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去死?”張正義再次見到秦陽,一臉憂鬱,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把秦陽噎死。
“張師弟,你這麼說就傷了我的心了。”
秦陽眨了眨眼睛,張師弟越來越不好忽悠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現在要去造自己的謠,這個消息來源怎麼來,怎麼作為開端,可是有講究的,這都是為以後洗白鋪墊的,可不能讓彆人發現是自己造謠的。
有代國公現成的例子在,秦陽也發現任何計劃,隻要有求活就會有破綻,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如此,隻論大局結果成敗,死間很多時候比內間好用。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不隻是一句說說的話。
他能用到的最好用的,最容易不出現破綻的,當然是張師弟了。
當然用到張師弟還有另外一層考慮,他這個傳道人的身份暴露出去,另外一個守陵人,也會大概率的被人注意到。
張正義在他這晃悠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被人注意到的可能,可是非常高的。
他自己暴露了沒什麼,但是真要是在謠言爆發之後,有人當真了,再將張師弟扯進來,再想脫身就不容易了,畢竟,張正義這個狗東西,整天去考古,黑曆史不要太多了。
哪怕如今的守陵人蒙毅還活著,但在現任傳道人已死的情況下,守陵人不可能沒有物色到下一代的。
跟他秦陽走的近,又有愛考古的愛好,妥妥的守陵人備選。
再說了,蒙師叔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不著調的徒弟,萬一張正義的秘密被彆人發現,以後想死都難了。
這是秦陽自己找到,想要挖掘自己身份,最容易作為突破口的機會,也是挖個坑,他最容易跳進去的突破口。
自己師兄弟關起門來,再怎麼打罵,再怎麼擰掉他的腦袋,那也是自己人的事,若是被外人抓到了,秦陽不可能不管他。
思來想去,一個暴露是玩,兩個也一樣,索性一起解決了拉倒,辦事辦在前頭,總比彆人揪出來再去被動應對的好。
念頭轉動之間,看張正義那一臉認命的樣子,秦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瞎說什麼呢,你師兄我是那種人麼,是我們有大麻煩了,我先提前給你說一說,省的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麻煩?”張正義學秦陽眨了眨眼睛,一臉我相信了的樣子。
“你還彆不信,我傳道人的身份暴露了。”
“啊?”這次張正義是真的驚了,他還真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在他心裡,他這位秦·心狠手辣·記仇·小心眼·老銀幣·有錢師兄,根本不可能暴露出去的。
“因為一個意外,暴露出去,不管彆人有沒有證據,但隻要有人想到了這一茬,想要從頭到尾的挖出來,就並不是不可能了,道門兩個身份最重要,我被挖出來,我倒是不擔心,因為我早有準備,可是你不一樣,你若是也是被挖出來,你想死都難了。”
張正義正了正色,知道這次不是小事,果斷道。
“秦師兄,你想讓我怎麼死?”
“你可能會受點苦,但是總好過以後你被抓了,想死都死不成,我和蒙師叔還得去想方設法的救你。”
說著,秦陽拿出一枚奇異果,遞給張正義。
“先吃了吧,補補再說,你這次會死的很慘,神形俱滅,屍骨無存,一定要確保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
張正義苦笑一聲,狗師兄這次這麼大方,先給大好處,就足以說明這次是麻煩事了。
一邊苦笑著,手卻先一步抓走了奇異果,塞進了嘴裡。
“我找了找,我這有八門合適你的法門,保證任何情況下,都能死的徹底……”秦陽正準備給張正義點強大的自殺法門時,張正義卻打斷了他。
“師兄,不用這麼客氣。”張正義笑了一聲,得意的伸出兩根手指:“我有二十門,其中三門是神通級彆,八門寶術。”
