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七章 世界存在的意義,平衡被拉平了(1 / 1)

複刻十方界,已經與真正的十方界融合完成,二者不分彼此。

接下來,秦陽也不太在意,十方帝尊是不是會發現這些事,因為他發現了也沒什麼鳥用了。

但是呢,既然全麵開戰,秦陽不想真的跟人家拚人頭,這肯定是拚不過的。

十方界裡,不隻是有十方帝尊這個當世天花板選手,剩下的強者也遠比大荒多。

深入接觸之後,秦陽便明白,他布道諸天,想要等到收獲的那天,自己這邊有足夠多的強者,那所需要的時間,至少都是萬年起步。

底蘊需要時間來沉澱,強者也需要時間來成長。

毫無疑問,他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

大推演計劃,可以正式開始了。

從現在開始,大荒裡的人,可以直接上服務器開打,十方界的人,也會被強行拉到服務器上開打。

這個打打打不重要,反正也不會有人死,這隻是一個推演的過程而已,秦陽要的隻是最後的推演結果而已。

在沒法窺視未來的前提下,那秦陽隻能將整個世界都拖進來,如此按照正常的步驟進行下去,多少還是能推演出來他要的結果。

於個體而言,這種推演,可能跟最後真實發生的,截然不同,甚至僅僅隻是今天出門先邁出左腳還是右腳,都會帶來蝴蝶效應,引起截然不同的結果。

就像之前秦陽推演的小邪道,最初隻是一個微小的變量,到了最後,推演的結果卻會截然不同。

然而這隻是對於一些個體而言的結果。

放到一個整體的話,那這個結果,可能就跟最後真實發生的結果,沒多大區彆了。

無數條路,最終走向,基本都是殊途同歸。

而十方帝尊,便有資格當這個無數條路最終的終點。

這也是秦陽覺得大推演計劃可行的原因。

最終,都是要正麵對上十方帝尊。

留一手是非常有必要的。

所以現在秦陽跟大荒談判。

他的確是對這片世界很是珍惜,他開心的,傷心的,好的壞的,全部都被大荒承載,他的確發自真心的不希望大荒被毀掉。

他說的也的確是真的。

真要是在真實的世界開始大戰,大荒還真有很大概率,被直接打碎,毀滅的徹徹底底,如同上古世界一般,根本沒法在生者之界存在。

身為一個世界,竟然灰飛煙滅,出現在了亡者之界。

但這樣的話,便再也不存在上古世界,上古世界已經死亡,淪為了亡者之界的一部分。

若是大荒也步入“死亡”,那也是一樣的結果。

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秦陽以前一直沒想明白,直到亡者之界出現,他抱著天字第一號大哥的大腿,打過交道之後,才明白他在意的意義,世界本身根本不在意。

