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最後，隻有霸王一人活了下去嗎？但是按照這個說法，那時的他並沒有那麼強大才對啊。”世無雙奇怪的問道。

武則天也是點頭道：“這就是讓我奇怪的地方，或許這也是所有人奇怪的地方，他為什麼會那麼強大……我們都不知道啊，要打敗霸王，隻有知曉他為什麼那麼強大的原因，才可以就這個原因擊敗他，否則……”

“夠了。”

這時，郝啟忽然開口，他衝世無雙和武則天點點頭，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就直接離去，這就讓武則天莫名其妙起來，她看向了世無雙，似乎在等世無雙給出解答。

世無雙也是愣神了半響，這才苦笑著道：“他……比我更純粹啊。”

武則天似乎知道世無雙的意思了，半響後才搖頭道：“可是太過純粹的人，其實往往都會太過偏激，如霸王那樣，其實就是太過純粹……”

兩人都是默然，這時，武則天才說道：“其實要說對霸王如此強大沒有猜測是不可能的，但是各種猜測要麼是沒有依據的胡亂猜測，要麼就是經過驗證後根本不可能，種種猜測都成了空，而我也有一個猜測，隻是沒辦法去驗證罷了……你和我都是黃海出生，與普通人類相比，我們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世無雙若有所思的道：“你是指超級人類？不，我知道了，你是在說人類補全計劃嗎？”

武則天肯定的說道：“這就是我們的誕生了，在那大破滅的絕望之中，黃海的科學家們集合起來啟動了人類補全計劃，將整個黃海的所有人類靈子基礎本質徹底融合，然後化為了我們四個人，而霸王所占靈子份額最多……”

世無雙聽到這裡就立刻擺手道：“你覺得是因為靈子基礎本質比常人，甚至比我們還要多得多，由此才造就了他的強大？我承認，靈子基礎本質強大的生靈，譬如你我，確實是天賦異稟，可以說隻要我們不走歪路，幾乎一定可以升華為逆天神相境，這就是你我得天獨厚的地方，但是你也是武者，你該知曉，天賦是天賦，強大則是強大，或許天賦可以鑄就強大，但這需要自身的努力，以及各種外在因素的影響，換言之，你我，包括霸王與另一位虞姬，我們隻不過是先天起步比其餘人更高一些，某一些瓶頸比普通人更容易突破一些罷了，但是該遇到的難關依然會遇到，實力的天花板依然存在，你和我都是人類，不要把自己想得那麼超然高等！”

武則天頓時嫣然笑道：“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可沒有覺得我就比普通人高等，不過是出生好一些罷了，我想我們四個黃海超級人類應該都是同樣的想法，我想說的其實是另一個東西……人類補全計劃本身。”

“我想你應該也對自己的出身好奇過吧？人類補全計劃，這是太古時代設想的人類三大超脫道路之一，分彆是虛擬數字化超脫，人類補全超脫，以及最終的靈子工程超脫，其中虛擬數字化超脫與人類補全超脫都有大副作用，虛擬數字化超脫暫且不提，人類補全計劃本身就是大破大立的手段，和霸王所想要的蠻古之世有異曲同工的後果，那就是消滅現有的一切，塑造出超級未來的一種手段，但是那超級的未來還是自己嗎？你，我，還有其餘兩人，我們都是嶄新的生命，那塑造我們的那無數黃海人類呢？其實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早已經死了，這是不到萬不得已的絕望時，幾乎不可能使用的手段，所以在三大超脫道路中，這是最早被摒棄的一條。”

世無雙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當初我也是做過許多調查的……”

武則天卻是打斷了他的話道：“但是你肯定沒我知道得多……你可知道？其實，人類補全計劃有一個一直被摒棄，或者說幾乎不可能達到的可能性，因為那個可能性太過匪夷所思，而且與太古時代的舉族舉世超脫主思想不符，也就是不符合政治主流，所以一直以來都被隱藏著，直到隱藏到最後，甚至連許多大科學家都不知曉了。”

世無雙愣了一下，坦率的道：“這個我倒真不知道，是什麼？”

“真人類補全計劃，我是這麼稱呼的。”

“……願聞其詳。”

武則天邊回憶邊說道：“這個計劃其實是和人類補全計劃同時間提出的，但是相對人類補全計劃來說，這個計劃所需要的科技含量更高，而且更加的……怎麼說呢，不符合政治正確吧，這個計劃的大意是，依然如同人類補全計劃那樣，將大量生命還原為靈子基礎本質，但是並不是以人類自身為材料，而是在外的這個紀元生靈……”

“邪道！”

世無雙聽到這裡時已經忍不住震怒的說道：“這是純粹的邪道！難怪被掩埋在曆史中了，嘿，說什麼政治正確，莫非你以為這邪道才是真正的正確？”

武則天低垂著頭道：“我不和你爭辯這個，仔細聽我說下去，光是前麵這些，其實不過是己與彼誰來犧牲的區彆，和人類補全計劃根本毫無分彆，真正的區彆在於接下來的部分……”

