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

太為極，一為始，在太古時代科學家的世界中，太一基本上隻代表一種東西，那就是多元宇宙大爆炸之後那極短時間內的宇宙暴漲期，這段時間可以稱之為太一時間，在那種程度的能量潮汐作用下，連信息本身都會被摧毀，或者說融合其中，這是能量係在徹底達到信息體之前，也就是達到傳說中七級大科學家的程度前，理論上的最強攻擊姿態，也是理論上除開時間係，空間係以外，作為能量係能夠淩駕這兩係之上的唯一攻擊手段，事實上，在最終戰場上，這也是東城能夠帶出其餘幾名大科學家脫離最終一戰的最終因素。

太一！

當然了，若光以理論上來說，達到了能係天地第五階段時，還有一個手段超越了太一，那就是傳說中的大爆炸，不過這就有些想當然了，確實是隻有傳說中才有的理論，這個傳說程度可比七級大科學家的達成還要傳說得多，簡單些說，理論上可以人為造成多元宇宙開辟大爆炸，但終究是理論上的，因為若真有生命靠著某些手段達成了這個東西，那麼這個生命本身就已經超脫多元宇宙之上了。

在整個輪回碎片陷入到一片青色火海中時，一條首尾相銜的巨蛇憑空浮現，這條巨蛇奇大無比，環繞了整個輪回世界，看到它的人都隻會第一時間知曉它環繞了這整個數據世界，但這不過是它的一部分罷了，所有人都會產生這樣的一個概念，這條蛇本身的長度是無限的。

六級大科學家也是有強弱區彆的，其中最強大的那些基本上都在最終一戰死去或者無法回歸，而東城三人算是極少數的例外，他們也都是屬於這個層次的大科學家，而他們的個人武裝與彆的大科學家們有極大的不同，所謂大科學家的強弱區彆，其實就在於這名大科學家對於信息層的研究與涉及，而其個人武裝也基本上往信息層方麵進發，若是用一句普通人的形容的話，那麼其個人武裝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層次，這個層次的名字叫做……

概念化！

名為無儘的概念……

青色的火焰席卷整個輪回碎片，肉眼可見範圍，以及肉眼不可見範圍內都流滾著青色火焰，這火焰其實已經並非是單純的火焰了，而是已經純化為了等離子狀態的能量體，如同液體流經整個世界，唯獨隻有白明軒那附近出現了一片空地，大約有直徑二十米的一個圓範圍，而且這個圓的範圍還在不停的擴大，而周圍的流體能量不停的轟擊這個圓，消散的同時，這個圓擴大的速度也被限製住了。

但這並不是全部，隨著青色流體能量的對這個圓的轟擊消散，無儘長蛇自這輪回碎片世界之外不停的噴吐出青色流體能量來，消散多少就噴吐出多少，能量無窮無儘的在這輪回碎片中循環著，一點一滴都沒有缺失，而且因為能量的不停循環，青色能量海洋中，似乎若有若無的夾雜有了白色氣息……

另一邊，作為無差彆存在的青色能量海洋，對於其餘的新生代大科學家們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雖然不至於致命，但這東西絕對足夠麻煩，而且這還是青色能量海洋並沒有攻擊他們，僅僅隻是能量潮汐的餘波影響的情況下，而這就是能係天地了，東城的個人武裝本質上就是一個模擬並且使用宇宙能量的大殺器，通俗的說，這就是地圖炮，從某種理論上來說，能係天地是能夠毀滅多元宇宙的大殺器，當然了，僅僅隻是理論上。

而這時，其餘大科學家們都產生了一種他們要做些什麼的想法，雖說比不得東城三人，但他們好歹也是大科學家，眼下的情況就是要擊破這個白明軒，他們站著觀看可不好，所以他們也都啟動了各自的個人武裝，妄圖突入到戰場中。

武子羲是生物係大科學家，他的個人武裝是名為綠色深空的高緯生物基因序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個人武裝涉及到了空間領域，而且是高緯空間領域，所以他竄出去的速度最快，一閃之間就衝到了白明軒不遠處，距離那擴大圓圈僅有數百米的距離，這時，武子羲聽到了東城的怒吼聲，以及那白明軒抬眼望了他一眼……

武子羲速度最快，第一個竄了出去，他來到了圓圈外數百米的位置上……

武子羲速度最快，第一個竄了出去……

武子羲速度最快……

“該死！崩壞時空環！侯延楓！”東城的怒吼聲響了起來。

“……不行，時空間衛氏係數已封閉……節哀……”

“該死！該死！該死！你們不要隨意接受破壞神的信息，任何信息！”

所謂信息體層麵的對決，那怕一個眼神，一個聲音，甚至遠在天邊的量子糾纏態共振，都可能是攻擊手段，特彆當對象是反科學家之首時，這種信息的攝入就是絕對致命的，甚至比致命更可怕，因為某些時候連死亡都是一種奢侈。

所以……

茂甏聽到了東城所發出的信息，他第一時間將對白明軒的所有信息獲得來源給封閉了，從視覺到聽覺，從感知到探查，然後他啟動了自己的個人武裝，但是在下一瞬間，他腦海裡多了一些念頭。

