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船,郝啟明白這是一艘船。
深入反湧的黑暗心靈之海,從中截取心靈具現武器的困難比郝啟想象的還要巨大得多,而他才進入就遇到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他在做夢。
確切的說,是類似做夢一樣的朦朧感。
清醒夢許多人都做過,那就是在夢中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即便知道,夢中的那些詭異與不合邏輯也絲毫不以為怪,甚至連自己的行為都無法掌控,行事什麼的全靠著本能。
按道理來說,實力到了郝啟這個份上,那怕是在夢裡都可以全身心的掌控自己的意識,但是現在他卻做不到,因為這裡是原初傀儡的心靈海,無邊無際的漆黑恐怖扭曲之所,心靈海的反湧造就了原初傀儡,而這個無邊無際的心靈海也同樣蒙蔽了郝啟的清醒。
所以郝啟知道他來乾什麼,也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同樣知道這裡有什麼樣的危險,但是他幾乎無法控製,整個人都是依照本能一般的在這個類似夢境一樣的環境下行動。
他在一艘船上,一艘海盜船。
這艘海盜船兼具著古代木質雙規結構的帆船風,與現代金屬結構的輪船風,總之是很詭異的形象,既靠風力,又靠蒸汽機輪,更靠著內燃機的推動力,而船上的海盜也是五花八門,既有古代裝扮的獨眼海盜,也有近代裝扮的爛軍裝海盜,更有現代風格的流線型潛水服裝扮的海盜,他們全都集中在這艘船上,每天唱歌,宴會,呼叫,打架,搶劫,殺人,然後繼續往複。
郝啟就身在其中,他一開始甚至連動彈都做不到,而且他很餓很渴,不過漸漸的他可以行動了,於是他就去宴會廳直接拿起食物就開始吃,因為吃相問題或者彆的問題,所以很快就有人來找茬,而郝啟就直接幾拳幾掌打去,將他們打得了粉碎,然後再沒有人來打擾他吃喝了。
吃好喝好之後,郝啟就開始在船上到處亂逛,看著這些海盜們每天逍遙自在,他也無甚目的,反正隨意走動,誰擋路就撥開誰,誰打他就還擊,一路走來也沒了什麼阻擋,一個人倒也是快活。
但是這份快活很快就消失,因為郝啟看到了吃人,這些海盜在吃人,然後他勃然大怒,直接開始了屠殺。
一開始這些海盜弱小得很,他隨意一拳一掌就可以打翻一大片,但是隨著他屠殺數量的增加,海盜的強度也在不停上漲,郝啟隻是本能的繼續殺戮,到最後這些海盜的強度已經是突破天際,個個都有神相境實力,而且一出現就是上百人之多,但是郝啟也是不管,依然與這些海盜們對剛。
而在這隻剩下本能,或許連本能都算不上的對毆中,郝啟的招式越來越玄妙,那累積了無量量劫的底蘊猛的爆發了出來,或許郝啟清醒時,能夠發揮出這底蘊萬分之一的開發度,但是當他隻剩下本能時,這底蘊開發度就十分之一,十分之二,十分之三的不停提升,從返璞歸真到煉真化至,從煉真化至到至極顯聖……
當郝啟回過神來時,天地間都被他的拳掌給打碎了,一團濃鬱的漆黑在他手掌之間沉浮,從這個濃鬱的漆黑中,郝啟仿佛知道了什麼。
透明色的海水,代表著長久以來所待的世界,白色的是痛苦,所以每次痛苦都會削弱肉體,紅色的是危險,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黃色的是瀕臨死亡,希望可以獲得新生,青色的是自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海之間殺戮,遨遊,成為海盜……
所以透明色飲料就是普通的海水,白色的飲料會削弱身體,紅色飲料會變成巨人,黃色飲料可以恢複一切傷勢,而青色飲料……會直接把人送入到一個隻有大海和島嶼,到處縱橫著海盜的世界中,然後再也回不來。
郝啟睜開了雙眼,他頓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手上有一把灑水槍,大約隻有秀珍手槍大小,看起來透明色,白色,紅色,黃色,青色五種顏色交替組成,看起來顏色還在不停的變化。
“這就是心靈海具現出來的武器嗎?可是為什麼是手槍?”郝啟嘀咕著。
這時,從他旁邊傳來了聲音道:“很可惜,武器是什麼形態並不由你決定,甚至連威力都是未知,因為這不是你的心靈海。”
郝啟看了過去,就看到晴天之智與團隊裡其餘核心成員都站在那裡,所有人都看著他手中的那把武器,郝啟直接將武器遞了過來,晴天之智略一遲疑,借著將這武器接到了手上,入手後他感覺了一下道:“材料像是塑料……我會儘快測試這把武器的性能,以及對原初傀儡的攻擊性與傷害性,你呢?是什麼感覺?”
