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我心底坦蕩蕩,從來都是走正門(1 / 1)

獸場之內,煞氣衝霄,還有陣陣讓人作嘔的惡臭味,顯然不能指望這些凶獸能講衛生。

獸場廣闊,進入其內,就能先看到一根根地樁紮根在地上,一頭頭行色各異的凶獸,被鎖鏈束縛著,任由他們如何嘶吼,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

這裡的地麵已經被染成了黑紅色,也不知道多少生靈葬身於此。

身後的大門關閉,秦陽也沒什麼反應,獸場在黃泉魔宗深處,旁邊就是祖地所在,在這種地方,想要逃走,也隻能從正門逃走,逃到祖地裡,可能更加危險。

秦陽的嘴角慢慢的露出一絲笑容,打量著這些凶物,這些奇形怪狀的凶獸,大小比之海中凶獸,可不止小了一圈兩圈,能有個百丈身,就算是大的了。

環視一周,秦陽就注意到其中有一頭,身長不到百丈,卻不吼不叫,形如野豬,卻滿身腱子肉的凶獸,這貨趴在地上,眼冒凶光,不時的看一下周圍,震懾周圍的凶獸。

“恩,這頭就不錯,脂肪低,肉肯定有嚼勁,走的時候順手帶上……”

似是聽懂了秦陽的話,周圍那些人來瘋凶獸,嗷嗷叫的更加歡實。

秦陽輕吸一口氣,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目中殺氣逸散,周身有一層氣血逸散而出,很是平靜的環視一周,低喝一聲。

“不想被吃了的就給老子閉嘴。”

當年在死海裡,為了修行葬海修髓典,為了修補肉身虧損,可是吃了不少凶物,比這裡最強的凶物還要強的海中凶獸,都吃了不下十頭了。

那種侵入骨髓的煞氣,食物鏈上層生靈的氣息,早已經養成了,彆人感覺不到,可是同為凶獸,卻絕對不可能感覺不到。

就如同凡間,有些家禽,凶厲難馴,來個殺了半生的屠夫,隻是伸手一抓,怕是當即就會將其嚇的僵在原地,引頸就戮。

隨著秦陽一聲低喝,霎時之間,整個獸場都變得安靜了下來,方才還嗷嗷叫的凶獸們,立刻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而那頭趴在地上,鷹視狼顧裝逼的野豬凶獸,比其他凶獸感覺的更清楚,當即嚇的夾住尾巴,一頭將腦袋紮進了土裡,身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找了一處地樁,坐在上麵靜靜等候,也不管旁邊一頭長的跟熊一樣的凶獸,已經嚇暈了過去。

另一邊,獸場之外,將他送來的弟子尚未走遠,感覺到獸場內衝霄的煞氣散去了不少,凶獸嘶吼也都消停了,頓時滿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真是個廢物啊,我還以為他能堅持半天的時間呢……”

來人匆匆離去,轉眼間就將這事拋之腦後,隻是死了一個普通弟子而已,多大的事啊。

……

獸場內,秦陽等了一會,也不見人來確認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拍了拍身旁凶獸的腦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放心,不吃你。”

