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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姨麵前慫到這個地步,王樁也很不容易。,
被周氏壓在身下原本沒什麼,王樁可能已經習慣了,然而當著好兄弟李素的麵被壓打,王樁暫時還沒調適好心態,麵子掛不住了。於是在李素的狂笑聲中,王樁惱羞成怒。
“臭婆娘,我要休了你,這次真休了你!休書叫李素幫我寫!”
李素哈哈大笑:“不行,‘休’字我也不會寫……”
關鍵時刻拆台,兄弟做不成了……
倒是周氏頗通人情,見李素在院子外麵看熱鬨,周氏一驚,接著臉刷地一下紅了,急忙放開王樁,見王樁衣裳淩亂,還上前幫他整理了一番,朝李素羞怯一笑,匆匆跑回了房裡。
李素仍蹲在王家院子外麵笑,笑得喘不過氣來。
王樁悻悻哼道:“這婆姨不能要了,明就休了她,讓她滾回娘家去……”
李素很不厚道地笑道:“休書誰寫?”
王樁狠狠瞪他一眼:“你寫!”
“不,我怕挨揍。”
王樁重重歎氣,蹲在地上抱著頭懺悔:“當初應該多讀點書的,至少要學會寫休書……”
學渣的懺悔很真誠,李素踮起腳朝屋裡看了一眼,不由好奇道:“咋又挨揍了?你如今已是家裡的頂梁柱,上次不是說過你婆姨不敢再揍你了麼?”
王樁沒精打采地道:“上次掙的錢用馬車拖回家後,我婆姨就說過不再揍我了,那時開始每日把我侍侯得周周到到,誰知今日又對我動手……”
說到這裡,王樁露出深深的憤世嫉俗之色,惡狠狠地道:“女人都是騙子!”
李素心中燃起濃濃的八卦小火苗。拉著他蹲在路邊,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說說,咋回事?”
王樁瞪了他一眼:“還不都怪你,我現在是香水作坊管事,經常進城跟長孫家查貨,往往三五日都住在長安城裡不著家。我婆姨不樂意了……”
“所以就揍你一頓?”
“不,這是小事,男人掙錢不著家是天經地義的事,被揍是因為今早我從長安城回來,我婆姨發現我身上有香味,以為我在長安城裡不知跟哪個狐媚子廝混,於是二話不說把我揍了一頓……”
李素目瞪口呆:“這理由……我竟無法反駁。”
王樁嘴角一癟,快哭出來了:“……我是造香水的,身上哪能沒有香味?這頓打挨的太冤了。不講道理嘛。”
“你沒跟你婆姨解釋?”
王樁悶聲悶氣道:“回到家後,她聞到香味便動手了,來不及解釋,剛剛揍完我以後,我又忽然不想解釋了。”
說完王樁抬起頭,幽怨地瞪了李素一眼:“……都怪你。”
李素沉默許久,想忍又忍不住,終於還是開口歎道:“能認識你這種慫得一楞一楞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寫休書不?我幫你寫。”
“揍都揍完了,還休個甚。下次再說……”王樁揉了揉脖子,碰到痛處,倒吸一口涼氣。
王樁的手指在地上無意識地畫圈圈,李素嫌棄地撇了撇嘴,上前踢了他一腳,不滿道:“你能乾淨點不?地上那麼臟。用手指練書法啊?”
“不礙事……”王樁憨厚一笑,朝手指吐了口口水,然後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幾下:“看,這不就乾淨了。”
李素臉色發青,差點惡心得吐了出來:“你離我遠點。再遠點!”
王樁悻悻一哼:“臭講究!”
…………
“李素,這幾日我都在長安城裡,如今長安城流言四起,都在說馮家案子的事,裡麵連東宮太子都牽扯進來了……”王樁露出憂慮之色,道:“這樣會不會鬨太大了?人家是太子殿下啊,怎麼跟他鬥?”
李素苦笑道:“不是我想跟他鬥,而是我隻能選擇跟他鬥,前日刑部官員把我叫進刑部大堂問話,馮家案子鬨大了,殺一個鄭小樓怕是滿足不了他的味口。”
“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授意刑部把你攀扯出來?”
“對,刑部官員問的話很不客氣,就差直接問是不是我把馮家家主逼死了……”李素歎道:“我若再無動作,恐怕再過幾日,刑部的差役便會直接上門拿我下獄了,馮家的命案十有**要算到我頭上,那時侯鄭小樓便隻算是幫凶了。”
王樁奇怪地道:“陛下不是對你恩寵有加麼?太子殿下敢跟陛下對著乾?”
