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逆鱗乃是龍族最堅硬的一塊鱗片,也有傳說,逆鱗同時也是龍族的命門所在,所以有了“龍有逆鱗,觸之者死”的傳言。
類似的傳言很多很多,但真龍的逆鱗,究竟有什麼作用,除了真龍自己,怕是沒人真正的了解。
如今一塊真龍逆鱗握在手中,要是不好好利用,真會遭天譴的。
怎麼用就是個問題了。
這塊真龍逆鱗,能擋得住塑料黑劍的力量,理所當然的,排在第一的備選選項,就是將其當做材料融入到塑料黑劍裡。
擁有了真龍逆鱗的特性,塑料黑劍本身便會變得堅不可摧,雖然這條不需要,但那種擋住塑料黑劍力量的特性,反過來融入到塑料黑劍裡。
再次遇到同樣的力量時,對方就絕對擋不住塑料黑劍的力量了。
而在這裡,塑料黑劍的力量,比什麼大殺器都要好用,升級塑料黑劍,算是性價比最高的選項了。
畢竟,隻要能以最強的姿態,乾脆利落的秒了敵人,那麼就算防禦是零,也跟防禦拉滿沒什麼區彆了。
若是走天下攻的路線,選項自然隻有這一個。
秦陽略顯糾結,他倒是想走天下攻的路子,可是他現在猶豫了,情不自禁的列出來了第二個選項。
將這塊真龍逆鱗,變成用來防禦的力量,加強自身。
畢竟,每一個真龍都隻有一塊真龍逆鱗,單從珍貴程度的角度來看,其絕不亞於一件真正的先天之物。
隻取真龍逆鱗裡的一個特性,便要將其用掉,著實太過奢侈。
第二個選項出現的瞬間,秦陽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選第二個,用來加強自身。
“當有兩個讓你為難的選擇出現的時候,選第二個。
若是真的想要選擇第一個的話,第二個選擇的出現就不會讓你猶豫了。”
現在新的問題又來了,加強自身怎麼去加強。
秦陽不太想將真龍逆鱗化為法寶,更希望的方式是將其當做材料,直接獻祭掉,取其神韻加強自身。
先要在這裡足夠強,能完美的發揮出來力量,再要考慮到足夠長遠,預先計算到萬一以後會複活的情況。
那隻有最後一個選項了。
秦陽再次拿出一顆蟲殼,永恒煉獄第一層和第二層已經修行完成,這麼多年過去,積累和領悟,早已經足夠修煉第三層了。
隻是秦陽一直沒想好第三層要怎麼修行,直接耗費一顆先天蟲殼,隨隨便便的修行,太過浪費了。
第一層蟲殼裡承載著是他的人生,是永恒煉獄的根基,永無休止的循環,讓他獲得了截取其內力量的能力,表現出來的方式,便是他現在收到的傷勢,可以急速恢複。
第二層承載著他那虛虛實實,處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大執念,表現出來的神通,最常見的就是他的掉幀閃爍神通。
但這兩種能力,都還在開發之中,秦陽沒急著修行第三層,除了沒合適的東西之外,也是因為前麵的還沒消化乾淨。
更重要的,他沒覺得永恒煉獄的修行,帶來了境界的提升,隻有力量的攀升。
如今正好有了合適的東西,唯一合適的也隻有這種方法。
以真龍逆鱗,融入其中,修成永恒煉獄的第三層,同時以此化出新的能力。
挖了個大洞,將自己埋在裡麵,再完全封閉了之後,秦陽立刻開始了就行。
以第三層永恒煉獄的修行,化出他已經完全煉化的真龍逆鱗裡的神韻,借助大勢將其完全融入其中。
真龍逆鱗上的一圈圈紋路,自動擴散開,一層一層的覆蓋在先天蟲殼上,補全了先天蟲殼的缺口,慢慢的將其化作一顆遍布圓紋,通體暗金色的新金丹。
新金丹吞入腹中,化作明珠,點綴在道基之上,與其融為一體。
三顆金丹交相呼應,褶褶生輝,力量在三者之間,開始構架出一個循環,化作一個小永恒煉獄,讓整體更加穩固。
新金丹上的紋路,化出一圈圈漣漪,掃蕩秦陽的身體,依附到他身體內外,秦陽伸出手,砍了自己一刀,手臂上卻連個痕跡都找不到。
“嘿,沒想到先天蟲殼的特性沒吸納,卻因為真龍逆鱗獲得了,肉身又變強了啊。
不過這個真龍逆鱗的強硬程度,明顯是達不到堅不可摧的地步吧,算了,總比沒有強。”
力量再次開始了攀升,可惜秦陽還是沒感覺他的境界有什麼動靜,察覺不到那種本質上進化的感覺。
沒有了境界作為重要參考,他現在都不太確定他到底多強了。
就算是在這裡,考慮到未來趨勢,他應該也不算弱了吧。
時間過的越久,他就越是感覺到,他已經開始不在意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死靈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必須加快進度了。
秦陽從坑裡爬出來,周圍什麼變化都沒有,也沒有人再次找來。
想來那些本來就辦事效率不高的家夥們,在忽略了時間流逝之後,辦事效率越來越低了。
可能再過好幾年,才會有人察覺到逆鱗已經領盒飯了,再過幾年,派人下來玩一出葫蘆娃救爺爺的戲碼。
