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在這一路上的表現贏得其餘人的信任,他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是一個博學多才,足智多謀的人,而且在接觸他久了之後,偶爾可以從他口中得知少許他過往的痕跡,比如他有一個參軍的叔叔,一個前統一政府時期的爺爺,一個當了武者的父親,還有一個科學家的母親……無論是那一個身份,都是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肅然起敬。
就如此,一共兩百多名武者,這幾乎是目前蒼州武者數量的大部分了,剩餘的不是被神魂道趕儘殺絕或者俘虜,要麼就是如之前前往青雲港的那些一樣冒險出海,又或者有極少量武者躲避在深山老林中,他們算是蒼州武者階層裡的最後火種,而這兩百多名武者就進入到了城市中,以各自的方法生存了下去……
“……很遺憾,青家失敗了,作為民選政府,作為最後一屆……或許是我在任時的最後一屆……”一個中老年男子,穿著正式服裝坐在一張簡樸的木質桌前,電視屏幕上的畫麵顯示的就是這個,而在這個中老年男子還沒有把話說完前,旁邊一個滿臉塗得花花白白,如同唱戲裡的臉譜一樣的人,因為畫得實在是太過詭異,所以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它就直接搶到了中老年男子的麵前,用一種刻意尖銳的聲音說道:“情況就是如此啦,在座的各位,現在開始,民選政府解散,我們神魂道將在三天內公布新一屆神魂政府的名單,大夥,以後我們估計會經常見到哦,麼麼噠……”
“啪!”
許薇直接用遙控器將電視機給關閉了,郝啟明顯聽到她聲音粗重了許多,隔了數秒後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她用一種充滿怒火的神態轉身看向了郝啟道:“你在家能做一些家務嗎!?比如,比如,比如……對了,打掃一下清潔,掃掃地,擦擦桌,洗洗碗……算了,你在家安靜的待著,不要出門,不要……算了。”
說完這些,許薇似乎顯得非常沮喪,她站起身,幾乎是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片刻後郝啟聽到了外麵的大門聲,然後他用了數十秒時間歎息了出來。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這個太古時代結束,遠古時代還未開始前,一個神秘的,從未曾出現在曆史上的修煉體係與未來注定要造就出輝煌的武者階層發生了大戰,而這個神秘的神魂體係居然大占上風,這真是出乎了郝啟的預料之外。
不過仔細一分析,這卻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是這個時代的武者道路隻能夠走到內力境就是儘頭,甚至連悟神都是傳說中的境界,在這個時代對於悟神了的內力境有一個特殊稱呼,那就是大師級武者,以及悟了二次神的宗師級武者,還有在這個時代傳說中悟了三次神的泰鬥,也意為武林泰鬥,武功泰鬥,武者泰鬥的意思,但是在郝啟看來,真的是弱得簡直可怕。
而神魂道卻已經具備了類似未來時代的進階雛形,比如一開始的幽靈層,大約相當於還沒有內力的普通武者,不過從其特殊能力來看,和準內力境相比也是可以的,而到了靈魂層,那幾乎就相當於內力境了,再到神魂層,那就是內氣境的範疇,從其能力和戰鬥形容來看,或許還有類似神覆蓋率一樣的東西,這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武者階層太多太多。
除了偉力歸於自身的力量體係以外,神魂道更還掌握著壓倒性的科技力量,至少從郝啟接受到的信息來看,神魂道至少掌握著飛空戰艦,無人小型載具,能量武器,超遠程大範圍武器,防禦力場這個層次的技術,這可是比郝啟前世地球還要先進得多的科技實力啊,若這樣都還無法碾壓武者階層,郝啟才覺得真有了鬼了。
可是,按照常理來說,神魂道絕對碾壓武者,那為什麼在未來的曆史上,創造了遠古文明的依然是武者層?而且關於神魂道的一切曆史都被掩埋掩蓋了呢?
