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懸賞通緝(1 / 1)

金紙上有一個男子的全身畫像,長的眉眼清秀,不甚帥氣,可是看起來卻很是讓人順眼。

畫像不知是何人所繪,筆法卓越,連這男子的臉上不爽的表情,都刻畫的入木三分,其中細節,更是細致的可以數清楚男子的眉毛。

秦陽俯身撿起這張金紙,麵上表情變幻,似驚似怒,又似愕然。

這特麼就是自己,能看不順眼麼!

拿著金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在背麵發現有道紋、符文的痕跡之後,秦陽試探著輸入一絲真元到金紙之中。

頓時,金紙懸於半空,道道靈光,從金紙之上噴湧而出,在金紙之上交織成畫,轉瞬之間,化作立體的幻影,懸於金紙之上。

紙上的秦陽,黑著臉,一臉不爽的站在那裡,眼角斜視著斜下方,眼神裡滿是踩到了狗屎的複雜。

再看這一身衣裳,還有頭上插著的木簪,秦陽麵色複雜,這不就是自己當時被砸落雲床時,站在大坑邊的樣子。

不知是被誰拓印成畫……

隨著虛影轉動著浮起,虛影下方,一行字也隨之浮現出來。

“能找到此人,或提供線索,皆有獎賞,若將其送到萬永商號任一分店,一件下品靈器的酬勞。”

下麵落款的赫然就是萬永商號。

秦陽麵色發黑,自己這是被萬永商號懸賞通緝了?

難道當時趁亂乾掉裘管事的事,被人看到了?

萬永商號簡直喪心病狂,一個小城分店的管事,被乾掉了竟然出價一件靈器懸賞,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麼?

一個分店管事,說難聽了,壓根不值一件靈器的價值,而萬永商號的奸商,早就無需千金買馬骨,收買人心,怎麼還舍得出這麼大價錢?

再說,隻是手中金紙,就已價值不菲,隨便一個魔石聖宗弟子手中,都能有一張,散出去的金紙小傳單,數量不可能是小數,指不定這些金紙傳單的價值加起來,就不比一件下品靈器的價值低。

恐怕外麵的神海大修士,不少都會對這則懸賞感興趣,神海之下的三元修士,隻要知道這件事的,十有八九都會記在心裡。

自己若是出現在外麵……

隻是想想這個畫麵,秦陽就不由的一個哆嗦,心中大喊一聲臥槽。

默默的將懸賞金紙收起來,再將地上散落的東西收起。

一件法器,形似龜殼,稍稍鑒定一下,卻發現這不是一件普通的防護法器,還能背在身上,隨著真元湧入,重量會越來越重,乃是打熬身體用的法器。

瓷瓶內裝的丹藥,都是大補氣血的龜鹿丹,築基體修最常用的丹藥,一是輔助修煉,二是補充氣血,輔助療傷。

剩下的符篆,也全部是雜牌貨色,秦陽完全看不上眼。

剩下的幾套衣服,也隻是普通的魔石聖宗內門弟子的製式長衫,自帶祛塵禁製,防禦力可以忽略不計,頂多擋一下普通的刀兵利刃。

再翻騰一下,找到了破碎的儲物袋碎片,秦陽頓時明白,此人的儲物袋怕是被外力強行撕破了,裡麵的東西才會墜落一地。

再看這位弟子的屍體,秦陽有些蹙眉,這人四肢不甚粗大,可是皮膚上隱有金屬般的光澤,順著胸口的破洞望去,他的骨骼銀白之中泛著一絲古銅色。

這是一個吞噬五金之氣輔以煉體的體修,肉身最是堅硬無比,此刻卻死的淒慘,似是毫無反抗之力,便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洞穿胸膛而死,死時麵上更是帶著無儘恐懼。