然後如是兩三次之後,再派一個足夠強的人,逆行下來,如此幾十年已經過去了。
翻開通訊書,書頁的第一頁,缺失的一角,慢慢的恢複。
恢複之後,秦陽立刻聯係到王百強,將最新一期需要尋找的人名單交給他,讓他去尋找到。
目前為止,大荒能找到的,還是隻有三眼龍母的兒子,畢竟這貨鬨的著實有點大。
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往生成功了,就算是往生成功,估計往生成人族也沒多少。
在人海茫茫之中,想要找到一些人,而且可能還是凡人的家夥,的確有點難度。
兩千多個實驗參與者,暫時已經足夠了。
秦陽抬起頭,看向浮空島的儘頭,邁步而去。
……
登上最後一座浮空島,這一次中途沒有再遇到什麼阻礙。
秦陽收斂了氣息,遙望著四方,什麼死靈都沒見到,這裡非常非常大,給秦陽的感覺,這裡跟黃泉之地似乎挺像的。
眨眼間,前方一座山頭上,黑風吹過時,在那裡凝聚,一個一身黑袍兜帽的人,仿佛一直坐在那裡,右手搭在他的膝蓋上,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
“哈啊,這麼久了,你終於來了,逆鱗已經死了吧。”
秦陽盯著對方,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看到的那個身影,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用死了來形容,不太恰當,他早就死了,隻能說,他被打回原形了而已。”
“噢,那就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吧,這人太煩了。”
黑袍人說完,側躺了下來,一隻手支著腦袋,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這可把秦陽弄的一頭霧水了。
“你是酆都大帝的人?”
“算是吧……”
“你知道逆鱗下去會死,你也不提醒他?現在也不出手麼?”
“為什麼要出手?已經夠麻煩了,我也沒有義務為逆鱗報仇。
再說了,下麵沒有人再上來了,肯定是你做到,你肯定會特彆強,擁有特彆的力量。
你替我解決了多大的麻煩,我為什麼還要去自找麻煩?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大家相安無事,多好啊。”
“……”秦陽一時無言以對,這貨說的挺有道理的,可是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他之前做的預案不是白做了。
“好了好啦,你這人怎麼聽不明白呢,你下去做你的事吧,我保證,沒人會找你麻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黑袍人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秦陽不由的生出一個念頭,他說的好有道理,一切都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他以為解決了前麵那倆攔路的,又乾掉了逆鱗,算是跟酆都大帝的人結下死仇了,大家見麵之後,必定是兵戎相見,對方也必定會不惜代價將他解決了。
畢竟,他算是掌控之外的不安定因素。
哪想到,這個黑袍人,竟然不出手。
要是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他沒了後顧之憂,繼續去做自己的實驗,黑袍人在這邊做什麼,也影響不到他。
就在秦陽即將轉身的瞬間,秦陽的意識微微一振。
從意識之中,有一絲聲音,倔強的崩了出來,那代表著不和諧。
當他察覺到的瞬間。
“砰……砰砰……”
如同心跳的聲音,在心中炸響。
秦陽的眼珠子微微一顫,在感應到那種奇特不和諧的瞬間,立刻催動了體內的力量,三顆金丹一起綻放光華,光暈從內而外的逸散開來。
秦陽如同被一盆冷水潑下,瞬間清醒了。
第一顆金丹輪轉,讓他重新經曆了自己的一生,重新找回了自我。
第二個金丹在混沌與虛無之間閃爍,他的身體也跟著不斷閃爍,他察覺到有什麼力量在閃爍之中,被強行崩散了。
第三顆金丹綻放出的漣漪,掃蕩他的身體,將所有不屬於他的東西,統統驅逐出去。
他看到周身的死氣裡,出現了一些偽裝成死氣的東西,凝聚出無數比牛毛還要細的東西,在他的體表浮現,而後被體內散發出的漣漪光華崩碎。
黑袍人抬起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果然好麻煩……”
秦陽寒毛炸立,整個人都開始發毛了。
這是什麼力量?