“這個真人類補全計劃開頭部分確實和人類補全計劃沒什麼區彆，隻是人類補全計劃是將所有生靈全部容納歸於一，也即一個超級存在，甚至可能並不是一個生靈，而是類似於天道與大道那樣的存在，可以形容為阿賴耶，具備著超脫屬性的超級存在，但是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而這個真人類補全計劃則不同，是使用這些靈子基礎本質來塑造出超級人類，類如你我一樣……沒錯，其實當初的黃海科學家們，因為顧慮重重，他們並沒有完全照搬人類補全計劃，而是鬼使神差的塑造出了我們四個超級人類。”

“而且真人類補全計劃，其實這才是開始，通過大量靈子基礎本質塑造出來的超級人類，這其實隻是人類補全的雛形，在這個計劃中，通過計劃塑造出來的超級人類，還需要不停的從各種生靈那裡補全屬於人類的一切，思想也好，精神也好，力量也好，補全一切，將靈魂和意識最深層的漆黑海淵全部點燃點亮，而非隻是點出一點光芒來，總之，這個超級人類還需要再一次補全，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就是塑造出可以單獨超脫的真實人類，是將整個心靈全部化為光的光明反湧，而這就違背了太古時代的整體超脫社會精神，而且這個計劃本身也隻是一個狂想，一個猜想罷了，從技術層麵就無法實現，超級人類好塑造，但是超級人類之後的真實補全呢？在心靈意識最深層次點亮一點光芒的人都屬於英豪了，要將整個漆黑海淵全部化為光芒，這種唯心的，幾乎沒辦法測量的東西到底該如何去補全？正因為這種不現實性，所以這個真人類補全計劃一直都在吃灰中，到最後甚至根本沒多少人記得。”

武則天說到這裡時，她就繼續說道：“我對霸王那莫名其妙的強大其實有兩個不同的猜測，一個猜測是位格，他為王的位格加持了他的力量，關於這個是有一定證據的，而這個證據就是人類大憲章，或者他自身凝聚出來的七殺碑，關於人類大憲章和七殺碑，我想你應該清楚吧，那屬於人類自身的權柄，而當初依靠他單獨一人就凝聚出了七殺碑，所以我覺得他的力量來自於位格，而同樣可以證明的還有另一個存在，隻是那個存在現在還未降生，現在說出來就不必了，但是那個存在也是依靠位格的加持，做到了那個時代的無敵宇宙，所以這個猜測的可能性極大。”

“至於另外一個猜測……就是我剛才提到的真人類補全了，當初黃海的科學家們鬼使神差的完成了人類補全，並沒有形成超級存在，反倒是塑造出了我們四個超級人類，這就暗合了真人類補全的起始點，然後你仔細回想我之前提到的霸王的那些曆程，他所結識的，所接觸的，以及所獲得的，我自己仔細歸納了一下，分彆是……”

“昂首闊步的信念。”

“更加善良的希望。”

“卓爾不凡的理性。”

“生存下去的勇氣。”

“存在意義的憧憬。”

“守護他人的決意。”

“值得托付的信任。”

“還有他失魂落魄回到黃海，在虞姬那裡獲得的擁抱過去，創造未來，以及……”

“他再次從黃海去到七海世界時，自己領悟到的直麵恐懼，斬斷循環。”

“這一切的一切……我懷疑，當他從仁王改為霸王時，他就已經補全了自身，成為了真正的人類，也就是真人類補全計劃中的最終成果，所以他才可以直麵皇級傀儡，因為如果說皇級傀儡是生靈的全部最深層黑暗麵反湧的扭曲，那麼他就是將全部最深層黑暗麵全部點燃點亮，足以震撼宇宙的真實了！”

世無雙已經被震撼到無以複加，因為作為武者，而且是最為頂尖的武者，他知曉要點亮心靈之光，要成就心相到底有多麼的艱難，所謂百煉成鋼，怒極而盛，這需要的是一種心靈上的超脫，超脫屬於自身的局限，要付出多少才可能成就心相境，要多大的勇氣，剛毅，大毅力，大魄力才可能在那無邊漆黑中點亮屬於自己的光芒，能夠做到的人古往今來無不是英雄豪傑，而按照武則天話裡的意思來說，霸王若真的已經完全補全了自身，成為了真人類補全的最終成果，那麼他已經將自身意識靈魂深處徹底化為光之海洋了，那已經不是心靈之光，而是心靈之海了，這根本就不可能，若真的有生命做到了這一點……那這個生命到底該強大到什麼程度呢！？

想到這裡，世無雙忽然看向了武則天，而武則天也點頭說道：“所以懂了吧？雖然這第二個猜測沒有什麼證據可以去證明，但不是恰好說明了霸王的強大來曆了嗎？那種莫名其妙的強大，強大到完全破格……若不是如此，他憑什麼能夠如此強大呢！？”

“因為我懷疑，他……”

“已經是真正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