“像在做夢一樣……”郝啟皺著眉頭將他潛入原初傀儡心靈海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他總結道:“總之就是這樣,雖然過程都知道,而且全都記得,但是我其實根本無法控製,不管是探索也好,還是接觸也好,到最後我開始在海盜船上屠殺,全都是我本能而行,恐怕換一個人根本就出不來了。”
“不可控嗎?”晴天之智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對郝啟說道:“辛苦你了,去休息吧,現在就是我的工作了。”說完,也不待郝啟的回答,他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接著就是團隊其餘核心成員們的詢問與寬慰了,郝啟一一做著回答,但是回答著時他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莫名的,他有一種恍惚還在海盜船上的感覺,不,不是海盜船,而是那種恍惚還在夢中無法控製的感覺,沒錯,就是那種恍惚還在夢裡,明知道自己是在夢中,做著清醒夢,但就是無法控製的感覺,有一種奇特的既視感。
郝啟覺得這些團隊核心成員,他們似乎既熟悉又陌生,確切的說,是除了霸王以外的團隊其餘核心成員,就如同他們是陌生人一樣,但是明明每一個他都認識,他都一直接觸著,也毫無任何異常,但是為什麼就是覺得他們很陌生呢?
簡直就像是一群披著他們外皮的傀儡一樣……
郝啟打了個寒顫,將這個詭異的想法驅散開去,當下一一回應,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休息了一晚,一時無話,直到數天之後,他終於尋了個空檔,將霸王帶到了空處,郝啟也不遲疑,直接將自己的那種感覺說了出來。
霸王沉默了許久,似乎正在思考回憶,之後他肯定的搖頭道:“雖然我偶爾也有你說的那種既視感,但是我並沒有覺得他們有什麼不正常,每一個人都是我每天都接觸的,也都是我熟悉的,每一個人都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異常的……但是你說得也沒錯,或許有傀儡的因素在影響,又或許是你才從原初傀儡的心靈海中歸來,都有可能……你問過晴天了嗎?”
郝啟點頭道:“我自然是問過了,在第二天我就去問了,但是晴天的回答讓我有些在意,他並沒有說這正常不,或者是不是原初傀儡的影響,他隻說不必在意……為什麼不必在意?不必在意什麼?我的感覺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影響?這些他全都不提,隻是一句不必在意……這反倒讓我很是在意啊。”
霸王又沉默了許久,他忽然指著自己道:“我給過你這樣的感覺嗎?”
郝啟搖頭道:“隻有你和我沒有這種感覺,連晴天都偶爾給我這樣的感覺……真的是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霸王又一次沉默了,他忽然說道:“既然這樣,那你不妨與他們多接觸一下如何?”
郝啟愣了,問道:“我現在接觸得還少?”
霸王笑著說道:“倒也不能說少,但是你有些獨,你自己都沒感覺嗎?就好像你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除了我和晴天,你與他們的接觸真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公事公辦,除了公事以外,你與他們就仿佛陌生人一樣,你想一下會不會是這樣,因為你和他們接觸太少,而你又進行了傀儡實驗,受到了原初傀儡的影響,所以才會覺得他們都……呃,怎麼說呢,都仿佛不是真的,會是這樣嗎?”
郝啟沉思了起來,良久後才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或許你說得對,我有些太獨了,真把自己當成了旁觀者……行,那我就多和他們接觸一下。”
霸王就說道:“既然這樣,那麼你就不必一直待在這基地裡了,接下來他們就有一個任務,你不妨和他們一起去辦這個任務吧,恰好要出外。”
“什麼任務?”郝啟好奇的問道。
“尋找戰力……”霸王說道:“我們一直都在試圖增加團隊的戰力,也一直在試圖拉攏與尋找那些對抗十大門派的人們,這一次的任務則是尋找到一個人,一個一直遊走在七海世界,一直在對抗十大門派,一直在解救無辜平民的人,風……”
“一個名為風的天才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