“……”秦陽沉默了一下,默默的將準備好的玉簡塞給張正義,語重心長的道:“技多不壓身,這是師兄的一片心意,很難弄到的,有些都是失傳的,彆的地方找不到的。”
張正義拿著玉簡,訥訥無言,忽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看秦陽那一臉關愛的眼神,他不由的生出一個念頭,若是推辭,他可能會被打死。
默默的拿著玉簡,聽著秦陽交代的事情。
……
七日之後,稠城白家,傳承了多年的祖地,被人光顧了,冥器倒是都在,甚至祖地都沒被暴力破壞,來著技藝極高,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
被人光顧完一天之後,才被看守祖地的人發現,清點完損失,卻發現隻丟失了第一代先祖的墓碑。
那墓碑時間久遠,也不是什麼寶物,上麵隻是有些生平記載而已。
但這個消息很快就被人彙報給了周王,周王第一時間派人去追查。
跟著沒幾天,從稠城一路流轉,離都附近城池裡,不少家族的祖地都被光顧了一遍,而來者卻什麼都沒有拿,仿佛隻是進去轉了轉而已。
離都附近出現了個酷愛考古卻不拿東西的怪胎,不少人都聽說了這件事。
就算是周王母親娘家被挖了,這事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根本驚動不了定天司來查,而其他的人來查呢,更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周王倒是想順勢讓定天司來管,可是定天司不想完全不給這位即將上位的新儲君麵子,就派了倆外侯應付了一下。
誰想幾天之後,新的情況出現了。
衛興朝家的祖地也被人光顧了……
衛興朝得到這個消息,當場就炸了。
親自帶人前往祖地,動用了定天司的銀鏡回溯,卻看的模糊不清,最後一咬牙,拿出了初始古鏡,親自回溯過程,終於看到了是誰這麼膽大妄為。
賊眉鼠眼,身高不過五尺的瘦小漢子,進入到他們家祖地之後,什麼都不拿,隻是瘋狂拓印所有有文字記載的部分。
看他那動作,行雲流水,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這麼乾了。
這邊還沒找到人呢,又傳來消息,上一任定天司首尊的陵寢,被人撬開了大門,進去轉了一圈。
衛興朝急匆匆的趕過去,再次回溯了一下,銀鏡依然不行,這個人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沒用烏色球竟然也不能回溯,隻能動用定天司最強的古鏡才行。
衛興朝親自督促,下麵的人辦事效率瞬間不一樣了。
短短三天,就有人報上來這個賊眉鼠眼的瘦小漢子,曾經在什麼地方出現過。
曾經有好幾個大家族的祖地被光顧的時候,而那時候,這個瘦小漢子也都曾經在附近出現過,在附近的坊市裡偽裝成一個小攤主,賣些不值錢的玩意。
還有人追查到,曾經有數州之地,被一個喪心病狂的盜墓賊光顧過,那盜墓賊什麼都不乾,隻是拓印了一些文字記載,拿走的東西,頂多是一些書籍、玉簡、金箔之類的東西。
而那時候,這個瘦小漢子也曾經在一座城池出現過。
可是平時呢,此人卻神出鬼沒的,很難追蹤到完整的行蹤。
衛興朝差人拿出地圖,琢磨良久之後,很快就按照對方的行蹤,猜了猜對方可能會出現的大致地方。
他提前差人去蹲點,另外差一隊人去跟在後麵追查。
再次出現三個祖地被光顧了之後,衛興朝終於在一位大概率可能會被光顧的祖地,堵住了這位賊人。
可惜他布置的陣法禁製,在此人眼中,簡直如同洞開的大門,任君穿梭,根本發揮不出什麼威能,就被對方輕易穿了過去。
但這點衛興朝是早就有預料的,專門在最後一步布置了陷阱,那裡不是陣法禁製所化,而是定天司專門用來抓人的法寶所化。
可以在表麵變化成陣法禁製,等到真正的陣道高手穿過去的時候,便會自投羅網,鑽進法寶之中,被他們甕中捉鱉。
費勁力氣,終於抓到了人,衛興朝第一時間帶著法寶回了定天司。
定天司大牢內,所有人的修為,進入到這裡,都會被鎮壓的猶如凡人,輕而易舉的將被鎮壓的瘦小漢子,掛在了定天司的刑架上。
然而,一日之後,衛興朝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瘦小漢子被掛在刑架上,早已不成人形,卻依然咧著半邊嘴笑的燦爛。
“堂堂定天司首尊大人,親自來審,就這點本事麼?”
