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個小眼睛。
眼睛多又不能嚇人,即便血祖的每一隻眼睛都有太陽那麼大。
在場的許多道君,便看到血祖的一個個眼睛被麵前這位存在打爆,而那無數可以吞噬天君血肉,汙穢道果的血線血雨,絲毫奈何不了這一隻手掌。
“你讓我生氣了。”
血霧之中傳來陰森森的聲音,整個玄州上空,一瞬間都成了一片血海,這片血海似乎可以阻止人的神識探查,任何法力神識遇著這一片血海,都將被吞噬。
“血之大道麼。”
陸雲一步邁出,漫步在無邊血海之中,那可以汙穢了任何法寶的血海從他身上流過,卻不能汙了他的肉身。
陸雲有如閒庭勝步,行走在這一片血海之中,饒有興趣打量著這一片血海。
這裡的血海,蘊含有血之大道。血祖的誕生。更是與諸天強者的隕落有關。
寂滅道人每逢紀元盛世蟄伏,到了紀元末期便出來滅世。他會聆聽每一位強者的故事,然後殺掉這個強者。
有許許多多的道君奮起反抗,有許許多多的不堪一擊,也有的,可以堅持許多時候,甚至躲過一劫,在與寂滅道人廝殺的過程中,無數強者的血液混合著寂滅的氣息,逐漸形成了可以汙穢一切的血海。
血海中有生靈誕生,是為血祖。
他的肉身之中,天生便蘊含了無數強者的血液,對於血之一道,最為精通不過。
如今他不過是把血雨往仙界一撒,幾乎就能夠覆滅一個仙州所有的生靈。
當然遇上陸雲,還是差了一籌。
他會重置時間,讓血祖把吃了的吐出來……
“先天不滅大道,道君巔峰的,是越來越難殺了。”
陸雲並不在意血海對他的吞噬作用,他隻是淡然行走在血海之中,研究著血海之中以及血祖攻擊所蘊含的道理。
血海之中,存在著一種在這個世界被稱作先天不滅大道的道理。
先天不滅,顧名思義,自然是不滅,當然在實際操作中,是很難被滅。
如果說道分高低上下緊密疏鬆,有的道理就像是一盞茶杯,輕輕一碰就可以被毀滅,遇著其他的道理,就像是茶杯遇上了石頭,一下子被砸的粉碎,再也不複存在了。而有的道理就像是金剛石,即便被其他的道理撲上來,也隻如清風拂麵,根本奈何不了金剛石一樣的道理。
至於先天不滅大道,是道君中的巔峰存在才能領悟才能接觸的大道,領悟了這種道理,就立於先天不敗之地。
其他的道理攻擊,對於領悟了先天不滅大道的存在來說,就跟毛毛雨落下,根本無法奈何不得。
這也是血祖血雨落下,即便是仙人仙君,道君轉世,也要恐懼萬分拔腿就跑,而一旦跑不掉就死的原因。
能夠修成仙人,自然而然已經有了領悟的道,但是他們的道被血之大道一接觸,便被同化,放在宏觀的角度來講,就是仙人的肉身在接觸血雨的一瞬間,也成了血雨而他們的大道,成了血之大道的養分。
血祖之強大,可見一斑。這也是他能夠掀起一場場浩劫的原因所在。
當然,就算是領悟出了先天不滅大道,也不敢說自己便能做到先天不敗,就算是萬象道祖這等逆天人物,已經領悟了出了先天不滅道理。他的九世肉身甚至都煉成了先天法寶,與帝和尊論道三百年,還是敗了,連前世肉身煉成的先天法寶都被帝和尊收走了六件,先天不敗也就成了一個笑談。
即便是煉成先天不滅大道,也僅僅是相對的先天不敗,無法做到絕對的不敗。
當然,有先天不滅大道,要磨平對方的大道,便變得有些困難了。
血祖如今是深有體會。
他並不知道陸雲所在的境界是無道之境,他知道的是在他的血海之中亂蹦噠的這個,實在是太難殺死了。
他一向吸食彆人精氣精血和法力大道,如今卻半分也吞噬不了,心中又驚又怒。
他張開一血盆大口,向著陸雲狠狠吃去。
陸雲便看到了血祖的口。
這大口滾圓,口中一根根倒鉤般鋒利的雪白牙齒,一圈又一圈遍布口腔之中,從口腔連接到腸胃,從腸胃連接到尾部!
似乎血祖天生就是為了吃而生的。
陸雲不喜歡看血祖吃人,自然不喜歡自己被吃,眼見大口落下,陸雲一巴掌拍出,頓時血祖那無數圈利齒紛紛崩斷、破碎,化作齏粉!
恐怖的破壞力沿著血祖的口腔一路向他的腸胃破壞而去,所過之處,一切儘碎,連同他的腸胃牙齒,統統化作齏粉。
轟。
漫天血霧消失,血祖吃痛,再也不想吃陸雲,急匆匆去了。
而他的真身,也第一次顯現在遠遠觀戰的諸多存在眼前。
那是一條水蛭,史前巨蛭,龐大無比的異種水蛭。
它的背上長滿了一隻隻怪眼,綠幽幽生光,眼睛並排生長,巨蛭收縮身軀時,眼睛便會聚攏在一起,排列成由一隻隻眼睛組成的大眼形狀!
巨蛭舒展身軀時,背上的眼睛便會排列成排。
而這頭巨蛭在虛空中遊動,身軀扭曲不定時,一隻隻怪眼便會隨著他的身軀扭動而上下移動,血霧中看不到巨蛭的身軀,隻會看到這些綠幽幽的怪眼毫無規律的移動。
這頭血蛭的身軀到底有多大?
他的一隻怪眼,幾乎可以與一輪太陽媲美,可以想象,他的身軀是何等驚人!
而更可以想象的是,這麼一隻史前巨蛭,要吞噬多少生靈才能將他喂飽?
陸雲想了想,道了一個“飽”字。
這飽字一出生,便具有先天不滅的境界,化作一道流光,正套在血祖的頭上。
血祖驚怒不已,努力掙紮試圖擺脫,卻根本不能擺脫。他憤怒之下,血海滔天,將這個飽字包裹其中,無數血線一擁而上,試圖將這個飽字吃掉。
然後,這個飽字真的被他吞掉了。
卻沒有消化,而是遍布血祖的整個肉身之中,纏繞著血祖。
他就真的飽了。
血祖便沒有任何想吃的念頭,即便新鮮可口的仙人擺在他麵前。
“我應該是病了。”
血祖懨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