這中間一定有大陰謀,大秘密啊。
郝啟想到這裡,他彈了彈手指,一道尖銳氣勁劃空而出,從窗戶的空隙間飛向了天空。
自來到這城市中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而郝啟的肉體已經出現了恢複征兆,他的左手小尾指前兩根指節可以動彈了,是如他意識控製自如那樣的動彈,而身體剩餘的地方也隱約有了恢複控製的跡象,不過進度非常之慢,郝啟預估了一下,那怕是整隻手掌的完全恢複都要三個月後了,不過越到後麵,控製肉體的範圍越大,他的恢複速度也就越快,而當他身體整體三分之一可以控製後,最多幾小時內,他就可以恢複身體的完全控製,這是一個加速度的過程,而那怕是隻有一根小指頭,不,是大半根小指頭可以控製,這也代表著他再也不是受人宰割的肥肉了。
實力的差距過大,以至於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實力的極限,那怕是再回到七海世界,再和世無雙對打一次,那都是要打過才知道勝敗。
在他穿越回這個世界之前,獻祭了自己的全部壽命,生命本質,潛力等等一切,換來的則是模板係統中的最強能力直接開啟,仁者無敵最終大招,俠行天下的短暫使用,那怕隻是短暫使用,那呼喚出六神齊聚的時刻,依然帶給了他巨大的震撼,武功,招式,使用方式,戰鬥方式,以及各種力量的掌握,可以說,六神的出現,就如同六名強大到不可想象的絕頂高手在給他演示武功,教導武功一般。
更何況,他還是等級人類!
又是尖銳一聲刺響射出窗外,郝啟苦笑的動彈手指頭,若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事,說不定他還真以為自己練成了傳說中的六脈神劍了,不過這威力可比原版的六脈神劍牛逼多了啊,他全盛時期若是使用這樣的攻擊手段,那直接如同高功率超遠程激光一樣……
就如此,郝啟呆坐房中,這是他和許薇兩個人住的住處,隻有一個大房間和並不是那麼完整的廁所廚房配套,當然了,雖然他在外人心目中是白癡和弱智,但是許薇畢竟是女孩子,所以就用紗布隔開了空間以方便兩個人住。
不知道是因為他體內有壽龜派的傳承,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許薇這個在郝啟看來其實很不懂事的小姑娘並沒有拋棄他,相反在這一個多月裡把他照顧得很好,而許薇在這城市裡也是有工作的,當然了,為了隱瞞自己武者的身份,工作肯定不可能是打打殺殺之類,也不可能是教人練武之類,她現在的工作是附近一處超市的收營員,而這份工作的工資其實相當微薄,兩個人現在生活得也是挺拮據的,這處房子所處的地段也是城市裡有名的貧民區地段,也是黑暗事件多發地段,不然以許薇現在的工資根本不可能租得到有配套設施的房間。
大半天的“發呆”,郝啟耳中終於傳來了開門聲,許薇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過來,不過郝啟卻是微微皺了眉頭,果不其然,當許薇進到房間裡來時,他就看到許薇的大腿上有血跡,而且褲子上也有隔痕,而許薇也看到了郝啟的眼神,莫名的,她直接就說道:“遇到了一個小毛賊,居然還學人持刀搶劫,不小心被劃破了道口子……不過也有補償的啦。”
許薇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和一個傻子解釋這些,不過她還是自然而然的說話著,然後將一個口袋拋到了桌子上道:“兩百多塊錢,統一政府時期的真正錢幣,可以換青海幣三百多了,可以買五六件我這樣的褲子……你在看什麼?”
許薇擋了一下傷口,又覺得和一個傻子這樣好像不對勁,她就自顧自的說道:“好久沒吃肉了,聽說海魚便宜,明天我去看看能買一些海魚回來不……今天有沒有聽話?沒有亂動什麼吧?還有……還有……”
郝啟聽著許薇的嘮叨,他知道許薇這些話其實大多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自己在說話,自己在聽,或者說隻是一種簡單的發泄罷了……
一個小姑娘,一直都受到父親很好的保護,雖然不說錦衣玉食,但是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富養著,許鐸本身就是學識出眾的人,雖然許薇之前有些刁蠻任性,但是她本性不壞,在這短短一個多月時間裡,父親生死未知,一直以來作為家的門派完全破滅,整個青海都在劇變中,而且她算得上是從學生時代的戀人居然是神魂道的內奸,還企圖殺了她……
這樣的劇變彆說是一個小姑娘了,換成一個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夠承受的住,而她不但承受了,還在逐漸成熟,現在又帶著一個“弱智”苦苦生活,既要賺錢,還要生活,更要熬住心裡的苦楚,擔心父親,擔心未來……
郝啟心頭歎息,他手指微微動彈得更加勤快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
許鐸還沒有死,他有這個預感,但是他已經很危險了,必須要趕快……
這個時代,既然史衷那個賤人把他拋到這個時代,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無論是要承擔什麼,還是要完成什麼,又或者是要改變什麼,他都要趕快了……
三個月,五個月,又或者是……半年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