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節 公主駕到(1)(1 / 1)

又下雪了。

一片片雪花,從九天之上,飛落而下,落到了縣衙的院子裡。

天氣已經冷的有些讓人發抖。

哪怕是白天,也能嗬氣成冰。

室內,炭火熊熊燃燒,一塊塊新鮮的牛肉,在沸騰的湯底中上下浮動。

這樣的天氣,再沒有比宅在官署,一起吃火鍋、侃大山更加愜意的事情了。

“軍候,保安曲的新兵們,都已經入營了……”胡建嘴裡嚼著一塊牛肉,含糊不清的問道:“您是不是抽個時間去看看?”

雖然說,諸夏民族的士大夫們,講究食不語,寢不言。

但,其實認真遵守的沒幾個。

特彆是私下場合,除了少數的道德君子,誰願意整天戴著麵具,擺著架子做人?

就像劉氏天子,最愛的一直是便服出巡一般。

廣大的貴族、士大夫們,在私下裡聚會的時候,放浪形骸的不知道有多少。

畢竟,你要端架子,就會沒朋友的……

而在新豐,隨著劉進和張越,都喜歡上了這種一邊吃火鍋一邊談事情的風格後。

廣大官員,也都迅速接受了這個設定。

火鍋文化,瞬間風靡上下。

現在,連工商署談生意,都是圍著火鍋桌,一邊吃一邊談。

“不急……”張越抿了口小酒,道:“過上兩日,我與殿下再去看看……”

保安曲的新兵選拔,在三天前就結束了。

雖然中間過程有些麻煩,但在身高、體重、技能三大硬性標準下,還是很快就結束了。

新兵選完,當然是要進行新兵訓練,以讓這些新兵熟悉保安曲的規矩和生存法則。

這個,張越不會去盯。

統統交給了已經訓練好的軍官們。

這是必須做的事情!

不然,如何培養出合格的軍官?又怎麼能迅速的複製保安曲的模式?

真學諸葛亮,事無大小,親力親為,張越就算開掛,怕也活不過六十。

這怎麼行?

所以,具體的新兵訓練,張越全部放手。

他隻要看結果就行了。

保安曲的新兵訓練,主要是三個內容。

內務訓練、基本軍事技能訓練還有簡單的掃盲(認識一百個基本常用字、學會使用張越創造的數字符號【譬如阿拉伯數字啊簡單的計算符號啊,反正打著公孫龍的旗號,隨便發明】)。

都不是很難的事情。

張越早就教會了整個保安曲上下的官吏。

還編了一部《操典大綱》,詳細介紹和說明。

這樣都搞不定,那……

趁早退役,去當文官吧!

胡建聽著,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旁邊的桑鈞趁機道:“侍中公,近日大雪封路,工坊園中的原料有些短缺了……不知道縣衙有什麼辦法沒有?”

張越聽著,苦笑道:“還能有什麼法子,明年多修些儲存倉庫吧!”

西元前的道路,是最容易受天氣影響的。

馳道還好,秦代的工程質量堪比後世的重點工程。

便是兩千年後,這條古道也還有些遺跡存留在地表。

簡直是可怕!

但再強大的道路,麵對大雪,也是無能為力。

馬車根本就走不動,更不提運貨了!

而工坊園可是不能輕易停工的。

停工損失的產量和利潤還在其次,幾千個工匠,在這城裡無所事事,太可怕了!

所以,張越想了想,道:“這樣……桑令吏去找丁令吏,讓丁令吏想辦法,設計一種可以在冰雪中滑行的運載工具……”

“儘可能的保證原料供給吧!”

“諾!”桑鈞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也是隻能這樣子了。

“縣城中百姓民居,供暖問題怎麼樣?”張越看向陳萬年,問道:“縣衙在這個問題上,一定要用心,不可凍死人!”

陳萬年聽著,趕緊道:“回稟侍中公,縣衙早在月前就做好了燃料儲備……足可保證全縣居民和工坊園內兩個月的需求!”

“這樣就好!”張越點點頭道:“縣衙在這個事情,一定要用心!”

“今冬不可讓一人受凍而死!”

這是政治任務,必須完成。

不然的話,若是冬天發生了大規模的凍斃事情。

這小康社會的畫皮還怎麼吹下去?

“諾……”

眾人正要繼續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侍中公……”一個身子探進門來,輕聲道:“長安有使者來報,南信主與當利君,已經在來新豐的路上了……陛下和皇後陛下,請侍中公務必照顧好兩位……”

張越聽著,嘴巴張的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站起身來。

那兩個小丫頭,這個時候跑來,想做咩?

而且,外麵下這麼大雪,她們怎麼來?

當利君就是趙柔娘得到的封號。

簡直是不可思議!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現在趙柔娘的身家,是張越的上百倍!

至少在理論上來說,趙柔娘如今已是年入千金的小富婆了!

僅僅隻是當利封地的食邑和租稅以及礦稅三項,她便可以每年從少府拿到至少五百萬錢的歲入。

其他什麼賞賜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旁的不說,張越就聽說了,衛皇後一月內十次賞賜趙柔娘的事情。

什麼珍寶珠玉?

隻是小意思!

各種巧奪天工的宮廷禦用造物,幾乎堆滿了她的身邊。

這也是劉家統禦大臣的手段了。

想當初,長平烈候衛青如日中天之時,連繈褓裡的孩子,也是列侯!

就是這麼牛逼,就是這麼炫酷!

…………………………

趙柔娘探出小腦袋,望著車簾外的世界,渾然不顧,車外雪花飄飄,嘟著可愛的小嘴,很是不滿的道:“小叔叔太討厭了!說好了,要派人接柔娘,卻是忘記了!柔娘非要去懲罰一下小叔叔不可!”

“嗯呢!”南信公主也是不滿的說道:“張侍中不講信用呢!上次明明答應南信,要接南信去玩的,卻是失言了!”

“哼!”

“不講信用的小叔叔!”趙柔娘將頭縮回車內,握著小拳頭,道:“等見了麵,柔娘要拔小叔叔的胡子!好叫他下次不敢忘記柔娘!”

南信公主聽著,卻是將可愛的小嘴埋進狐裘領子裡,吐了吐舌頭,心裡麵想道:“拔張侍中的胡子,張侍中肯定會疼的……”

“南信才不要張侍中疼……”

她想起了那個夜晚,自己孤零零的走在冰冷的宮闕走廊中的時候,身上的傷痛,也遠沒有內心的傷痛痛苦。

她害怕、緊張、恐懼的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然後……

她就見到了張侍中……

張侍中身上可暖和了……

他的胸膛真大……

身上的味道,也是好聞極了!

現在……

“南信隻想張侍中抱抱……”

她隻想要那個溫暖的懷抱,再聞聞那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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