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應雄離開了上元北城,他直接向著黑海北方而去,之所以一直待在上元北城中,他其實是打的和那些大集團組織一樣的打算,就是借著早期出發的那數萬武者來打探情報,他作為心相境強者自然也有這樣的底氣。
雖說他和黑海世界的正統理念不同,更是為了解放奴隸而戰鬥著,但是他作為黑海本土出生成長的武者,思維中終究是有很大一部分受到了黑海主體思維的影響,所以他也和那些大組織一樣坐鎮上元北城,靜待最初出發的人員回歸。
但是情況卻越加詭異,連續這麼久時間,居然硬是沒有一個人回歸,這情況就非常之詭異了,而且在不久之後,達應雄發現有四名真心相強者秘密來到了上元北城中,雖然並沒有聚在一起,但這對他來說也是極大的壓力了,同位心相境,那怕這四人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四人聯手,那怕是他也會敗退。
殺不殺得死是一回事,打不打得贏是另一回事,同位心相境,四人實力即便是不如他,但是擁有武道升華後的心相境可不是簡單的用神覆蓋率就可以形容戰力的了。
或許在心相境之前,內氣境的神覆蓋率本質上就是對比彼此實力強度的重要比較依據,神覆蓋率高的普遍強於神覆蓋率低的,或許有偶然的意外,但正如內氣境碾壓內力境一樣,這種本質上的依據並沒有什麼錯處,彼此神覆蓋率相差百分之十,基本上就已經是實力天差地彆的差距了。
但是心相境及之後,情況就有了變化,因為除了神覆蓋率所賦予的實力提升以外,心相境之所以碾壓幾乎所有非心相境的絕對原因,其實就是心相境的武道升華了。
每一個人的武道其實都是獨一無二的,那怕是同一門派,同一家族,同一套武功,所習得的武者中如果有數人都武道升華了,其升華後的武道都是絕對獨一無二的,因為這涉及到一個人的性格,行為,潛意識,所經曆過的各種事情,所遇到的任何一個人,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神,靈魂等等因素,每一個人的武道升華都是徹底的獨一無二。
而這獨一無二的武道升華所凝結的就是武者的心相了,這心相可比本相要玄妙了許多,基本來說,所有內氣境武者的本相都隻是用來打人,砸人,可以看成是一個超級武器,或者自身的分身,但是本相隻要受損,很可能會導致自身的神覆蓋率核心受損,而且是幾乎不可逆轉的受損,所以內氣境武者基本上不可能直接用出自己的本相攻擊敵人。
而心相卻是截然不同,所有心相都是自身武道的升華,除非是對自身武道信念崩潰,開始懷疑自身的一切,否則這心相幾乎就是堅不可摧的,而且每一個心相境的心相都充滿了奇異,某種方麵來講,心相本身其實已經超越武功武術的層次了,更近似於奇幻魔道,每個人心相的不同,使用心相的外形不同,所體現的力量就更是不同了,有火焰,寒冰,雷霆等等能量攻擊,也有輻射,波動,光芒等等奇異的攻擊方式,還有將自身變巨大,變野獸,變異體等等心相,甚至更奇妙的心相都有,比如製造出一片幻影,或者召喚出一些奇妙物之類,更還有可以改變重力,改變環境,乃至涉及到時間或者空間的心相。
所以當一個武者的層次到達心相後,隻要彼此實力不是巨大到無法比擬,那怕其神覆蓋率百年都困在百分之五十,麵對神覆蓋率百分之七十的強者也不會弱成雞,甚至一個搞不好,誰贏誰輸都還不一定,而這就是心相境的特殊了,這也是心相境強者地位的由來,他們甚至在麵對神相境那等傳說人物時都可以保證一定的尊嚴和地位,這全是由他們實力所帶來的變化。
甚至在遠古上古時代,對於心相境都還有另一個稱呼,那就是傳奇強者,他們是世之傳奇,距離由人轉神也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正因為如此,那怕達應雄實力比這四人中任何一個都強,但是他也不想麵對四人的圍攻,這太具挑戰了,四名心相境,四個無法預料到的心相詭異,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陰溝裡翻船了,所以他在這四人派出人員接觸他之後,就直接向黑海北地而去,他打算錯過這四名心相境,先去談一談那黑海北方的底細,到底是什麼引得四名心相境都到來,這很是不正常。
