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吳男的事情後,郝啟忽然覺得了寂寞,他想他的夥伴們了。
前世地球碌碌無為,轉世到了七海時代,郝啟所思所想都是憑白重生了一世,怎可能再碌碌無為下去?人生總要有點寄托與追求才是,熟悉的世界已經遠去,降生到了一個有著武功,有著內力,有著俠客傳奇的世界,他怎可能再甘心平庸下去?
十年練武,練的不光是武,更是他的心,將一團糟粕一點一滴的淨化錘煉,將雜質和廢物從這心中一點一點去除洗淨,十年寂寞,十年練武,可以說在郝啟成為內力境時,他的心已經快如赤子了,所以很多時候他顯得有些幼稚,至少是絕大多數“正常人”眼中的幼稚,但那不過是他的真性情罷了。
而就是這份真性情,讓他對情極為看重,無論這情是好是壞,若是好的,那自然是報以十倍,若是不好的,那自然也是報以十倍了。
可以說,隻要是郝啟認可了的,加入了旅團的人,他都會用性命去保護與信任,這也是在巔峰一戰時,他能夠拚卻性命去引爆仁者無敵的原因,而除了他保護旅團同伴們,其實旅團同伴們也同樣在保護著他,許多時候,他們是他奮鬥下去的最大理由,也是支撐著他麵對死亡的希望之所在。
現在……他想他們了……
九海之理,這裡是隻有大科學家才能夠到達的地方,或者說,在太古時代是隻有大科學家才能夠到達的地方,而此刻,就有十多人身處其中。
“結果……還是沒有出現嗎?”
“嗯,是的,地底軍政府大科學家劉偉豪,以及神魂道大科學家……”
“由此其實已經可以做出判斷了,連‘理’的召喚都絲毫不顧及,要麼他們已經是暗麵大科學家,要麼他們就是……”
“反科學家嗎?”
“也不能夠簡單的進行判定,畢竟人類大憲章失落的現在,‘理’的召喚已經極其微弱,若是因為某些事情而耽擱,其實也在情理之中,所以……”
“再等一下嗎?還是這樣的提議嗎?是不是要敵人已經打到家門口了,這樣的提議才會消失呢?”
“注意你的語氣,你正在質疑的人是一名大科學家,是我們文明的先鋒與精華,現在我們還有多少名大科學家了?”
“所以呢?就合該這樣一直等待下去嗎?你這是懈怠!”
“你!我不與你多說,總之,戰爭已經是我們商議後的共同決定,你還有何話要說?”
“我沒同意!但是我知道少數服從多數的道理,所以我會參與戰爭,不過這並不是說你就是道理本身,懂嗎?”
“哼,不過也就是強詞奪理罷了。”
類似這樣的爭吵,在這十幾人中就有好幾位,顯然雖然大體上讚同了戰爭,但還是有一部分人持彆的意見,雖然行動上服從了,語言上總是不爽利。
又隔了半天,十多人中的三個人彼此對望了一眼,接著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既然眾位已經做出了決議,那麼就此打開九海之理,靈魂海浮出,幽層麵具現……”
說到這裡,其餘還在吵鬨的大科學家們都是一陣肅穆,他們彼此對望,不管是讚同戰爭的人,還是反對戰爭的人,他們都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樣的話語。
“斯是人類,永是人類,吾等誓之,永守人類大憲章,為人類文明庇護導航,為人類文明鞠躬儘瘁,此是誓言,共遵之,永遵之……”
人類大憲章的具體來由已經不可考,隻有大科學家們才知道一些真實,而對於其來曆的其中一個猜測,就是由最初的庇護誓言而誕生,這個庇護誓言最初來源於黑暗時代結束後,人類為了麵對那艱難的自然環境,團結一心時所留下的誓言,至於這誓言究竟是如何變為了人類大憲章,這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夠知曉的了。
而這一切郝啟並不知曉,他正在履行與吳男的約定,由他來阻止藍海政府針對複仇者聯盟的各種圍剿行動,這件事或許對複仇者聯盟,乃至是這個時代除了大科學家以外的任何人都是難事,但對於郝啟來說,這件事其實並不困難,無非就是展現實力,武力威脅什麼的,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可不會學那些小說裡的人物,明明一拳頭可以搞定的事情,非還得要去搞得那麼複雜乾什麼,什麼思辨,什麼哲學,什麼人理,統統都是放屁啊。
所以郝啟做得非常乾脆,直接逮著了藍海政府最大的一隻集團軍下手,也沒乾彆的什麼,隻身入基地,拳打高達,腳踢飛船,在不殺一人的情況下,將這個集團軍給直接碾壓了過去,整個軍事基地外加這個集團軍的所有武裝全都成了廢鐵廢墟,其戰鬥場麵早已經被監控傳遞給了藍海政府,然後就是一大群政客們露出了一副日了泰迪的表情,看著一個武者手拆高達,腳踢飛船,以一個人,以肉身,硬生生將一個集團軍所在的軍事基地給拆了個稀巴爛,同時還將這個集團軍給俘虜了下來,那怕這個世道是有武者的,但是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這種感覺大概就類似於,普通人知道這個世界有特種兵,或者有打黑拳的能人,或者有武術界的達人,他們可以一打十甚至更多,但是當有一天,這些類彆的其中一人,將M國的太平洋艦隊用拳打腳踢的方式葬送海底一樣,大家腦子都會一片空白,第一時間想到的絕對不是這人是誰的問題,而是我是不是在做夢,或者這個世界真的正常嗎?之類的詭異想法。
不過再怎麼詭異,事情發生了就必須處理,而且顯然主動權絕對不在這些官員們的手上,因為那名疑似傳說中生物領域大科學家的男人,他在毀滅了一個集團軍軍事基地之後又直接向另一處集團軍軍事基地而去,從他一人不殺的情況來看,這是赤裸裸的威懾啊。
可是……大爺,您威懾個啥啊?有什麼事您說話啊!!
