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一聲令下,旁邊的三位仁兄舉槍便扣動了板機,砰砰砰三聲槍響,正圍坐在一起烤火的十名韃子當場便有三人中彈倒地,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滾進了火堆中,痛得慘叫連天,身上的獸皮也被點燃了,傾刻成了一個火人。
不得為說,講武堂培養出來的菜鳥雖然菜,但基本功還是相當紮實的,槍就打得很準,特彆是這種靜止狀態的靶位,五十米能內,一槍一個包沒問題。
突如其來的變化顯然把窩泥兔等人嚇傻了,竟然還站在原地驚恐的四望,這時,山坳對麵的李光啟等人也開槍了,砰砰砰的三聲槍響,對方又倒下了三人,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山坳。
“不好,是火槍,明軍來了,快逃!”窩泥兔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撲向附近的坐騎,剩下的三人也跳起來衝向各自的坐騎。
“想跑,作夢吧!”劉顯舉起燧發槍,槍口對準跑在最前的窩泥兔,隨即扣動了板機。
這時窩泥兔已經身手矯健地飛身上馬,一扯韁繩猛夾馬腹便欲逃走,恰在此時砰的一聲槍響,坐騎的前腿中彈,痛得當場人立起來,窩泥兔猝不及防,當場狼狽地滾落馬下。
砰砰砰砰……
槍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又有兩人被射殺,窩泥兔和剩下兩人差點沒嚇尿,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抓活的!”劉顯一揮手,抽出腰刀便率先往山坳下衝去,其他三名兄弟急忙跟上,估計是由於太緊張了,有一人竟然栽了跟鬥,幸好劉顯手急眼快地揪住,要不然這家夥恐怕會直接滾到韃子的跟前送人頭。
這時,山坳對麵的李光啟三人見到劉顯這邊現身,於是也跟著衝了下來,如此一來反而暴露了人數,窩泥兔見來的敵人並不多,頓時生出膽氣來,大喝道:“他們人不多,搶了馬往東邊逃,跟領主大人會合。”
窩泥兔縱身一躍,搶上附近一匹馬,撥轉馬頭便箭一般馳出,騎術顯然極為了得,另外兩名沒受傷的韃子也急急搶上馬。
“不好,韃子要逃了!”劉顯連忙在山坳的半腰站定,這時要重裝彈藥已經遲了,隻能急忙取弓搭箭。
嗖……
劉顯一箭射出,跑在最後那名韃子竟被他射落馬下,箭術顯然有兩把刷子,然而正當劉顯準備射第二箭時,窩泥兔突然在馬上轉身一箭射來。
滋……
利箭竟像長了眼睛般迎麵飄來,沒錯,就是飄的,那箭分明劃了一個微弱的孤度,就好像漂移一般。劉顯嚇了一跳,急忙蹲下,利箭間不容發地掠著頭皮飛過。
噝……
劉顯真正驚出一身冷汗,剛才他的動作那怕是慢上一絲一毫,不死也得重傷,韃子的騎射功夫委實了得,如果剛才不是偷襲得手,而是正麵硬剛的話,自己這方未必就有勝算。
砰砰砰……
劉顯正恍惚間,便聽到三聲槍,原來是沈紀那一組人開槍了,窩泥兔和剩下那名韃子往東逃,倒是正好撞他們的槍口上。
真是歪打正著,劉顯那脫褲子放屁的戰術竟然碰巧湊效了,窩泥兔和最後一名韃子當場中彈滾落馬下。
劉顯見狀鬆了口氣,帶著三名弟兄跑到山坳下的火堆旁,很快,李光啟也帶著兩人趕到了,他們一檢查,發現八名中彈的韃子當場死了六個,還有兩個重傷的,結果傷口還沒包紮完,兩個重傷的也嗝屁了。
“小胖,不是讓你彆打要害的,留一個活口嗎,現在全他瑪的死球了,還審問個屁!”李光啟埋怨道。
小胖姓何名判,其實長得並不胖,隻是長了一張嬰兒肥的娃娃臉,顯得肉肉的,再加上他叫何判,大家便都叫他小胖。
何判無奈地攤了攤手道:“老子本來想打左肩的,誰讓他自己亂晃,結果打在左胸上了,怪我咯?”
正在此時,隻見沈紀那一組人從遠處騎馬過來了,隻見沈紀手裡還提著一名韃子,分明是個活的。
果然,沈紀策馬來到跟前,將窩泥兔子扔到地上,笑道:“抓了個活的,這家夥身手不錯,腿上中了一槍竟然還跟老子動刀過了幾招。”
劉顯定眼一看,這就是剛才回頭向自己射了一箭那個韃子嗎?
此時的窩泥兔已經被反綁了雙手,左大腿上鮮血淋漓,顯然正了一槍,右手臂還挨了一刀,應該是被沈紀砍的,不過這家夥倒是硬氣,惡狠狠地盯著劉顯等人,眼神仇恨而惡毒。
劉顯見狀不由皺了皺眉,料定很難從這種人嘴裡審問出什麼來,加上他也不會韃靼語,所以乾脆什麼也不問,讓一名弟兄給窩泥兔包紮傷口,免得這個唯一的活口也失血過多而掛掉。
“阿顯,接下怎麼乾?”沈紀問道,其他人也神色興奮地看著劉顯,初戰告捷,雖然隻乾掉十名韃子,但也很爽,膽氣也上來了。
劉顯目光一閃道:“劉良、郝辰,你們兩個負責把俘虜送回城交給謝副將,千萬不能讓他死了,其他人留下打掃戰場。”
當下,劉良和郝辰兩人便押著受傷的窩泥兔先行回城,而劉顯等八人則找了個地方把屍體給埋了,又把二十幾頭牲口趕到彆處藏了起來。
“惟明(劉顯表字),接下來咱們是回城,還是繼續跟蹤卜孩兒?”李光啟意猶未儘地問道。
不待劉顯回答,沈紀便笑嘻嘻地道:“自然是繼續跟蹤卜孩兒了,要不然阿顯乾嘛讓大家費勁把屍體給埋了,是吧,阿顯!”
劉顯點了點頭分析道:“卜孩兒帶著大隊離開,估計是去乾其他事情了,完事後肯定會回來這裡的,咱們分散開來潛伏在附近,不管誰盯上了他們,記得沿途留下印記,到時咱們再會合,找到他們駐帳的位置。”
何判不解地道:“咱們已經抓到活口了,審問一下不就知道了,何必費那勁兒!”
李光啟伸手捏了何判的臉蛋,揶揄道:“小胖,你是豬嗎?那活口要是死也不說,又或者途中就掛了呢?”
“呸,再捏老子的臉,卵、、蛋給你踹爆信不?”何判怒道。
李光啟連忙把臀一夾,警惕地後退了一步,這死胖子雖然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實際上是個狠人,講得出做得到。
劉顯好笑道:“彆鬨了,顯之(李光啟表字)說得對,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咱們乾掉了對方的人,卜孩兒難免會懷疑,回去後肯定會稟報亦卜剌的,說不定亦卜剌就會遷帳,到時即使那俘虜招供了也沒用。”
眾人不由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還是劉惟明考慮得周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