更像是……

被嚇破了膽,引頸就戮。

秦陽不做多想,已經察覺到這裡有極大的危險。

伸出手施展技能,摸出來一本技能書,一件令牌法寶,尚未來得及細看,密林深處,一聲慘叫驟然炸響,而後不過一瞬,就死被人掐住了脖子,慘叫聲戛然而止。

秦陽隨手將技能書拍在腦門,令牌法寶收入儲物袋,轉身就向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收斂氣息,全靠身體力量狂奔不休,可是腦門上,卻隱隱冒汗。

一絲若有若無的古怪氣息彌漫開,似有大恐怖降臨……

這密林之中,蟲蟊鳥獸不少,可是此刻,卻聽不到半點聲音,沿途偶爾能見到的飛鳥,全部落在樹枝上,麵對著樹乾,腦袋埋入胸前,瑟瑟發抖。

一條丈長巨蟒,就在自己的巢穴前,卻不敢鑽進去,隻敢翻著肚皮,盤成蛇陣裝死……

再行進片刻,又見一頭丈高黑猿,皮毛根根如鋼刺,妖氣洶湧,氣血之旺盛,堪比築基圓滿的修士,此刻卻也是抱著頭,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甚至似是害怕哀鳴出聲,一隻爪子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秦陽從它身側狂奔而過,這黑猿竟然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恐怖的危機感應,刺激的秦陽後背刺痛,後腦發涼,奔騰之中,身體都在因為本能的恐懼,慢慢變得僵硬,仿佛有真正的獵食者降臨,他隻能如同林中鳥獸一般,待在原地引頸就戮。

“啊……”

又是一聲慘叫在半空中響起,秦陽身子一僵,緊靠在一顆巨樹樹乾,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動作。

半空中道道劍光從遠處飛來,一個個禦劍飛行的修士,滿臉倉惶,眼神亂顫,周身靈力波濤洶湧,顯然是拚了命的催動飛劍了。

幾人飛走之後,才見後方,一個一人高的紅色葫蘆緊隨其後,上麵趴著一個頭發散亂,狼狽不堪的修士。

“師兄,等等我,彆丟下我……”

這人驚恐尖叫,聲音都變得調,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發出臨死的哀嚎。

下一刻……

紅葫蘆忽然頓住,這修士眼睛外凸,身子一僵,麵上的恐懼都凝固了,隻有喉嚨裡發出一聲聲似是掙紮似是絕望的古怪低吼。

後方天空,一個佝僂著身子,身穿黑袍,眼窩凹陷,麵無表情的老者,淩空虛渡,一步一步,似是踱步,踏空而來。

老者走到紅葫蘆旁邊,低聲嘶語,聲音似是破風箱一般,嘶啞難聽:“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我……我……不知道……”趴在紅葫蘆上的修士都快嚇尿了,艱難的念出來幾個字。

老者搖了搖頭,伸出乾枯的手爪,慢吞吞的刺入對方胸膛,而這修士,卻似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老者的手爪,就這麼一點點的刺進去。

“哢嚓……哢嚓……”

血肉一絲一絲的崩開,骨骼一寸一寸的碎裂,直到手爪完全刺入修士胸膛,修士的軀乾飛速的乾枯,老者這才收回了手爪。

整個過程,足足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而那位修士,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動一下手指都不能。

這種恐懼,難以言表,至死,都是瞪大著眼睛,滿麵的恐懼凍結。

“連老夫是誰都不知道,要你何用。”老者搖頭輕歎,轉身繼續踏空而去。

待老者消失不見,地麵上裝死人的秦陽,眼神才微微顫動了一下,周身衣衫,瞬間被冷汗打濕,四肢冰涼,麵無血色。

這老者實力太強,那是生命層次的碾壓,來自血脈,來自神魂的全方位碾壓,讓他的骨髓都在顫抖。

沒有聲勢浩大,亦沒有神光彌天,隻是似有似無的氣息,就差點將他嚇尿了。

那位慘死的修士,已經被震懾的引頸就戮,死亡的恐懼,都難以壓過對老者的恐懼。

秦陽能保持氣息不泄,屏住呼吸,收斂生機裝死人,不漏半點破綻,已經是儘了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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