然後達應雄看到了讓他憤怒無比的一幕,在利用他的武具鐵騎無雙直空飛行許久之後,他來到了黑海北方曠野的極深處,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大群的武者被一個神秘勢力的人員奴役著挖地,種地,修建建築物,或者是挖礦,疏導河流什麼的,這些黑海武者被當成奴隸一樣的在勞作著。
說句實話,這些黑海武者是什麼東西達應雄很清楚,十個裡麵可能連一個好人都沒有,他們中稍有所成的基本都是奴隸主,或大或小罷了,一個個都是窮凶極惡的主,但是因為經曆的關係,達應雄看到眼前這一幕依然是憤怒得不行,他厭惡的並不是黑海的具體任何一個人,他厭惡的是黑海這整個社會,整個世界,所有奴役彆人的奴隸主,這一幕正好觸動了他的逆鱗,所以他立刻就打算出手了。
不過他還是保有一些理智,這個奴役這些黑海武者的神秘勢力來曆不明,不知其是敵是友,敵人的敵人可能是朋友,這樣的認知他還是有的,所以他隻是從天而落擒住了那幾名奴役者,並沒有直接害了他們性命,同時也讓那些被奴役者直接落跑。
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是,雖然九成九的被奴役者都逃跑了,但是在這群人裡居然有三名內氣境武者並沒有逃跑,他們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達應雄。
“你們不跑?有毛病?還是說你們也和那些被你們奴役的可憐奴隸一樣,已經被洗腦成了所謂的奴隸生物了?”達應雄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問向了這三名沒有逃跑的內氣境武者。
逆蒼天就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他抬頭看了看天邊,又看了看眼前這三米多高的鐵馬鎧甲人,他就冷笑著道:“我知道你,鐵騎無雙大英雄,十年前在黑海地界鬨出好大亂子的人物,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回黑海,不過你居然這麼好心還會救我們?你不是仇恨所有的黑海武者嗎?”
達應雄忽然來了興致,他將幾名看守者打暈,走到了這三人麵前道:“既然你認識我,那你還敢跟我這麼說話?什麼時候黑海的武者也有骨氣這樣的東西了?還是說你們不是黑海武者,是外海來這裡遊曆的?”
逆蒼天就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天邊某個方向冷笑不停,反倒是旁邊另一個內氣武者說道:“達應雄,我們都是黑海武者無疑,看你打算救我們的份上……現在快走吧,或許你還逃得掉,快點吧。”這話出口後,剩下的那名內氣境也是連連點頭,似乎他們兩人,不,外加逆蒼天都不看好達應雄。
達應雄更是奇妙了,他所傳的鎧甲麵門打開,露出了他的麵容道:“既然你們認識我,也知道我的實力,為什麼還一個勁的讓我跑?要知道我可是達應雄,你們真的覺得我想逃的話會逃不掉?”
兩名內氣境武者都是苦笑搖頭,逆蒼天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是啊,你是鐵騎無雙,好厲害哦,當初可是從黑海老祖宗手上都逃掉性命的強者,好嚇人哦,你說我敢跟你這麼說話?我當然敢啊!在這勞動隊裡可是有三條紀律八項規定的,我在勞動,我沒犯錯,你敢殺我?我呸!”
說完,他也不看達應雄的表情,隻是招呼兩名內氣境道:“快點乾活吧,今天的活多著呢,那些傻逼全放風去了,我們就乾完我們自己的活,今天晚上似乎是加餐那個吧?”說到這裡,逆蒼天的口水似乎流下來了。
其餘兩名內氣境也是連連點頭,其中一個嘀咕著活多食物少,早乾完早休息,另一個則念叨著天財地寶什麼的字眼,這三人的反應看得達應雄簡直是驚奇無比,都有些莫名其妙了,這三人,特彆是那個逆蒼天莫不是腦子壞了?什麼叫做三條紀律八項規定?什麼叫做乾完後加餐?
