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導格斯的同時,郝啟也在自我修煉,事實上,煉心的過程是幾乎沒辦法如同修煉武功那樣主動的,很多時候都是一步一步如同水磨石,需要的是時間上的累積,而且是大量時間的累積。
事實上來說,郝啟現在的心靈磨練已經超過了他目前的實力層次,在之前不知道多少億億年的獨活折磨中,他靜中悟神達到了六神境,光這個境界就足以匹配他的實力了,而後更是在斬三屍的自我徹底湮滅中達到了七神境,雖然七神境隻達到了一小半,還不算徹底的七神境,但是這個境界的高度是無與倫比的,一旦徹底達到就可以跨過生死門,至少在無量量劫之前是沒有什麼瓶頸的了。
但是郝啟想要的是自斬道果,換言之,他至少需要有直麵無量量劫的心靈境界才行,七神境完美達到是基礎,甚至他還需要嘗試去突破可能有,也可能沒的八神境,乃至是九神境,要做到這樣的事,他就必須用儘一切的一切去拚命達成。
可以說,剩餘的兩次穿梭對他來說是救命一樣的大恩德,若是被困頓於虛擬超脫中,即便他可以看到,無法接觸也是差了一層,而在那死寂一樣的孤獨裡,想要煉心是何其之難啊,而這穿梭兩次就是兩次比生命還要珍貴的機會,他的自斬機緣就在其中。
“我說啊,你一直在說煉心,到底是在煉什麼?”格斯單手揮舞著雙手巨劍,同時問向了旁邊盤腿坐在地麵的郝啟。
郝啟眼睛都沒有睜開,靜靜的說道:“我在尋找,什麼才是超脫。”
“超脫?”格斯莫名其妙的問道。
“嗯,超脫……”
兩人良久不語,直到當天鍛煉完畢,郝啟和格斯一起回到了礦坑中,格斯才說道:“我是不知道超脫是什麼,但是看起來你似乎迷茫了,想聽聽我迷茫的時候會如何嗎?”
郝啟愣了一下,就說道:“願聞其詳。”
“練劍,一遍,兩遍,三遍……一直到我連劍都握不住為止。”格斯坐在了火堆旁,看著火堆上烤著的肉塊,他仿佛陷入到了回憶中,隻是靜靜的說道:“我除了殺人與戰鬥以外,什麼都不會,我從出生開始就是處在戰場上,活著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快要死掉,這些東西我都不會去想,因為我隻需要揮劍殺人就可以了,我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有,反倒是什麼都不需要去想了。”
“那麼現在呢?”郝啟忽然問道。
格斯愣了一下反問道:“什麼意思?”
“她,還有他……”郝啟指了指卡斯嘉,又指了指天上。
頓時格斯沉默了下來,好半天後才說道:“也隻需要去繼續揮劍就可以了,我會去追殺那些魔物,我會把所有的魔物都殺光,我要殺光他們,就沒事了……”
“你隻有一個人,沒法做到既保護,又殺敵……”郝啟想到了這本漫畫裡的原劇情,正是格斯瘋了一樣的去追殺那些使徒,他並不是為了報仇,與其說是為了報仇,倒不如說是尋求著一個答案,或者說尋求著自我的解脫。
但是他並沒有那麼軟弱,他的心靈強大無比,所以他可以一次次的活下來,變得更強,向著那些超越凡人的試圖們報仇與殺死。
但是在這期間,卡斯嘉卻被留在了這裡,失去了神智,失去了記憶,瘋了的她走失在了荒野中,而後更引發出了許多的事情來,直到格裡弗斯的複活為止,格斯都隻有複仇,而沒有守護,甚至這複仇所帶來的仇恨火炎已經開始燃燒他自己,若是沒有這仇恨他便無法存活,而一直燃燒的下場就是自身死亡……
在郝啟看來,格斯就是被所謂宿命所戲弄與殘酷對待的主角,命運給予他的隻有永恒的痛苦。
郝啟和格斯都在火堆前沉默下來,而郝啟回過神來才繼續說道:“所以才需要力量,這也是我傳授給你內力的原因,因為這力量是實現夢想……啊……”
格斯看著郝啟說著說著,忽然滿臉的震驚之色,他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奇怪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不……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郝啟忽然站了起來,同時對格斯說道:“有興趣看一看你到達內力時的力量嗎?”