“陛下的恩寵是有範圍的,不可能什麼事都袒護我,況且這事擺在明麵上的是刑部查案,與太子無關,鐵證如山之下刑部拿我入獄,陛下能說什麼?”
“這事根本不是你做的,哪裡來的‘鐵證如山’?”王樁怒道。
李素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小瓜慫,你還年輕,不懂世道艱險,刑部說有鐵證,便一定會有鐵證,沒有也得有。”
王樁沉默。
許久,王樁抬起頭:“我知道老二在幫你做事,有啥我能幫到忙的地方麼?”
“有。”
王樁站直了身子,興奮地道:“說,我能幫你做點啥。”
李素正色道:“去把你家婆姨惹怒,然後當我麵再揍你一次,最近我壓力比較大,需要一個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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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流言仍在擴散。
王直養了百十號閒漢,平日管著他們吃喝,卻從來不吩咐他們做事,時間久了,閒漢們多少有了幾分羞恥心,這次王直挑出十來個稱得上心腹親信的閒漢去散播流言,這十個人卯足了力氣,包括吳八斤在內,十個人沒日沒夜毀人不倦,忙活了幾天後,終於刷到了長安頭條。
流言的威力是巨大的,有心算無心之下,東宮太子一夜之間成了長安的火爆話題,李承乾猝不及防被猛地推到了風口浪尖。
對付李素的想法不是處心積慮,對太子李承乾來說,李素隻是一個暫時得到父皇恩寵的小人物,而且從來沒有走進過大唐朝堂的權力中心,這次馮家命案,李承乾隻是順手而為,捎帶借此機會把李素收拾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長安城裡竟莫名其妙冒出針對他的流言,流言來勢洶洶,如今已鬨到長安人儘皆知的地步。
太子不仁不義,太子公報私仇,太子心胸狹窄……所有流言大抵便是這些內容,總之,李承乾的太子形象一落千丈。
李承乾快瘋了,流言太惡毒,該死的是,這些流言居然把他真正的心思猜了個**不離十,仿佛冥冥中有一雙眼睛冷冷看著他的所作所為所思。
民間說什麼並不重要,麻煩的是人們在擴散流言時,禦史台無數名禦史靜靜坐在人群裡,一字不落地將流言記了下來,一件小小的命案,終於鬨上了朝堂。
流言散播後的第五日,尚書省侍中魏徵上疏參劾太子李承乾,曆數太子十過,其中包括用度奢靡,擄掠良婦,縱欲恣歡,殘暴不仁,奏疏裡,魏徵將李承乾曾經犯過的錯全部翻了一遍舊帳,最嚴重的一條便是指使刑部構陷直臣。
“……鄭聲淫樂,好之不離左右;兵凶戰危,習之以為戲樂。既懷殘忍,遂行殺害。”
魏徵的劾疏裡,這句話說得可謂十分嚴重,幾乎把太子罵成一個喪德失節的昏庸少主,朝堂之上掀起不小的波瀾。
李世民看完奏疏後神情很是不悅。
令人奇怪的是,不悅的對象不是衝著李承乾,而是衝著魏徵。
沒辦法,這老頭太討厭了,什麼事被他逮著都要管一管,李世民自認識魏徵以來,對他動過的殺念不下十次,因為魏徵不但比唐僧還羅嗦,而且管得還很寬,看什麼都不順眼,典型的仇富**絲形象,陛下這裡不對,那裡不對,在魏徵麵前,李世民這輩子活得不像皇帝,像孫子,還偏偏不能殺他,聖君嘛,就是要胸懷博大,有容人之量,殺了這麼正直的大臣,怎麼配得上聖君的稱號?
然而這次魏徵給太子貼了一張大字報,李世民感到很憤怒,他憤怒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魏徵這個人。
東宮的位置自古以來便是很敏感的話題,這個話題不是什麼人都能議論的,特彆是魏徵說話還這麼難聽,李世民心中由衷生了一股反感。
龍顏不悅的結果便是朝會不歡而散。
而魏徵的奏疏,這次並沒能引起李世民的重視,或者說,李世民根本不想重視。
東宮內,李承乾聞報以後長鬆一口氣,接著勃然大怒,指天恨恨罵了魏徵幾句後,便下令徹查流言,找到源頭,把那個散播流言的人找出來送到刑部明正典刑,太子的名聲迫切需要洗刷刷。
東宮屬官和太子衛率人馬出宮散入長安坊間,開始尋找那些散播流言儘說大實話的混帳……
不得不說,東宮裡麵還是有人才的,經過兩天尋找,終於鎖定了吳八斤等人,太子衛率的人馬衝進他們家鎖拿時,愕然發現吳八斤等人早已杳無蹤跡,莫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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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情節即將有大轉折,很費腦子,所以寫得慢一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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