世界存在的意義,隻是存在而已。

擴張也好,演化也好,都不過是為了存在。

根本便是存在而已。

整個世界的意誌,是沒有人格,沒有喜好,沒有善惡的,但世界會儘力的維持存在本身。

若是以前,秦陽說這種話,連牽動世界的意誌都不可能。

因為在世界看來,他說的話連放屁都算不上,不存在任何參考意義。

可現在,他說出這句話,便如同陳述一個真理。

世界知道,這的確是真的。

那為了存在這個最根本的意義,世界會選擇最有利的選擇。

在秦陽落下那句話的瞬間,世界便完成了選擇。

天地之間,難以言喻的力量,彙聚到秦陽麵前。

那些無法言喻的璀璨色彩,便是世界的精氣神。

在秦陽麵前凝聚之後,慢慢的化作一個微縮版本的大荒。

秦陽的身形,也伴隨著這個微縮版本的大荒浮現,跟著不斷拔高攀升。

直到他站在了穹頂之上。

這裡在正常情況下,是根本不存在的。

想要離開大荒,直接穿過世界的壁障,出現在無儘虛空之中,那更像是直接跨界。

在外麵看大荒,壓根不是一個蛋的形狀,亦或者是一顆大球。

在外麵看到的大荒,那個位置,其實也隻是一個通往大荒的界限而已。

所謂的穹頂,也隻有身處其中的時候,才能看到,才能感受到。

而現在,他就站在這裡,大荒的穹頂之上,卻又不在虛空之中。

這是大荒主動帶他來到這裡的,這裡的一切,都是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

腳踩在穹頂之上,而那個微縮的大荒虛影,也坐落在穹頂之上。

不算太確切的說法,算是一頭妖獸,捧上了自己融入神魂的妖丹。

秦陽要是願意,他便可以是名正言順,真正意義上的大荒之主。

隻要在大荒的範圍,他想要天晴,便會天晴,想要的下雪,便會下雪。

他被氣運所鐘,摔一跤都會撿到靈脈,想不開了跳崖,都會遇到大機緣。

他不高興的事,都不會在出現,誰來找他麻煩,半路上就會無形天劫重拳出擊,死在半路上,秦陽壓根就不會知道有這麼個人要來弄死他。

他便是這片天地絕對的主角,從此隻有益處,想死都死不了的那種。

就相當於,超級加倍加明牌版本,王炸加全部賴子的反向賈福德。

此時此刻,哪怕他有這種私心,大荒也照樣會予取予求。

因為大荒並不在意這些。

但秦陽並沒有在那個微縮版本的大荒上,留下自己的真實烙印。

若是在最初的時候,有這種機會,他會樂得冒泡,睡覺都會笑死。

現在嘛,他並不想當這種大荒的真·天命主角。

因為那會很沒意思。

我特麼現在已經跟這差不多了,你再來錦上添花,那就未必是花。

他隻是伸出手,覆蓋在那個微縮大荒上,發動技能。

拾取。

判定結果,可以拾取。

光輝一閃,隨著秦陽念頭一動,穹頂之下的大荒,便仿若被扭曲,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

源源不斷的被卷入到秦陽手掌覆蓋的微型大荒裡。

同一時間,大荒裡最頂尖的高手,一個個驚疑不定的四處打量,卻什麼具體的都沒察覺到,他們隻是感覺到,這天地似乎變了一點,卻有說不出來。

秦陽手握這個微型大荒,腳下已經沒有了大荒,隻有一片虛空。

似乎失去了大荒,這片虛空都開始坍縮。

秦陽麵色不變,隨意的丟出一顆先天蟲殼,念頭一動,黑玉神門浮現。

神門直線拔高,硬生生的撐住了坍縮的虛空,那顆先天蟲殼,居中慢慢的定住了這裡。

區區坍縮而已,有本事把鬼門關毀了。

看看我那天字第一號大哥答應不答應。

等了一會兒,果然,隻是一顆先天蟲殼,便穩住了這裡的一切。

以後再把大荒放回來的時候,起碼不會尷尬到沒地方放了。

念頭一動,秦陽將那個微縮大荒丟入了海眼裡。

那片碩大到沒有邊際的虛無空間,找個一個角落,將其放在那裡。

同時,將承載著十方界的五顆先天蟲殼手串,套在了這個微縮大荒上。

聯係,繼續建立了。

哪怕秦陽離開,封閉海眼,這種微妙的聯係,還是會因為亡者之界、先天蟲殼、十方界、大荒等作用,繼續維持著那種微妙的聯係。

打開鬼門關,進入亡者之界,入夢之界,秦陽看著複刻十方界。

其內,牧師已經是強弩之末。

可是十方帝尊跟酆都大帝,在牧道鞭劃出的空間裡的交鋒,還在繼續。

秦陽看到,酆都大帝已經走到了儘頭,他敗相已現,以他的狀態,落敗便是身死道消。

秦陽大概看了看,一步跨入其中。

明明是從夢之界邁入到了複刻十方界,可是他這一步,卻直接出現在了戰場,憑空出現在牧師身旁。

蒼老枯瘦的牧師,嚇了一條,耷拉下來的眼皮都睜開了。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秦陽,他都不知道秦陽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秦陽對著他揖手一禮。

“見過前輩,有勞前輩了。”

牧師忽然一笑,也不問秦陽是怎麼出現的,他點了點頭。

“我現在確信了,你就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雖然遲了點。”

“花費這麼大的代價,把希望賭在我身上,值得麼?說真的,我自己都不確定,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確定的。”

牧師搖了搖頭。

“我們也不確定。”

他佝僂著腰身,長歎一聲。

“因為那終歸是希望,隻要是希望,我們就一定要把握住,最終的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

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抗爭,讓我們清晰的明白一個問題,天帝終歸是天帝,與世同存,哪怕一個時代過去,下一個時代來臨,他們依然還是當時的天帝。