格斯愣了一下,接著滿臉猙獰的笑了起來道:“很想。”
“好,隨我來。”
郝啟帶著格斯走出了礦坑,兩人一路走入到了附近的樹林處,一路走來,格斯身上作為祭品象征的烙印出現了痛感,那些黑暗中的幽靈鬼怪會被這烙印所吸引,吞噬他的血肉與靈魂,撕碎他,殺死他,這個烙印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意義。
但是郝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帶著格斯來到了樹林深處,然後他停下腳步看向了格斯道:“我現在以你的身體素質模擬出你擁有內力的力量,好好看清楚這力量吧。”
話音落時,郝啟一拳打向了旁邊一顆約莫有七八米直徑的巨大古樹,一拳之下,聲如炸雷,這顆巨大古書居然被直接攔腰打斷,整顆樹傾斜倒塌,而郝啟腳下一勾,居然單憑腳背就將整顆樹給直接掀飛了起來,讓這顆樹的巨大樹身直接飛空了至少二十米距離,然後他腳下一踏就跳空而起,在半空中一掌打去,將這顆巨大古樹的樹身完全打得了粉碎。
格斯震撼的看著這一切,他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著,這力量,這力量……若是有這力量的話,那麼他當初就可以……
“按道理來說,每個成就內力境的人,都是將身體錘煉到了極限,不過也是人與人不同,每個人的極限其實也是不同的,若是用數字去進行計算的話,一個成年普通男人錘煉到極限所成就的內力境是100,那麼你成就內力境時就應該有兩百以上,這就是所謂的天賦異稟,所以你成就內力境後,你的戰力比普通內力境要強得多,而我剛剛就按照你本身的身體素質來模擬出了內力境戰力,現在,你覺得這內力意味著什麼?”郝啟問向了格斯道。
格斯沉默了一下,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言說道:“複仇的力量……如果有這力量的話,那麼我一定可以複仇成功!向他們……向他……”
郝啟微微搖了搖頭,他並不覺得一個單純的內力境可以改變格斯的未來,以及殺掉已經成為神之手的格裡弗斯,因為這本漫畫中有著因果律,也有著命運的存在,而格裡弗斯是命中注定要成為神之手的存在,而他在未來受肉之後,更是有著如同天命一樣的強運,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力量可以打破與解決的,甚至郝啟都不知道所謂的神之手到底是什麼。
當然了,並不是說力量無法解決,而是內力境,乃至是內氣境的力量無法解決罷了,所謂力量無法解決,不過是因為力量不夠罷了,若是格斯有著盤古開天辟地的力量,那什麼神之手全都是渣渣,乃至這方天地都是渣渣,若是格斯有始終的力量,那甚至連宿命和命運都是渣渣,還敢隨意玩弄他?一個不爽全部碾碎就是,若不跪下來當條狗,那就直接讓其灰飛煙滅好了。
而現在,所謂的內力……
“並不是複仇的力量,而是達成你願望的力量。”
郝啟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著,他說道:“對於凡物而言,無法超脫束縛其的世界觀以及環境的緣故,所以隻能夠沉淪在這絕望之中,即便有類似於你的掙紮者,也不過是在絕望中掙紮出些微的光芒罷了,原因很簡單,凡物的肉體和力量局限了心靈的力量。”
“就如那些使徒那樣,甚至如格裡弗斯那樣,他們在最絕望之中看不到丁點光芒,原因就在於他們一開始是凡物,或許有些不同,但絕望讓他們的心靈在那一瞬間脫離了凡物範疇,由此才會借由貝黑萊特召來深淵的注視,然後借由神之手給予其升華,代價就是他們最心愛之物,就是祭品了,這其實變相的來看,也是心靈突破了凡物束縛,從凡物去到了超凡,獲得了可以達成願望的力量。”
“而內力,不也是如此嗎?這是最初的力量,天地遊離能量,借由人的心靈,也就是精氣神而具現出來,這就是超凡了,這就是一切的開始,這就是心靈達成願望的力量!”