張正義努力睜開腫著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頗為不屑的嗤笑一聲。
“聽說定天司的大獄,乃是世間堪比絕望死地的地方,我看啊,也不過如此,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來,我若是服軟,我就認做你爹。”
作為死過不知道多少次,親身體驗過各種死法的人,這種痛苦都是小意思,他是能複活,可是卻不能免除死掉的痛苦。
如今早就習慣了,秦師兄剛又給了一顆奇異果,這異寶當真是神奇,服過一顆之後,第二顆也沒減弱多少效果。
大概盤算了一下,起碼能多浪到神形俱滅六七次了。
他這個馬甲用過好多次了,早就不準備用了,現在既然要給出線索,索性廢物利用吧。
衛興朝看著這位依然笑的燦爛的硬漢,後退到後方,坐在椅子上,對不遠處那位麵無表情的定天司內侯點了點頭。
定天司的內侯走上前,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瘦小漢子,恍若看到一具屍體。
他拿出一個盤子,上麵擺著數百根銀針。
內侯拿出一根銀針,捏著瘦小漢子的下巴,直接將銀針從印堂的位置刺了進入,半尺長的銀針,齊根沒入。
瞬間,還在笑的瘦小漢子,瞳孔一擴一縮,麵容都變得有些呆滯。
內侯手腳麻利的將銀針刺入,片刻之後,瘦小漢子已經瞳孔擴散,到了瀕死的邊緣,表情也呆滯的恍若傻子。
“首尊大人,此人意誌出乎尋常的堅定,秘法效果略差,最多隻有半柱香,他就會死。”內侯退到一邊,進入化作雕塑站在那裡。
“你為什麼要去我家的祖地?”衛興朝問出了他最想問道的問題。
“尋找線索。”黑瘦的漢子歪著嘴呆呆的回了句。
“什麼線索?”
“有關上古天庭和上古地府的記載,從……”黑瘦漢子,一板一眼的從頭開始講,簡直像是要將上古的事從頭講一遍一般,各種人物關係,說的混亂無比,相互之間毫無頭緒。
“停。”衛興朝聽了沒幾句,就知道這事沒個三天三夜,是肯定說不清楚的,他可沒那麼多時間,他隻是火大自家祖地竟然被人刨了。
他想要知道除了這個人之外,是不是還有彆人,若是還有同夥,一同抓來千刀萬剮。
“你到底是誰?什麼身份?”
黑瘦漢子呆了好半晌,似乎沒反應過來,好半晌之後才緩緩道。
“我叫泰瑞寶,是……是盜門的守陵人傳人。”
一句話說出口,衛興朝的瞳孔驟然一縮,驚呼出聲。
“你是什麼人?”
“盜門守陵人傳人。”
“哈……哈哈哈。”衛興朝忍不住仰天大笑,萬萬沒想到,本來隻是因為周王遞了話,又牽扯到他的祖地,算是半公半私的事情,他隻是火大,想要宰個人而已,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抓住一條大魚。
“盜門守陵人,也就是你師父在哪?”
“不知道。”
“盜門駐地在哪?”
“不知道。”
“傳道人呢?”
“死了。”
黑瘦漢子歪著嘴,眼神呆滯,對答如流,隻是回答的話,讓興奮的衛興朝像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還是洗腳水。
衛興朝麵色變幻了一下,平複了心情,再問了一句。
“死了?那新的傳道人呢?是誰?”
“秦陽。”
“秦陽?哪個秦陽?”
“禮部右侍郎,秦陽,秦有德。”
說到這,黑瘦漢子的生機忽然斷絕,他歪著的腦袋忽然抬了起來,無神的眼睛盯著衛興朝,裂開嘴巴一笑。
“狗東西,送你個驚喜。”
話音未落,就見他體表無數的符文浮現,神魂氣息從內而外的逸散出來,一股死寂絕滅的氣息,伴隨著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的力量,在一瞬間爆開。
守在一旁鐵著一張死人臉的內侯,毫不猶豫的擋在了衛興朝麵前,麵無表情的施展神通,拚儘全力的將衛興朝護在身後。
而黑瘦漢子的身體,連同神魂,全部都在瞬間消失不見,威能化作黑色的幽光,橫掃開來,血肉、神魂、真元等所有的力量,都化作了最恐怖的奪命武器。
甚至他滴落的鮮血,沾染了他鮮血的地方,被黑光無聲無息的掃過之後,也跟著一起爆開。
整個定天司大獄,號稱鎮壓一切外人如凡人的大獄,此刻卻像是忽然有一位強者在這裡出手了。
靈光閃耀個不停,離得近的牢房,被強行衝垮,裡麵的重犯,有的發現了機會想要逃跑,有的知道逃不掉,索性大開殺戒,也有的倒黴蛋,被衝擊正麵衝刷而過,眨眼間便神形俱滅。
這裡殘留的有關黑瘦漢子的一切,統統都在這個瞬間被抹的乾乾淨淨。
塵埃落定之後,護著衛興朝的內侯,化作一具骷髏,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而後方的衛興朝,小半邊身子都被刷成了骷髏。
他的頭頂,一座道宮懸立,道宮之上,一枚大印垂落著光暈,擋下了大部分威能。
衛興朝趔趄著半跪在地上,他的骨頭上還有一枚枚黑色的符文,如同附骨之疽,烙印在上麵,與他的生機相連,除非他死了,不然這東西不可能消失了。