轉身繞開陣法禁製,從中穿過,離開獸場,直奔黃泉祖地而去。

此地已經是黃泉魔宗駐地的深處,就以黃泉魔宗之內這種防守力度,這裡壓根就不用守衛,真有誰能潛入進來了,有守衛也沒用。

到了祖地邊緣,前方一條的昏黃的大河,橫在眼前,其內陰氣死氣濃鬱,枯骨浮浮沉沉,看起來像似此前見到過的黃泉支流,卻隻是山寨的而已,遠沒有真正的黃泉那般生靈難渡。

取出一截神木,丟入河中,秦陽腳踏神木,向著對岸飄去。

中途有一副枯骨,從河中躍出,欲將他拉下河,秦陽伸手抵住,隨手將其超度,枯骨化為齏粉,消失不見。

至此,河中再也不見其他東西冒頭了……

踏上對岸,舉目遠眺,這裡的地勢,逐漸降低,一座座山包林立,規模大小各異的陵寢遍布,有的戰地不過數丈,有的卻是整座山頭。

秦陽拿出玉簡察看了一下,確認了一下方向,直奔目標而去。

沿途路過幾座大陵寢,稍稍一看,就見這幾座大陵寢,陣法看似完好,實則隻剩下空殼子,明顯是被人破解掉了。

外麵望去的時候,看到的壓根就不是真的……

湊到一座陵寢的正門前,隨手破去了一層空殼子,就見陵寢的正門,竟然都已經打開了……

念頭一動,秦陽驟然轉過身,向著身後一抓,一個看起來很麵生的家夥,被他捏著脖子拎了起來。

“彆……彆動手,是我……”來人在感受到這種熟悉的力量,熟悉的手感,連忙喊出聲。

秦陽眉頭一蹙,將他丟在地上。

“張師弟,我讓你來辦事的,你可彆光顧著考古了。”

“師兄,放心,我有計劃的,放心吧……”

秦陽搖了搖頭,懶得多管了,反正拉仇恨的事,的確是交給它最好,就算是張正義不靠譜,隻要他做了這些事就行了,後麵拉仇恨的事,推波助瀾一下就行。

一路來到記錄裡的地方,看著眼前的一座不過占地數丈的孤墳,墓碑都變得殘破不堪。

上書溫明哲三個字,就連那個溫字,都已經殘缺了些,勉強還能辨認。

不知道眼前這個是不是瘋老祖的徒弟,不過這裡就隻有一個叫明哲的,試試看吧。

點了靈香,燒了紙錢,欠身拜了一拜之後,秦陽才開始破開這裡的陣法,挖開墳塋。

“哎,你若真是那位明哲,你也算是我的便宜師兄了,我一向是隻安葬人,不挖墳的,這次也不算破例,畢竟也算是順手幫你了。”

嘀嘀咕咕了一陣,挖開墳塋,裡麵一口已經腐朽的棺木,打開棺木,卻見裡麵隻有一顆殘破的骷髏頭,下麵也隻有一些失去光澤的法衣,根本沒有身子。

再點了一把靈香,秦陽這才將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骷髏頭。

一本白色的技能書落在手中。

時隔多年,這人下葬之時,也隻剩下半顆腦袋,秦陽也不指望能摸出來什麼好技能書了,白色的倒是正合心意了。

將技能書拍到腦袋裡,沒急著看,重新給這人換了一口千年不腐,萬年不爛的金絲楠木棺材,重新將他下葬,再重新給恢複了陣法。

秦陽這才開始察看技能書裡的內容。

這是一段段零碎的記憶。

第一段,一個胖乎乎的小屁孩,擦著口水,端著碗,坐在一口大鼎前,等著大鼎內熬的湯。

第二段,幾個年輕人,一起外出遊曆,卻在一處城池裡,看到了一人,幾個年輕人似乎很驚訝。

第三段,其中一個年輕人,似是身負重傷,倉皇逃竄,後麵有人追殺,他已經無力逃遁。

第四段,年輕人已經死了,神魂出竅,似乎有不少人在等著,等著他的殘魂被魂燈牽引,卻正在這時,有一隻手出現,一把捏碎了殘魂。

最明顯的一個特征,這是隻左手,卻隻有四根手指。

而這一次,終於看到了年輕人的樣子,就是跟瘋老祖畫像之中的人一樣。

秦陽睜開眼睛,眉頭緊蹙,現在是確認了,這裡葬的的確是明哲,他死的不甘,而且似乎也不是因為突發事件而死的,明顯的是有預謀的迫害。

死了都有高手出手,親手掐滅他的殘魂,抹去痕跡,甚至後麵,可能還會有更多的手段,去將一切都抹掉,不給瘋老祖追查的機會。

也不知道當時瘋老祖是怎麼弄的,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半顆頭顱回來安葬。

這事似乎有些複雜了,不像是彆人對瘋老祖的報複,更像是明哲個倒黴蛋,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被人殺人滅口了。

