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五章 張正義的報信方式,是誰我就不點明了(1 / 1)

哪怕心裡著急上火,張有德也隻能保持著鎮定,繼續在一元宮裡翻出來些記載,裝作認真察看。

他不知道秦陽要去乾什麼,但肯定跟那位西沙神祇有關,考慮到之前已經有一個神祇被乾掉。

再加上他這位師兄的膽大妄為,張有德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點猜測。

秦陽可能是要針對那位倒黴的西沙神祇。

而靈感大神官這邊,肯定是已經挖好了坑,等著人往裡麵跳。

所謂的西沙神祇,說不定從一開始,也是被靈感大神官利用的對象。

所以這次,才親自來盤查。

要是這次回到天宮的是秦陽,在麵對靈感大神官最後的突襲檢查,說不定就會暴露了。

不,不是說不定,是肯定暴露了。

張正義繼承了冥皇之位,與神祇有一脈相承的像似之處,本身又是血脈有問題,如此被判定,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秦陽,血脈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隻要被靈感大神官親自檢查,必然會查出來問題。

暴露一點倒是沒什麼問題,天宮不會自上而下的一擁而上,可要是暴露了一些不該暴露的東西,太昊天帝恐怕都會親自出手。

秦有德指不定又要死了。

而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秦有德要掉進彆人的坑裡了。

他有些小看這些神祇了。

從這次親自見到靈感大神官,張有德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差彆。

靈感大神官跟那些小神祇,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小神祇,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什麼外物都不在意,隻會專注於自身。

可這位靈感大神官,卻明顯的能感受到,他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

這種落差,讓張有德毛骨悚然。

他現在必須在保證不暴露的前提下,去給秦有德通風報信。

可是他還沒想到,怎麼做。

他甚至不確定,那位靈感大神官,現在是不是還在窺視他。

也不確定他做過什麼,後麵有沒有可能,被對方發現。

等了許久,他坐不住了,在一元宮裡晃悠,等到察覺到有神祇的氣息浮現,向著天門而去,他便知道,這次必須冒險了。

他想不到萬全之策,隻能賭一把。

賭靈感大神官對自身有絕對的自信,賭靈感大神官在親自盤查之後,非常確認他張有德是沒有問題的,確定他隻是一個尋常的心慕天宮之人,隻不過有些天賦而已。

靈感大神官的目光,不會再次投向他這裡,也不會再多懷疑。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張正義不緊不慢,開始布陣,裡麵夾雜了不少他在一元宮裡看到的新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在驗證新的知識。

慢慢的,他拚儘全力,施儘所學,布下了一個足夠強大的複雜陣法,擁有各種神妙的陣法。

他慢慢的添加東西,在一個添加新學的道紋的地方,他看似隨意的試探,卻引發了陣法反應。

一道神光掃過,他來不及反應,下巴之下所有的身軀,都在瞬間被湮滅掉。

最後隻剩下一顆腦袋,墜落在地上,瞳孔緩緩的散開。

……

同一時間,荒海海底的深處,一個迷窟洞穴深處。

張正義一顆連帶著脖子的腦袋,忽然生出了反應。

血肉飛速的衍生出來,化作他的軀體,短短一個時辰,他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語。

“秦有德,這次我為了給你報信,可是付出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還付出了一個後手啊……”

死的太多,死出了經驗,張正義已經可以精確的掌控,自己下一刻在什麼地方複活了。

若是肉身缺失不大,自然是原地複活,其次有腦袋的時候,腦袋會先複活,之後便是軀乾,以一些細微的差彆,就可以精確的控製複活的地點。

就比如這次,他在天宮死的時候,隻剩下一顆光溜溜的腦袋,可是他在這裡的後手,除了腦袋卻還有脖子。

多出來的一部分,便會默認在這裡複活。

複活之後,張正義調整了身型樣貌,順手拿出備用的儲物袋,掏出一顆烏色球,丟往身後的洞窟裡,汙染所有的痕跡。

……

另一邊,地底沙海,一群人還在做準備,準備伏擊即將到來的西沙神祇。

他們根本不知道,西沙神祇這個時候離開天宮到這裡,本身就是一個坑。

秦陽全程神隱,根本沒有露過麵,連氣息都沒有泄露出來。

除非是到了必要的時候,這些人搞不定西沙神祇,不然的話,他都不準備出手了。

“他快要來了。”其中一個身穿兜帽長袍的家夥,沉聲低喝。

“記住了,時間越久越對你們不利。”