簡直是莫名其妙!
就在達應雄打算離開,不再理會這三人,繼續向著黑海北方探索時,忽然間逆蒼天用複雜的目光看了達應雄一眼,在他騰空而起時,忽然開口說道:“小心……小心那個光頭!記得了,趕緊認輸下跪,依照你的實力,成為一個建築小隊的隊長是沒問題的,到時候可要記得我提醒過你啊,我可不想一直挖地種地了!”
(果然是腦子壞掉了,什麼小心那個光頭,什麼意思?簡直莫名其妙……)
就在達應雄更是莫名其妙時,他剛升到了這三名內氣境的頭頂高空上,不知何時,一個光頭男子站在了他麵前,並且正衝他和善的笑著。
(光……頭?)
下一瞬間,一股巨大得難以想象的力量直接轟在了他的武具上,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他甚至聽到了武具武魂中的痛苦呻吟聲,這股力量那怕是武具都沒辦法完全抵消,剩餘的力量轟在了他身上,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即將被這力量給撕裂的錯覺……
而在地麵上,逆蒼天三人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天空上的這一幕,他們清楚看到那光頭一掌打出,打在了聞名黑海的鐵騎無雙武具上,這武具在一瞬間竟然產生了一種扭曲折彎感,而隨同著這一掌打出,空氣都被打成了一條直筒狀的圓柱走廊,貫穿著不知道多遠距離之外,整個天空的景象都被這一掌給扭曲了。
三人多看了幾眼,再彼此對望著,然後都老實的彎腰在地挖地種植著什麼,唯有逆蒼天還在念叨著建築隊,吃香的喝辣的什麼的字眼……
另一邊,達應雄直接被這一掌給打懵逼了,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躺在了上元北城的地麵上,而在他周圍有四名心相境正在圍觀,同時一個光頭從空而落,一驚之下他就打算從地麵翻騰起來,但是剛剛那一掌的用力是如此的玄妙,一掌之下似乎把他渾身的力量都給打散了,一時間連內氣都凝聚不起來,他居然渾身無力的軟癱在了地麵凹坑中。
“你們瞅啥?”
光頭和善的對四人打量著,關鍵還是打量著他們的頭發……
莫名原因的,自郝啟武道升華,走上等級人類這條道路後,他的頭發就無法再生長出來,無論他找藍靈兒也好,找科學家也好,用各種儀器檢查也好,還是自身武道檢查,自身肉體控製等等一係列行為都好,他的頭發就仿佛徹底消失了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生長出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科學家聽說……是的,聽說,似乎當等級人類最後一次進化達成之後,其生命力本質就已經完全被開發為了實力與身體素質,到那時,其肉體將達到那個生命力本質所能夠達到的最完美化,一切暗傷,一切肉體上的缺陷都將被補齊,也許,可能,或許……郝啟的頭發可以在那個時候重新生長出來。
所以,郝啟就嗬嗬了……好長一段時間內,他都用一種怨念難明的目光看著彆人的頭發。
特彆是眼前這四個心相境,按道理來說,他也是武道升華後沒了頭發,那為什麼彆人武道升華後有了頭發,我武道升華後就沒了頭發呢……這不公平!
四名心相境詭異的看著這個光頭,他們並沒有從心覺中感覺到危險,但是這個光頭出現得如此突兀,無論怎麼看實力都應該是很強的才對,這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戒備了起來,至於這光頭說什麼他們瞅啥?
“瞅了又如何?”
既然沒有感覺到心相,又沒有感覺到危險,這光頭那怕實力很強估計也最多是假心相,四人中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回了這麼一句,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這人看到光頭突然欺身上來,然後一耳光打向了他,他明明要反手就還擊,但是身體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耳光打在臉上,而在其餘人的視線中,就看到這人剛說完這話,接著一聲炸響,巨大的氣勁把他們全給吹飛到了十多米開外,再仔細看時,剛剛那人已經沒了蹤影,隻有天空上一道氣流軌跡線可能表明了其去向……
“你們知道嗎?同樣是武道升華,為什麼你們還有頭發,而我卻……”
“我卻變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