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你是如何看待人類文明的？”

最後一個提問的人是侯延楓，這個問題一出口，在場眾多科學家都看向了他，然後東城和諸葛明都站了起來，但是他們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隻是把目光看向了郝啟。

現場隻有郝啟一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其餘人卻是知道，這個問題根本和未來無關，或者說即便有關係，也是現在這個無名的關係，他的回答結果將會決定他現在的生死……

郝啟想了想才說道：“說實話，我個人是非常喜歡劈裡啪啦的，哦，也就是前代統一政府時期的人類文明，從文明層次上來說，劈裡啪啦……但是另一方麵，作為武者，我也喜歡個人逐漸變強，逐漸超脫，擁有超自然力量的過程，這是一種矛盾的心理，明知道那種文明對人類更好，但是這種力量歸於自身卻依然是個體的所求。”

說到這裡，諸葛明和東城微微對望了一眼，某種默契在二人之間展開，但郝啟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繼續說道：“所以，我很欣賞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劈裡啪啦……但是那也不是我的所求，我個人倒是有些讚同諸葛明的想法，讓科技與武道並存，既有文明的輝煌與璀璨，又有個人武道的自有獲得，不過要有秩序，當然，不是強權鎮壓一切的秩序，而是某種更加穩定而祥和的秩序，雖然我個人也不知道這種秩序到底是什麼。”

當郝啟說到這裡，諸葛明和東城都同時坐了下來，而侯延楓沉思了片刻，他向郝啟笑著說道：“看來真是奇妙，靈子工程中級階段的最終造物居然都被你說了出來。”

“哦？那是什麼？”郝啟立刻問道。

“功德之輪。”這一下，是在場好幾個大科學家同時說著。

諸葛明就解釋道：“靈子工程初級階段，我們的目標除了靈子工程得到的科技提升，最主要的目的是提升人類整體資質，從肉體，到基因，到精神，到靈子基礎本質，得到更高程度的提升，如此一來，人類便可以認為是擁有無窮潛力上限的生物，那時候那怕普通人也可以做到類似現在新人類，也就是你們武者所做到的，以偉力歸於自身而得到變強。”

“然後是靈子工程中級階段。”東城接過諸葛明的話題說道：“正如我們一直擔心武者文明誕生的原因，個人的強大，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本質上就意味著壓迫，那怕這個個人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來進行變強，無愧於心也是如此，我現在還無法猜測未來的武者文明能夠發展到那一步，但是最強那個層次的武者，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肯定是高高在上的神靈，這點毋庸置疑，而靈子工程中級階段，除了依然還有科技上的提升，最本質的提升就是解決這個矛盾，讓整體文明和個人實力得到平衡，而其終極造物就是功德之輪。”

這時，侯延楓也接過東城的話說道：“所謂的功德之輪，將整體取代大道和天道，成為這個宇宙終極的和諧，其功能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麵上，第一個方麵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第二個方麵則體現在多種族平等和諧上，也就是連同外的本多元紀元的種族，那怕是那些參與大破滅的先天之靈，讓他們和人類同樣平等的存在於這個多元宇宙，第三方麵則是揚善懲惡，主要，第一個方麵和第三個方麵其實是兩回事，第一個方麵主要是集中在因果報應上，體現在冥冥之中的善惡有報，而第三個方麵則是加強這種報應，報以物質，也就是說，當一個人行善時，不但會得到冥冥之中的保佑，更可以得到物質上的提升，比如若是一個武者，可以直接為其灌注知識和能量，讓其升階，當然了，若是一個惡人，小惡的話會得到運氣變壞之類的報應，同時也行之以懲罰，比如運功時走火入魔什麼的，若是大惡，會直接天降雷霆擊殺，功德之輪最主要就體現在這三個功能上。”

“那公平原則呢？”郝啟立刻反問道：“既然是人造之物，那麼就肯定可以被人所操控，這才是最大的問題，若是這個人為善，那麼小惡都會被其趕儘殺絕，處罰不公，若是此人為惡，那麼善良的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在場的科學家們都笑了起來，諸葛明立刻說道：“所以才需要靈子工程中級階段來製造，我們並非是製造一個神靈一樣的偶像，事實上，功德之輪雖然名為輪，也似乎是有實體，但其實那並非是實體，若一定要打一個比喻的話，你可以把我們的多元宇宙想象為一台計算機，我們為這台計算機添加了一個基礎程序，這個程序無形無質，類似於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的宇宙本質基礎法則，這就是功德之輪了，一旦造出來，連其製造者都無法違抗，就比如我們那怕是科學家，也無法違抗一加一等於二，就是同樣的道理。”

郝啟仔細思索了起來，這個功德之輪若真的存在，所謂的善惡有報了，或許還會有彆的一些問題，但是至少大方向上已經有了秩序，細節上的問題可以通過文明自行調節，他就認真的對在場所有人說道：“若真能夠做出來，那你們就真是功德無量了，我是真想不到那個世界會是怎麼樣，或許會是一個美好無比的世界……但是戰爭怎麼辦？既然功德之輪是平等對待所有文明，不要告訴我文明利益之間存在善惡。”