起碼從這些記憶片段裡看,的確是這樣。

原本隻是想順手幫瘋老祖了解一下心願,幫他查一下,誰乾掉了明哲,能不能查到全看天意,不行了就算了。

可現在麼,秦陽就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了。

哪怕是現在有人想趁瘋老祖意識不清楚,去坑死他這件事,都有些不像是因為黃泉寶冊了。

也不像是私仇,更像是彆的目的……

思忖良久之後,秦陽看了一眼這裡的一座座墳塋,路過張正義正忙活的那座陵寢時,也沒心情進去轉轉了,丟下一句話,讓他不想死了就趕緊走,秦陽就轉身離開了祖地。

路過獸場的時候,秦陽再次進入其中,將一頭頭凶獸都放開了。

看著一頭頭解開了束縛,也被他的氣息嚇的蹲在原地不敢動的凶獸,秦陽拍了拍那頭滿身腱子肉的野豬腦袋,不無遺憾的歎了口氣。

“本來是想把你剁了,一半剔骨熬湯,一半做成燒烤,可是我忽然善心大發,心生不忍,你被人束縛在此,吃喝拉撒都在百丈之地,著實可憐了點……”

“彆看我了,我已經將這裡的禁製陣法破去大半,剩下的,也隻是一層窗戶紙而已,等我走後一段時間,你們再衝出去吧,能不能活著逃出去,全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進入荒野了,就當一頭好凶獸,千萬彆再被我遇到了,我怕我下次就會忍不住把你宰了吃掉。”

“聽懂了麼?聽懂了就點點頭,聽不懂了你們還不如被我吃了算了。”

聽到這話,腱子豬連忙狂點腦袋。

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再叮囑了一句。

“記清楚了,等到太陽落山,再衝出去。”

望著這裡至少數百頭凶獸,還有後麵有更多的凶獸,已經由腱子豬帶頭,幫他們解開束縛了。

秦陽飄然而去,不帶走任何一頭食材……

到了半途,望著後方的凶煞之氣,如同沸騰,衝霄而起,秦陽咧著嘴笑著,大搖大擺的,慢慢的向著山門晃悠了過去。

不到半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山,獸場內一片安靜,腱子豬算是這裡的智商擔當,盯著即將落山的太陽,直到徹底看不到太陽之後,才嗷的一聲嚎叫,一馬當先,衝向獸場之外。

一時之間,群魔亂舞,萬獸奔騰,一群凶獸彙聚到一起,這些腦子其實不太好使,就是凶煞之氣濃重,凶厲非常的家夥,被豢養囚禁了這麼久,此刻是出奇的團結。

“轟!”

一聲巨響,早就被秦陽破解的差不多的防護,被一擊衝垮。

大大小小的凶獸群,化作一道洪流,震撼著大地,直奔山門而去。

另一邊,秦陽站在黃泉一脈所在之地,登高望遠,看了看天色,再回頭望了一眼,隻見大地顫抖,凶煞之氣,彙聚成雲,從黃泉魔宗深處,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直奔山門而來。

所過之處,各種陣法禁製,統統被激活,可惜卻都沒太大鳥用,這些凶獸早已經被逼急了,此刻彙聚到一起,爆發出的破壞力,那叫一個壯觀。

五彩神光閃耀,風火冰霜頻現,試圖阻攔的人,眨眼間就消失在獸群裡……

“真是壯觀啊,為了自由,衝吧,我可是給你們機會了,成不成可全靠你們自己了……”

秦陽感歎出聲,看了幾眼之後,就轉頭瞥了一眼半空中的浮空大殿。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見浮空大殿裡,一道道神光飛出,直奔山門的方向而去。

有過了一會,就見一個麵色陰鬱的老者,滿臉鐵青,怒氣衝衝的衝出來。

“一群廢物!竟然讓一群畜生,在宗內橫衝直撞!”

老者化作神光飛走,秦陽這才慢慢的靠近到浮空大殿,搖身一晃,化作滿臉陰鬱的老者模樣,飛身落到浮空大殿的大門口。

大搖大擺的進入大殿之中,看到守門之人,秦陽陰著臉,滿臉鐵青,目不斜視,根本不理會他們,隻是調動魔手的力量,隱隱催動昊陽寶鐘,釋放出一絲隱晦的威壓。

守門之人低著頭,隻是看到來人模樣之後,立刻嚇的低著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彆提多嘴問一句脈主怎麼又回來了,就這麼任由秦陽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去。

等到秦陽消失在大殿深處之後,兩個守門的弟子,才如釋重負一般,齊齊出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情了,竟然將脈主氣成這樣,我剛才都感覺到,脈主已經快要爆發了……”

“是啊,脈主極力壓製,竟然都能有如此威壓,給我的感覺像是我馬上就要死了一樣,這些蠢貨,敢如此氣脈主,他們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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