秦陽躲在暗中,提醒了他們一句。

不知為何,他總會偶爾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冥冥之中總感覺危險在降臨,尤其是他的五顆金丹,總會不時的散發出一絲蒙蒙微光。

秦陽沒覺得這是錯覺,肯定是有什麼危險在臨近。

尤其是剛才,有人說西沙神祇,就要降臨的時候,又生出的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哪怕是一閃而逝,卻是感覺最明顯的一次。

若是真的有危險臨近,那一定跟西沙神祇有關係。

走出了地底沙海的入口,秦陽靜靜的懸立在半空中。

一絲熟悉又陌生的感應,出現在心頭。

他循著感應而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見遠方,有一人踏空而行,身上附帶著一絲微光,速度比之化作遁光還要快。

而對方頂著一張幽靈號二船長溫雨伯的臉,瞬間就讓秦陽明白來者身份。

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對方身旁,一隻手輕輕的貼在對方的後頸。

張正義的腳步一頓,脖子一縮,落到了地麵上,他什麼人都沒看到,也沒感覺到。

可後頸上傳來的觸感,還有那隻手的大小,五指的長度等等,卻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沉默了一下,找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雙手疊加著放在腹前,閉上眼睛,以十根手指細微的幅度,來傳達消息。

“一位我說出他的名字,可能就會被感應到的大神官,親自來盤查我。

問我是不是傳出了有關西沙神祇的消息。

我知道這肯定要出大事,我已經在天宮留了後手,報完信之後我就回去。”

消息傳出,秦陽微微一振,臉色也沉了下來。

一句話,他就知道,西沙神祇是個坑。

“給我詳細說說所有的過程,我需要所有的細節。”秦陽的聲音在張正義的腦海中響起。

張正義飛速的敘述他所知道的一切,所有細節都沒有樓下,包括他來報信的準備。

但哪怕是用密語,他還是極儘全力,規避了所有可能會引起神祇感應的敏感詞。

能讓張正義這麼謹慎,隻有那位靈感大神官。

所以,上次一元女神之死,彆彆子上位,他考慮的事情,有了一點偏差。

天宮的確不在意執掌權柄的是誰,隻在意權柄是不是在天宮。

但是,很顯然,這件事本身,還是引起了靈感大神官的警惕。

哪怕上次讓張正義形神俱滅了一次,讓當時出手的人,除了彆彆子全部消失,也沒有打消靈感大神官的懷疑。

對方可能是覺得這事背後另有隱情,也有可能是覺得,這件事會開一個壞頭,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必須將所有其他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也有其他可能……

不過,這個另有隱情,秦陽立刻就想到了上古地府的那些人。

原先的一元女神,擊殺了上古地府的一位強者,上古地府為了報複,的確有很大可能,會來誅殺一元女神。

若是將自己帶入到上古地府的勢力裡,他如今所做的一切,的確挺像上古地府的陰謀。

以這種思路的話,靈感大神官這麼做的最主要目的,可能就是因為不可界之外的上古地府的那些人。

隻有這些人,才會在一開始,就能吸引到靈感大神官的目光。

畢竟,太昊世界內的爭鬥,哪怕涉及到神祇隕落,天宮的力量,本質上也是沒有變化的,而且可能會變得更強。

一個掌握著權柄的神祇,若是能被備胎擊殺了,那備胎上位,掌握權柄之後,自然是比原來的神祇更強。

這是肉爛在鍋裡,秦陽以前敢這麼做,就是考慮到這點。

可是牽扯到上古地府的話,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次出現這種岔子,大概率是替上古地府的那些人背鍋了。

秦陽的念頭飛速閃過。

所以,必定是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了靈感大神官的注意,讓他往這方麵去想的。

也就是說,上古地府的人,可能已經滲透到不可界之內了。

飛速閃過這些念頭之後。

秦陽輕輕拍了拍張正義的肩膀,聲音在張正義的腦海之中響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彆露出馬腳了。”