催眠?暗示?還是什麼類似的東西麼?
他沒有察覺到任何力量波動,也沒察覺到對方用任何神通,但他差點就被對方無聲無息的說服了。
念頭出現的瞬間,秦陽手腕一抖,塑料黑劍出現在掌中,身形一個閃爍,一道烏光便已經從天而降。
黑袍人伸出手虛握,漫天死氣裡,無數比蛛絲還要細的細線凝聚出來,轉瞬便衝到他的掌心,化作一支峨眉刺。
他舉著峨眉刺,輕輕一劃,在頭頂劃出一道空痕。
下一刻,便見從天而降的烏光,莫名的出現在秦陽自己頭頂,重重的轟在了秦陽的腦門上。
秦陽體表一層流光浮現,烏光崩碎消散。
黑袍人站起身,手握一支黑色的峨眉刺,有些意外的看著秦陽。
“這種力量,是斬去記憶的力量……”
黑袍人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是,竟然是斬滅記憶的力量,嘖嘖,很多人都不會喜歡你了。”
“我不想跟你動手,你現在回頭,繼續做你的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不怎麼好。”秦陽搖了搖頭,話音為落下,人便消失在原地。
黑袍人反握峨眉刺,再次輕輕一劃,他便憑空出現在秦陽閃爍到的地方,手中的峨眉刺,直接刺中了秦陽的眉心。
叮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峨眉刺被彈開,而峨眉刺上湧現出的力量,也被一層流光彈開。
秦陽站在原地,麵無表情。
“足夠影響到我五感的力量麼……”
扭曲了他的感知,所以對方不是將他的力量反彈回來了,而是他斬出一擊之後,落下的地方,正好是他閃爍的落腳點。
而且,這不是那支峨眉刺的力量。
那支峨眉刺的力量,跟他的斬憶劍很像,可能也是同樣作用到記憶的,亦或者是人的意識的,但絕對不是斬滅記憶。
“你不是說,不想動手麼,為什麼你卻先設好了埋伏等著我來?”
“隻是為了簡單的解決,最不麻煩的方法,可惜,看情況,現在是沒辦法了,恩,我沒辦法了,看來我不應該坐視逆鱗去你那送死。
要不,我們聊聊?”
黑袍人收起了峨眉刺,看起來很有誠意。
然而,下一刻,他卻看到,閉著眼睛,封閉五感的秦陽,出現在他麵前,綻放出烏光的塑料黑劍,在他麵前不斷的放大。
“嘭!”
一聲悶響,黑袍人的腦袋後仰,脖子直接斷開,身體被腦袋裹挾著,嗖的一聲砸到了地麵上。
秦陽站在半空中,睜開眼睛低頭一看,收起了塑料黑劍,咧著嘴笑了笑。
“你說的對,我恐怕很難乾掉你,你也很難乾不掉我,我們可以來好好聊一聊了。”
“你這人啊,可真記仇……”黑袍人站起身,伸出手將掛在後背上不成形的腦袋扶正,含糊不清的念叨了一句。
“來,咱們好好互動一下,比如,你們想乾什麼,我看看跟我的目的衝突不,若是不衝突,咱們就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