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凱茜的名義向馬修·戴維斯癌症研究基金會捐款的經曆很新鮮，但隻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張子安擱置到記憶的角落裡。

生活還要繼續，因此從早上醒來開始，他就和平時一樣，練習拳術，收拾衛生，開始日常的營業工作。

魯怡雲背著茉莉抱著數位碼來上班了。

過了一會兒，幾天沒見的王乾李坤穿著新衣服，喜氣洋洋地拎著土特產來到店裡。

“來，大家嘗嘗吧，我們從家裡拿來的——自己家做的，絕對乾淨衛生。”他們把極具地方特色的零食和小吃分給張子安和魯怡雲，無非熏魚、熏肉、臘魚、臘肉以及叫不出做法的魚和肉，不過吃起來倒還可以，農家的土製做法，彆有一番風味。

不過張子安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們過年得了多少壓歲錢？”

他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我3400。”

“哈哈，我3800，差不多可以換部新手機了，可惜買不起蘋果。”

“這麼多？”張子安拄著掃帚，一臉羨慕。

“唉，今年比往年多些，一是因為親戚們知道我們得了三好學生，額外多給了些，二是過了今年我們就大學畢業了，再也領不到壓歲錢了，這是最後的晚餐。”王乾惋惜地說。

張子安想了想，出了個餿主意：“那就延遲畢業如何？”

王乾和李坤：“……師尊您彆烏鴉嘴了，大過年的……”

魯怡雲也很羨慕，不過她沒插話，隻是默默地吃著手裡的零食。

“對了，你們先去一趟菜市場，去買兩條新鮮的鯽魚。”張子安吩咐道。

“哦，是店裡的貓生小貓了是吧？我們看到公眾號裡說了，但是實在鞭長莫及愛莫能助啊……”他們當即明白了，“我們那裡的魚不是熏的就是醃的，唯獨沒有新鮮的。”

“彆廢話了，趕緊去，快去快回，我還等著燉湯呢。”

張子安把他們打發出去，自己先打掃店內，讓魯怡雲去打掃一下隔壁分店。

隨著新年假期的結束，中華路周圍的商家陸續重新開業，菜市場賣魚的攤販也重新出攤，讓王乾和李坤每天去買魚即可，不需要小雪再送魚了。

菲娜今天很罕見地沒有在貓爬架上打盹，而是好奇地注視著外麵的行人，問道：“今天這個國家出什麼大事了嗎？為什麼行人全都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是出大事了，因為春節長假結束了，這就意味著今天要上班，再過一陣，學生們也要開學了。”張子安一邊掃地一邊答道。

“哼，如此頹唐懶散的態度豈是神國下仆應有的風貌？本宮要把他們全部發配去修金字塔！”菲娜頤指氣使地說道。

“好的，好的，一定要修個又大又結實的，千年不倒，萬年不塌。”張子安有一搭沒一搭地應道，並且告訴自己跟它較真就輸了。

“正該如此，反正這個國家的人口很多。”菲娜滿足地打了個嗬欠，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這幾天電視上整天說辭舊迎新雞犬不寧之類的，是什麼意思？”

“雞犬不寧？是說雞下狗上吧！你彆瞎用成語啊……”他哭笑不得地解釋道：“這是指十二生肖，雞完了是犬，犬完了是豬，十二年一個輪回。”

“哦，原來如此。”菲娜想了想，認真地問道：“那貓在哪？雞的前麵？”

“這個嘛……”張子安一時為之語塞，這十二生肖裡沒有貓，凡是中國人都知道，但怎麼跟這隻自我感覺炒雞良好的貓解釋呢？

他求助地望向老茶，但老茶把鬥笠的帽簷一壓，專心看電視。

飛瑪斯趴在躺椅邊，雖然它還沒睡著，但把眼閉得緊緊的，像在裝死一樣，決心不趟這混水。

菲娜察顏觀色，臉立刻耷拉下來。

張子安急中生智，試圖蒙混過關：“豬完了是鼠，鼠完了是牛，牛完了是貓……科。”

“貓”字說的聲音很響，“科”字說得聲音很弱。

老虎是貓科，這沒毛病吧？

但他的小聰明卻沒有逃過菲娜的耳朵。

“貓科？貓科是什麼東西？”菲娜冷冷地瞪視著他，“本宮勸你如實交待，否則若本宮從π的小說裡得知你又在忽悠本宮，哼……”

它哼得意味深長，張子安聽得不寒而栗，感覺自己鼓勵π寫小說是個錯誤。

“喵喵喵！陛下，這個臭男人又在口花花！”

這種時候當然少不了雪獅子，它舔著爪子不懷好意盯著張子安的褲襠，“他是在糊弄陛下您，十二生肖裡沒有貓，所謂的貓科其實是老虎！”

“老虎？”菲娜的驚訝甚至超過了憤怒，“十二生肖裡居然沒有貓？那你倒說說到底有哪十二種生肖？”

“喵喵喵！奴家想想，應該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還有他！”雪獅子指著張子安。

“你才是豬！”他不甘受辱。

“呸呸呸！說你是豬都抬舉你了，豬都比你這個整天口花花的臭男人受歡迎！”雪獅子張牙舞爪地示威。

“老鼠都能入選？還有龍這種不存在的動物也能混進去湊熱鬨？卻沒有我堂堂貓族！”菲娜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世道怎麼了？製訂十二生肖的人應該被送去修金字塔！”

“因為製訂十二生肖的時候，你們貓族還沒有傳進中國呢，等你們姍姍來遲的時候，早已經定下來了……”張子安如實以答，“當時老鼠泛濫成災，沒有天敵，人們對老鼠又敬又畏，如果當時有貓的話，估計就沒老鼠什麼事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本宮業已決定，從下個鼠年開始，凡是鼠年出生的人全部屬貓！”菲娜自以為是地說道，“或者十二生肖全部改成貓也未嘗不可，什麼暹羅貓、英短貓、布偶貓……輪著來一遍就行了。當然，埃及貓要排第一！”

張子安：“……”還好古埃及沒有統治世界，否則估計我就要屬德文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