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太極兩儀化四象，又見四象八卦成九宮……

郝啟對眼前的情景隻能夠以這些字眼來形容。

認真來說，郝啟並不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他的資質最多最多算是中上之資，彆說是與藍竟陵或者世無雙這樣的絕世天才比了，甚至連他自己武團裡的蘇詩煙或者亞瑟德都比不過，這是純粹的天賦問題，他確實就是如此。

不過天賦其實並不代表最終成就，毅力，堅持，福緣，甚至靈機一動等等因素也起著重要作用，若僅是天賦就決定一切，那麼遠古時代的風皇又算是什麼呢？甚至不說彆的，光以資質論，霸王的資質又真的配得上他的實力嗎？

郝啟的情況也是如此，所以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後，無法發出長篇大論來，隻能夠用曾見太極兩儀化四象，又見四象八卦成九宮這些字眼來形容，甚至他現在忽然間明白了大道至簡的道理來。

這裡的大道並不是籠罩七海世界的大道，那個大道其實是人造天道更合適，這裡的大道，是真正的大道。

郝啟自斬了虛擬超脫所凝結的超脫道果，並且將其捏碎開來，從而化為七塊漆黑碎片。

虛擬超脫本質上是在玩一個文字遊戲，或者說是某種異想天開，妄圖先以超脫，再借助超脫之能凝聚無窮之力，以此來符合這超脫，再簡單些形容，大約就是一個人先假設他是M國總統，然後接著這一身份來凝聚一個美國來，無論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以至於當初連製造出虛擬超脫的太古時代都放棄了這條道路，因為這個理論本質上真的有些不切實際。

所謂的超脫，本身就是以無窮大威能，無窮大實力突破有限到無限的瓶頸，一舉成就超脫之事，若隻是一個虛擬出來的超脫果位，這其實就隻是一場腦內遊戲罷了，或者說自欺欺人的白日夢罷了，毫無現實意義可言，便是虛擬出來了超脫道果，這也是虛假的，除了對自己，對周圍一切都毫無意義的一段描述罷了，這就相當於一個人在玩自己的單機，而且是那種一旦玩起來，除非玩到真實，就再也無法脫離的個人單機遊戲。

所以到最後，虛擬超脫並沒有成為真正的超脫之法，反倒是轉變為了某種武器類型，那就是強迫對方玩這個遊戲，那麼就變相的算是抹殺對方了，這樣的一個遊戲，由此可見虛擬超脫真實是毫無意義可言。

而郝啟的情況卻是不同，因為罪孽的存在與史衷的存在，再加上他本身有著模板在身，超脫屬性與命定超脫的雙重定義，雖然依然讓讓被困頓於虛擬超脫之位上，但是這就不再是徹底的虛假了，而是有著一些真實的超脫果位了。

這就像是真正的M國總統，雖然不可能自己就凝聚出M國來，但是確實可以對現存的M國發號司令是一個道理，而這就是郝啟的情況。

所以他斬出來的虛擬道果，真的帶著超脫道果的部分特質，雖然算不得真實不虛的超脫道果，但是也並非是虛假的自欺欺人，而他所欠缺的不過是無窮量的累積罷了。

而郝啟被困頓於虛擬超脫中近乎一個無量量劫，靠著大福澤才總算是沒有湮滅其中，而這一個無量量劫的累積，已經將這道果填充了些許，雖然距離超脫依然遙遠得不可思議，但是這道果的本質已經不再亞於多元本身了，而此刻的郝啟才知曉，所謂的超脫一些屬性本質上的東西。

超脫與現實之間最大的區彆就在於，能級方麵的變化，這是郝啟最大的心得。

若隻是能量的不同，那麼從普通人到內力境武者開始，能量的變化就已經非常明顯，而後武者實力提升，每一次提升都代表著能量變化的差距拉大，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普通人與神相境之間，他們的能級依然相同，區彆隻是彼此能量的高低。

能級與能量是兩碼事，就如同二維空間與三維空間的質變性一樣，神相境比普通人也不過是多了浩瀚能量的控製權而已，但是他們生活的世界能級卻是完全相同的。

第一次能級質變發生在內有宇宙階段，一旦一個生命跨入到內有宇宙，其能級才算是發生了第一次的質變，內有宇宙以外的所有生命，他們的能級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多元宇宙的能級，多元宇宙強，則他們的本質就強，多元宇宙弱，則他們的能級就弱，若是一個多元宇宙強度極大，比如史衷口中的強多元宇宙之類，那麼這個多元宇宙裡甚至可能出現上百乃至上千的帝級強者，而多元宇宙本身若是弱小，則可能隻有數十個，甚至隻有數個帝級強者存在。

