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套路啊……
郝啟心裡如此想著,但是表麵上依然保持著他那一副對周圍毫無了解的未知模樣……好吧,他確實是對周圍毫無了解,這些記憶是屬於原身體主人田項的,而非是屬於他的……
從醫院回到了田項家中之後,郝啟在家裡靜養了三天時間,包括了一個星期五,接著是雙休日的星期六和星期天,然後他就被田項父母帶到了學校去……沒錯,就是學校!
田項父母的意思很明確,一個是醫生說了要讓他大量接觸以前生活過的場景和人物,其次就是現在已經是高二下半學期了,緊接著就要開始高三,接著就是高考,這是決定了他一輩子的事情,像雙手骨折啊,像什麼成為植物人啊,像什麼之前重傷垂死啊之類的事情都是小事情,真正重要的還是高考,他本就成績差,又被耽擱了這些天,再加上失去了記憶,若還不迎頭趕上,那他這輩子就完了雲雲……
這還真是……
郝啟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那早已遺忘的記憶不停從腦海中湧了出來,什麼高考啊,什麼高考前的衝刺啊,什麼考上好大學就有了好人生啊,什麼決定一生命運的時刻啊……事實上,即便不是****,但是這些話基本上等同於廢話!
搞得好像隻要高考成功考上大學,未來就有了鐵飯碗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工作輕鬆離家近,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工作,但這怎麼可能?
郝啟心裡真是想吐槽得要命,孩子都遭遇車禍了,而且險些成為了植物人,目前還雙臂粉碎性骨折,從醫院回到家裡那是沒辦法,家裡沒錢繼續住院治療了,但是回到家裡三天時間,其中兩天還是星期六星期天的本來休息日,之後就趕著孩子去學校讀書,為的僅僅隻是高考,這簡直是要命啊有沒有……
而且在郝啟的印象中,中國老一輩的家長似乎全都抱有同樣的態度,那就是“你再熬一熬吧,那怕這段時間病了,累了,隻要考上大學就什麼都好了”的思想……
但是郝啟實在是沒法拒絕,因為他現在所扮演的是一個失憶的孩子,他並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一切,包括其平時行為,平日思想,平日性格什麼的,多說多錯,天知道這個孩子是一個好好學生,還是一個表麵的好好學生,又或者是一個宅男或者叛逆男孩什麼的?他很怕會引起田項父母的懷疑,特彆是在目前他實力相比七海時代的他,真的是下降了太多太多,現在的他可擋不住,也躲不開狙擊槍械什麼的,更彆提導彈之類了,若是被這個時代的政府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他可就會成小白鼠了。
所以最後沒個奈何,在星期一,也就是他出院後的第三天,跟隨著田項的父母來到了他所就讀的那所高中二年級三班中。
之後就是一大堆高中生,用著各種各樣的表情看著雙手戴著石膏的郝啟……確切的說,是附在原田項身體上的郝啟,有擠眉弄眼的,有驚奇誇張的,有鄙夷嘲笑的,也有對郝啟冷笑不止的,郝啟的感覺非常敏銳,他發現這其中至少有一半人對他帶著惡意,這意味著什麼他非常明白,看來……這個田項在學校裡混得很糟糕啊,其矮小的身材最多隻有一米六幾,而且身體瘦弱,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再想著他父母所說的成績也不好,至於長相嘛,郝啟照過鏡子,屬於普普通通那個類型,這樣的男生在學校裡估計還真混不出個頭,除非其性格有可取之處,無論是拍馬屁也好,鬥狠也好,若是不然……
郝啟可是經曆過高中的人,他當然知道,其實校園暴力非常普遍,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誇張,隻有老一輩的,也就是八零這一代之前的那些人還蒙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想當然的認為學校是善與美的花園,但其實學校是一個比大人世界更加**裸的名利場。
成績好的,家裡有錢的,長得帥和漂亮的,又或者敢於鬥狠的,認識幾個校外小混混的,還有就是與老師有些關係的,這些人在學校裡最是吃得開,小孩子,其實才是最最現實的生物,因為並沒有經曆過大人世界的那種蒙了一層規則的美化,在高中及高中以下的年級中,這才是最**裸的表達暴力與一切阿諛奉承的世界!
