恩人,就讓我女兒代我嗑三個頭吧,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的不辭辛勞。”
說話間,帝柔已經結結實實的嗑了三下,再抬起時白皙的額頭上一片紅印,雙眼含淚,十分不舍地道:“先生真的要走嗎?囡囡舍不得你。”
帝柔曾經想要拜柳清歡為師,但她身上的巫族血脈極強,不修巫術就是舍本逐末,所以他自然不同意。但小姑娘很倔,後來就執意要喊他師父,最後折中一下便叫了先生。
柳清歡將她拉起來,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救回來的小姑娘。這些日子兩人相處得極好,小姑娘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拉著他一起實踐,他也覺得很有意思,陪著一起鬨。
“我雖不能收你做弟子,但以後若是有事,你可來文始派找我。”
說著,給了她一份自己的身份銘牌。
毒娘子心裡十分喜悅,笑得眼角皺紋都擠了出來。自己女兒能投柳清歡的眼緣,對女兒隻有好處。柳清歡作為文始派明陽子的真傳弟子,其身份已經高過很多人。
帝柔喜滋滋地接了銘牌,一臉認真地道:“先生,等我學好巫術就去找你。嗯,還有,那個千頁山的陣法我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等我設計好了就去找你。”
柳清歡啞然失笑:“好,那我等著。”
毒娘子道:“音音閉關可能還要好幾年才會出來,小友放心,我會看護好她的。”
柳清歡往山後望了望,點了點頭。
告彆兩人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到鷹巢城,如今小黑和初一已準備衝擊三階,所以他現在隻能自己跑,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雲錚還在搭建跨大陸傳送法陣,這次忙得連見一麵的時間也沒有,隻回了張傳訊符給他。
信上說他要趕快建好陣,然後就閉關衝擊金丹,到時可能會錯過東荒之地的開放。
這倒是件憾事。不過機緣到了,自然是要先提升修為,至於機遇什麼的,這個沒了還有那個,卻不是那麼重要。
柳清歡便不久留,通過傳送法陣直接到了東海之濱,回到文始派。明陽子沒在山上,又直奔外事殿,接待他的竟然是個熟人。
盧執事已經蒼老了一些,修為也沒提升多少,一見他,便笑得見牙不見眼,殷勤地給他倒茶:“柳師兄,你一定是從外麵趕路回來的吧,這一路辛苦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柳清歡問道:“我隻接到一個門派緊急傳訊符,不知是什麼任務?”
說起正事,盧執事顯得有些好奇:“我聽說當年東荒之地重現時,柳師兄正好在場親曆?”
“嗯,也算是。”
“那你之前失蹤那麼多年,就是在海那邊的東涯遺島嗎?”
柳清歡微微皺了下眉,卻不知盧執事不直接說任務,而是東拉西扯是為何,他便簡單為對方介紹了一下東涯遺島和東荒之地的情況。
盧執事聽得一臉神往,還不住發問,柳清歡無法,隻能耐著心回答。許久後,他才意猶未儘地咂了咂嘴:“柳師兄可彆怪小老兒囉嗦,實在是我已經在門派裡多年未出去,對外麵實在有點好奇。”
柳清歡笑著表示不礙事。
盧執事這才正了正臉色道:“說起這次任務,卻是掌門直接下發的,讓你速速趕往藍沙島。”
“哦?”柳清歡疑惑:“那邊是有什麼事嗎?”
“聽說好像是在與東涯遺島商量合作的事,而柳師兄與那邊的門派有些瓜葛,所以喊你去幫忙吧。”
“這樣嗎?”
結果說半天,連任務是什麼他都沒弄清楚。
柳清歡也很無奈,與盧執事告辭後,回了後山一趟後,便傳送到龜背島。
一出傳送陣,就發現龜背島的麵積比以往要大了數倍,不由大吃一驚。
上次他經過此處時,因著急回門派,所以並未仔細看,如今一看:整個龜背島已經不亞於一座修仙城!
身著黑色門派服飾的文始派弟子來來往往穿梭其中,一個個都忙碌不已,很多一看就是剛從外海回來,從神情來看應該收獲不少。
柳清歡隻站了一會兒,轉身又進了旁邊的屋子,傳送到藍沙島上。
藍沙島的麵積擴得更大,高高矮矮的建築群落撲滿島上的數座小山,因為是最靠近東荒之地的一座島嶼,這裡彙集了整個雲夢澤的修士,顯得極為熱鬨。
柳清歡在島上逛了一圈,找到文始派的駐地,終於搞清楚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當年回雲夢澤大陸時,他搭的是七星盟的船支,又將七星盟一眾人引薦給了門派。如今七星盟想要與文始派結盟,但文始派相對於七星盟來說是龐然大物,雙方實力差距巨大,地位基本不可能平等。
七星盟那邊的人就想到了柳清歡,非要讓他來參加雙方的談判。
柳清歡仔細一琢磨,便知道七星盟是想拉自己做個中間人,看能不能為他們爭取到一點比較優惠的利益。不過對方也很有分寸,過分的要求並不提,隻是讓他幫忙傳個話,遇到尖銳的分歧的時候,雙方有個回轉的餘地。
好在隻是做個中間調解,倒沒他太多事,隻是會占用些時間,柳清歡自然接受了下來。
弄清任務的事,他見到了自己的大師兄。
左枝山如今卸下了竹林山主的職責,渾身輕鬆愜意,已經隨船在東涯遺島都跑了個來回,一見柳清歡便豪邁地大笑道:“師弟,你來得正好,我正缺個陪我喝酒的。”
“大師兄,你又偷二師兄的酒喝了?”柳清歡眨了眨眼問道。
左枝山立刻有些心虛,嚷道:“什麼叫偷喝!二師弟作為一個師弟,不應該孝敬我一點酒嗎?再說他存了那麼多酒,喝一、兩……呃,三、四壇也看不出來的。”
柳清歡聳聳肩:“說的也是啊。”
雖然他知道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稽越可最寶貝他的那些酒了。但因為酒越陳越香,不能放在儲物袋裡,隻能放在外麵,即使設下了重重法陣保護,但怎麼可能擋得住修為更高的大師兄。
“哦,二師兄人呢,師父呢?”
左枝山懶洋洋地道:“二師弟跟人出海了,師父和一群修士去東荒之地了。”
柳清歡一下站了起來:“啊,東荒之地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