這個時代終究和郝啟所在的七海時代不同,太古時代雖然已經結束,但是太古時代的信息,曆史,文化終究是流傳了下來,特彆是關於傳說中大科學家的存在更是如此,郝啟雖然轉世到了這個時代,但是他從小到大都是成為一個傻子而存在,所以他對這個時代的一些民間想法並不熟悉,簡單些說,這個時代對於大科學家的存在已經開始神化了,武者在這個時代壓根沒有七海時代那樣的威猛,從任何方麵來說,這個時代的武者其實不過是眾多職業中的一員罷了。
所以這些官員們壓根沒把郝啟往武者方麵去想,看到這種逆天的手段,他們的第一想法自然是往大科學家方向去想了,而藍海與彆的海洋不同,大科學家是確實存在的,而且還時不時出現,甚至時不時招收學生,既然如此……那大爺您威懾個屁啊,大科學家的話誰敢不聽?
所以在郝啟想當然的把自己代入到了武者階層,因為七海時代能夠做到他所做到的武者可是很多的,認真的說,心相境基本上就可以做到了,神相境更是可以直接席卷毀滅一個海洋,所以他下意識的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而夷平一座軍事基地似乎並沒有引起藍海政府的重視?那好,繼續下去,他們總會派人來談。
然後就變成藍海政府的人等著郝啟下達命令,而郝啟等著藍海政府派人來找他談,於是……
藍海政府旗下的軍事基地,一個接一個的淪陷……
待到雙方都回過神來時,郝啟已經站在第四座軍事基地上等著來人了,他自己也回過味來,似乎這一下子出力太大,把藍海政府給嚇住了,他們莫不是把他當成了生物係的大科學家了吧?
藍海政府到來的人一共有數十人之多,但是主事的人隻有三人,分彆代表了藍海政府的軍,政,富這三方,軍和政還好說,而這富的成分其實就複雜了,基本上包含了武者門派,各個民間勢力,財團之類的組織共同體。
這三人雖然不算上位者,但是他們基本上都屬於上位者們的心腹,來此目的自然是打算探聽到郝啟的想法了,無論是什麼,總是要滿足這大爺的,而無論是什麼,軍,政,富這三方基本上也囊括了整個藍海的各種事宜了。
“所以說,大人的要求就是停止對複仇者聯盟的圍剿了嗎?”三個主事人露出了無比詫異的表情,其中軍方的那名代表小心詢問道。
郝啟想了想說道:“其實終歸到底還是仇恨的問題,不要告訴我你們心裡沒個數,複仇者聯盟到底因何而成立,裡麵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他們為什麼要瘋狂報複,以及被他們所殺的主謀到底是否無辜,這些你們自己知道,我也不和你們辯論什麼法律啊,秩序什麼的話,我就在這裡告訴你們,停止針對複仇者聯盟的圍剿,當然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庇護複仇者聯盟,在這複仇者聯盟裡也有人該死,濫殺無辜,牽連眾多,這樣的人你們可以繼續追捕,但是以整個藍海政府為單位,將複仇者聯盟當成生死大敵的行為必須終止,我不想看到藍海再這麼亂下去,受苦的終究是普通老百姓。”
三人既然作為代表來見郝啟,就證明他們其實知道許多內幕,郝啟所說的這幾點他們其實都知道,真正要將複仇者聯盟趕儘殺絕的原因就在於這個組織將矛頭對準了藍海政府的高官,某些高官,沒錯,他們確實在當初的一些事情上插了手,取得了一些利益,但是害得這些複仇者們家破人亡的根本又不是他們,更何況處於上位者考慮,他們本身就是大局,所以他們怎麼可能認同彆人來複仇?趕儘殺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現在情況又有不同,更高位者既然說話了,那麼那怕這些高官們再如何不甘心,那怕他們掌握的勢力再大,他們也隻能夠為大局犧牲,就是這麼簡單。
而完成了這一切後,郝啟也不再去關心複仇者聯盟和藍海政府的各種事情,而是將目光對準了地底軍政府與地麵大科學家們的這場戰爭,郝啟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他回歸的契機……
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