侯延楓又一次笑了起來道：“本質上來說，是生命就一定會有競爭，這是生命的本質所決定的，利己主義的生命才能夠生存及延續，所有利它主義的生命在生命誕生的早期就會滅絕，而延伸到文明層次也是同樣如此，功德之輪一方麵需要靈子工程中級階段的科技才能夠製造出來，另一方麵也需要靈子工程中級階段的生產力水平才能夠適應它，因為文明的彼此相交，我們人類文明和外的文明相互之間，必然會出現利益糾葛，發展到利益糾葛時，就不存在善惡之分，這是功德之輪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彼之英雄，我之敵寇，不外如是，雖然我是一個軍人，但是我也沒想過要把外的所有生命全部滅絕，現實不現實另說，那太殘忍，那怕我知道這或許對人類有好處，但是我也做不到這個，而靈子工程中級階段，我們就可以解決這利益糾葛，因為我們已經可以對內求之，轉變到對外求之，到了那時，就不存在所謂的利益糾葛了。”

“對內求之？對外求之？”郝啟不明所以的問道。

諸葛明又一次解釋道：“若是把一個人體比喻為一個整體，那麼人的進食就是對外求之，而人體內部的器官搶奪進食的營養，這就是對內求之，人要存活下去，並且逐漸長大，就不可能對內求之，隻可能對外求之，若是把一個文明比喻為一個整體，那麼對外求之就是文明與文明之間的競爭，若是繼續方法這個概念，將我們的多元宇宙比喻為一個整體，那麼所謂的對外求之就是……掠奪彆的多元宇宙。”

郝啟目瞪口呆的說道：“還有這操縱？？”

“怎麼沒有？”東城這時就冷笑著道：“多元宇宙本質上是一個循環整體，但是並非就意味著多元宇宙之外沒有存在，整個世界是無窮無儘的，我們對多元宇宙之外的存在一開始隻是猜想，但是這次大破滅讓我們找到了決定性的證據，證明了多元宇宙之外還有多元宇宙，隻是其法則，物理，生物，乃至是最基礎的東西都可能與我們不同罷了，同時也證明了靈子工程中級階段的對外求之是正確的。”

“證據？什麼證據？”郝啟覺得自己的腦洞都快承受不住了，忍不住又問道。

“黃昏！”多名科學家同時說道。

侯延楓也是冷笑著道：“一開始，是19999年，那一戰中，我們的多元宇宙被打破了一個缺口，雖然對於一個整體循環來說，這個缺口必然會合攏並且消失，但是在此之前，另一個多元宇宙的觸手伸入到了這條縫隙中，而我們發覺時已經太晚了，你可知道大破滅為什麼會發生嗎？”

這一瞬間，郝啟有了一種感覺，他開始真正接觸到那核心的秘密了，他就這樣看著侯延楓，而侯延楓就直接說道：“我們發現了那條縫隙，同時發現外的天道已經命令先天之靈與外多元宇宙的入侵力量展開了交戰，我們一開始的打算是幫助天道，驅趕外多元宇宙的力量，但是！可惡！”

侯延楓狠狠的說了一句，接著就閉嘴不談了，東城歎息著道：“可是天道無知無覺，在天道眼中，我們人類是同樣不輸於外來入侵的另一股惡勢力，我們是原罪，它本能的以為我們要毀滅這個多元宇宙，所以就開啟了大破滅，一場針對我們人類，同樣針對外來入侵的多元宇宙免疫係統戰爭，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損失如此慘重？因為為了應對外來入侵力量，我們幾乎所有大科學家都同時前往了外，九海世界可是我們的主場，再怎麼我們也不會如此的傻吧？結果我們卻被傻得可憐的天道給坑了！”

“那外來入侵？”郝啟又一次問道。

“外來入侵也沒討好，畢竟這是多元宇宙本質上的較量，那入侵的僅僅隻是另一個多元宇宙的文明罷了，而無論其本質在那個多元宇宙多麼輝煌，多麼聖潔，在我們的多元宇宙中它都是腐朽的，惡臭的，以及墮落的，所以以其本質，我們稱呼其為黃昏，而且我們也懷疑，那黃昏很可能是19999年那一戰中，‘它們’引來的……”諸葛明也說道。

說到這裡，侯延楓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靈子工程中級階段的極限就是我們的多元宇宙渾然一體，文明，天道，大道，都是如此，我們還無法顧及到彆的多元宇宙，所以我們隻能夠掠奪彆的多元宇宙，這不是惡，而是類似進食的必須，但若是靈子工程繼續發展，到達高級，乃至頂級階段，我們可以達到整體升緯，整體半超脫，那我們就可以在絕大多數，或者說我們可以探明的範圍內立下一個大功德之輪，那時候才是將我們的光輝撒向所有一切的時候。”

郝啟沉思半響，點頭認同了侯延楓的說法，然後他就看向了在場其餘科學家道：“我很好奇，19999年，這是你們的曆史時間吧？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似乎你們對那一年充滿了怨念啊，這能夠告訴我嗎？”

東城，諸葛明，侯延楓三人彼此對望，東城微微搖頭，諸葛明和侯延楓微微點頭，三人就沉默半響，然後侯延楓一揮手，在場除了他們三人與郝啟以外，其餘人都消失不見，接著侯延楓才說道：“那一年……我們遭遇了我們人類的天敵……”

諸葛明卻反駁道：“不，一開始確實隻是人類的天敵，但是當第一名六級大科學家被吞噬之後，這個人類的天敵就轉化了，轉化為了多元宇宙的天敵……它是一切的天敵……”

“這個天敵的名字叫做……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