話音落下,一點烏光沒入到張正義體內,按照時間順序,將張正義來報信的記憶,全部斬滅。

同時一掌將張正義的身形震成齏粉。

……

一元宮裡,張正義留下的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開始自動長出來軀乾的部分,一個時辰之後,他睜開眼睛。

當看到他還在一元宮裡複活,銜接著的記憶,還是他擺弄陣法出了岔子的那段之後。

他提起來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了。

他知道,自己對後手的布置,不可能出錯的,而布置後手的地方,若是出現問題,他也會第一時間生出感應。

如今沒有生出感應,卻還是在一元宮複活,隻說明了一個問題。

他見到秦陽了,秦陽將這段全部抹去,他什麼都不會記得。

也就是說,理論上將,無論是誰問,他都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他隻是在擺弄陣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然後等了一段時間,重新複活了。

頂多也隻是暴露出來一點底牌,實在隱藏不住的時候,他可以告訴彆人,還要沒有神形俱滅,隻要腦袋還在,他都可以原地複活。

“什麼垃圾。”張有德瞥了一眼陣法,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臉晦氣,然後繼續開始研究陣法。

……

而另一邊,秦陽推算了一下時間。

西沙神祇已經離開天宮,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到。

要麼是西沙神祇還有彆的事情先去辦了,這種可能,這位西沙神祇,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他也隻是一顆棋子。

要麼就是西沙神祇在慢慢的拖延時間,等著配合靈感大神官挖的坑。

稍稍一算,秦陽覺得,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以一個神祇為誘餌挖出一個大坑,保險起見,靈感大神官不會讓西沙神祇知道什麼的。

但是,若是這位西沙神祇,也如同一元女神一樣,被太昊奪走了一些東西,變成一個不悲不喜的淡漠家夥。

的確也還有可能。

時間太緊,情報不夠,秦陽不敢做出準確的判斷。

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第二位奪權柄上位的家夥,必須要成功,他才能徹底讓事情失控。

屆時天宮再牛逼,也沒辦法控製天下人的人心。

所以,現在,需要有人來幫忙了。

他自忖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從表到裡都清理的乾乾淨淨,為了不露出破綻。

彆彆子從頭到尾沒蒙在鼓裡,張正義也不會知道什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所有。

甚至於為了保險,他在進入天宮的時候,都把相關記憶斬出,化作夢境單獨存放,出了天宮,才敢重新拿回來。

從進入不可界,隻要有可能被人追查到的地方,全部都做的天衣無縫。

連一個相關的念頭,都不可能丟出去,完全不怕人追查。

能引起這些的,就隻有上古地府的人。

所以,當然不能讓他們看熱鬨。

飛速的離開不可界,秦陽丟出去一個最強的分身,讓其去找上古地府的人。

而他轉身回去,繼續蹲守。

……

分身化作一個隨手捏出來的新麵孔,直奔上古地府的地盤而去。

他淩空踏步,像是踱著步子,看起來很是悠閒的闖進去,直奔上古地府的大本營而去。

不多時,周遭億萬鬼物哭嚎,魔音灌耳,分身微微蹙眉,很是嫌棄的道。

“我不過是一個化身而已,你殺了我也影響不大,何必玩這種下馬威的小把戲。

不要浪費時間,我來是轉告你們,你們的人,已經引起靈感大神官的注意,你們的布局,也已經落入到靈感大神官的局中。”

下一刻,周遭的鬼哭狼嚎之聲,驟然消散,密密麻麻的陰魂鬼物,將他周圍無死角覆蓋。

一個黑臉壯漢走了出來,打量著秦陽。

“你要是願意繼續浪費時間,我們就在這裡慢慢聊,本尊好不容易放我出來一次,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跟磨。”

黑臉壯漢沉默了一下,想要說什麼,一個女聲傳來。

“帶他來吧。”

黑臉壯漢不言語,那圍著秦陽分身的無數鬼物,便自動讓開了一條道,引著他前進。

一路來到一座小宅院裡,那位女修正在洗杯煮茶,看到秦陽的分身,麵露一絲微笑,伸手虛引。

“閣下請坐。”