郝啟恍然間仿佛想明白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明白,一切的開始,一切的開端,全部都來自於這小小的內力,這是一切的開始開端,借由這力量,才能夠讓心靈超脫凡物肉體的束縛,從而達成願望,如果往大了說,這就是奇跡的開端啊!!
而郝啟要自斬道果,所謂的道果,就是超脫之果,這就是奇跡,要打破奇跡,就必須要有另一個奇跡來進行乾涉,而他想得太多,想得太深,這奇跡的力量,其實就在於返本還源的最初啊,這內力就是奇跡!!
接下來的日子,郝啟更加勤奮的教導著格斯,更是將自己的血液輸入到了格斯的體內,現在郝啟的境界其實已經高深到了極深之域,那怕被束縛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還多的力量,但是他依然可以做到許多事情,比如從基因層麵借由自己的血液,來改變格斯的某些基因,讓其肉體有了可以成為內力境的先天條件,就和太古時代的人無法擁有內力,就在於其基因無法承受天地遊離能量,而之後在擁有了他們旅團的基因後,太古時代就改造了人類的某些基因段,由此才有了後麵遠古時代的輝煌。
而現在郝啟就改變了格斯的基因,或許也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一個可以擁有內力的人類。
時間流逝,郝啟在這段時間內為格斯修複了他所有的暗傷,那怕沒有成為內力境,格斯自身也感覺到他現在的速度,力量,敏銳度,耐久力等等至少都提高了三成還多,這已經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了,他本就是已經將自身錘煉到超越極限的人,在普通人的軍陣中,他甚至可以作為以一敵百的程度,而光是現在,他的實力甚至可以匹敵最弱一級的魔物了。
不單單如此,郝啟更是創出了一套練身法,動作,呼吸等等的結合,這是一套可以鍛煉肉身所有肌肉與骨骼的內外兼修鍛煉法,若是用七海世界的說法,這是一套超一流的功法,以郝啟目前的武者層次,這不過就是隨手之作罷了,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凡人來說,這一套修煉法甚至可以創造出一個龐大的帝國來。
而郝啟毫不吝嗇的教授給了格斯,而格斯是識貨的人,作為從出生就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人,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東西的意義了,即便他還沒有成就內力境,光是這套鍛煉功法就讓他的身體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再加上他的暗傷被修複,現在的他比之前的他至少強了七成,現在的他可以一個人打以前雙手完好時的他至少三人!!
但即便如此,他距離準內力境都還有一段距離,這個世界的人從基因上和七海世界的人就有些不同,潛力更加巨大,這點也是郝啟確認過的,而且格斯是特殊的,他的暗傷數量驚人,事實上普通人若是有他一身暗傷早就死了,可是他不但活著,而且還能夠這麼強大,他的恢複力和身體塑造都不愧是天賦異稟的說辭,所以當格斯真的成就內力境時,比當時他在樹林裡演示的強度還要大一些,不過就現在來說,他距離那些使徒,那怕是最弱小的使徒,他的身體素質也要弱上一倍以上,畢竟那些使徒已經擁有了超凡之力,而他現在依然還是凡人。
而格斯已經完全愈合,他正在和裡基特他們挑選裝備,而郝啟就盤腿坐在屋頂上看著天空,這些日子他都在細細的感受內力,雖然他是等級人類,體內的能量早就轉為了超內力,但是武者層次到達他這個份上,甚至還領悟到了七神境,他想要內力,內氣,乃至是順天神相境的神國,逆天神相境的氣都沒問題,完全可以模擬出來,唯有逆天神相境的轉氣為道沒法做到,不過這也正常,逆天神相境的轉氣為道,這已是道果,雖然是低了很多層次的道果,但也依然是道果,而每一份道果都是獨一無二的,他是無法模擬出來的。
忽然間,郝啟睜開了雙眼,他看著從遠處逐漸走近的那個東西,那是充滿了汙穢,帶著不潔,是一絲罪孽一樣的東西混雜物質而成的東西,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