而跨入到內有宇宙的存在則完全不同了，他們的能級依賴於自身的宇宙，也就是所謂的內有宇宙，一開始隻有一個宇宙塑造而出，彆看隻有區區一個宇宙，與多元宇宙的區彆無疑就是滄海一粟，但是這一個宇宙是隻供養自身一個人，而多元宇宙的生靈何止是萬萬兆兆無窮無量，所以內有宇宙的存在才會無敵當世，無可匹敵，因為他們已經徹徹底底的不假於外物，徹徹底底的自身自能，自給自足，光以能級而論，他們比任何非內有宇宙的存在都要高上半個能級。

然後從一個宇宙到體內有著一個多元宇宙，這本質上就是一個累積的過程，一旦累積完成，這名內有宇宙的存在就距離超脫隻剩一步之遙，當然了，這一步的差距依然是天地之彆，比普通人到內有多元還要巨大，但是能級上來說，若是將超脫的能級比喻為一，那麼此刻內有多元的存在能級就相當於零點九。

所以，內有多元才多元宇宙內，是連多元宇宙本身都無法奈何的存在，他們是一得永得，無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環境，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會變弱的存在。

而郝啟此刻的能級就是一。

沒錯，雖然是虛擬超脫，雖然不算是真正的超脫，但是他此刻的能級因素是一，他站在了淩駕於整個多元之上的層次，那是超脫之階，而自斬之後，他將從這個能級上快速下跌，直到回到他的零能級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實力會變得暴強，直到他的能級回歸為零為止。

同時，因為站得高，所以自然看得遠，他現在真的看到了許多他以前根本看不到的，以及根本想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的價值甚至超越了開天辟地，在此刻的郝啟眼中，就見到了曾見太極兩儀化四象，又見四象八卦成九宮，不過是倒過來的，沒錯，他先是見了九宮，再是見了八卦，然後回溯而上，四象，兩儀，太極，無極……

力量的本質，位階的本質，武者的本質，多元宇宙的本質，內有宇宙的本質，以及超脫的本質，全都以最最最直白的方式呈現在了他眼前，這是大機緣啊，無窮量的多元宇宙紀元中，都無任何一人可以遇到的真正大機緣！！

與此同時，郝啟依仗著他此刻的高能級，幾乎接近超脫一的能級，輕輕撥動了能量海，或者說是迪拉克之海，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開始了倒退，本來已經量子塌陷的現實，開始重新分化，重新化為未曾塌陷的狀態，時間……整個多元宇宙的時間開始了倒流……

莫名的，郝啟腦海中出現了一些話語，那是超脫的形容，所謂的超脫，就是對任何事物的後悔藥啊，而且是真正的後悔藥，做錯的一切都可以挽回的後悔藥。

（不……還算不得真正的後悔藥，雖然我現在不算真正的超脫，真正超脫估計可以做好比我強一萬倍，但是依然無法解決一些後悔過往，比如類似罪孽，超脫階估計也隻能夠封印或者放逐，無法完美解決，類似時間長河循環再造烏洛波洛斯之環協議的事件，超脫估計也隻能夠打破，而無法將其完美理順，甚至連跨越了紀元的時間回溯，超脫估計也是無能為力……真正要做到完美後悔重來的形容，估計還需要更高能級，類似現在的史衷那樣，達到不可名狀級才有可能……）

越是認識到力量的本質，郝啟對於史衷的強大越加不可思議。

事實上，力量的道路到超脫就是儘頭了，因為超脫本身就是無限，就是無量，一個數字到達無限與無量，這已經是儘頭，你不可能形容一個無限的數字乘以多少倍，以此來描述比它更強大的狀態，這是不合理的，而此刻的郝啟就已經明白到，所有形式的力量極限，就是超脫了，再不可能有比超脫更強大的力量，因為這就是極限，類似於普朗克常數之於最小時間單位這樣的極限。

正因為如此，他才對史衷的存在感覺到不可思議，乃至是心驚膽戰。

史衷果然是如他自己所形容的那樣，他已經超越了超脫之上，甚至比超脫之上更高了一個大層次，去到了不可名狀階，至於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又有什麼樣的威能，是否真的可以完全徹底的達到不後悔，這些郝啟都是不知曉，因為相差太大，螻蟻怎麼可能想象人類的情況呢？

而暫停下這些亂想，郝啟再一次撥動了整個多元，一道信息從高能級向下傳播而去。

與此同時，在十方戰場上，隨著元皇，風皇等人的進擊犧牲，剩下的英豪們幾乎儘數進入到了霸王的內有宇宙中，要與霸王一決雌雄，而在這一刻，他們腦海中的記憶開始複蘇。

“時間……回溯了？我不是死了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不，不是天道和大道，它們還沒有那麼大的權柄威能……超脫嗎？”

“……虛擬超脫……郝啟……回歸……”

“拖延時間！！我們還有勝利的希望！！！”

與此同時，霸王也睜開了雙眼，無論是外在霸王，還是內有宇宙中的霸王，他們都同時睜開了雙眼，露出了懷念與期待的表情。

“郝啟……你歸來了嗎？無窮無儘的輪回重複中，你是第二個走出來的人，所以……”

“你能夠理解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