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啟和史衷在直升機上都是一言不發,因為在他們二人身旁有三名手持衝鋒槍的精銳士兵存在,而且這絕非是拿來作為威懾的擺設,而是真正上膛的衝鋒槍,這三名士兵在郝啟感覺中還有著血氣,說明這三人都是真正殺過人的士兵,很可能是從解放軍的精銳陣列中調集而來的。
也怪不得政府會如此行事,這次上海的事情真的是鬨騰得大了,短短一天之內,一共在上海發生了八起恐怖襲擊,一共死亡人數達到了六千多人,受傷人數更在數倍之上,這是震驚世界的超級恐怖襲擊,甚至遠超過當初美國的911,而這已經可以說徹底驚怒了沉睡的東方巨龍了,軍隊進城救災救人就不說了,中國的特務機關也全力發動了起來,而之前能夠如此快速的找到郝啟和史衷,以及確認了郝啟和史衷的家庭情況和親人情況,其原因也正是如此了,一個龐大無比的國家政府機關全力啟動時,其力量之大是無法想象的,特彆是地球這樣的無魔世界,在二十一世紀的任何一個合法且穩定的國家,其力量之大可以讓任何一個普通個體感到絕望。
不過很可惜,郝啟並不是普通的人類個體,無論是從意誌還是精神,從**還是實力,他都與所謂的普通人毫無關係了,所以那怕被槍械所瞄準,那怕被超過三十名軍人,加上天上的幾架武裝直升機所包圍,他的表情也並沒有任何變化,當然了,也並沒有魯莽的做些什麼,反正這場恐怖襲擊與他無關,所以隻要政府不是直接把他打殺當場,那麼與政府的人見麵,交談,或者合作都是可以接受的,當然了,前提必須是公平。
至於史衷,除了差點又被嚇尿以外,整個人處於徹底的懵逼狀態,一方麵是他發現自己正陷入在某種危險的境地中,另一方麵又為阿基米德拉所說的話所震撼而不信。
作為二十一世紀經曆過資訊大爆炸的新一代宅男,雖然史衷並不相信明天地球就會末日,或者後天外星人就會侵略地球,要不就是被車撞一下就會穿越到異界,這些東西他肯定是不信的,畢竟他隻是宅男,而不是瘋子或者弱智,正因為如此,當郝啟告訴他自己穿越了之後,史衷看向郝啟的目光仿佛在看瘋子。
但這並不是說史衷就是一個思想老舊堅固的老一代,他雖然不信,但是完全可以去想象與理解,比如人被車撞後穿越了,他可以找出至少十種有可能的理由來,多元宇宙論啊,平行空間論啊,或者是宇宙弦上發動的震動之類,從科學的,玄幻的,乃至是奇幻的理由上去找到答案,太多的小說,動畫,電影給了他太多太多的靈感,所以要讓他理解阿基米德拉的解釋,這對他來說其實並不困難,但正因為能夠理解阿基米德拉的解釋,所以他才會更加震撼與不信。
能理解是一回事,但是相信卻是另一回事。
當郝啟和史衷被送到了一處隱蔽基地中,或者說隱蔽的地下建築中,位置就在上海的市中心附近,在某棟很普通的大樓頂端停下了直升機,之後連續換乘了三次電梯,最終郝啟和史衷進入到了這棟大樓地底下數十米深的地方,這是一個秘密的地下基地,基地本身並不大,或許它本身的用途僅僅隻是作為某個情報中心,但是此刻它卻成為了上海地區的軍事核心……整個上海都不安全,連續無征兆的恐怖襲擊發生之後,任何一處地方都可能再度遭受同樣的恐怖襲擊,相比之下,這處隻能夠由“自己人”進入的隱秘地下基地就安全了許多,至少在不知道真相的人眼裡,這處隱蔽的地下基地幾乎是萬無一失的。
郝啟和史衷被安排在了一處詢問室中,有一麵玻璃鏡子牆麵,而看過無數電影和動畫的兩人,那怕是用腳後跟都可以猜得出來這鏡子後麵一定有人在看著他們,所以史衷顯得很緊張,而郝啟卻有些無所謂大咧咧的樣子,同時在兩人所坐的桌子前,有一張完全貫穿了桌子的透明玻璃,桌子的另一邊相當於在另一個房間,顯然這也是為了審問者的安全做考慮。
看出了史衷的緊張,郝啟就為岔開他的緊張般說道:“聽阿基米德拉的意思,你以後可是大人物啊,你是開始,也是終結,你是阿爾法,也是歐米茄,我如果印象沒出錯的話,這似乎是聖經上的話吧?你是開創新世界的上帝?”
史衷苦笑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說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畢竟這裡可是隨時被人監控著啊,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似乎不大好吧……
不過當他看到郝啟那種淡然和坦率的眼神後,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的史衷苦笑著道:“你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呃,該怎麼形容呢?大無畏?坦率?還是說自由解放?看來你穿越過去的生活一定是豐富多彩吧?”
郝啟笑了起來道:“有苦有樂吧……想聽聽我穿越之後的那些經曆嗎?”