這是對於大派大勢力的人來說,最常見的東西,用來標記誰殺了他們的人。
服下丹藥,血肉衍生,恢複了正常之後,麵色慘白如紙的衛興朝,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
被標記他倒是沒什麼好意外的,可是卻很少見到這麼瘋狂歹毒的,臨死的時候,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祭掉,化作此生最強的一擊。
絕對是遠超平時至少一個大境界以上的力量,再加上詭異歹毒的力量擴散,一般手段很難擋得住。
本以為是個膽大妄為的盜墓賊,沒想到卻抓住一條大魚,早知道如此,他就再多點耐心,不這麼著急用最後的手段了。
現在人都死了,說什麼都晚了,但是卻沒想到,問出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內侯的審訊秘法,對被審訊的人使用,則此人必死無疑,意誌越是堅定,越是不怕死的,能給的時間越短。
但是這種時候,也必定會得到真話,哪怕是立下血誓不可言明,說之必死的話,對方也會老老實實的說出口。
審訊不會出錯,但他如何也沒想到,秦陽竟然就是盜門的傳道人。
他從來沒向這方麵想過。
也沒人會往這方麵想。
可是如今驟然得到這個消息,細細一想,他暗暗心驚的同時,反而覺得根本沒人會這麼想,才是最可怕的。
這個秦陽,隱藏的可真深啊。
竟然不知不覺之間,都成了神朝的禮部右侍郎了。
衛興朝暫時壓下這些念頭,忙著處理亂成一團的大獄。
折騰了一天之後,才算是將一切重新安頓好。
等到他從大獄走出來,準備去給嬴帝彙報這裡的情況,尤其是彙報一下秦陽就是盜門新傳道人的時候。
韓安明來了。
韓安明神情有點糾結,卻還是一板一眼的彙報。
“師尊,昨日開始有消息傳出來,說秦陽是盜門的新傳道人,消息是從離都傳出去的,現在離都周邊都傳遍了。”
“什麼?”衛興朝臉色有些難看,昨天才審出來的消息,隻是因為出了亂子,卻在當天就有人傳出去了?
他想了想昨日的情況,想要思索一下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可是昨日亂局,亂成一團,定天司大獄,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除非他一個一個審,不然不可能知道是誰散布出去的消息。
想想這個消息,似乎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散布出去了,其實也方便他後麵做事。
正準備進宮的時候,最新的消息再次傳來。
謠言傳播的太快了,現在都成了,經過定天司確認,秦陽是盜門的新傳道人。
衛興朝又驚又怒,扯出來定天司,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誰在推波助瀾?
此刻再想想,這事不太對勁啊,這擺明了是有人要針對秦陽。
那個守陵人傳人,說出秦陽的名字之後,立刻就死了,他是不是隻是為了在臨死前拉一個人墊背。
那他坑了秦陽對盜門有什麼好處?
也不對啊,內侯的審訊之法,從來不會出錯的,每個受刑的人,隻要說出口的,必然是真話。
可一想到那個守陵人的詭異,明明連道宮都不到的實力,卻讓他們費儘周折,動用了定天司的秘寶挖坑,才將他抓住,死了還能爆發出那般歹毒的力量。
他是不是在最後一刻,已經掙脫了點秘法的掌控?
衛興朝總覺得這裡麵有陰謀。
尤其是想到了,之前周王被囚禁的時候,秦陽還曾經去看過他,秦陽似乎是覺得周王跟前朝有聯係,如今周王脫困,這是不是周王發現了契機,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先散布出去,趁機報複秦陽?
衛興朝不敢耽擱,還是第一時間去宮城,向嬴帝先彙報情況再說。
定天司大獄出了亂子,他難辭其咎,所幸沒有重犯逃出來。
衛興朝入宮彙報消息。
他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嬴帝沉吟了一下,道。
“秦陽麼?還是好好確認一下吧。”
嬴帝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可是想到,若秦陽真的是盜門傳道人,他針對前朝,倒也說得過去。
衛興朝領了命令,想到那個詭異的守陵人傳人,又跑去專門查了下。
利用寶物追查,確認這個進出過離都的家夥,的確是死的徹徹底底,他心裡對於秦陽是傳道人的事,也算是信了八成。
他還是相信定天司內侯的手段,從未出過錯,至於剩下那兩成,則歸咎於另外一個因素,萬一這個守陵人傳人確認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假的呢?