分身坐定之後,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女修裝文藝,他麵帶欣賞,等到女修慢吞吞的整完一整套工序之後,才出聲讚歎。

“任心而為,毫無做作,意自然而沉,頗有道法自然之態。”

女修推杯上前,麵帶一絲含蓄的微笑,表示謝過誇獎。

然而,誰想分身說到這,話鋒立刻一轉。

“原本我以為閣下這等人,心機深沉,胸中戾氣橫生,看似柔如水,不爭鋒,實則如水做刀,鋒芒暗藏,是領悟不到這種意境的,沒想到,是我小覷天下人了。”

瞬間,女修此刻的氣質和孕出的意境,轟然崩塌。

她依然是麵帶微笑,可是那笑容卻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閣下匆匆而來,想要說什麼?”

“你不是想要故作姿態,吊一吊我,拿捏一下麼?怎麼不來了?”分身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將茶飲了,砸吧著嘴搖頭:“變味了。”

“行了,我替你把話說了,我匆匆來找你,自然不會是好心來報信,肯定是我這邊遇到什麼麻煩,想要借助你們的力量去完成,然後你要先把姿態擺足了,先占據話語權,占據優勢,對吧?”

分身嗤之以鼻,隨手拿起了茶壺,直接端著茶壺喝茶。

“非要把話說明白了麼?是跟我玩玩心理博弈重要,還是你覺得西沙神祇重要?”

女修依然麵帶微笑,不為所動。

分身則繼續道。

“西沙神祇,是靈感大神官的棋子,他順勢做局,等著你們,和我們往裡麵跳。

我的人根本沒有暴露,但是你們潛入到天宮的暗子,就不一定了。

一個普通的金甲將士,能乾什麼?

一個為了權柄,才倒向你們的強者,若是隕落了,你們還能找到人麼?”

話說到這,女修的笑容,慢慢變得意味,她明明是笑,卻給人一種麵無表情的冷冽鋒芒在裡麵。

分身放下茶壺,拍著腿狂笑不已。

“我詐你的,沒想到是真的啊?

那個金甲將士真的是你們的人?還有參與截殺西沙神祇的那位,也是你們的人啊?”

女修的神情鄭重了不少,她現在已經無法確認,分身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信口胡說的。

可她沒辦法,隻能當成是真的。

“你想要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想要,我隻是好心來通知你們一聲,你們要是舍得損失,功敗垂成,能接受西沙神祇的事,被天宮力挽狂瀾,那我更無所謂,走了。”

分身拍拍屁股,瞥了一眼女修。

“沒問說過,你笑起來很假麼?”

分身大搖大擺的離開,離開這裡不遠,他停下腳步,目中神光閃爍了一下,周遭立刻有無數陰魂鬼物出現。

那黑臉壯漢越眾而出,他的身後,一位扛著幡旗的鬼影跟著走了出來。

分身歎了口氣。

“看,你們這些人,就是小家子氣,非要爭一時的痛快,有什麼意思呢?

你們就讓我出去好好玩玩不好麼,非要留下我。

區區一尊化身而已,你們以為能有多大損失麼?”

分身搖了搖頭,頗有些遺憾,這些蠢貨,他說自己是化身,這些人還真信啊。

念頭一動,分身直接自爆,死的乾乾淨淨。

……

地底沙海的入口,秦陽的瞳孔一漲一縮,分身的經曆傳回來。

他嘿嘿一笑,有意思了。

沒想到,隨口詐了一下,還真詐出來不少東西。

之前聽張正義提到一個細節,他當時被盤查的時候,中間見到過一個明顯是下層雲海的金甲將士。

沒想到,那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角色,還真是上古地府的人。

而如今參加截殺的人裡,也有上古地府的人。

他就不信上古地府的人,什麼都不做。

西沙神祇被奪權柄,新神上位,本質上對上古地府也是大為有利的事,他們不會放棄的。

甚至於,誰先在最想推動這件事,不是秦陽,而是上古地府的人。

進入到埋伏的地方,秦陽打量了一圈,眼睛微微一眯,聲音響起。

“有些人,是誰我就不說了。

馬上就要動手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們。

這件事成了,以後你們都有機會,自己封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可若是敗了,就再無可能了。”