史衷立刻來了興趣,也顧不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了,直接就對郝啟不停的點頭,郝啟想了想,就把他所處的那個世界大體上說了一下,也說了內力,武者,準內力境,內力境,以及大體說了一下更之上的內氣境,之後就開始說起他穿越後的各種,從十年練武開始,好兄弟的供養,黑幫的牽連,曾經孤兒時很仗義的大姐頭也染上了世俗權力,再到他當街高歌,殺人報仇,又到之後遊曆藍海東部的多國,結識了張恒,藍靈兒他們,一直說到他與藍海東部唯一的內氣境普智對決時,忽然這間房間的大門從外打開,走入了兩名中老年男子,加上數名持槍戒備的軍人。
為首的是一個老者,看起來約莫六十歲左右,他的地位明顯高於陪同在他身後的中年人,在他走到兩人所坐的桌麵前時,那中年人更是為這老者拉開了椅子,讓這老者坐了上去,而這老者雖然並沒有裝腔作勢,但是那威勢卻是十足,史衷光看到這老者就渾身都繃緊了,整個人幾乎隻有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反倒是郝啟,依然整個人不客氣的一動不動坐著,隻是並沒有再繼續說他所經曆的故事了。
這老者等中年男子坐在他旁邊,同時打開了一本檔案本後,這才笑著說道:“兩位小朋友似乎談得挺開心的嘛,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你們的動畫小說的時候,現在上海已經全亂了套,多起恐怖襲擊的爆發,傷亡人數達到了數萬之多,而且在兩位小朋友聊天時,又一起恐怖襲擊引爆了一動高達四十層的大樓……不知道兩位小朋友是不是知道一些這個恐怖組織的事情呢?”
這老者說得直接,似乎根本不像是一個情報人員,不過想來也是目前的情況實在太過緊急,接連不斷的恐怖襲擊已經將上海整個癱瘓,除了使用直升機直接空運,上海與外界的交通幾乎整個封閉,連飛機場都緊急關閉和遣散民眾,因為不敢將民眾聚集起來,天知道在這些民眾裡是否也有恐怖分子,萬一聚集起來後再來一次大引爆,那死亡人數直接往數萬數字開始奔進。
聞聽此言,郝啟和史衷彼此對看了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忍與憤怒,郝啟就直接說道:“本來我們並不知道恐怖襲擊的人到底是誰,不過現在我們大體上知道了,雖然還無法證實,但是告訴你也無妨。”
老者頓時身體微微前傾,那中年人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郝啟就直接說道:“本來我是想要問一問誰是蔣馳的,不過這些話可以之後再慢慢詢問,現在我就告訴你們恐怖襲擊的組織到底是什麼,當然了,至於你們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些恐怖襲擊者的來曆有些出奇,說來就話長了,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所謂的量子……”
郝啟話還沒說完,老者的腦袋啪的一聲碎掉,血,骨,肉,腦漿濺了玻璃上一大片,中年男子愕然回過頭去,恰好看到持槍的那幾名軍人中,其中一個直接拿槍爆了這老者的頭,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啪的一聲,他的腦袋也被一槍爆掉,而這時剩餘的幾名軍人才似乎回過神來,他們同時將槍對向了這人,卻不想他們的槍口還在轉動著時,迎麵而來的不是槍彈,而是密密麻麻的掌影拳影,劈啪聲響中,連一秒時間都不到,這幾名軍人全都貼到了各自背後的牆壁上,如同掛畫一樣貼在上麵,然後慢慢的滑落下來。
這名襲擊的軍人嘿嘿一笑,將手裡已經被捏得粉碎的槍支拋在了地麵上,理也不理房間外的喧嘩聲與跑步聲,直接看向了郝啟與史衷二人,確切的說,他有七分注意力都在史衷身上,就這樣,他一步一步的向著二人走了過來。
這人臉色極平靜,即便在笑時也平靜得很,那是一種比看淡了生死的瘋狂更加瘋狂的平靜,如同古譚無波,卻不知其深那樣,眼神,臉色,動作,平靜得如同恒古長存的石頭一樣,這種人……已經是比瘋子更加瘋狂了,莫名的,郝啟和史衷都想起了阿基米德拉的話,在終結組織中,有活過超過百萬年以上的人,他們都瘋了,瘋狂的想要死亡……
這人也同樣!
而且,郝啟感覺到了神……
那是一種帶著極端惡意,仿佛最深沉黑暗,痛苦,詛咒,等等一切負麵的最為深沉惡意的神,並非是如同他那樣自悟自身所進化爆發的一神境,二神境,三神境,對麵的神並沒有他的神境那樣的進化感與層次感,而是另一種……
仿佛是還沒有踏入一神境的人,活了百年,千年,萬年,十萬年,乃至百萬年後,將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凝聚為了神一樣,並沒有進化,但是累積深厚得堪比大海,堪比星辰……
這人一掌擊在了鋼化玻璃上,玻璃粉碎的同時,郝啟一掌迎向了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