可是我等人族,力量卻在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交替之中,逐漸減弱,這一次,若是失敗,就沒有下一次了。”

秦陽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力量降級的事,上上一個,可能更久遠的時代,天尊的時代,單純的力量,天帝都未必是對手。

到了上古,天帝便已經站在天花板。

那是因為人族的天花板降低了。

到了這個時代,封號道君便是極限,新的封師者,已經基本不可能出現了。

這次若是敗了,等到下一個時代,可能人族連封號道君都不可能出現。

哪怕有可能還活著,基本上也跟被圈養的豬玀沒什麼區彆了。

力量層次一步一步降低,偏偏人族是根本沒有辦法的,這是利用大勢,無法更改的局。

正常情況,天帝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耗乾人族最後一絲氣血。

牧師看著破碎的牧道鞭封閉的空間,自顧自的道。

“我快要死了,幸好府君的布局最終成功了,還有一個亡者之界,算是不算希望的最後的希望。

我會出現在亡者之界,有些話我想對你說,卻無法說出來,那會引起不必要的變數。

以你的聰慧,肯定能看明白真相,於不可能之中存在的可能。

言儘於此,我無法再說什麼了,更無法再給出任何引導提示。”

秦陽麵色一凝,立刻想到了堪輿師。

那個家夥,也是如此,看起來跟說話說一半,專門讓人猜一樣。

但秦陽明白,那的確是知道了一些事,也不能說出口,更不能讓秘密被第二個人知道,那會引來麻煩,很大的麻煩。

秦陽自己做過大推演,知道微小的變數,都可能會引來截然不同的結果,若是關鍵位置的變數,那這個可能,就會變成必然。

“我一直感覺你怪怪的,說不上來,無法言喻。”

牧師裝作沒聽見,任何變化都沒有。

秦陽立刻了然,他能猜,但牧師不能說,他猜到了,跟牧師便沒有關係了。

牧師這是在肯定他的判斷。

可也僅此而已了。

不等秦陽再說什麼,被破碎的牧道鞭封閉的空間,便驟然破碎。

酆都大帝的胸口,破開一個大洞,胸腔之內空空如也,五臟六腑皆已不在,他身上的死氣,也已經潰散的差不多了。

破碎的牧道鞭,所化的道韻,也在此刻,漸漸的消散。

十方帝尊龍行虎步,神情冷淡的看著牧師和秦陽,轉而看向酆都大帝。

“你生錯了時代,若是在上古之前,你有天尊、魔尊之資,可惜了。”

酆都大帝昂首挺胸,麵帶笑容,一臉灑脫。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族而已,生而為卒,不退半步,如今,我已經做完了我能做的事。

生死者,小事爾。”

話音落下,十方帝尊屈指一彈,酆都大帝瞬間化為齏粉,灰飛煙滅。

做完這些,十方帝尊看向秦陽。

秦陽攤了攤手。

“我秦有德一向信守約定,我隻是來看看,替前輩送行,有問題嗎?”

十方帝尊搖了搖頭。

“自然可以。”

牧師已經油儘燈枯,回首拍了拍秦陽的肩膀。

“我去了,你自行保重,此界人族的責任,並不應該壓在你肩上,但我也隻是希望,你能成功。”

話音落下,牧師閉上眼睛,身體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酆都大帝和牧師,一起入了亡者之界。

這是十方帝尊都沒辦法掌控的事。

他根本沒有在生者之界,將一個人徹底抹去,甚至都不讓對方出現在亡者之界的能力。

秦陽對著飄散的飛灰,揖手躬身長拜。

“二位前輩,一路走好。”

他並無什麼哀慟,隻有敬意,上麵那句話翻譯翻譯,基本可以翻譯為:咱們稍後再見。

“十方帝尊,咱們繼續。”

丟下這句話,秦陽也懶得跟十方帝尊廢話,大搖大擺的向著十方界的壺梁島而去。

十方帝尊敢出手毀約,現在也已經無所謂了。

大不了直接開乾唄。

十方帝尊沒有出手,他望著秦陽那似是毫無防備的背影,眉頭微微一蹙,事情有些失控了。

而他卻不知道失控在哪。

秦陽一直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麼。

而現在,他也不知道秦陽的底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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