秦陽環顧一周,沒看出來誰有什麼反應。

他不知道哪個人才是上古地府的人。

可是,他跟著又繼續補充道。

“西沙神祇抵達的事,是一個陰謀,或者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都知道的事了。

某位大神官,已經準備動手了。

其是某些人,我想特彆提醒你一句,自己封神,跟被天宮封神,可是有本質區彆的,被封神的,你就不再是你了。

要如何選擇,全看你自己了。”

這一次,秦陽開啟了思字訣,敏銳的捕捉到一絲不一樣的東西,那個身穿兜帽長袍,看不清麵容的家夥。

秦陽咧嘴一笑。

他剛才隻是靈光一現,覺得既然這個局,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卻都假裝不知道的局,那麼有上古地府的人,是不是也有靈感大神官的人。

沒想到,還真有。

靈感大神官能給什麼承諾?

不就是封神唄,可惜,他看過一元女神留下的記憶,知道那個封神是什麼鬼東西。

真有放手一搏,獲取更好選擇的時候,他不信趕來這裡賭一把的人,會選擇相對保守的那個選項。

眼看眾人,似乎已經有些驚疑不定了,秦陽繼續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隻有一擊的機會,一擊不成,便是失敗。

不管之前是什麼人,有什麼想法,現在都必須同心協力,先完成了。

不然的話,在場的每個人,都隻有一個結果。

身死道消。”

眾人都很沉默,全部都在靜氣凝神,做最後的準備。

秦陽也不說話了,繼續做準備。

神情淡漠的西沙神祇,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地底沙海的入口。

他不斷向下前行。

同一時間,不可界之外,女修與黑臉壯漢,來到了這裡。

黑臉壯漢一揮手,那位扛著幡旗,通體烏黑,神祇所化的主魂,一隻手貼在了不可界之上。

烏光以主魂為中心,緩緩的擴散開。

不可界仿佛也在被汙染,被腐蝕。

天宮之中的靈感大神官,驟然睜開眼睛,看向了不可界邊緣。

他看到了那位麵帶微笑的女修,而對方似乎也察覺到窺視,微微一福,算是見禮。

“見過靈感大神官。”

靈感大神官,麵色平靜,一揮手,身前另外一個顯示出地底沙海入口的虛影,直接消失不見。

他站起身,一步跨出,走入了顯現出不可界的那個虛影。

一步之後,他出現在了不可界的邊緣,屈指一彈,一點神光飛出,轟在了那位通體烏黑的主魂身上。

神祇所化的主魂,身上遍布裂紋,胸口破開一個大洞,仿若要被靈感大神官一擊秒殺。

然而,周在無數的陰魂鬼物,不斷的沒入到主魂之中,主魂的傷勢,轉瞬便恢複了過來。

靈感大神官知道,這是對方要拖住他。

一個是西沙神祇隕落,對方的計劃,邁出一步。

一個是不可界被神祇所化的主魂汙染。

他隻能選擇後者。

天帝不在,隻有他的權柄和輝耀權柄,可以阻攔那個神祇主魂汙染不可界。

現在他才明白,當時以為對方要劫囚,他將主要力量布置到彆的地方,誰想到對方實則是去天牢獵殺一位他都忽略掉的神祇,讓對方順利完成之後,埋下了多大的禍端。

如今,他什麼都明白,卻也隻能被拖在這裡,隻能對峙,什麼都不能做。

隻要做了,後果會更嚴重。

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到前去出手的神祇身上。

“靈感大神官,我隻是想來找你聊聊,不知道你敢走出不可界麼?”

“不敢。”靈感大神官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們這些神祇,可真沒意思。”女修掩嘴輕笑,似乎早就知道。

另一邊,西沙神祇,也越來越靠近埋伏的地方。

秦陽對獵殺西沙神祇的事,已經沒多大興趣了,這件事已經沒什麼懸念。

他現在想的,是獵殺了西沙神祇之後,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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