而且就郝啟所知,從初中開始,甚至有些地方在小學五六年級就開始,班級裡總是有一兩個,甚至兩三個被全班欺負的孬種,有男有女,男的居多,雖然問起這些小孩子為什麼欺負他們,回答總是這幾個孬種的錯居多,但其實這不過就是一個從眾心理,因為小孩子不想自己被成為這樣的人,所以他們就要去欺負這樣的人,而欺負了他們,班級裡普通階層的學生就可以和站在頂端的那些人算得上是自己人,然後欺負了一次兩次,久而久之就成為了一個習慣,至於為什麼欺負嘛……那就是這些被欺負的人的錯了,比如他們穿得臟啊,比如他們習慣不好,再比如他們小偷小摸啊,總之,理由總是可以找到的。
現在看來,這個田項似乎就擔任著班級裡的這樣的一個角色啊……
郝啟心裡有些歎息,他真想吼一句,老子是來拯救世界和夥伴的,那裡來的美國時間和你們胡扯啊,但是奈何一方麵是實力問題,另一方麵則是他還沒想到該怎麼賺一筆錢,還有就是擔心自己暴露出來引來政府力量……總之,他不得不順著家長,老師,還有那些學生們的目光,走到了屬於他的座位上做好,然後他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的課桌抽屜裡全是一些碎皮紙屑的垃圾,這讓他又一次歎息了起來。
也罷,既然我強占了你的身體,那麼就替你做一些事情吧,你父母的事情我會做到,現在先解決你自己的事情……
上第一二堂課時還好,似乎這個較語文的中年婦女是班主任,班級裡的紀律尚好,但是到了第三堂課時,教的是數學,教書的老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他也不管班級裡的紀律,就自顧自的在那裡照本宣科,然後不停的在黑板上寫著公式之類,而班級裡說話的有,看手機的有,甚至直接喧嘩的也有,相互丟紙條的更多……
郝啟就坐在那裡默默的運轉易筋經的周天,他也看到坐他旁邊的女生似乎從他一到學校就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甚至所坐的位置都刻意歪了一些遠離了他,這就罷了,這時就有坐他斜前方的一個男生,看起來一米七幾,剃了一個寸板平頭,臉色有些凶,這堂課一開始,就和他旁邊的女生嬉鬨著,時不時搓揉一團紙丟到郝啟的腦門上。
一團兩團,看著郝啟沒反應,他和那女生嘻嘻哈哈的聲音更大了,周圍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至於課堂上的老師根本視而不見,依然在那裡自顧自的寫著黑板,突然,紙團變成了一個橡皮擦,這男生丟到了郝啟的臉上,同時對郝啟抬了抬嘴,示意他去撿回來。
郝啟忽然笑了起來,然後他直接站了起來道:“老師,我之前出車禍失憶了,所以不知道什麼才是對,什麼才是錯,紀律啊什麼的,對錯啊什麼的,全都不知道,很是抱歉啊。”
老師回頭愣愣的看著他,周圍那些學生都是愣住了,然後全班學生哄堂大笑,郝啟也笑著,然後他腳下猛的一勾,將他所坐的椅子勾了起來略略一旋轉,接著用腳底踢在了這椅子上,啪的一聲脆響,這椅子直接砸到了那男生的麵門處,力量雖然不算巨大,但也不是這田項原本的力量可以相比,這一踢,直接將這男生給撞在了課桌上,然後整個人掀翻在地,一時間鼻血直流,人雖然沒有暈倒,但是一時間也是蒙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圍人都驚呆了,而郝啟根本不管不顧,直接走到了這人的課桌前,對著躺在地麵的人嘿嘿一笑,勾著椅子又坐回到了自己的課桌前,仿佛剛才那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真是逼我裝逼啊,裝逼如風,常伴我身……
莫名的,郝啟腦海裡想起了這麼一句話來。(未完待續。)