（萬一剛剛發出聲音的人其實並不是東城呢？現在我將對破壞神的一切感知都給封閉了，那我該如何確認它造成了何種影響呢？這會不會是陷阱？）

（所以我現在的選擇是……）

（一，繼續關閉所有對破壞神的感知，同時對在此之前破壞神所在位置進行攻擊……）

（等一下，它方才所處方位本質上也是信息的一種，而且是最直接的信息之一，而且關於破壞神的存在也是其信息，那麼有沒有可能，我現在已經被其所影響了呢？）

（如果我被影響了，那麼我現在是什麼狀態呢？）

（假設，一，我現在未受影響，那麼我就必須要對其進行攻擊……）

（假設，二，我受到了影響，那麼我首先該做的是遠離其餘人，所以……）

（這裡似乎該選擇二才對，但是……）

而在周圍人所見中，茂甏化為了一些文字，這些文字在顯示了數秒，以及數十個選項之後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腦海中關於茂甏的記憶都開始了消散。

郝啟就是那少數還記得茂甏的人之一，他詫異的看著畫麵上茂甏的消失，以及那些奇怪的選項，一時間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背對著他坐的劉偉豪則仿佛知道他心裡的疑惑一樣，直接開口說道：“很遺憾，他已經死了……不，連死都算不上，他進入到了名為選擇的文字之中，他變成了一個選擇的故事。”

“什麼意思？變成了故事？”郝啟莫名其妙的反問道。

“沒錯，就是變成了故事，舉個例子吧，你見識過降維打擊嗎？打擊的目的是將打擊物從三維降低到二維，基本上就是將其從我們的世界驅趕出去，類似從現實變成畫作，不過本質上依然還是處於同樣的世界中，隻是彼此的維度不同，而且三維生物通常無法生存在二維或者四維，這就是其攻擊目的了，毀滅，但是眼前的情況不同。”

劉偉豪想了想繼續說道：“眼下的情況卻截然不同，這是從物質到幻想的差彆，若一定要形容的話，他變成了虛數，不，虛數本質上也屬於存在，他變成了某種幻想，思想，或者說純信息，但是他並不是傳說中的七級大科學家，所以無法在純信息的角度上生存，於是就消散了，就這樣簡單。”

關於太古時代的科技領域，郝啟雖然並沒有學習過，但是好歹也聽諸葛明提起過，信息體層麵就是大科學家最終極的領域，事實上關於靈子工程就是對於信息體的應用，而從諸葛明所描述的情景來看，那已經不是科學範疇，更近乎魔幻，魔法，或者說奇幻之類的領域了。

譬如永動機，在靈子工程初級階段就可以達成，在靈子工程中級階段時就可以自有的旅行在任意時間與空間中了。甚至在靈子工程高級階段時，人類可以接觸到形而上領域的純概念，簡單些說，現實在掌握靈子工程高級階段的生命看來，如同小說，漫畫，動畫一樣，可以隨意的修改乃至是塗抹消除，更可以直接創造，乃至是命運，冥冥之中什麼的都可以具現出來，在這類存在的麵前，現實，物質，多元宇宙對其來說簡直如同一本書那樣。

“沒錯，就是如此。”劉偉豪仿佛知道郝啟的想法一樣，他繼續說道：“在破壞神的信息中，現實和虛幻並沒有明確的分割點，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麼不妨稱其為唯心是造更合適。”

“心……嗎？”郝啟若有所思，他腦海裡仿佛有了一些靈光，那就是為什麼當初那個最終戰場的等級人類可以對抗反科學家領域的原因，但是這絲靈光卻不甚清晰，若有若無，讓他始終無法把握到其中的真諦。

就在郝啟既是焦急，又是疑惑的看著戰鬥場麵時，這時，至少已經有五名大科學家中招，要麼死掉，要麼消失，要麼變成不可理解的存在，之所以說至少有五名大科學家，是因為郝啟覺得似乎大科學家的人數不應該隻剩下除開東城三人外的兩人，其餘的他已經沒有對其的記憶了，這是連同對其的記憶都直接抹除的攻擊方式，這個多元宇宙從開始到終結，他們都不曾存在過。

這就是破壞神白明軒了嗎？除非是類似東城一類的大科學家，否則普通人，乃至彆的大科學家在其麵前連看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嗎？

忽然間，郝啟回過神來道：“這麼說起來，我一直都在看著他，可是為什麼我沒事呢？”

這時，劉偉豪轉過頭來看著他說道：“原因很簡單，你是特彆的。”

“……這算什麼原因啊！而且眼下這一幕，你打算怎麼解決？看得出來你似乎並沒有變成反科學家，那麼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程度呢？”郝啟無語的對劉偉豪說道。

“……如果把時間看成是一條直線，那麼自多元宇宙誕生到多元宇宙終結，這條線從一開始就存在，隻是隨著多元宇宙的進化，時間線開始了分裂，一條，兩條，十條，百條，到無數條，形成所謂的時間長河，滾滾浩蕩，無窮無儘的未來分歧，這本才是真實，才是我們的宇宙有缺，多元開始之後，就隻有一條時間線，這也就意味著未來要發生的必然就會發生，沒有分歧，沒有意外，有的隻有終將注定必然到來的未來，而你到來這裡，看到這一切，就屬於這樣的注定。”劉偉豪神色冷淡的說道。

郝啟立刻說道：“不可信，若是知曉了未來……”說到這裡，郝啟立刻啞言了。

劉偉豪就冷笑著道：“無法知曉未來，那怕知曉了未來，所能夠改變的也隻有你所不知道的未來，也就是大勢不可改，小勢可改，你覺得這樣有用？之所以你是特殊的，就在於你就仿佛一個棱鏡，時間就如同一道光線，隻要你所在的那個時間段，時間從你身上流經，然後在你身後折射，形成了數條新的時間線，這就是你的特殊之處，本來已經不可能改變的絕望未來，在你身上有了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而隻要可能發生，就一定會確切發生，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隻有你才能夠成為回歸計劃的核心？因為你就是這個宇宙的……”

“BU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