隻憑一個人的口供,而且是死無對證的口供,就給秦陽這種大功臣,扣上這麼大的罪名,他也不敢。
還是得先查查再說。
衛興朝這邊追查個不停,將秦陽之前的資料都翻出來,可是再怎麼查,都沒法將秦陽跟盜門扯上半點聯係。
甚至事無巨細的將任何跟秦陽接觸過的,再細小的消息都搬出來,重新看,也是一樣的結果。
而這邊衛興朝在追查,周王得知了謠言,甚至得知了是衛興朝意外抓到了盜門守陵人,才得到了這個消息,周王都快笑岔氣了。
他順勢推波助瀾了一下,卻沒料到,他還沒怎麼發力呢,謠言卻已經到了完全放飛的階段。
不但說秦陽是盜門的人,罪大惡極,酷愛挖人祖墳,東境、南境、西境、北境,這些年出現過的盜墓事件,都扣在秦陽頭上。
甚至還有人說他家祖宗,曾經留下過經典傳承,可是八百年前,卻被秦陽盜走。
還有人說秦陽在一千多年前滅了他們宗門滿門,他忍辱負重才苟活到今日。
修仙版茶館俠們,放飛起來,完全都收不住了。
也不管八百年前,秦陽出生了沒……
不到三天,新的謠言又出現了,說秦陽盜門賊子,居心不良,蠱惑了大帝姬。
傳著傳著,變成了大帝姬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大帝姬,已經被盜門的人奪舍了,如今想要借助大帝姬的身份,牝雞司晨,登上儲君之位,徹底的顛覆大嬴神朝,要讓大嬴四分五裂。
消息飛出了離都,飛速的向著整個大嬴擴散,各種版本,各種猜想,各種罪名和惡性,能往秦陽身上扣的,不能扣的,一股腦的全部往秦陽身上扣。
跟著隨大流的人,仿佛也找到了千年難於的背鍋俠,各種黑鍋,全部往秦陽身上扣。
秦陽躺在絕地莊園裡曬太陽,得到消息的時候,都驚住了。
盜門這麼黑麼?
怎麼他才稍稍帶了帶節奏,就成了天下黑鍋皆姓秦了。
瞥了一眼莊園之外亮起的一道靈光,秦陽長歎一聲。
果然還是黑節奏好帶啊。
現在都有人相信,秦陽是他們家五百年前的滅門仇人,跑來找秦陽報仇了。
看來這種黑節奏,已經不是第一天帶了,可能之前就有不少人,下什麼黑手的時候,便甩鍋給盜門,甭管真假,隨著時間流逝,假的也成了真的。
原本的黑節奏,再加上大把撒靈石,算是被一口氣點爆了。
今天來送死的這個蠢貨,已經不是第一個相信黑節奏的人了。
秦陽很滿意這個結果,他要的就是黑,黑的不能再黑了,全天下都在因為謠言黑他,扣黑鍋。
真正的有點腦子的人,才會覺得他不黑,隻是被人針對了。
最重要的,嬴帝會怎麼認為。
至於那些相信扣的黑鍋的蠢貨,愛信就信去唄,有本事來打我啊,不怕死就來。
邁著歡快的步伐,喜滋滋的進入了密室。
密室裡的石床上,張正義躺在上麵,隻不過他那顆不到尺長的大胖腦袋下麵,卻長著不過尺長的身子,粉嫩的小胳膊小腿,跟個還沒完全長成的胎兒一樣。
秦陽拿出個葫蘆就給他灌了打一口寶湯。
張正義的臉紅的冒煙,尖著嗓子吼道。
“秦師兄,你小心點,彆再把我沒長出來的身體弄炸了!”
“安心,我這次可是專門調過劑量的,死不了,你安心休養,這次我可是專門托了人,給你掃了後續,現在保證沒人會在懷疑你,就算是嬴帝親自查,也隻會查到,守陵人傳人死的徹徹底底。”
看了看張正義的大腦袋小身體,恢複的還算不錯,秦陽滿意的離開,讓張正義自己好好恢複。
接下來就是他的戰場了。
隻是好幾天了,還沒等到衛興朝上門,秦陽都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